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始善终》烟尘北

6、你是吗

　　程未微微挑眉：“的确，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么我们合作吧，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同时你也要给我提供情报，怎么样？”顾子问微微一笑，似乎对他的答案胜券在握。
　　程未退后一步，环抱双手：“我可没有勇气去信任一个演技一流的警官。”“难道你不是吗？程未，你的演技也很好。”顾子问拉了张椅子坐下，“而且如果你不和我合作，这次的案件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解决。”
　　程未脑海里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你的意思是媚色想要除掉我？”顾子问沉吟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更像是你的仇家。”
　　仇家？
　　程未冷笑：“我仇家挺多的，一个一个找就算是你也很棘手。”顾子问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个仇家可能是最近才出现的。”
　　程未沉默了一会，他最近除了孙宁那件事之外没有做过任何事，而且最近孙宁那伙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找他，难不成和他被冤枉有关？
　　程未学着顾子问的样子也拉了一张椅子：“看来我是没得选了，说吧，你这里到底有什么消息。”
　　顾子问笑了笑，他知道程未会和他合作，而且除了他之外他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帮忙。
　　“你知不知道孙宁？”顾子问突然问，程未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顾子问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奇怪的表情，继续说：“这个孙宁，是一个势力不算小的□□帮派老大的女儿，据我得到的资料所知，这个帮派被人从内部偷走了一份极其重要的档案，然后这个帮派就突然被其他势力所攻击，上次我说到的酒吧火拼就是指这个帮派受到的袭击，孙雄的女儿为了避风头已经离开了这里去了国外，在此之前，警方试图从她的口里了解内容，可惜的是，孙宁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不过在审讯室，她提到了你。”顾子问微微一顿，看了眼程未的表情，程未很平静，好像这些话与他无关。
　　“孙宁说，你设局接近她，就是为了盗走这份档案，但是你成功了，你本来想把这份档案交给‘蓝点’的管理员，但是在路上你却出现了意外，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但是媚色却并没有拿到这份档案，这也是那个晚上媚色的人为什么要暗杀你的原因，因为他们怀疑你私吞了这份资料。”顾子问目光深沉起来，线人提供的资料其实并没有这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猜测的，不过看程未的表情，他说对了大半，甚至还有些程未都不知晓。
　　“没有得到？！”程未震惊的站了起来，“这不可能，那天晚上我是遭到了麻烦，但是我明明把资料给了他，为什么媚色没有得到？！”
　　顾子问按下程未的肩膀，示意他淡定，程未没有闪开，任由顾子问把他按在椅子上，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顾子问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是蓝点的管理员私藏了这份档案，然后栽赃给了你。”
　　听了顾子问的分析，程未冷静下来，把这些事理了理头绪。
　　那个晚上他逃走的时候确实受到了不知名的势力的阻挠，是蓝点管理员的出现救了他，然后他就把资料给了他，这样想来，那个不知名的势力很有可能就是管理员自己的！而且栽赃给自己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因为他与媚色的合约快结束了，但是他已经知道了媚色的很多东西，所以媚色老大一定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但是如果他有了这份资料，那就有足够的条件和媚色谈条件了。
　　这件事程未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如果他真的用这份档案威胁媚色，那他身边的人一定会受到波及，可是现在自己还是趟了这浑水。
　　程未想了想，把除了他和媚色的关系外其他都分享给了顾子问，当然，其中大部分也是他的分析，因为现在根本没有确切的资料证明他们所推理出来的一切就是真相。
　　交换完信息后，审讯室就是长长的一阵沉默，两人都需要根据对方的信息好好思考一番，想出对两人都有利的解决办法。
　　过了会，程未突然开口问：“媚色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为什么警方会突然对媚色出手？”
　　顾子问被他问得愣了愣，然后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其实有两个原因，其一，媚色虽然做这么多年的□□头头，但是它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谨无懈可击，它的内部矛盾其实非常多，十五年前，媚色的下任继承人遭遇亲戚的毒手莫名失踪，然后下任继承人的叔叔杀死了前任继承人，也就是下任继承人的父亲，从而接管了媚色，也就是说，现任继承人并不是正统的，所以很多人感到不满，警方出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程未挑了挑眉：“你们是想趁他们内斗的时候获得渔翁之利吗？警察比我想的还要无耻些呐。”
　　顾子问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你以为警察是什么高尚的职业吗？”
　　“那你为什么要当警察？”程未对他的两面性不解。
　　顾子问突然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就着面对面的姿势直直的看着程未，同样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深不可测的漩涡，要把人吸入这无尽深渊。
　　程未心里一惊，从顾子问的眼睛里，他好像看见了很熟悉的东西，是他不想也不敢轻易去触碰的，难道顾子问也会有这样子的情绪吗？
　　对视了大概有好几十秒，顾子问突然眨了眨眼，眼睛里恢复了以往的像是嘲讽一切的笑意。
　　程未推开顾子问放在肩上的手，低声说了句：“神经病。”
　　顾子问挑了挑眉，对他突然的这三个字有些不解：“你为什么骂我。”程未别过头不想再看他：“不为什么，就是想随便侮辱你一下。”
　　顾子问打量了他好几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他伸出手，捏住程未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对向自己，低下头，凑近他，直到两人的呼吸无可避免的接触。
　　程未皱了皱眉，刚想要推开他，却听见顾子问声音低沉的说：“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