16、第十四章 ...
-
【醉生梦死献祭之花，向死而生凝炼精华】
结束了国师府的造访之后，大古和卡蜜拉便一同乘车回到了宫中。公主府尚未建好，两人只能在王宫里将就一段时间。
回到卡蜜拉的寝殿，两人换下外出的郑重服饰，穿上寻常衣服，大古见她十分疲惫，便让她先休息一下，自己再去藏书阁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大古！”卡蜜拉坐到床上，她扯住大古的衣襟，不让他离开，“你又要去研究地狱之门了吗？”
大古温和的笑了笑，“是啊，我看你有些累了，就先睡会儿吧。”
大古的笑容总是这样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迷的卡蜜拉无法自拔。
卡蜜拉摇摇头，“我不想让你去。”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他。
大古当即会意，不由得嘴角上扬，蜜儿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成婚也有四月有余，今天可算是能行周公之礼了，大古不觉心情大好。
大古连忙坐下，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贴着她耳畔吐着热气说道，“怎么啦，舍不得老公？”
不想话音刚落，卡蜜拉竟如同饿极了的猫一般，将大古按下，大古被弄得一阵细痒，他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大古突然觉得有水滴落在了脸上，他抬眼一看，却是卡蜜拉在无声的流泪，眼泪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砸落下来。
“蜜儿？你怎么啦？”大古吓了一跳，这下他彻底慌了，他连忙翻身坐了起来，帮她拭去泪水，一边擦还一边安慰她，“别哭别哭，快别哭了，这是怎么了，告诉我，老公替你出气！”
卡蜜拉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大古问她，“是不是刚刚幽怜说了什么？让你难过了？难道说......”
大古猛地想起蜜儿是“太子”转生的说法，若是因为在幽怜的帮助下，寻回了前世的记忆，蜜儿她才会这样悲伤，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大古是相信“太子转生”这个说法的，毕竟蜜儿在见过地狱之门后，精神状态就不好，还有梦游时她说的那些话，也足够让大古信服了。
大古捧着卡蜜拉的脸，温柔的安慰着她，“你别伤心了，他们背叛了你，是他们不好，现在我们不也遭到报应了吗。子孙后代每年一万人，这是对那些叛徒最好的惩罚了，也是对加图索和托勒幂的惩罚。求求你，快别伤心了。”
“大古......”卡蜜拉流着眼泪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好？”说完大哭起来，“你还陪着我做梦，陪着我演，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啊啊啊~~~”
大古用手指刮了一下卡蜜拉的鼻子，笑着说道，“我是你老公啊，当然要对你好了，老公对老婆好，天经地义。”
“可是我还咬了你，都给你咬出血了，你疼不疼啊？啊啊啊~~~”
大古依旧笑着，“不疼，一点儿也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得了什么，我根本不当回事。”
“大古......”卡蜜拉将头埋到他的胸膛，那胸膛坚实又温暖，她把额头抵在他的心脏的位置上，大古的心跳从那里传来，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他的心跳让她无比安心，“大古，我要你永远都陪着我，好不好？”
“好，我永远都陪着你，绝不离开你。”
大古抚摸上卡蜜拉柔顺的发丝，闻着她的发香，柔声安慰着她。
“嗯......还有，你不可以抛弃我，绝对不可以，”卡蜜拉哭道，“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你也不可以。听见没有！”
“是是是，”大古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我绝不抛弃你，你也说过，我们将来埋也要埋到一起，生生死死都会在一起。”
卡蜜拉越发小性儿上来了，“那你也不能背叛我！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可以背叛我！”
“唉！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大古叹了口气，捧起卡蜜拉的脸蛋，用嘴巴将她的唇瓣覆上。
“唔—”卡蜜拉只觉得片刻的窒息，随之而来的是美妙的感觉。
她狠狠的回吻他，吻着他和他的泪痣......两人难解难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沁人心脾，令人舒畅......
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大古...”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 ...
