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沈国荣同学》美人一笑万古羞

11、第十一章

　　很多人都会这样认为，在我们这个昌韶第一中学，基本上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并且很多人一致认为，学习好的一定是长的不好看的，可是长的好看的就不需要学习好。我很讨厌别人有这种偏激的思想，那我呢，我是不是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类，也没有说很好看，也没有说不很好看，方方面面都属于中中间间的那种，不讨嫌，也不令人羡慕。可是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却不是那么将就的，我喜欢写作，写小说，我以后要当一个赫赫有名的作家，也不奢望有多闻名世界，但一定要给我作家这个头衔。

　　班上有一个女生，我觉得她异与我门平常人，她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她叫刘遇女。

　　也跟我们一样很平平常常，平平凡凡的一个女同学。

　　可是学校却有很多同学认识她，特别是那些不爱读书的的男同学。

　　也不是因为人长的如此的倾国倾城，也不是因为学习成绩好而被人家所认知。

　　她有着很多骇人惊悚的行为事件。

　　很多人都说，她是以骚出名的。

　　然而我觉得这并没有好惊奇的。

　　每天固定一三五单周是她带读的时间。

　　我们班的男女生比例没有文科班的那么悬殊，男女生的比例大概是3:1，而不像人家文科班，男女比例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1:8，所以文科班的男生都成了班上一级保护动物，现在想想，选择理科还是有所收获的。虽然成绩一如既往的令人不如意，可是繁衍子孙后代的重要任务还是有重要保证的。我经常都会以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这样宽慰自己，谁不知道，高中生的恋爱就是初恋生涩，高考一过，毕业季也就成了分手季。

　　在我们这个班处于男生多的优势，刘遇女的日子过的总算没有那么苦涩。因为基本上我们女生都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的往事纠缠，也是因为她自己本身的问题。
　　我也很少跟她打交道，因为我也不喜欢跟她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我怕她玷污我纯洁的心灵。

　　偶尔会有几个男生经常和她打情骂俏。而这也是她习以为常的事情，从很久以前就喜欢。

　　所以每次到了她带读的时候，台下总会有一些男生时不时起哄，而作为班长的沈国荣又不得不跟她扯上一点关系。

　　这也是我讨厌刘遇女的其中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比如有一次，她带大家读四字成语读到“袒胸露背”中的“露”是个多音字，同学们把l u读成了lou，她一直在那里纠正，是读lu不是lou，它的意思是敞开上衣，露出胳膊。

　　台下的几个男同学很不正经在下面大喊大叫。

　　我们还是不懂什么意思，要不你亲身示范一下。

　　刘遇女明明知道这些男同学是故意这样子寻找乐趣，可是她依旧很暧昧的答复着他们，有什么好处？

　　那几个男生又开始沸腾起来，吵的班上不得安宁。

　　这时，沈国荣站出来了，虽然我知道，他是班长，对于班上的课堂记律他必须得管。

　　你们自己回去查查它的意思，好了，从下个成语莘莘学子开始读起。

　　然而他们却还不肯罢休，虽然我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研究这些乱七八糟。

　　那班长你跟她比比看，看看谁的胸比较大，人家的胸有的是，你怕是塞个一斤重的苹果也没有人家刘遇女的大。

　　我分明看到刘遇女开心的笑脸，是啊，能和又帅学习又好又喜欢乐于助人的沈国荣班长拿起来一起讨论，我猜她睡着觉都会笑出声来。

　　我自己一个人在生着闷气塞上耳机，拿出物理练习册，趴在桌子上，随便你们在说什么。

　　一晚上的晚自习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过去了，可是我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几道题。

　　那个物理大题真是伤脑筋要命，题目比我平时记流水账日记还要长，介于对基本知识掌握不全的我，连看题目都要好努力的擦亮眼睛才看得懂它从头到尾到底在讲些什么，然后得左摆一本物理课本，右摆物理资料，遇到哪个不懂得知识点就像鸡啄食一样的速度和认真，把土里面的大米仔细雕琢。

　　而我，连找知识点都要花费好长一段时间，我得准备充足了，才敢下手。不然，我真的无从下手。这不，琢磨来琢磨去九十分钟得晚自习就这样被我虚度了。

　　本来是有两个科代表的，一正一副，正科代表也是因为无法忍受她这种性格，而跟语文老师提出撤职，所以才正式升她为正的。

　　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换谁来当语文课代表，都不会影响我的成绩，总是只能徘徊在105分那个地方，任凭我的作文再怎么给我卷子加分，基础题永远都达不到及格线，也是功亏一篑。

　　可是我发现，自从上个星期撤职以后，语文课上从不积极回答问题，甚至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就只会说四个字，我不知道。老师也无可奈何，虽然老师知道她一直耿耿于怀，但佩芸姐姐从没有怪罪过她。可不是吗？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你也有理由骂我啊！

