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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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听到以撒这句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怔了一怔然后道：“我以为你会对这种理想主义嗤之以鼻的。”
“我要是没有这样的理想主义，霍恩海姆还能活得好好的。”以撒从伊凡身上移开了视线，他望着远处的眼神有些复杂，“毕竟他待我还算不错，以一个信理部首席执政官的身份来说。”
伊凡之前还从未想过这件事里面还另有隐情，他像其他所有人那样认为以撒篡夺上位的缘由仅仅是出于成为上位者的野望。
但以撒不想在这件事上深谈，他转而说道：“个人如沙粒，汇成凡世的尘埃。要想不被这个世道裹挟，唯有成为权力金字塔尖端的那群人中的一员。”
伊凡有些好奇地问道：“向上爬的路径有很多条，为什么你会选择位于教徒与异端之间的脆弱分界线上的信理部？”
“权力导致腐败，即使是皇帝或者教皇对此也只能闭上一只眼装作看不见。更何况皇帝陛下的法令在御前会议上可能遭到否决，教皇冕下的圣谕在枢机主教和其他神职人员这里也许会被阳奉阴违。”以撒说到这里露出一个笑容，深邃而邪恶，“我的导师建议我，何不走一条位于黑暗中的路。做个披着教袍的异端、怀揣罪恶的教徒。这样我能在黑暗中破坏规则，然后制定规则。”
伊凡有些瞠目：“你的导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你忘了？他不是人类。”以撒轻声说道。随后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后面的内容不过是无趣的屠杀，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现在的角斗场上，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声，死亡的猩红色彩肆无忌惮地蔓延。
伊凡觉得这一幕像极了他在另一个世界中从电影或是小说中看到的对比讽刺手法，但此刻展现在他眼前的是现实。
强迫自己冷下心肠，伊凡平静地跟在以撒身后离开。他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但起码，不会放任自己成为那些欢呼人群中的一员。
“老实说，你其实没预料到会见到这样酷烈的场面吧？”
“我有过心理准备。”伊凡道，词尾加上了过去式的后缀，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以撒对此报以微笑。
“若是由我来接管梦宫。”以撒边走边说，“我会把它变得更加血腥刺激。”
空旷的走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不会有人以为这是他疯狂的呓语，作为以撒此刻唯一的听众，伊凡清楚地知道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
“因为我不想你误解。”以撒眯起眼睛，但声音温和，“我虽然内心有点理想主义，但行事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为此我不介意践踏世俗的一切。”
看着陷入沉默中的伊凡，以撒轻轻一笑，随后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伊凡有些不解地跟在以撒身后，他们穿过刚才进入地下时的通道，来到了地面上。从正门走进由灰色砖瓦砌成的城堡，穿过气势恢宏的空旷大厅，由城堡左侧的长廊走进另一个厅室。
以哥特式的冰冷为主基调的厅堂里，陈列满了各类品式不一的面具。
以撒在伊凡身边说道：“梦宫还有一个很出名的地方，就是这里的纪念品。这些面具每一枚都是大师级工匠手工打造，是绝对的孤品。而大部分面具的式样则来自……”
伊凡接下了他的话：“帝国各大家族的家徽。”
