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全家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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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家门紧闭。闭路电视闪着光工作着，一切如常。
蒋澈拨打了胖师傅电话。
“林岁有上班吗？”
接听的是徐佳佳。
“是蒋哥吗？林岁今天没上班，我们也在找她呢。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她昨天在吗？”
“昨天她是休息，没上班的。”
挂了餐厅电话之后，他拨打林岁电话。这是身份暴露以后，他第一次给林岁打电话。
关机。
林岁一般不会关机。这个时间，也不是她去买菜的时间段。她去哪里了？
蒋澈脑袋里闹哄哄一片，本来就沉重的心更加不安。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只有去求证。只要林岁安全没事，心再碎掉千万遍也愿意。
蒋澈立马掏出一根细长铁死，对着门口的锁头就是开锁。开了一扇，接着另一扇。然后，从未有人探访过的神秘林家，第一次展现在外人面前。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林岁？林岁，你在就应一下我。”
没有回答。
蒋澈先将房子内部状况照了几张相片，才慢慢走进屋子。
这是蒋澈第一次进入林家。林家像是个铁笼，没有人见过林家父女带过人来家里作客。
地方不大，桌面有些灰，一把椅子并没有整齐放好，显得有些突兀，像是有人离开之后没有将椅子归位。而桌面上画框的玻璃异常明亮。
蒋澈弯下腰，终于看清里面的相片。
是一家三口全家福。林守明一身西装革履，春风满面，笑意中带着豪爽。他搂着一位比她稍矮的女子，笑意盈盈，一看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子。而林岁矮矮的站在两人中间，扎着两条羊角辫的稚嫩模样，嘴笑得都张成半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她高兴成那样子
蒋澈想了一下，打算将全家福的照片抽出，塞进口袋里。
这个家最后都要被充公。就当给林岁留下最后一点念想吧。
蒋澈拆着相框，忽然从里头掉出什么金属东西。掉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
蒋澈捡起，钥匙。
在相框，藏一根钥匙？开哪里的？
不过现在没有一个个钥匙孔尝试的时间。他将钥匙也塞进口袋里，然后走进林岁房间。
入目之景，让蒋澈心头一震。瓷质水杯掉落在地是，碎落成一地玻璃渣。床头的几本书籍也被凌乱地躺地上。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过于凌乱的痕迹。但是，这一点点，就足够让蒋澈慌了手脚。
他再看看大厅里异常突兀的椅子，心里已推测出一个可能。
蒋澈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报警。
林岁消失24小时，立刻就能立案。而她，已经失踪了快两天了。
也许林家父女手上有什么重要证据，才让老鸦逃走了还要回来。
不放过林守明，在被监控的医院里都能做手脚，让他中毒病危。
那林岁，估计凶多吉少。
现场不算混乱，证明并没有过大的搏斗。两人在大厅时有过冲突，也许就是那时将椅子勾乱。但是，这个样子才让蒋澈更加害怕。老鸦是老手，精于业务。林岁还是个弱女子，连挣扎的时间都没多少。甚至于现场并没有太多搏斗痕迹。
他要救林岁。但是只凭一个人，力量不够，老鸦肯定还有同伴。他需要别的力量支持！
很快，电话通了。
“我是蒋澈，我要报警。林守明的女儿林岁失踪，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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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澈报警之后，一个人站在林岁的床前，环顾她的房间。
米色墙纸，原木色方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旁边还整齐地放着一些日常用品。床上的被子被掀在一边，手机也在床上。
凌乱的床和整洁的房间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床单居然是粉蓝色的。
林岁每天就在这张床上，每晚每晚地失眠。和他聊天，玩手机，都在这张床上。
她是喜欢躺着玩，还是坐着玩？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象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林岁。
蒋澈双手紧握成拳，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他要怎么找到林岁。她现在在哪里？是在移动的途中，还是被困在黑暗里，亦或是幸运地逃出老鸦的控制，正在躲藏逃亡。
跟进老鸦案件的同僚来了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蒋澈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具有女性气息的房里。窗外阳光猛烈照射在蒋澈身上，只是却无法将他整个人照亮。孤单的影子被拉得极长，却触不到任何事物，似是被悬挂着，无依无靠。极度寂静的环境中，透出浓浓的焦急、躁动的气氛。
