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唐之晋阳公主》诺茗

171、重来3

　　贞观十五年，正月，翠云和马周的婚礼热闹地开始了。晋阳忽然想到一个紧迫的问题，她不能瞒着翠云。房里人很多，晋阳只有拉着翠云到更衣间。
　　“翠云，我问你，如果你知道你的丈夫可能命不久矣，你还会嫁吗？”
　　翠云一愣，脸色霎时发白。
　　“嫁，寿命无常，谁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晋阳顿了顿，随即笑道：“被我吓到了吧，我这是考验你，嗯，我放心地把马先生交给你了，没事，我祝你们白发齐眉，儿女成群。”
　　翠云羞红了脸道：“没个正经。”听她母亲叫赶紧出去了。
　　晋阳别了众人，一个人走出了王府，正碰上马周穿着朱色新袍跨马而来。晋阳混迹人群中，马周并没有看见她，晋阳默默地送上祝福。“和翠云一起，你一定会更幸福的，也许没和我成亲，你会长寿些。”
　　天上飘下来雪花，当晋阳徒步走到崔玉清的府上时，崔玉清有些惊讶。
　　“这般落魄，是为什么？”
　　晋阳苦笑了一下，连崔玉清这个安排她穿越的人都不知道她这是第三次穿越。
　　“他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谁？”崔玉清一头雾水。
　　晋阳笑一笑，“没什么，其实我很开心，我的遗憾都要补全了，等大局已定，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
　　崔玉清道：“小雨，我觉得你很奇怪，可是我说不上来。”
　　“是你带我来这的，你能让人穿越时空，难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吗？”
　　崔玉清叹了口气，没说话。
　　二月初八，李恪和长孙燕完婚。
　　李世民多次提出要为晋阳寻找驸马，晋阳说服了李世民。
　　李恪这次完婚后并没有去安州上任而是留在了长安，次年五月，长孙王妃为吴王府添了一个世子。
　　贞观十六年，冬，常往来东宫的道士秦英犯了重罪，被投入狱，将东宫里的秘辛抖得一干二净，李世民亲自驾临东宫，处死承乾的娈童称心。其余被处死的东宫术士四十余人，天下到处议论纷纷，皆以太子定当被废。
　　贞观十六年末，有人状告魏王行为不法，李世民令人核查，所言多虚，主使诬告者为太子承乾。又有东宫寺人上告，太子承乾殴打宫人致死，为称心设墓，私自追谥，日日哭泣，对圣人有怨恨之言。李世民司空房玄龄会同特进萧瑀，主查，大部分皆实，而关于怨言这一条则在诸位宫人添油加醋上甚至有了谋反的味道。
　　贞观十七年初，李世民下诏，太子承乾德行失修，难堪储君之重，废为中山王，幽于北苑。
　　贞观十七年二月一日大朝会，群臣请立太子，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领头请立吴王恪，承乾废后，恪最长，虽非嫡子，但其母身份尊贵，况恪文武兼备，有德行，合天下望。帝许之。
　　贞观十七年二月二日，帝亲下诏，追赠恪母杨妃为皇后，二月三日立三子恪为太子。又令司徒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司空房玄龄为太子太傅，特进萧瑀为太子太保。中书侍郎马周为左庶子，于志宁为右庶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为太子宾客。
　　三月，魏王泰任幽州都督，之藩。
　　四月，土蕃赞普，弃宗弄赞亲至，奉金万斤，绝世夜明珠八颗，珍珠十斛，指名求娶晋阳公主。
　　“你们说说该如何应对，禄东赞已经答应朕，不再来求婚，想不到这个土蕃赞普非来不可。”
　　“土蕃赞普亲来，十分有诚意，要不然让公主按之前的承诺，见见赞普。”紫金光禄大夫唐俭说道。
　　长孙无忌道：“臣以为无论公主愿意与否，也不能让公主远嫁，自古就没有嫡亲公主远嫁的先例，后世无知者还会以为陛下效仿汉朝和亲故事。土蕃本就民风彪悍，尚得嫡亲公主，倚仗大国之婿，纵使不敢对大唐无礼，难保不侵凌其余吐谷浑等国，只怕反而生乱。”
　　马周道：“臣认为司徒所虑很有道理，结为婚姻原本是为消弥兵祸，要为此反增隐患，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只是公主曾有言在先，不能失信，不如依唐大夫所言，让公主见一见土蕃赞普，想必公主定然也能让赞普心服口服。”
　　“太子，你怎么看？”
　　“臣赞同马宾王的看法。”
　　李世民点点头道：“就这样吧，还是留心一下有没有别的才貌双全的女子愿意嫁土蕃。”
　　两仪殿，一道珠帘，弃宗弄赞见到了他日思夜求的大唐公主。
　　珠帘被揭开，他看清了公主的容貌，说不上哪儿特别哪儿美，但那就是她，只有这样才是她。