从这天以后，卡蜜拉再也没做过关于“太子”的梦，她似乎又恢复成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殿下。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经过了三个年头，大古和卡蜜拉成婚的第一年，公主府就已经落成，小两口便搬出了王宫，过了一段安稳平静，夫唱妇随的甜蜜生活，他们常常一起练武，一起抚琴，一起赏月，一起洗温泉，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各种各样的书籍，一起做游戏......卡蜜拉有时会有点小任性，但大古总是迁就包容她，大古的这种随和并非是因为他与卡蜜拉地位上的悬殊，而是因为他拥有与生俱来的温和气质，他与人为善，对卡蜜拉更是温柔体贴，这让卡蜜拉在心底无比感动，她常常感谢上苍，感谢让大古来到她的身旁，与她相守。
他就像一束光一样，温暖着她，照亮着她，把她从八百年前冰冷的记忆中拯救出来。
日后回想起来，这三年竟是两人今生今世，过的最快活，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随着时光推移，托勒幂的次子贝利亚也在日渐长大，卡蜜拉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去宫中看望这个弟弟，姐弟二人的关系也十分融洽，但相比之下，贝利亚还是更依赖玛丽多一些，自从凯恩离去之后，卡蜜拉又成了婚，玛丽却拒不嫁人，她把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了这个不受宠的小王子身上，比卡蜜拉这个亲姐姐还要亲。
按理来说，当初赫鲁斯舍大保小，才得此一子，本应对贝利亚无比珍视，可他总是对这个儿子十分冷淡，贝利亚养在宫中，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父亲几次。
也许在赫鲁斯看来，真正夺去芙蕾娅生命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这个儿子吧。
卡蜜拉与大古成婚后的第二年，十八岁的大古作为额驸，开始参与晨间议事会，而就在此时，民间悄然兴起一种特别的花朵。
这花十分古怪，外形看上去与炙百合无异，它生着淡黄色的花瓣，深红的花蕊，拥有挺拔秀丽的姿态。
可怪就怪在，到了花开之时，它就会释放出出一种神奇的花粉，这花粉被人吸进去之后，会使人沉溺在梦幻之中，享尽平生求而不得的乐事，无论现实中天塌地陷，也无法影响到做梦之人分毫。
人们发现了这种花的妙处，便都趋之若鹜，争相抢购，一时间洛阳纸贵，花朵竟有市无价。
好在这种花朵特别容易繁殖，无论炎热还是寒冷，无论干旱还是湿润，都能成活，根也窜的特别快，拔掉之后过不了多久，就又能重新长出来，只消几个月的功夫，就能生出一大片，来满足人们的需求。
无论是加图索还是托勒幂，下层的百姓常年忍受献祭之苦，有了这种花之后，只需让将要献祭之人吸食花粉，让他们沉溺在梦境之中，就会全然忘记献祭带来的恐惧，因此，这种花也被人们称为献祭之花。
可发展到后来，不仅仅是即将献祭的人们吸取花粉，就连他们的亲人们为了逃避痛苦，也选择了梦境中的美好。
一来二去，人们但凡有了不顺心之事，就会寻求花粉的帮助，可人生在世，岂有事事顺心的？反倒是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大家都去找花粉吸食，慢慢的，农桑荒废，耕织瓦解，民生凋敝，一片颓败。
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花虽有如此强大的魔力，但也有弱点，那就是到了晚上花粉就会失灵,没有阳光的照射，即使人们辛苦将花粉保存起来，也无法达到造梦的功效。所以，无论那梦境有多么让人流连忘返，到了夜晚，人们也不得不回到现实之中，忍受着冰冷的痛苦。
于是长夜变得难捱，人们期待着天亮，那样他们就能再度回到白日梦里。
这种花的出现，曾一度给赫鲁斯带来了十分严重的困扰，他是现世的王，他不需要过多的梦境来满足他的需求，他需要他的子民们倾尽全力来供养王室，然而人们的耽于享乐险些就威胁到了王室的用度，这让他十分焦急。
幸亏有国师幽怜，她很快发现用食醋可以抵抗花粉对人的侵蚀，于是王宫下发了禁花令，为了抵抗齐杰拉的诱惑，所有人都要在家中熏醋，以保持头脑清醒，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浓浓的酸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在禁花令颁布之前，还有一件继续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这花到底叫什么名字。国师幽怜称它为“变种的炙百合”，而百姓们则喜欢叫它“献祭之花”，还有其他的名字，诸如“梦幻之花”、“幸福之花”、还有一些山野村话，诸如“做梦花”、“快乐花”......等等等等，莫衷一是，叫起来虽然大家都懂，但很不方便。
还是卡蜜拉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在一个晴朗的夜里，她捧着一束花，看着皎洁的月光落在花瓣上，她嗅着淡淡的花香，只觉得这花实在是美得动人心魄。
“献祭之花，献祭之花......”卡蜜拉嘟哝着，她看向身边的大古，对他说道，“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好不好？”
