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孤胆迷梦》美由

12、年轻与欲望

　　年轻人，你知道的。所谓年轻，就是没有任何的顾虑。年轻的人不畏惧规则。
　　你可以从他们狡黠的眼神、敏捷的身手、锋利的虎牙里找寻些许的依据。你可以闻到大汗淋漓的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的味道。你可以留意到他们在巨大的困难面前投机取巧的小心思。
　　他们对爱情的理解很单纯，两个相互接近震颤的的灵魂、两个鲜活跳动的心脏，加上一点点隐秘的性和上瘾的肉、欲，就是不可抵挡。他们不在乎未来，抓住一切可能的时间交缠，用所有的力气和智慧去猜对方稍纵即逝、刻意隐藏的任何心事。
　　完全的占有，坚信自己是特别的，你懂得吗？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就像发疯的猫，对着假象中有可能侵占领地的所有敌人尖叫，让他们滚远点，最好去死。
　　也许年轻是默默的，一笔一画地在心里画出高高的围墙。以为自己的心是个坚固的堡垒，任何伤害和损毁自己都毫不顾惜，也绝不相信有人能突破这看似冷漠的屏障。其实那围墙就是由纸片拼凑糊上的，一戳，便支离破碎。
　　克罗切打心眼里便瞧不上年轻人，他的确年轻过，但是他没有当过年轻人。这似乎是个矛盾。克罗切是个从头到脚写着利益和理性的人。
　　利益，可以让你不迷失做任何事情的目标；理性，可以让你每一个获得利益的举动都能获得应有的回报。克罗切的成就来源于此，他也一度非常自豪，这让他的事业达到了全新的高度。
　　年轻时的他，没有在战斗中苟且度日，他在二战中救助盟国的士兵，抢走平民的食物送到美国兵营。他押对了宝，盟国上台后给予他极大的信任，他成了政府在西西里的代理人，明暗皆有身份，这就是他的成功之处。他在国家和人民之间走钢丝，既不能让国家质疑西西里的安全和利益，又不能过分压榨平民防治他们暴动。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标准，但是自己一定要把握好。
　　随着年纪的越来越大，精力体力渐渐不支，克罗切开始嗅到了恐惧的气味。他有一个心病，那就是他的继承人。他唯一的儿子，就像报复他的罪行似的，一心积德行善，对黑手党一切事物充满厌恶。克罗切的亲人中没有合适的继承人，黑手党的年轻骨干没有他可以信赖的能力强的铁腕人物。他不愿意让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这无疑是对他生命价值的否定。
　　就在这种煎熬中，吉里安诺的英雄事迹和院长对吉里安诺能力的肯定如暴风雨般吹进克罗切的脑子里。克罗切坚信，吉里安诺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接班人。他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拉吉里安诺继续他一手营造的事业。
　　在吉里安诺身上，他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为了利益可以打破规则，但是又有足够的智慧去应对。可惜克罗切一直没有明白他们最重要的区别，那就是，吉里安诺在根本上来说还是一个年轻人。
　　逃离蒙特、普莱雷小镇的第二天清晨，吉里安诺和皮肖塔准备在德奥拉山的藏身洞穴的后面洗澡。他们第一天太疲惫了，于是歇息了一天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进行修整。比安卡洞后面有一条小溪。水流清澈湍急，隐隐可以看到几尾小鱼被迅速冲走。
　　皮肖塔旁若无人地一粒粒解开了衬衫的纽扣，拽下衬衫扔到一边的地上。在他开始解皮带的时候，他注意到吉里安诺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
　　“我们要一起洗？”
　　……
　　一段长长的沉默。
　　“一起洗，怎么了？”皮肖塔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啊，没什么……我怕你不习惯。”吉里安诺小声说。