　　可是人家令我羡慕嫉妒的是，为什么人家作业从来都不按时交，上课也不认真听课，怎么每到考试人家就能考出一个令别人眼睛发亮的分数。

　　我总是会时不时向沈国荣讨教一些学习的方法，结果每次都只是讨回一鼻子灰回来。

　　可是我依然会坚持不懈的拿同样的问题问你，即使被你取笑的面红耳赤，可是，我还是真的心甘情愿，不为什么，只因为那个对象是你。

　　有时候人就是奇怪，明明知道有些事无论如何都只是那个答案，可是她还是不死心的拼命挣扎，也只是因为你纠缠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你，沈国荣。

　　你就不能传授一点经验给我吗？我扯着他校服的衣角对他撒着骄说道。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过，我保证，我很少会这样跟别人这样子说话。我是个从不轻易在别人面前矫情的人，可是矫情起来会让你鸡皮疙瘩生一脸。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他扯开我的手，一脸嫌弃的说。

　　可是人家平常就是这样子说话的呀？我知道我这样子说又恶心到了他。

　　行行行，他一脸的不耐烦，可是我知道他还是很愿意帮我的，毕竟对象是我，而不是别人。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应该用我正常正规的语气来说话，我是担心他被我矫情的说话连今天早上吃的早餐都原封不动的吐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

　　那么多废话？他说。

　　就是我的物理练习册呀，明天不是要上交给老师检查吗？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平时本来压力就大，这压力一大吧，我就容易健忘，这一健忘吧，就不小心就没做物理作业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无耻很没道德，可是我保证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从来不知道我还可以一口气说出那么流利通讯的这么一大段话，我向他深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我企图这样能打动他。

　　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我就知道，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他就是希望我在他面前低下我高贵的头颅。

　　终于，他说，那我今天晚自习教你吧，可是你必须要认真听，不能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突然我觉得此时的沈国荣更加有魅力，他其实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可是在我面前，他总是会做出一些不怎么令人喜欢的事来，因为对象是我阿，而不是别人。

　　夏天的晚上似乎要比冬天的晚上黑的慢些，太阳已经落山很久了，从我五点四十分离开教室到我吃完晚饭去宿舍洗完澡出来，我依然还能看见天空中拥挤着大大小小的云朵，在看到班主任进来的那一刻，天忽地黑了下来。

　　都上课五分钟了，整间课室还像菜市场一样闹闹哄哄，像你们这个样子，怎么去参加高考。班主任尖着嗓门，人小小一只，声音倒不小。

　　后面好几个男生懒懒散散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也不觉的有什么，其实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这样尴尬的气氛不知道在我们班上演多少回了，可是这个班依然我行我素，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我告诉你们，期中考就快要到了，你们那些总是考在后面，一点进步都没有的，期中考过后就把你们全部偏到后面去坐，让你们吸取一下教训。班主任也像秃头物理老师那样拿了跟棍子严肃的敲打着讲台，跟物理老师的表情一样，也是那么难看，也不知道他们拿的是不是同一条棍棒。

　　可是我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班主任刚才那样子说，是不是针对我啊，她难道不知道这将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吗？她明明知道我学习不好，可是又并不是我不努力的原因，要是期中考后真的按她说的那个制度实施了，那我以后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她明明知道沈国荣是我前进的动力，要是我们搁的那么开，我真的会变成一条咸鱼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哦，不对哦，好像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一本一本的从柜筒里掏出那堆积如山的练习资料，我想，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王八蛋烧个精光撕个粉碎，我要杀你们个片甲不留，我俯在桌子上低低的咒骂了一通。

　　对于我这种努力的成绩一如既往原地踏步的学渣你们是永远都不会了解我的心情的，你不要跟我说我的学习方法有问题，我已经换用了好几套学习方法去学，可是我的成绩依然原地踏步。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的愚蠢和无能还是气班主制定的这个制度。

　　每到这时，我就总是会想起普希金他说过的一句话，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怎么听起这句话来我就想大笑一场呢。

　　如果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而此时，沈国荣，你就是上帝给我打开的那扇窗。

　　我抱着头深深埋在桌子上，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只是想这样做而已。我知道我是个容易失望的人，但我绝不容易绝望。

　　干嘛呢，有时间在这里发春，就不好好抓紧时间复习。他像挠他家的宠物狗那样挠我的头。

　　谁发春，我慌乱的摆弄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在沉思。
　　沉思什么？他好奇的望着我。

　　沉思怎么样才能离你更远一些啊？我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想你都会在我很后面很后面的地方坐。他总是这样，总是喜欢这样贬损我，似乎安慰我一下他就要死了一样