大古对她笑了笑，他看着卡蜜拉的眼神里有光，这眼神让卡蜜拉有些痴了，她多想融化在他如水的目光中，永远都不要醒来。
“当然好啦，你肯定有了好主意。”大古问她道。
卡蜜拉笑笑，不假思索的说道，“齐杰拉，就叫它齐杰拉吧。把这名字给了这样美丽的花朵，以后人们就再也不会忘记它了。”
“齐杰拉...齐杰拉”大古念了两遍，“好像一个女子的名字。”
卡蜜拉只是讳莫如深的一笑，她并没有对这个名字多做解释，而是说道，“这样美丽的花，就像少女一样，当然要起一个女子的名字，才配得上它呀。”
大古哦了一声，也参悟不透其中深意，只能点了点头，“还挺好听的，那就齐杰拉。”
长公主为花朵命名的事很快传了出去，齐杰拉的名字好记又上口，不久就得到了广泛使用，不仅仅在托勒幂流传开来，就连加图索也默认了这个名字。
大古作为额驸，每天都要去参加晨间议事会，一般到了中午就会回家，而卡蜜拉则会按照大古的喜好安排午膳，等着他回来和自己一起享用。
等待着爱人回家的时间，总是漫长而又充满期待，即使每天只等一上午，她也觉得难以忍受，她总是想把大古不在身边的时间拨得快一些，把大古陪在她身边的时间调慢一些。
可偏偏就事与愿违，只要和大古在一起，时间就会过得飞快，她总是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他就又要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两人共处的时光，隐藏起自己被时光打磨过的那段不堪的记忆，同时也默默的等待着命运对她的安排。
她常常暗自祈祷，祈祷能和他永远相爱，永不分离。
可改变两人命运的时刻，还是来了。
那也是一个平静的日子，白天的时候天有点闷，好像要下雨，却迟迟没有一滴雨落下。
和往常一样，临近中午的时候，大古从宫中回来，卡蜜拉为他准备了可口的佳肴。
看到大古面色有些疲惫，卡蜜拉也没有多问，她侍奉他脱了厚重的长袍，换上便装，洗漱了之后，两人一起用了午膳，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大古说他有时间想去见一见凯恩，这一晃儿，也有三年没见面了。
卡蜜拉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她说会在下一次议事会再休假的时候陪他一起去，她也想见一见大古说的那些仗义的山贼呢。
宫中每年立夏和冬至都会休假，议事会也由左右大臣代为管理。
用过了午膳之后，卡蜜拉又服侍大古洗漱收拾了，大古本来有午睡的习惯，可今天却一丝困意也无。
卡蜜拉从后面环住大古，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问道，“你看上去有点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吗？”
“别提了，”大古握着卡蜜拉的手，和她贴着脸，说道，“今天又和那帮老顽固吵起来了。”
卡蜜拉扑哧一笑，提起议事会那帮老家伙，别说大古，就是赫鲁斯也时常难以招架。
“怎么？谁敢欺负我老公，我去抽他。”
“还说呢，就是左大臣那个老头子，你说说，他都那么有钱了，怎么就不能给人留个活路。”
大古说着挣开卡蜜拉的手臂，转过身来，学着那白胡子老头老气横秋的模样，腆着肚子，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瘪着嘴说道，“贩卖齐杰拉可以增加宫廷税收，臣建议将此花纳入官方专售，由各城领主负责，每年定期缴纳税钱即可。”
他自己就是大领主，若是如此，第一个大赚特赚的就是他自己了。
卡蜜拉见大古学的惟妙惟肖，不禁笑了出来，她略歪着头，注视着他，问道，“那你呢？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是怼他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怼他！他自己就是大领主啊，这路子一开，那些献祭的人家想要花就更难了。都那么大年纪了，赚钱怎么就赚不够！可我在会上倒是没那么说，我说花肯定是要管控的，但对于即将献祭的人来讲，花也是他们的寄托。我建议陛下为献祭的家庭免费发放花粉，同时严禁民间种植齐杰拉。”
卡蜜拉欣赏的看着大古，问道，“那最后的结果呢？父王听你的了吗？”
大古叹息道，“陛下说再议，于是就散会了。”
“你也别上火，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争不出个高下，牵扯的利益太多，总得从长计议。”
大古道，“真是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东西呢？”
卡蜜拉道，“我听幽怜叫它变种的炙百合，也许它本来就是地球上的植物，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这样的。”她忽然想起什么，“炙百合...炙百合不是芙蕾娅最喜爱的花吗？我后来听说，好像杰拉珥献祭那天还带去了一颗花球，难不成就是那一次？......唉，反正东西都已经出现了，追根溯源也没什么用，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而已。”
“蜜儿，你怎么看？”
“你是说齐杰拉？”
“对啊，你怎么看齐杰拉？人类已经有麻药来抵抗疼痛，不需要花粉，花粉只能让人陷入无法自拔的梦境中，你觉得齐杰拉应该被彻底销毁吗？”
卡蜜拉不急着回答大古，她倒是反问了他一句，“那你怎么看呢？”
