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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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河是个顶热闹的地方，街道上人声鼎沸，葛明的心情也雨过天晴般，应是忘了之前一时的不悦。
街头有不少流动的摊贩叫卖着各色商品，有些玩意儿确是京城不曾见过的：西域特有的彩绸啦，东海运来的贝壳啦，南疆人养的蛊虫啦……
葛明眼尖地瞧上一个人不太多的摊子，那里摆着大大小小几把花伞，最大的能至少五人同撑，最小的甚至不比他的扇子大。
张惹眼见着自己的袖子在人群中被扯成一张板子，然后囫囵带向那边。
用来制伞油纸上画着繁复的花或草，最常见的是梅和菊，也有莲、兰之类，以及一些张惹不认识的植物……毕竟不是楚茨那个小姑娘。
葛明左右挑了半天，终于看中一把画有一只蝴蝶和紫薇的的伞。
传说远古时代，有种凶恶的野兽叫做年，它伤人伤畜，紫微星便下凡将它锁进深山，一年只准其出山一次。为了监管年，紫微星化作紫薇花留在人间。传说如果家的周围开满了紫薇花，紫薇仙子将会带来一生一世的幸福[1]。
那画上的紫薇花紫中带粉，仿佛真的沁润了雨后的湿润；那只蝶的翅膀是黑色，后翅上的斑纹像眼睛，看得人仿佛要陷进去。
讲真，张惹感觉这个伞有点儿邪……
正当葛老板伸手准备去将伞拿起来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另外一只手。
本来嘛，这个伞摊吸引到的大多是女子。像张惹对这种东西是完全不感兴趣的，大概也就葛明这个奇葩……咳。
葛明碰到了一只女人的手，它纤细修长，皮肤细嫩白皙，触感怕是蛮不错。
“这位公子难道就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么？”一道声音传来，却不是想象中那银铃般的嗓音，嗓音稍低，语气也偏沉稳，便该是刚过了豆蔻年华。
张惹转过头，看到那女子，眸若灿星，面若桃花，神色却是不卑不亢的。
葛明也是没撒手，依旧抓着伞柄：“姑娘难道就没听过‘先来后到’？”
这可麻烦了，张惹想着。
这里的伞每把都是摊主信手画来，花色全没有相同的，葛明一旦看中只怕就不会放弃。
这位友人脑筋有些死，对待喜爱的事物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张惹倒是毫不怀疑葛老板是想借此机会调戏人家，可难保人家不这么想。
“既如此，这伞便让给公子了。”没想到人姑娘先撒手了。张惹一瞧，她的手中还拿着几把，应是先前挑好的，却也是不缺这一把。
葛明还像是没过足抢东西的瘾一样愣在原地，被张惹拍了下背，含糊道：“谢，谢谢姑娘。”
那姑娘笑笑说：“不客气。欢迎诸位来定方阁找莘娘。”
话别莘娘，一众人往悦来在此的分店走去。
此行本会出发得更早，但那就将出现一种相当尴尬的情况——无地可住。
葛明是提前了七日才订好现在的住处。亲老板都这样，罔论平常人。
若说京城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那汴河就是当仁不让的商贸中心：与京城相比，这里住房不一定贵，却永远是紧张的。
汴河人来人往，仿佛一个庞大的驿站。有人想要在此安身立命，也有人只在外部窥得满城浮华。
——这点却又与京城有些相似了。
是天字号啊，天字号！张惹在心中呐喊。
自己身为老板，出差什么的了从来没有住过天字号啊！这浴池，这屏风，这雕花大床，这熏香，这窗上的薄纱，这个，呃，人？
……葛明死奸商只订了两间房啊，等回京城定要与其绝交。
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直接就叫信南把隔壁砸了。
葛明来到薛盛的故乡，却落了个毫无头绪——这么大的城，如何凭一个死人的姓名找他的背景？
悦来在此地的掌柜也是个刚来的，啥都不了解。
这种情况或该疏通官府调出户籍看看，可若是京城也就罢了，两个大老板在这边还真没什么路子。
想委托民间机构，可到是可以，只是薛盛之前保密做得这么好，随便找人来查就怕出什么篓子。
再者，谁又敢肯定薛盛是个真名呢？
层出不穷的问题一股脑地冒出来，那是相当影响食欲的好吗？
二人就这么坐在桌前，茶凉了便叫信南去换，愣是换了好几回，天都黑了。
也对，此行完全属于信马由缰，所有人都没做什么计划，想着必须赶紧过来就火急火燎出门了，到了却只能干坐着。
“那什么，没事儿就早些休息吧。明早去府衙看看，万一知府是个好说话的呢？”张惹坐久了腿麻，站起来使劲跺脚，又伸着懒腰。
信南极自然地来给他揉肩。
葛老板本就烦，一瞅两人这样挥手叫他们赶紧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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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