以撒微笑着继续道：“曾有人说过，这个帝国内有三个地方可以同时瞻仰帝国数百个贵族世家的荣光，保存着所有家族家谱的帝国皇家图书馆的秘密档案室、方尖塔大教堂内由绘制着家徽的砖块铺设的圣摩西广场，再有就是梦宫的这间大厅。”
水晶灯的照耀下，这些面具上的每一个图案都象征着一个传奇、一段历史，是搭建这个庞大帝国的权势塔碑的基石，是需要无数平民仰视的无上荣耀。
“梦宫为何要打造这样的面具？”伊凡皱起眉头。
“也许并没有什么深意。”以撒笑了笑，“但是任何人都可以到这里戴上任何一枚面具。想想看，一个粗俗的暴发户土财主戴上你们卡佩家族高贵的蓝色鸢尾花面具，这是多么戏剧化的一幕。蔑视贵族，这条不痛不痒的控诉也许能让守夜人接下来的行动带上那么一点正义感。”
伊凡觉得有些无语，以撒这是在暗示守夜人的行动实际上是非正义的吗？不愧是戴着黑色王冠的信理部巨头啊。
贵族世家的徽章大多以花或者动物为主角，偶尔会有用神话中的物品，比如以海神波塞冬手中的三叉戟为家徽的波旁家族。
伊凡记得以撒就是来自这个属于大海的家族。
“别拿着这枚面具看着我，我以前不过是波旁的一个没落分支，现在没有继承权的我更加与这个家族毫无关系。”
伊凡有些好奇：“他们竟然没有想把你接纳进家族。”
“他们当然想。”以撒耸耸肩，“但我考虑过，这个贵族头衔带给我的麻烦和带给我的荣耀一样多，不，甚至更多。”
一个拥有无数财富的富人会因为“富不过三代”的诅咒而终日惶恐，一个新贵族会因为“真正的贵族需要经过五代以上的沉淀”的名言而倍感压力。生在一个拥有厚重底蕴的贵族世家，是幸运、是荣光、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命运恩赐。但这对以撒而言却无关紧要，甚至觉得是令人不耐烦的麻烦。伊凡现在开始理解以撒为何会选择这条路了，黑色的荣耀，远比金色的更让人敬畏。
拿起一枚绘制着六个圆点的面具，看着金色底面上绘制的六个红色圆点，伊凡觉得这图案有些熟悉，但绝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个家族。
“这是美第伦家族的标志。”以撒在旁边说道，“这个大陆最有权势的十大家族之一，但是却起家自一个偏僻的半岛，这六枚圆点则象征六枚钱币，相传这是美第伦家族的创始人第一次做生意时赚到的钱。”
伊凡没有说话，他还在思索自己明明没有与这样显赫的家族有过交集，又究竟是在哪见过这个徽章的。
伊凡突然想起，在他还小的时候，曾在尼亚克的书桌抽屉的最深处翻出了一枚这样子的徽章，只是已经破旧。后来他还因为乱动师兄的东西被罚抄了三遍《炼金术概论》。
尼亚克在伊凡心中是个强大又冷漠的魔法师，同时也是个严厉和恶劣并存但偶尔温柔的师兄，他只是隐约知道师兄是出生贵族的，但对尼亚克之前的生活经历一无所知。
胡思乱想间，伊凡也在四处打量周围的面具。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枚刻着精致的蓝色鸢尾花浮雕的面具。
以撒拿起那枚面具打量了一下，随后也不过问伊凡的意思就戴在他的脸上。
伊凡被吓了一跳，接着就被以撒捏住下巴强迫着抬起头来。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感和两人武力值上的巨大落差让伊凡没有反抗。
以撒盯着伊凡看了半晌，然后道：“不适合你。”接着就把那枚面具摘下了。
伊凡再神经粗糙也不得不深思一下以撒这句话里是不是带有某种暗示。
以撒拿起的第二枚面具则是黑底绘制着黄金三叶草的样式。伊凡任由以撒将它戴在自己的脸上。
抚摸着面具上的凹凸纹路，伊凡突然道：“你在警告我什么？”
以撒笑着问道：“你说呢，卡佩家族的聪慧少爷？”
伊凡直视着以撒的双眼：“我不明白。”
“你想借着莱安娜的渠道去接触荆棘联盟，不是不可以。但介于你是魔法协会正统法师的背景，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这不是警告，你与荆棘联盟如何不会威胁到我，这只是我的一些善意提醒。”
伊凡与莱安娜交谈的时候根本没有避开以撒，伊凡不意外以撒会看出他的意图。
“我只是想让自己有个立身之所。”