　　你，你真的是…我气急败坏，把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

　　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过来，我来教你物理，他像拎起一只瘦弱的小鸡那样轻松把我拎起。我整个人都快要融入到他的怀抱中去了。

　　他耐心的跟我讲着，我也很认真的听着，我想这样的时光是很多年以后想起来嘴角都依然情不自禁上扬的场景吧。

　　可是，这样美好的时候并不会持续很久，正当沈国荣讲的滔滔不绝，我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刘遇女的抱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们这样大声讨论还让不让人家安静自习啊，晚自习是给来安静自习，不是来讨论问题的。

　　也就是在她说完的那一刻，沈国荣停止了讲话的声音。
　　原来他也认为自习课不应该讨论问题，还是说，因为他是班长，所以要以身作则，不能自己先乱了纪律。

　　我无法揣测他此刻现在的想法，或许都有呢？那又或许是后者呢？

　　沈国荣轻轻的跟我说了一句，你先回座位上去先吧。

　　然而我又能说什么啊，那我也总不能说，不管她，我们继续。

　　我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想，可能她不会是单纯就这样讲一句，平时上晚自习很多同学都会小声的窃窃私语着，可是她从来不会去这样说别个同学，也是因为跟我讲题的对象是你吧，也是因为你教的对象是我吧。

　　我想，肯定是这样的，不然，我就找不出第二种想法来解释的那么合情合理了。

　　每次做物理大题都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整颗脑袋都被那些纠缠不清的物理公式搞的头昏脑胀，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那些学习好的人，特别是物理学得好的人，我想，肯定是上辈子他妈或者他的三姑六婆多烧了几柱香给佛祖，这辈子才会对他如此眷顾。而我呢肯定是我妈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得罪了佛祖，所以把报应降临在我头上，那我还能说什么，怪我妈吧。

　　我慢慢吞吞不情愿的把书塞进我的书包，沉甸甸的，全都是一堆渣渣。

　　走吧。他总是喜欢这样不明事理就跟我说一些前不着因后不着果的话给我听。

　　去哪？我抬头望了望他。

　　傻啊，当然是去帮你讲解物理题，不然你明天怎么交作业。

　　可是现在都已经下课了，我说。

　　来，你跟我来。他抓起我的手飞快的跑出了教室。

　　六月天的晚上，那些不明飞行物多的真是不敢恭维。

　　高高耸立在校道半空中的路灯集满了一大群飞虫，撞在坚硬的柱子上，离开，然后再撞，跟我一样都是有着顽强不服输的精神。

　　我觉得它们很恶心但我又十分佩服它们。明知道没方向的横冲直撞是一种没有任何结果的人，并且还会将自己的人生撞得头破血流，可是他们依然坚持这么做。

　　都是跟我一样傻的傻孩子。

　　跟我不一样的是，我没有它们那么坚定的意志力和这么巨大的勇气。

　　我就知道。

　　我连一只飞虫都不如。

　　虽然我会有悲观消极的时候，可是更多时候，我更热爱生活，特别是有沈国荣的生活，我一直都很热爱。

　　就比如说，此刻的我正在一丝不苟的做着物理习题，身边坐着我热爱的人，我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大间课室，只有我们彼此熟悉的呼吸声音和在草稿纸哗啦啦的演算声音。

　　说不尴尬那是假的。

　　终于，我说，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他眼神慌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埋下头去，一边写一边跟我说，这个地方啊，是偶然的一次，我碰到关主任，就是我舅舅，他问我最近学习怎么样，我说，时间不够，晚自习时间不够用，经常只能做一部分作业就下课了，所以大部分作业只能带回宿舍用台灯照着做。他说这怎么行，这样对我的视力不好，所以他就找着这个地方给我晚上多作业的时候来这里做。

　　真好，我感慨到。

　　什么真好？他突然不写了，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我是说有个亲戚当老师真好，可以创造更好的条件学习。

　　这有什么，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每天晚上都来。

　　真的吗？我受宠若惊。

　　不过…？他总是喜欢这样卖关子。

　　不过什么，还得要交费用？我一脸疑惑。

　　不能告诉别人有这么一个地方。因为人多嘈杂，就无法学习了。

　　当然，我说，我肯定谁也不告诉。他又习惯性得捏了捏我的脸蛋。

　　那我们回宿舍吧，十一点半了，时间也不早了。

　　沈国荣，如果今天是另外一个人在你身边，你也会跟她说同样的话吗？我知道我不该问他这个问题，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傻瓜。走吧。他笑了笑又捏了捏我的小脸蛋。

　　傻瓜，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想。

　　沈国荣，你这样玄之又玄，我这样费尽心思的揣测着你，你真的令我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