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元旦晚会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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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前的两个小时过得特别快，转眼各班都已经在操场边的空地上一列一列地排起了队，准备入场了。
各个班里有节目的同学们也都穿上了表演服，也穿上礼服的李晓和许彦反倒显得不太起眼了。李晓站在队里拿着椅子伸着脖子四周看了好几圈也没看到林笑他们班深蓝色的军装，便掏出手机给林笑发短信问他们在哪儿。
林笑半天没回，估摸着也是在排着队。
没一会儿体育老师就在广播里组织着同学们一个一个班地入场了。
晚会终于开始了，开始之前当然是少不了套路的学校领导发言，头发整理得光亮的校长笑着说了些祝词，节目也就开始了。
李晓他们的节目算靠前，第四个节目刚开始就已经被班主任叫去准备了。
舞台搭在操场上，走过操场边高高的看台，后面就是篮球场。李晓走到了篮球场旁边才看见6班正在篮球场边上排练最后一遍呢。
他眯了眯眼在人群中找到林笑，他正跟着大家边做着姿势边唱歌，倒是很认真地没发现他。
李晓看了两眼也就和许彦跑到另一边的后台等着上场了。
许彦已经把外面的黑色风衣脱了，身上只穿着红色礼服，风一吹冷得她直跺脚。
“嘶——好怕我待会儿上台声音发抖啊。”许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咕哝道。
李晓倒是还好，西装是长袖，他在下面也穿了秋衣秋裤，回头对许彦说：“要不还是去把风衣穿上吧？还有一个节目才到我们呢。”
许彦摇了摇头：“到时候突然冷了更不行，现在冻一会儿就习惯了。”
李晓点了点头，干脆脱了自己外套让她穿着撑一会儿，俩人一起到后台角落不容易被风吹到的地方站着了。
不一会儿第四个节目就演完了，台上同学们纷纷谢幕退场，下台时还兴奋地讨论刚刚台上的表现。
林笑他们班已经在台下排好队准备上场了，主持人在台上报幕，合唱队列中间到两边从高到矮，林笑刚好站在他们那列的尾巴上。
李晓凑近了点，用气声喊了一声：“小林笑，加油！”
林笑这才发现李晓，抬起头抿着嘴对他点了点头。
6班这个合唱其实是整个晚会里唯一的集体合唱，虽说也不是专业团队，但总的来说唱得还是挺不错的。
等林笑他们表演完在谢幕的时候，李晓才有种自己就要上台的真实感和紧张感。
等6班退场完毕，主持人上台报幕的时候他觉得胃都有点抽抽。
许彦好像确实是已经冻惯了，也不像刚才那样呲牙咧嘴了，上台前她拍了拍李晓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
李晓点了点头，两人上台了。
林笑从台上下来那一刻整个人都是兴奋的，又好像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的感觉。
他下了台就跟班长打了声招呼，说自己等同学一起去收拾书包，就站在台下等着李晓。
他看着李晓和他们班的女同学一起走到台上，随着背景音乐的起伏，李晓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李晓的朗诵虽然比起略有经验的许彦还是差了一截，但却有自己的味道，诗句里朴实的敬意和由衷的骄傲被他温和而不失力量的嗓音诠释得淋漓尽致。
虽然李晓的腔调和停顿总还没有许彦那么从容自如，但两人的合作却碰撞出一种莫名的和谐。当最后一句慷慨激昂的“我爱你，中国”伴着背景音乐落下时，全场都响起了掌声和喝彩，校长捧着啤酒肚站起来叫好。
林笑在台下拼命鼓掌，仰起了头看台上正在鞠躬的李晓。
李晓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和许彦一起谢过幕之后才一起从旁边退场。
许彦兴奋得直跺脚，表演结束了才真觉着冷，李晓和他打了声招呼说要找朋友一起回一趟教室，她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声好，就从舞台旁边绕过操场上的队伍回班级了。
李晓和许彦道过别后还没有真实感，抹了一把额头才反应过来要找林笑。他刚抬起头就看见林笑从舞台那边喊他。
“李晓！”
李晓好像还愣了一小会儿才挥着手也冲他跑来：“你在那边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
林笑眼睛发亮，手却有点不知所措，想抱他一下周围又有几个同学来来往往的，只能抓紧了手里的蓝色军帽，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咱们......回去吧？”
李晓揉了揉他的头发，揽过他的肩膀，笑着应：“嗯，走。”
......