以撒听到这句话后就笑了。“野心是会发芽的。”他如是说道。
“那就请你等着这一天。”
“我期待着。”以撒说完，就转身拿起一枚天鹅绒材质的纯黑色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
“拍卖上会出现不少人物，其中一定有能认出你我的人。所以还是戴着面具吧，放心，这不会引人注目。来这里的客人大多会戴上面具，有的甚至会自备面具。”
“我能去换一枚面具吗？”
“为什么？”以撒歪了歪脑袋，“作为一个去过穹顶之殿的人，这枚绘制着黄金三叶草的面具很适合你。”
伊凡的心跳几乎暂停了一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以撒微微一笑，接着就走出了这个陈列了无数精美面具的厅室。
伊凡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一时有些弄不清这个信理部的黑暗巨头的意图，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以撒究竟如何得知他去过精灵族的领地？联想到那株以撒曾送给他的黄金三叶草，伊凡突然觉得这位黑暗巨头身后的未知阴影愈发的浓厚。
两人来到拍卖场门口，然后不意外地看到站在这里等着他俩的莱安娜小姐。
美丽的女魔法师此刻板着一张脸，漂亮的容貌引得从门口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注目，但她胸前的紫罗兰徽章和难看的面色让所有人都不敢驻足搭讪。即使是最纨绔的富家少爷也不敢上来触霉头。
“是谁惹莱安娜小姐这么生气？”以撒几乎是在明知故问。
“哼。”莱安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进拍卖场。高昂着骄傲的下巴，把一个手握重权的黑暗巨头甩在身后。
以撒只是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对于让他没有威胁感的人，他向来大度。
不引人注目地走向位于二楼的弗兰亚家族的包厢，还未走到门口的时候，以撒对莱安娜说道：“莱安娜小姐，你最好摘掉法师徽章。”
莱安娜有些讶异地看了以撒一眼，不解，但还是依言摘去徽章。虽然依旧不爽，但莱安娜是不会放任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自己面对正事的态度的。
走进包厢，以撒看见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他的肯尼。
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肯尼立刻起身鞠躬，恭敬道：“以撒大人。”
肯尼身旁有一个年轻男子，加布里·弗兰亚，是肯尼唯一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弗兰亚的下任家主非他莫属。
加布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以撒，之前他在家族内曾被无数次提醒要对这位大人保持敬畏，所以此刻他维持着垂头的卑微姿势，却还是忍不住偷眼打量这位戴着黑天鹅绒面具的年轻上位者。
以撒没有理会一个下属的谦卑和另一个下属的偷偷注视，他径直走到铺设着一整面昂贵玻璃的包厢尽头，从这里可以清楚地望见拍卖台的场景。
以撒轻轻摘下面上的面具：“库普里利家族的继承人在哪？”
“还没到。”一个守夜人答道，“有传言说这位阿尔瓦·库普里利少爷喜欢在用过午餐后与他最疼爱的男-宠进行一些有趣的运动。”
以撒面无表情：“真是一位精力充沛的继承人。”
“听说这次拍卖会的重头戏是一位来自异国的公主？”伊凡突然道。
在场的其他人一时没明白这个跟在以撒身后进入包厢的戴着黄金三叶草面具的青年是谁，但是看见以撒没有恼怒他的插嘴，于是之前那个守夜人很有眼色地回答道：“来自一个名叫白蔷薇的弱小公国，这个盛产美人和宝石的公国已经被神罗帝国的宰相俾斯麦下令征服。”
即使是弱小国家的王室公主，也依旧是公主。从身份高贵的公主变为拍卖会上任人羞辱的女奴，这样的落差可想而知。
