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7】西伯利亚（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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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天前，在德国柏林时。
泽莫就已有准备。
当他第一次接触到巴基时，趁停电，众人慌乱间，他就把一个微型播放器移植在了巴基的耳背上。
巴基的愈合能力远比一般人快得多，移植完毕，愈合之后完全看不出一丝痕迹。
这也算是泽莫最后的手段。
泽莫打开了播放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宛如魔咒一般念起。
巴基正被史蒂夫扶起，幻视悬浮在上方，罗伊在巴基的另一边，也半扶着他。
巴基耳背上的播放器突然传来声音，声音很小，近乎耳语一般在巴基耳边盘旋。
巴基猛地被声音逼停，颓废失力，跪了下来。他盲目的开始咆哮，痛苦的嘶吼。额头不停在地面磕打。
罗伊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几分惊慌失措。史蒂夫也被吓到，随之反应过来。
“是泽莫！一定是他…他又在操控巴基。”史蒂夫道。
“之前九头蛇洗脑留下的？”罗伊苍着脸问道。
史蒂夫带有几分沉重，点点头。他按下巴基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来。“Bucky…Bucky…你看看我？你还认识我吗？你不能让泽莫控制你。不要去听！不要…”
巴基眼前的史蒂夫，声音与脸都由清晰开始变得遥远、模糊。
他看不见也听不清了。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泽莫对其发出的指令。低沉沙哑的口音，念出得却是可怕的魔咒。
罗伊看巴基的双眼慢慢失去光泽，无神而茫然，如同初见时那般黯淡无光。他知道，巴基可能马上就又要变回冬兵了。
罗伊站起来，从上而下，抓住了巴基的领口，用尽力气把他提了起来，巴基的脑袋不自主的往后一仰，眼神对向了罗伊。
“你看看我是谁？Bucky…别让别人再操控你！你花了多少时间才能记得我，你又花了多少时间才能回忆起史蒂夫？”罗伊声声质问，上下摇晃巴基，仿佛如此他就不会陷入泽莫的命令中。
“罗伊…”巴基因为罗伊的举动，似乎清晰了几分，他张开嘴还想说话，却犹如被人扼住咽喉，发不出声音来。
“Bucky…”
再一次，罗伊的脸庞也变的模糊起来。声音也再一次变小。
巴基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努力睁开眼睛，尽管如此，人脸还是变得模糊。
泽莫用俄语询问一般，确认了一句。
“士兵？”
巴基虽然没有答复，脸上的表情早已收敛。恢复了一贯冷漠的样子。
他站了起来，打开了罗伊想要扶他的手，也不让史蒂夫接手。
独自站的笔直。
军姿。
见此，幻视只好弯曲了几根钢铁，困住他，史蒂夫也无法，暂时拉起罗伊远离巴基。
巴基暂未获得下一步指令，没有太过力的去反抗幻视。
幻视带着试探的语气，“巴恩斯中士？”。
罗伊被史蒂夫扶起来，看见幻视上前，用念力控制巴基，突然想到什么。
他对幻视喊道：“心灵宝石…幻视，你试试看，用你的宝石的那股力量！”
史蒂夫眼神一亮，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个，还真是关心则乱。“幻视，你放心试。洛基当时用这块宝石，把克林顿都收入麾下了。”
幻视很是迟疑，他虽然能力强大，可他同时也对自己额间的宝石颇为忌讳。
不过此时可不是什么，可以犹豫的时候，他缓缓的抬手，手上立刻产生了一团雾气，灰白相间的，还在上下漂浮。
不一会，接受到指令的巴基也从牢笼间挣脱开来，哪怕只剩独臂，冬日战士战斗力仍然还在。幻视双手一指，手上的雾气也迅速向前。
巴基知道幻视手中这一团雾气不会简单，立马躲避，企图闪开。
那团雾气契而不舍，即使巴基闪避开来，它也总会最快的跟上巴基的身影。
巴基也有几分恼火，不能硬来还不能闪躲开。
罗伊跟史蒂夫站在幻视身后，紧张的看着巴基身手敏捷的躲开宝石的雾气。
幻视吃力的开口：“宝石的力量我还不能完全操控，必须快一些，不然我支持不住了。”
罗伊闻言，快跑几步，离开了幻视跟史蒂夫几米远。
巴基看见机会，立马上前擒住了罗伊。
这样对垒的不利情况下，抓住对方的人质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一把匕首横在了罗伊的脖颈上，匕首很锋利，一架起罗伊，立刻见红。
幻视也抓紧机会，雾气毫无顾虑的向他们俩人袭去。
雾气越来越靠近，即使速度很快，巴基也因为畏惧雾气，而加剧手持匕首的力度。
血都开始从脖子上渗下来，滴在巴基手上。
于此同时，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
火药味也变得很重起来。
是炸弹…
巴基被雾气击中，暂时倒在地上，不知情况如何。
罗伊扶着他，防止他压住断臂。
“你们快过去吧！去看看炸弹，还有…咳咳…”罗伊因为脖子上的伤痕，咳嗽起来，“别放过泽莫。”
“一个人没问题吗？”史蒂夫担心幻视的宝石没有起效。
“没问题…”罗伊看了眼史蒂夫，“我想巴基不会杀死我的，即使他不认得我了。”
如此肯定的眼神，史蒂夫也稳下心来。
“幻视，我们走…”
………
娜塔莎费力的把最后一块石块从自己身上扒开来。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她皱了皱鼻子。