全体师生都到操场上看表演了，整栋教学楼只有寥寥几个教室开了灯。李晓先陪林笑到教室拿了衣服，再到他们教室去换。
两人从教学楼一边的楼梯上了楼，林笑一直低着头不怎么说话，李晓趁没人牵着他的手，一路上断断续续地讲刚才表演的心情。
李晓上台之前就找蘑菇头班长拿了钥匙，完了之后只要把钥匙放在教室旁边消火栓的柜子里就好。楼道里黑乎乎的，他只能低下头凑近了才能把钥匙插进锁里。
他开了门，伸手在墙上的开关上随手一按，倒把教室后排的灯按亮了，他也不在意：“我把窗帘拉上，咱们就在这儿换吧？”说着就一扇扇地去拉窗帘。
林笑跟着他进了教室，眼睛就像黏在他身上似的，话也不说一句。
他拉完窗帘看见林笑还背着书包坐在他座位前面的桌子上傻傻地盯着他，一身偏大的军装耷拉下来，头发之前戴军帽的时候压得扁扁的，现在还垂在耳朵边上。
“小林笑！想什么呢？快换衣服啊。”他忍不住笑了，边脱西装外套边往位置上走。
林笑抿着嘴，就这么灼灼地盯着他，看不够似的。
他把外套远远一丢扔在桌上，伸手去扯自己领结，林笑看得他心痒，他弯了弯身子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又捏了捏他脸：“发什么呆呢？”
林笑这才撇了撇嘴，慢吞吞地去解腰带，结果手指在扣上捣鼓了半天也没拉开。
李晓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把他手拉开边帮他解边笑道：“一个腰带都解不开。你是不是傻？”
被嫌弃的林笑小声哼哼了一句，忍不住又垂下眼睛去看李晓。他还低着头，脸上带着还未完全褪去的笑意，头发也不像刚才上台那么整齐了，短短的散发被阳台窗户吹进来的风吹得一颤一颤的。
李晓两下就把腰带解开，干脆又抬手从最上面替他解扣子，边动作还边问：“我刚刚帅不帅？”
面前的人没吱声，好一会儿了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李晓习惯了他害羞，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手伸过去揉他头发：“今天倒是很坦诚嘛。”
林笑头低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在发光。他忽然抬起手，搂住了李晓的脖子，整个人也往前贴，脸埋在李晓胸膛里。
李晓愣住了，手还没来得及搂住他，就听见肩窝里闷闷地传来林笑的声音：“刚刚在楼下就想抱你了......”
“人太多了没敢抱。”
李晓这才抬手搂住他腰身，笑了。原来他的小林笑还会这样黏黏糊糊地撒娇啊。
“现在抱，抱多久都行。”
林笑又搂李晓搂得紧一点，虽然是冬天，但是几个小时的紧张下来，倒是把汗都热出来了。
军装的布料和李晓的衬衫比略显粗糙，李晓手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两把，脑袋侧过去轻轻蹭他柔软的头发。
人钻进他怀里就不说话了。李晓也不急，一只手松松地搭在他腰上，另一只抬起来轻轻拍他的背，哄小孩儿似的搂着他聊天：“我看你刚才在台上可认真了，你们班唱得挺好听的，就是大家一起，没听见你声音。”
“没敢唱太大声，我怕我跑调......”
李晓给他逗笑了，抬手揉了揉他头发，安慰道：“没跑没跑，你唱歌不跑调。”
林笑默不作声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手还搭在他肩膀上，教室前半部的灯没开，只有后半部有点暗的光亮，李晓看见他眼睛里好像晃着点水光。
“李晓，”他听见林笑说：“......我想亲你一下。”
李晓又愣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捧着林笑的脸贴上去了。
林笑在他吻上来那一刻就闭上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攥住了李晓的衬衫，半主动半被动地努力凑上去和他厮磨。
李晓微微睁眼，看见林笑在他眼前颤抖的睫毛，忽然鬼迷心窍似的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林笑的嘴唇。
林笑触电一样地睁开眼，身体也往后退了一些，眼睛让水汽氲得湿漉漉的，迷迷糊糊地看着李骁。
李晓没给他解释，也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就急切地再次贴上来。
林笑本就因惊讶微微张着嘴唇，倒是让李晓轻易地闯入他口中了。
两人虽说是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亲吻倒是都还停留在相互贴贴嘴唇的程度，不，应该说，光是这样亲吻，都已经让他们晕眩了。李晓也是笨拙多过技巧，只在林笑口中轻柔地纠缠林笑的舌尖。
林笑还有些发怔，舌头本能地舔舐李晓的，与他的浅浅地纠缠。
俩人折腾了一小会儿，林笑紧张得换气都有点困难，李晓松开他，额头轻轻抵着他的，凑上去吻了吻他发红的眼角，把他按进怀里：“......歇会儿。”
林笑让他亲得朦朦胧胧，嘴唇泛红，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李晓看他耳朵根红了，忍不住又上手去捏他耳朵。人又好像全身都变成痒痒肉似的，浑身都不自觉地轻轻颤抖，却没阻止他，任他折腾自己，头埋在他肩膀里轻声哼哼。
李晓被他弄得不得不努力深呼吸平静情绪，也不敢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好在两人虽然抱在一起，却也没贴那么紧，发现不了。
还好发现不了。不然自己可不就成禽兽了。李晓想。
其实以前接吻、或者甚至靠得太近的时候有些反应就已经无法避免了，只是他一直刻意忽视，毕竟他俩都还只是高中生，这种事儿还太早。
——冷静，冷静。
李晓脑袋里胡思乱想，尽力平缓自己的呼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林笑的后颈，跟顺毛似的。
林笑却是好像让李晓亲迷糊了一样，两只手抓着李晓肩膀头埋在李晓脖子里，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他颈侧。
李晓好笑地缩了缩脖子：“干嘛呢？别咬我脖子、林笑！痒！”
林笑埋着脸，小声嘟哝了句什么话。
李晓只听到自己名字，他脸埋在自己衣服里，没听清后半句。
他侧过头去亲了亲他头发，问：“什么？”
“......喜欢你...李晓......”
这回李晓听清楚了，他反应了好一会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拉开林笑埋在自己肩膀里的脑袋，望着他带着水汽和一点不知所措的眼睛，再次吻上去。
——去他妈的冷静。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元旦晚会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