　　“是怕我不习惯，还是……”皮肖塔走到吉里安诺面前，在他耳边偷偷说，“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皮肖塔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却听得吉里安诺心里痒痒的。
　　“阿斯帕努，你别乱说……我没有什么要控制的。”吉里安诺有些慌乱，他想起了那个吻。为了表现自己没有别的想法，他赶忙去解衬衫的扣子。
　　皮肖塔看到他脸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真的是这样，那我来帮你。”他存心想要挑逗他，他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何况这山里基本就他俩，也不会被人撞破。
　　吉里安诺赶紧后退两步，躲避着皮肖塔。
　　皮肖塔假装生气了，脸沉了下来，背过身去。“图里，是不是因为我亲了你，所以就讨厌我了？”
　　“不，不是啊。你别多想。”
　　“没有为什么要躲着我？”皮肖塔认真起来逗他了，连声音都加了一丝啜泣。
　　“啊，我……你别啊……你这样……”吉里安诺第一次听见皮肖塔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整个人都慌了。吉里安诺扳过皮肖塔的双肩，搂住了他的腰，抱住了他。
　　吉里安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通过拥抱告诉皮肖塔，他一点都不讨厌他。
　　皮肖塔没有料到吉里安诺会这么“主动”。他的好奇心彻底被勾出来了，他的脸上抑制不住笑容，嘴里还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那你讨不讨厌我亲你？”
　　吉里安诺保持着拥抱他的姿势，再一次沉默了。但是手臂微微加大了力度，抱得更紧。
　　皮肖塔问完有点后悔，他不该这么直白的。“那算了。”
　　“不，阿斯帕努，我喜欢你的亲吻。”
　　皮肖塔感觉紧贴着吉里安诺脸的他的脖颈都被烫的发热了。
　　皮肖塔二话不说就挣脱了吉里安诺的怀抱去解他的纽扣。吉里安诺健美的线条、坚实而平坦的胸部、光滑的腹部展露无遗。
　　皮肖塔轻轻亲吻着吉里安诺，手却灵活地伸向了他的皮带，褪下他的裤子。然后迅速脱下了自己剩余的衣服，把吉里安诺推进溪水里。
　　他们俩从小就在小溪里嬉戏，水性都好。只是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感觉，刺激而愉悦。
　　两人在溪水里交换了无数深深浅浅的吻，身体紧贴着。皮肖塔把吉里安诺逼向河岸，把他抵到河岸上。两个人都动情了，感觉到了彼此身下有了反应。冰冷的溪水也褪不去的灼热。
　　“图里，你现在希望我这样做吗？”皮肖塔克制住欲望，问了吉里安诺。
　　吉里安诺这才从稍稍减少的快感中清醒过来。自己到底喜不喜欢皮肖塔？答案是肯定的。到底是哪种喜欢？自己也不确定。那为什么还要和皮肖塔这样子做？也许是第一次难以抵抗住□□的诱惑，自己迷失在了皮肖塔熟练高超的技巧中。
　　一切都可以解释，一切都可以为目前为止的行为找到理由。
　　“不，阿斯帕努。停下吧。”吉里安诺喊了停。
　　皮肖塔也不纠缠，拉开了一点距离，洗了一把脸。在手心盛满了清水，往吉里安诺头上浇去，温柔地帮他洗头发。
　　皮肖塔和吉里安诺开起了玩笑。“你说，这山上，就我们两个。万一你有一天忍不住怎么办？”
　　“我可以自己……不，我不经常……”吉里安诺感觉到了羞耻，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前额。
　　“那我忍不住了怎么办？”皮肖塔嘴上占便宜从来不留情面。
　　“你自己解决啊！”吉里安诺有点恼羞成怒，他感觉被表弟耍了。
　　“不要，我想让你帮我嘛。”皮肖塔把脸埋到了吉里安诺肩头，撒娇一样地蹭了蹭。
　　吉里安诺深呼吸了几次，拼命压抑住自己。“皮肖塔！够了！”
　　皮肖塔飞快地亲了一下吉里安诺的脸颊，跳上了岸。
　　他赤、裸着，逆着光低头看向吉里安诺，嘴角满是是诡计得逞的笑意。
　　“宝贝，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