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Chapter.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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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为她铺路？”坐在艾诺威尔的对面，以撒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和嗜血的微笑。
面对着一个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的上位者的怒火，艾诺威尔很平静：“只是等价交换而已。我帮了你，现在轮到你去帮她。”
以撒突然收敛了所有情绪，他用一种极端克制的冷淡语调说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要用同样的方式去帮助她？就像一只年幼的赤腹苍松鹰，我要折断它的翅膀把它推出巢穴，让它摔得骨骼尽碎羽翼残缺，最后逼迫它飞翔。”
艾诺威尔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看了以撒一眼后缓缓说道：“我当初可没这么对你。”
“没事，就当我还了利息。”以撒耸耸肩，也笑了。
没有任何征兆，艾诺威尔手中的法杖猛然砸地。
一个空间结界瞬间完成，他们所处的房间顿时成了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孤岛。
与此同时，以撒的反应也毫不逊色。几乎就在艾诺威尔法杖触地的瞬间，一个空间系的【瞬移】法术首先将他与艾诺威尔的距离拉开，随后三个元素球凭空出现，飘浮在以撒周围。
在战场上，一个骑士或者剑士做梦都想拉近与一个魔法师的距离，因为在近战条件下魔法师显然不敌骑士和剑士这两种职业。
与艾诺威尔面对面而坐的以撒却一反常态地选择拉开与他的距离。
魔法师不善近战，这样看似准确的定理不能适用于某些怪胎身上。对于艾诺威尔而言，他在近距离上产生的杀伤力丝毫不亚于在极远距离上的。
三个任何法师都能完成的魔法球，一白二黑，前者由火元素构成，后者是水元素，构成了魔法阵中最为基础的三角法阵。但是艾诺威尔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简单的法术而掉以轻心，相反，他的表情更加凝重。
同时操控两大相克的元素，还是三枚不断进行坍缩的元素球。以撒这一手足够让不少自诩不凡的法师自惭形愧。
艾诺威尔手持法杖，没见他怎么念动咒语，就见一头体型巨大的由冰雪凝成的巨熊咆哮着扑向以撒。
三枚元素球遵循各自的轨迹缓缓运动，它们运动的轨迹最终在半空形成一个六芒星图案。冰霜构成的巨熊悍不畏死地冲入三枚元素球的轨迹范围，接着就被元素球吞噬。
与此同时，三枚元素球的体积更加的渺小。在魔法中，一旦迈入坍缩这一领域，愈是渺小的，愈是宏大的。
艾诺威尔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召唤出的冰熊的消逝，试探之后，他往往喜欢雷霆一击，精准、致命。
就如这个让三枚元素球瞬间泯灭的【末日审判】法阵。
艾诺威尔的实力究竟到何种地步了？
没有人清楚。哪怕是以撒，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认知，即使是这次交手的经历也没有让他看清多少。
但有一点以撒是确定的，那就是他不敌艾诺威尔。
时间从来不会偏爱任何人，以撒的年轻既是优势也是劣势，艾诺威尔的年长亦如此。
几乎是猝不及防地被【末日审判】困在原地的以撒有些讽刺得看着这个法阵，这个被信理部成员钟爱的，经常出现在裁决异端的场合的法阵，恐怕谁也想不到它有一天会被用来对付一个信理部的黑暗巨头。
艾诺威尔手持法杖向前迈了一步。一道光束，几乎被凝成实体，直接穿透了以撒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衣裳。这似乎是在提醒以撒，如果艾诺威尔愿意，随时可以这样穿透他的心脏。
以撒不由发出一声闷哼，他因疼痛而皱着眉，看着逐渐走近的艾诺威尔，直到对方站在他的面前。
“这不公平，你手上有一根真正的龙眼法杖，而我手上什么都没有。”
听到以撒的微弱抗议，艾诺威尔眯起眼睛，开口讽刺道：“没有带法杖，这是我的错吗？”