“她为什么不自杀？”加布里说道。
“也许是没有给她自杀的机会。”伊凡道，“也许……毕竟活着，才有复仇的机会。”
一个被卖到遥远的异国的弱小女子，妄想向神罗帝国复仇？在场的人都有些觉得啼笑皆非，进而也有些轻视这个信口开河的小子。
“你了解那位公主？”以撒突然问道。
“有幸接触过。”伊凡道，“是位很不一样的女人。”
“你想救她吗？”以撒继续道，“我说不定可以帮你。”
在其他人惊讶于以撒对这个青年不一样的态度的时候，肯尼的惊讶神色中则隐藏着一些深思，他看向伊凡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点探究的意味。
伊凡摇头：“我和她的交集并不深厚，再则我也不想被卷入她的复仇中去。”
“明哲保身，暗中下注。”以撒微微一笑，“确实是你们家族的作风。”
伊凡有些无奈：“我其实不想被你这样说。”
“说出的话，如覆水难收。”以撒微笑道。
这间房里还有两位守夜人、弗兰亚家族父子和一个莱安娜，以撒这句话仅仅是对伊凡说的吗？
神经敏感的人总是忍不住多想。
随着拍卖台上的一声槌响，梦宫的拍卖会宣告开始。
按照流程，拍卖会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拍卖被帝国法律允许的商品，其中就包括了那位可怜的白蔷薇公国的公主殿下。而第二部分则是会引来信理部注意的违禁品，大厅一楼的那些没有获得包厢席位的普通客人会在这一阶段被清离出场。
弗兰亚家族包厢内的人都对前面的拍卖兴致缺缺。
只有莱安娜在看到一瓶来自纽西伦海的珍珠粉末的时候露出心动的神色。身为自力更生的高阶魔法师，莱安娜小姐经常接受来自贵族的委托，也因此与好几位贵族小姐成为朋友，她已经听到自己的那些出生高贵的朋友们说过好几次珍珠粉对皮肤的美容作用有多么棒，而所有珍珠产地中，当属纽西伦海的珍珠品质最高。
肌肤依旧白嫩如十五六岁少女的莱安娜小姐还是不能抑制对这件商品的渴望。
价格已经高到了几乎令她绝望的12金币，还在继续上涨。
“莱安娜小姐想要？”以撒问道。
莱安娜猛地点头，接着想起这是谁问的，又猛然摇头。
伊凡在一旁失笑，道：“我帮你买吧。”
“天呐，这太不好意思了。”莱安娜捂住脸喃喃自语，“如果是尼亚克的话我十二分的愿意接受。”
伊凡有些无奈：“可我不是师兄。”
“那我十分愿意接受！”
最终伊凡花了20金币买下这瓶纽西伦珍珠粉，身为卡佩家族的一员，这点钱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但却能因此得到一个紫罗兰法师的好感。无论从什么角度讲，这笔钱都花的不亏。
接着拍卖会就进入到了第一阶段的压轴项目。
白蔷薇公国的公主殿下，梅瑞狄斯。
厚重的帷幕被拉开，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台上的一个用盛开的白蔷薇装饰的精巧的金色笼子，和笼子里美貌可人的少女。
在场的几乎所有男性都露出了垂涎的神情。美丽的女人，他们身边从来不缺，多的是脸蛋出色的女人自动爬上他们的床。但是美丽又出身高贵的女人就少了，想叫那些骄傲的贵族夫人褪下衣衫，需要的恐怕不是空洞头衔或是金灿灿的金币，而是床上的持久战斗力。
一朝从公主沦为囚犯的梅瑞狄斯在男人们心中还没有失去那耀眼的高贵身份，于是抢手程度可想而知。
已经明白自己命运的梅瑞狄斯面对台下众人的觊觎视线，依旧保持着王室公主的雍容气度，很难想象她此刻的底气究竟是因何而来。
拍卖师说完开场白，就听梅瑞狄斯开口道：“诸位，我有话说。”
拍卖台上的魔法装置将她的话清楚地传遍整个会场。
没料到她会主动说话的拍卖师露出一个惊讶神色，梦宫的人员都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谁都没法上去让梅瑞狄斯闭嘴，毕竟在场的客人们都对这位囚犯公主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是求饶，还是咒骂？
将纯白的花朵摧折，让纯洁染上污秽，这是贵族们经久不衰的乐趣，他们不介意稍微付出一点耐心给这个即将被摧残的白蔷薇公主。