“我...”大古若有所思，“虽然我在议会上支持献祭者使用齐杰拉，但我其实很矛盾，其实我在内心，是希望齐杰拉彻底消失的。如果不是献祭，这种花根本就不需要存在。......我真是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卡蜜拉轻抚着大古的脸颊，用她女人特有的柔情安慰他，“大古，我们生在天地间，也只是小小的棋子罢了，老天爷给我们安排的命运，我们总是无法挣脱。”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吗？看着齐杰拉肆虐，看着基里艾洛德人横行，却无能为力。”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基里艾洛德人来了小一千年了，谁又能怎么样呢，况且齐杰拉也不是你种出来的。何苦和自己过不去，为难自己。倒是好好把身体照顾好才是正经。你今天胃怎么样，还疼吗？”
大古初到托勒幂的时候，水土不服，常常胃痛，幸好卡蜜拉为他悉心调养。
“早就不疼了，还是蜜儿好，我可再也离不开你啦。”
“哎，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青涩腼腆的少年郎哪里去了？”卡蜜拉说得自怨自艾，“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么个油嘴滑舌的，专会哄人。”
“我没哄~我这是大实话。”大古说着在卡蜜拉脸上亲了一口。
两人又缠绵了一会儿，忽听得外面家仆来报，说王宫里派人来送信。
大古和卡蜜拉去迎接，老内侍将一封信递上，说道，“加图索的王给额驸来了封信，不巧送到宫里了，老奴来转送给额驸。”
大古接过信，果然是萨达木的笔记。
“是他的笔记。”大古说着，将信拆开，看了起来。
只见信上写到——
大古，
我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对你十分想念。
以前那样对你，是我不对，希望你不要和大哥一般见识，大哥知道，你是个有心胸气度的人，和你比起来，大哥多有不及，我为此深感惭愧。
自你离别之后，我才知道亲情的可贵，父王直至病逝，也没能见上你一面，这不仅仅是他老人家的一大憾事，更是我们一家的遗憾。
母后她对你日思夜想，前不久生了一场大病，还好在有我日夜侍奉，现在已经恢复康健，你不必忧思过虑。
母后虽然病愈，但对你的思念却不减分毫。她常常感叹，没能参加你大婚，转眼三年已过，想趁着身体硬朗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你和弟媳。
我的好兄弟，还望你看在母亲的份上，和大哥摒弃前嫌，带着弟媳一起来加图索归省，大哥发誓，绝不会再为难你。
自继位之后，重冠压在头顶，我才深深明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今朝堂全靠我一人支撑，我常常感到力不从心，精神也大不如前。我时常想念着你，想着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时光，如果你能在我的身边，辅佐我，成为我的左膀右臂，那对我来说将是多么大的慰藉。
我的好弟弟，我期待着和你再度重逢。
萨达木敬上
卡蜜拉看大古的表情十分动容，忙问道，“信上怎么说？”
大古将信递给了卡蜜拉，卡蜜拉接过信，也略略的看了一遍。
卡蜜拉看完信，先问内侍官道，“我父王他怎么说？”
老内侍道，“陛下让我转告额驸，想家了回去看看也无妨，只是要早些回来。”
这信既然是从宫里来的，说明赫鲁斯一定看过了，他虽然对卡蜜拉宠爱有加，但对于大古却多有防备，加图索来的信，他是一定会过目的。大古和卡蜜拉也都明白，不觉得稀奇。
送走了老内侍，卡蜜拉又问大古的意思。
大古自然是十分想家，看到母后生病的字样已是归心似箭，恨不能亲自端饭侍药，可卡蜜拉却总觉得这信里另有玄机。
大古说道，“看来我要回去一趟了，不过......”他迟疑着，似乎在激动过后，也从字里行间感到一丝异样，“不过你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就好。”
卡蜜拉斩钉截铁道，“不行！你一定要带我去，不可以撇下我。”
“......蜜儿。”
“我知道他一直对你不好！说的好听，谁知道又起了什么坏心？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跟着。我要保护你！更何况，母后点名要见小儿媳的，你不带我去，岂不是让她老人家失望？”
大古拿她没有办法，“好~”他宠溺的说，“一起一起，我们就一起去。到时候你来保护我~”
卡蜜拉笑了，“这还差不多。”她灵机一动，说道，“今晚黑天的时候，我们去找幽怜，问问她的想法。”
大古知道幽怜是个有算计的，于是欣然同意。
到了夜里，忽然狂风大作，下起暴雨来，还没等大古和卡蜜拉出门，却是国师府先派了人来。
那人是幽怜的老管家，办事极为稳妥，也深得幽怜的信任。
大古和卡蜜拉听是幽怜派来的，忙亲自去迎，他们想把老管家让到屋里，可那人却拒绝了，只是站在雨中，给递了话，便匆匆离开。
老管家说道，“国师说，非常时期，理应避嫌，不便与额驸和公主多加走动，若引起陛下误会，实在没有必要。国师还转告公主殿下，无论加图索提出多么诱人的条件，请公主务必拒绝。切记，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加图索，而是在这片土地上，盘踞了近千年的基里艾洛德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