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笑世》三清道

10、第九章

　　两人发现的山洞口，冰凌冻得异常结实，淡淡的血迹从洞口蜿蜒至内。夜公子的眉目凝重，举步进洞。

　　“里面有东西！”寒水泠多年血染的直觉不放过任何一点位危险的气息。

　　“没事。”夜公子的回答表明已经无法阻拦。

　　寒水泠毫不在乎的耸耸肩：“随你。我也一起。”

　　夜公子没再搭话，深深一眼已表明了他对寒水泠的信任。

　　乌黑的山洞里，两只绿幽幽的宝石，低低的呜咽伴随着腥味的风扑面而来。

　　“这，是你妹妹？”寒水泠试探着问，他多么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是的。”

　　现实是无情的。

　　“……”无语。

　　“退开，妹妹闻到了陌生气味会不安。”

　　撇撇嘴，寒水泠不动声色的后退，手却按上了腰间的短刃。

　　扔出两颗夜明珠钉在石壁上，柔和的光芒让洞中光景一览无遗。通身雪白的豹子躺在山洞一角，高昂的硕大豹头，怒瞪的碧绿眼瞳凌厉而冷酷，毫不掩饰白森森白牙，这只受伤的动物气势不减反增，不愧是雪山之王——雪豹！如果不是它腹部的血丝染红了身下的少许干草，如果不是那双无力的后退明显不能支撑强壮有力的身体，正常人都在雪豹强烈的警告下是不会再靠近了。

　　不过今天的两人都不是正常人。

　　“妹妹……”

　　雪豹一动不动，只是双眼控制不住地合拢。

　　勾魂术？寒水凌后背一阵冷汗，差点就失去自主权了！夜这家伙……不要殃及可怜的无辜者啊！还有，寒水凌天下无敌的勾魂术为什么被用来对付豹子啊！还有，这家伙只是陪着自己练了几天，为什么连我也差点失控啊！寒水凌寒大宫主完全没觉得江湖上人谈色变的勾魂术有多么可怕，反倒是陷入了自怨自艾的负面情绪。这家伙就一定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得这么天人吗？毕竟，我才是正经的修习过勾魂术的邪宫主人啊……

　　寒水凌完全没有发现夜公子的险情，直到淡淡的花香混着血腥味传来，才在大惊之下窜到夜公子身后。

　　夜公子手臂横档，刚好被雪豹一口咬在腕上，鲜红色顺着手指一直流向指尖又滴落在地，惨惨骇人。

　　“该死！”寒水泠举手敲向雪豹的脑袋，愤怒之下使了八分力。

　　半空中手被拦下，夜公子将寒水泠拉到右手边，示意自己无妨。慢慢摸着雪豹的下巴，雪豹渐渐松开了牙齿。

　　“乖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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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好像还蛮可爱的……”寒水泠托着下巴，眼馋至及。干草上，两只尚未睁眼的小豹呼哧呼哧喝着奶，母豹将孩子圈在腹间，轻轻舔着夜公子的手。

　　“真是个小笨蛋，现在才认出来。”夜公子的表情可以说是温和的。“我走了，过两天来看你。”

　　“好象真的蛮可爱的……”

　　“不要打打它们的主意——雪豹人为是养不活的。”

　　“唉？有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它，怎么会是你妹妹？”寒水泠一路絮絮叨叨，子夜倏地站住，低声说了一句。

　　寒水泠楞住。

　　“我，是雪豹的孩子。”所以，现在代替雪豹娘亲，守护她的孩子。“回去吧，雪山上呆久了伤眼睛。”

　　“喂，解释清楚啦！每次讲话都讲一半，实在是太讨厌了！”

　　“如果聪明是有限度的话，那么你在江湖上所表现的精明狡猾，大半都是我的功劳。”

　　“啊？为什么转移话题？”寒水泠反应不来。

　　“你把所有的白痴都用在我身上了，在其他人面前当然就显得聪明了。”翻了个白眼，夜公子大步向前。

　　望着远去的白色身影，寒水泠无声微笑，清冷的人，终于也真正有点“人”的味道了……“可是……我这样真的很白痴吗？……算了，自己舒服就好——谁让你这么教我的呢，夜，算你倒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