“众所周知，拥有屠龙壮举的传奇亚瑟王一共留下了三支族裔。”梅瑞狄斯一开始说的话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第一支族裔，被称为高山的以勇武闻名的亚瑟王后裔已经消亡于历史；第二支族裔，是你们兰卡斯特帝国皇室，贵国皇室也确实无愧于祖先的威名，将这个古老帝国送上大陆巅峰，成为少数能与神罗帝国抗衡的强大帝国。”
台下，一个人突然高呼：“赞美皇帝陛下。”
于是接连响起了一片对皇帝陛下爱德华三世的赞美之词。
梅瑞狄斯停下话头，等着人群的声音平息。
弗兰亚家族的包厢内，以撒微笑着自语：“确实是个有些不一样的女人。”
“第三支族裔，就是我们白蔷薇公国王室。换句话说，我是屠龙者的后裔，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屠龙的血液。我的哥哥死于卑劣的毒酒，但在他死前，他已经是年仅二十四岁的大骑士。我能生育最优秀的后代，生育出天赋绝佳的孩子。”梅瑞狄斯语气平静而又坚定，“梅瑞狄斯在此对上帝立誓，无论谁买下她，她都会全心全意忠于那个家族。而梅瑞狄斯只有一个请求，请让她的其中一个儿子走上战场，亲手收割神罗帝国军人的头颅。”
“勇气可嘉。”以撒评价道，显然他不认为一个女人可以凭借身体抗衡一个帝国。在严格遵守继承序列的贵族世家，一个买来的玩物的孩子究竟能得到多少成长的资源，全部取决于那个贵族家族的仁慈程度。
贵族有仁慈吗？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我想要她。”加布里轻声说道。
肯尼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他的儿子，随即把视线转到以撒身上。以撒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见加布里的话。
肯尼顿时领悟执政官的意图，对加布里道：“恐怕弗兰亚家族的财力拼不过那些古老世家。”
当然，更主要的问题是，一个怀揣着仇恨的女人对信理部而言是个无法预测的未知数。以撒见过太多因为一个微小细节的差错输掉一整场战争的事例，他还不想为了这等无聊的小事冒不必要的风险。
迫于以撒带给人的无形压力，加布里没有忤逆父亲的话，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些不以为然。年轻气盛的他，还没有学会给自己戴上厚重的面具。
最终，梅瑞狄斯被一个庞培家族的第七顺位继承人拍下。
莱安娜说道：“听说帝国的将军中有一半来自庞培或是与庞培有关的人，梅瑞狄斯或许不会对这个结果失望。”
以撒道：“我有些好奇，富有同情心的莱安娜小姐刚刚为何没有对这位可怜的公主殿下有任何表示？”
“她是法师吗？”莱安娜问道。
在莱安娜小姐眼中，人只是可以被单纯的分为法师和非法师，而她的同情心只针对前者。
以撒选择了闭嘴。
拍卖会中途短暂的休场时间。
以撒微微眯起眼睛，守夜人第一阶段的行动还没有宣告结束，按照原定计划，这时候守夜人应该已经控制住了驻扎在距离梦宫仅半个钟路程的骑士团和佣兵团。
仅靠信鸽和马匹来传递信息，既不安全也不快速，而以撒要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肯尼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当即就对加布里说道：“你骑马去那边看一下。”
恐怕来不及。以撒心中想，却没有说出来。即使守夜人第一阶段的任务失败，第二阶段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半个小时的时间差依旧存在。大不了再在原定计划里加上对抗一支200人骑士团和500-人-佣兵团的小型战役。
倒是肯尼，他不会看不明白这些，却依旧坚持让自己的独子离开。
以撒靠在座椅的椅背上，嘴角悄悄勾勒出一个微小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Chapter.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