　　“我的容貌很一般，不知道赞普有没有失望。”
　　“不，不，公主取笑。我对公主的思慕，可谓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今日能见公主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晋阳笑了笑：“赞普的汉文很好，和您能亲来长安一样令人感到意料之外。”
　　弃宗弄赞道：“小王也不敢贸然求取天可汗陛下的掌上明珠，只是自从从宰相口中听过对您的描述，思慕之心，日月可鉴，所以虽然知不可为而为之。至于汉文，小王学了一年有余，还差很多，请公主莫嫌弃。”
　　晋阳敛了笑容，她能感觉这位赞普的真诚，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有些鲁莽的话。
　　“赞普，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几年前，我只想着不能让别的女子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并没有认真考虑过嫁给赞普你。”
　　“我希望殿下在见过我后能认真考虑。”
　　晋阳点点头道：“赞普的诚意，我明白了。”珠帘放下，弃宗弄赞徐徐退下。
　　“你找我来做什么？”李恪刚推开门便说道。
　　一眼看见晋阳喝得通红的脸，上前来夺过晋阳的酒杯。“怎么喝成这样。”
　　晋阳却拿了另一个酒杯，斟了酒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希望你陪我喝酒的，不是阻止我喝。”
　　李恪道：“要喝酒也不该来这种地方，这是男人来的地方。我让人送你回宫。”
　　晋阳抱住桌子，“除非，我死，要不然这酒我必须喝。”
　　李恪有些无奈地坐下，一口气满饮了一杯，说道：“行了吧，说为什么非要喝酒。”
　　晋阳笑了笑：“因为我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高兴，我想庆祝庆祝，也许我这辈子都回不了长安，不该来喝喝这长安最有名的酒。”
　　“你要去土蕃？你，你懂不懂大局，父亲那么疼你，你还知不知道回报父母恩情，你太任性妄为了！”李恪感觉都要恨不得抽这个妹妹巴掌了。巴掌的手势也扬了出来。
　　晋阳仍在笑，说道：“你打吧。”
　　李恪收了手。“十九妹，你不笨，不要以为去了土蕃就是为大唐牺牲了，你这是为父亲添麻烦。那土蕃赞普娶了你，难保不借势扩张，父亲那么辛苦支持吐谷浑是为了什么？”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吗？只有这些吗？我一点都不想听。”
　　李恪心里发颤，嘴角动了动，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深明大义，愿意牺牲自己远嫁土蕃，然后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说完不禁连喝三杯。
　　晋阳流了泪，“真的好残忍，为什么我忘不掉。”
　　“什么意思，我忘了什么吗？”
　　“压根就没发生过，没发生过。”晋阳说着忽然抱住了李恪，她的唇吻上了李恪的唇。李恪彻底僵住，晋阳吻得更深了，她那一刻什么都没想就想赖在这个男人怀里。李恪没有拒绝，僵了一阵后，突然之间很疯狂地似要把她给吞噬……
　　当晋阳迷迷糊糊要寻找李恪的臂弯时，一个巴掌把晋阳打醒了，晋阳猛地睁眼对上李恪那双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眼睛，背上发凉。这是李恪第一次这样看她。
　　“是啊，在他眼里我还是他妹妹，我们这般是□□，他怎么可能受得了。”晋阳想着想解释什么。李恪忽地一把提起她。“说，你到底这样勾引过多少男人，贱人。”
　　晋阳彻底懵了，勾引？贱人？刚刚的缠绵与甜蜜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没爱过我，她糊涂了，误以为这是深爱她的李恪。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把我们男人当做猎物吗？”
　　“你不是说了吗？贱人。”晋阳说着竟然笑了，笑得李恪毛骨悚然。“我贱，你又算什么，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李恪松了手，冷哼了一声。“你连这里的女人都比不上，她们都比你高贵得多。”
　　李恪走了。
　　晋阳瘫软在床，痛得快要麻木。晋阳穿好衣服，梳好头，在浴桶里坐好，割开了手腕，血一点一点流掉。一切尘埃落定，我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