基地里的人都散开来，无法集中。这就给了泽莫逐个击破的机会。
更别提地底下这个大家伙，随时爆炸。
娜塔莎、提恰拉、旺达还有皮特四人一直在向下寻找炸弹，炸弹掩埋的程度之深，炸弹爆炸力度之大都远远超过了复仇者们的想象。
提恰拉提出，全员撤退。
娜塔莎在灰头土脸中同意了。
下一刻，就发生了一次轻微爆炸。
年久失修的基地顶，很多石块都纷纷掉落，四人在发生爆炸的瞬间紧张不已，害怕这爆炸直接引燃地底的大家伙。
上帝保佑，娜塔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皮特，用你的最快速度，告诉每一个你能找到的人，马上解决敌人逃出基地。旺达你负责掩护！”
双胞胎疲惫地开始再此运转起来，恰巧史蒂夫也赶到了。
史蒂夫也没有多言，直接道：“剩下的人负责追踪泽莫。我怀疑有冬兵被他带走了。”
提恰拉赞同的点点头：“这里的冬兵都是最锐利的武器，他不可能轻易放过的。泽莫现在人在哪里呢？”
史蒂夫思索一下，反过来问道：“他要逃跑，就看他更喜欢那架战机了。”
提恰拉也想到了，自己的最心爱的战机正在基地外，跟昆式并驾停置。
陛下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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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y…？”像猫儿一样微小的声音一直在巴基耳边轻轻呢喃。
语调柔软，好像一片羽毛在耳旁，揉搓。
巴基还闭着眼，人已经清醒很多了，他抬手，摸了摸罗伊的脖子。
感受到指尖温热的触感，他生气又无奈。
“不疼？”
“疼…”罗伊轻笑一声。拉开巴基的手，放在胸口处，“这里更疼…”
巴基也笑起来。
只是笑的格外大声，发泄一般，肆意笑着。
“我们走吧。”罗伊保持着不大不小的语调，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哽噎。
巴基没让罗伊扶着，就直接站了起来，反倒是罗伊，跪在地上久了，身上又有伤，站不起来。
巴基拉起罗伊的手臂，罗伊才借力站起来了。站起来了，就跌入了巴基的拥抱。
不同与以往，这个拥抱很是冰冷，巴基的温度几乎没有传达过来。
没有了左臂，巴基用右手依然狠狠的把罗伊抱在怀里，右手越用力，两人残存的温度就能增加几分。
半晌，巴基松开了，揉了揉罗伊的头。
恍惚间，一丝红线在巴基跟罗伊间产生，是旺达…
旺达在用自己的意念通知两人，迅速离开基地。
罗伊也没有耽误，扯了扯巴基的衣袖，让巴基走。
巴基咬牙甩开了罗伊的手，罗伊不明。
“你先走。”
巴基的这句话在罗伊听来，简直就是不可听信的谎言。
眨眼间，罗伊知道了他的打算，瞪大了眼睛：“你要去找托尼？”
“他肯定还待在基地里，他不可能走的。”
“旺达…说不定也告诉她了…”这个理由连罗伊自己都不相信。
旺达知道巴基、罗伊的位置，可是她无法确认托尼到底在基地的何处，又如何把消息传达呢？
“这是我欠他的。”巴基话语不可置否。
“你真的…”
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巴基推了罗伊一下，让他避开了一大块顶砖。
石头还不断从顶部掉落。
石块砸地的声音早就盖过了人声，罗伊听不清巴基在朝自己呼喊什么。
罗伊咬咬牙，往后走开了。
他在说什么，不用说出口，罗伊都能知道。
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罗伊。
……
罗伊按着旺达的指引，匆匆避开障碍物，捂着伤口，感受着钝痛，一阵一阵传来。
西伯利亚的寒冷再次席卷他的心，沉闷的感觉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替巴基做决定，罗伊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祈祷。
跌跌撞撞走出基地，罗伊差点摔在雪地上，旺达挥手，隔空扶起他来。
罗伊勉强笑了笑，示意。
所有人都退了出来，基地内的只剩托尼跟巴基，史蒂夫还在追踪泽莫，不知去处。
旺达拍拍罗伊的肩膀道：“他不会有事的。”
“皮特呢？”罗伊问道。
“皮特还在里面寻找托尼，”旺达也很紧张，眉头皱在一起，“我直觉感到，底下的炸弹恐怕没多久就要爆炸了。”
罗伊听闻也不安起来，“按照整个基地这种尺寸，再加上九头蛇或者泽莫心狠手辣备下的炸弹，我们撤离的距离远远不够。哪怕升空，我们也必须隔离开一定距离。”
声音越到后来越弱。
地面躲避已经来不及，失去左臂的巴基，生还可能性…几乎为零。
罗伊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硬起声音对众人道：“我们都先退到战机上等，以防万一。”
战机虚虚的升空中，离地面五六米的距离，维持着飞行状态。
罗伊坐在飞机的舱口边，这里的风更大一些，可他执意坐在这里。
看着西伯利亚的茫茫白雪，刺眼、寒冷。
时间每过去一分钟，他就更加紧张一分，冷汗不停的外冒，牙齿不停上下碰动。
哪怕而后，史蒂夫赶了上来，心中紧张也没有缓解分毫。
伤口好像撕裂得更加厉害，疼痛加剧，更让罗伊痛苦的是内心的焦灼，你在哪里？
你要出来了吗？
快点出现吧…
出现在我眼前…
两眼一黑，飞机上的罗伊，就这样晕了过去。
……
失血…低温…轻度感染…极度焦虑…
一些医学名词在模糊中滑过耳边…
滑动的病床…搬动的呼吸机…拉开的窗帘…放下的玫瑰…
花香…消毒水…还有你。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47】西伯利亚（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