同僚走入房间，和蒋澈打了个招呼。
“林岁至少失踪一天，昨天开始电话就接通不了。手机在床上。我去调摄像头的影像资料。”
“小蒋啊，这些事情我们会跟进的。”
“你们人手够吗？我想参与。”
“可是……不太合适吧。”同僚显得有些为难。蒋澈的身份，是不适合让他加入案件的推进。
“她已经失踪快两天了！”蒋澈咬紧牙关，用力挤出这句话。
一天时间就足够一个人死一百遍，还不算折磨的手段！
老鸦这么阴冷凶狠的人，林岁怎么在他手下求生！
同僚见他异常关心，甚至还提出亲身上阵，心里已猜出七八分。
“小蒋，你得相信我们。人手不够我们会借调的。”
蒋澈感觉掌心处，指甲被戳的发疼。
“你们有你们的规矩，但是我做不到坐以待毙！”
“只有你一个人，也做不到什么。况且她未必真是老鸦劫持走的，别老往坏的方向想。”
“不管怎样，我要见到她人才放心。我现在就去告假。在还没找到人之前，我是不会再坐回那个无聊的办公室。”
“不行，你这是擅自行动！”
“我现在就是个闲职。拜托你们了，要是你们有发现，立刻告诉我。”
蒋澈也不再听同僚的劝告，转身就离开走出林岁家。上司听到他的告假原因，怒火冲天，还放下话说他擅自行动就要革职。
蒋澈没有一丝犹豫，果断挂掉电话，朝胖师傅餐厅跑去。
他没时间没精力思考电话那头的上司现在是什么神情，也不想思考自己的后果。
他一进胖师傅餐厅，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呆呆看着他，和他身上穿着的一身警服。寂静一瞬之后，徐佳佳指着蒋澈问：“是……蒋哥吗？”
蒋澈顾不得徐佳佳，点头之后去找胖师傅。
“小伙子……你这身是怎么回事？”
“林岁失踪了，我来问一下，她在餐厅最后出现是什么时候？”
“林丫头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我是警察，我会很快找到林岁的。把你知道的详细说给我。”
“好好好。”
虽然胖师傅还是发蒙的状态，但是却知道事态紧急，他很配合蒋澈。说完之后，还不忘问林守明的情况。
“林守明那边你不用担心，有人照顾。如果有林岁消息，立刻通知警方之外，请还记得通知我一声。”
“哦哦……”蒋澈不也是警察吗？怎么还要特地通知？不过胖师傅没问出口。
蒋澈出门之后，回了一趟以前的租房，寻思能不能找换一件T恤。这身警服太扎眼，不利于他的行动。这么大摇大摆地穿着警服问林岁的下落，估计不用一会儿，这里就传开了。
林岁还回来的话，这对她不好。
蒋澈边跑着边想，林家和餐厅都找过了，并没有获得很多有效线索。如果林岁没被抓走，她有可能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如果林岁被抓走，他要怎么追踪？
还有没有其他线索？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人。
她平日还有什么朋友？或者她关心的人……
陈婆婆！
蒋澈蓦然想起这位深受林岁关照的老人家，和皓皓。
林岁会不会，会不会曾经找过他们？
只要有一点点线索，对于现在的蒋澈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她不愿放弃一点点找到线索的机会，于是马不停蹄地就赶往陈婆婆家。
蒋澈敲响陈婆婆家门后，听着里头窸窸窣窣挪动了许久，门才开了。
“陈婆婆，是我，蒋澈。”
“哎呀，是小蒋啊。今天……”
时间宝贵，他等不及陈婆婆慢吞吞地打招呼。他噼里啪啦就将自己的问题问出，不好解释的地方就模糊带过。他说他找不到林岁了，想问问她的行踪。
“我也好久没看到林丫头了。不过她一个月之前和我说，她父亲进医院了，和我打了个招呼说以后不能常来。”
“也就是说，你一个月都没见过林丫头了？”
“是啊。你们吵架了？”
“嗯，吵架了。她生气不理我。”
陈婆婆还是一脸慈祥，没有对蒋澈表现出鄙夷的神色，只道：“男人和女人争辩什么。林丫头这么好脾气的人你都能惹得她不理你。你等等。”
陈婆婆走进屋里，翻箱倒柜的。蒋澈在外面等得焦急，来回走动。
看着手机上的电子时间一分一分地跳动，他变得更急了。
“陈婆婆，别忙乎了。我赶时间，不然我女朋友跑得更远了。”
话音刚落，陈婆婆终于翻出想找的东西。一个很小的木盒，方方正正，雕工精细。打开木盒，里面一个小小的珍珠发夹静静地躺在其中。素净淡雅，蒋澈想起心中那段飘扬的马尾辫。
“拿去，找到林丫头之后就送给她。全当是陈婆婆送你们两个的结婚礼物。女孩子跟着一个男孩子，虽然不是因为甜言蜜语和这些小礼物，但是少了这些，总是少了一分浪漫。
贵重的陈婆婆也送不起。这发夹，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款式经典，放现在还不算老气。我这么老了用不得，皓皓是个男孩子也用不了。这个你拿去送给林丫头，好好哄哄，肯定能哄回来。”
陈婆婆将木雕盒子塞入蒋澈手中，不容他拒绝。
蒋澈本不想接，但陈婆婆的话，不知为何让他心里燃起了希望。似乎找到林岁，说上半个钟的甜言蜜语，再送上这个美丽的发夹，她就能和自己说话，也许还能让他抱抱。
这个发夹，是他这段灰色时间里，能让他感觉到希望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又恢复了一些。
蒋澈接过这个雕刻进给的小木盒，郑重道：“好，我肯定亲手为她别上。”
“去吧。”陈婆婆笑着，脸上皱纹更深。可是蒋澈却觉得陈婆婆仿佛年轻了。
也许，是想起过去了吧。
蒋澈将小木盒放入裤袋里，有些重，有些硌人。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全家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