“好像是我的错。”以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即使我不愿意帮助那个小姑娘，你也不用这么恼羞成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把这个继承人当回事。在你眼里，世间只有三类生物，神祗、人类和艾诺威尔，够资格成为你的同类的，只有你自己。”
艾诺威尔低头思考了一瞬，随后认真道：“现在有了第四类。”
以撒露出了一个惊讶神色：“继承人和自杀，这两样你竟然都是认真的？！”
艾诺威尔面无表情道：“你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以为你只是来找个借口杀我。”以撒不可置信道。
听到这句话，艾诺威尔的神色一动，但是如他之前的突然发难一般，同样没有任何预兆，他的身躯陡然飞了出去，直到撞上结界的边缘。
以撒挣脱了束缚，看着借助法杖的支撑站起身的“龙巢”的支配者，轻声微笑说道：“你似乎忘了，这里是我的主场。”
随着一个响指，房间里浮现出足足13个法阵，层层叠加，光辉璀璨。
艾诺威尔冷静道：“这个庄园是弗兰亚家族的私人度假庄园，不属于信理部的据点。这个房间也是我随机挑选的。”
以撒耸了耸肩：“只能说明你的运气太差了，恰好选中了一个我无聊时布置的小玩笑。”
“阿道夫说你像个蜘蛛，喜欢把繁密的蛛网从天堂覆盖到地狱，不漏掉任何一角落，现在看果然不错。”艾诺威尔显然不会相信这荒诞的运气说。
“别这样，我讨厌蜘蛛。”以撒轻轻一笑。
就在法阵发动的一刹那，包裹住整个房间的空间结界在其主人的控制下主动碎裂，艾诺威尔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
打不过就逃，以撒扯了扯嘴角，这种事情由他来做才比较合适吧。
心中一边腹诽某人的为老不尊，一边试图给自己疗伤。
以撒皱起眉头，他发现任何治疗法术都不起作用：“不会吧，竟然这么阴险的在光束里藏了贱金属元素。”
小小的抱怨之后，以撒没有任何犹豫得拿出一柄匕首替自己剜去被感染的血肉。
在结界的作用下，这个房间里曾爆发过的战斗只有当事双方知道。也许就在距离以撒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有他的下属。但是眼下，以撒不打算惊动任何人。
就像他以前，还是信理部的普通成员的时候，每一个遍体鳞伤的夜晚，他都像这样在月光下独自舔舐伤口。
额头上的冷汗缓缓滑落，剧痛之下他的双眼几乎都失神空洞，但手中的匕首依旧握得很稳，凭着本能冷酷精准得剜下每一片发黑的血肉。
等做完这一切，以撒的心神一松，手中的匕首从指尖的缝隙中脱落。金属撞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月色下格外令人注目。
门外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这一点动静已经惊动了驻守在庄园内的守夜人。
以撒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别过来。”
“以撒大人？”守夜人没料到会是以撒，“您没事吧？”
“没事。”以撒道，“你什么都没听见。”
身为以撒的下属，那位守夜人很懂眼色，也明白不该问的别问才能活得长久的道理：“是，我什么都没听见。”
以撒闭上眼睛，听到守夜人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以撒释放了一个治疗法术，骇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个时候以撒才有空思考艾诺威尔的到来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衣物几乎被鲜血浸透的黑暗巨头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就觉得有些堵心，他眯起眼睛自言自语：“信不信我在你死后立马发起对那个小姑娘的暗杀。……也许这才是你的目的？”
这个世上，还有比生命威胁更好的鞭策和磨刀石吗？
想明白这一点后，以撒的脸色有些阴沉。
虽然有了艾诺威尔的到来这个小小的插曲，守夜人的行动依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第二天，以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就连昨夜那个守夜人也猜不到发生了什么，自然也看不出以撒有何异常。
“梦宫的拍卖会在今天下午，现在我们先去角斗场。”马车里，以撒对伊凡说道。
“角斗场，去干嘛？”伊凡问道。
“你还不知道角斗场上的主角有谁吧？”莱安娜说。
她看着伊凡茫然的神色，随后脸上难得带上了愠怒的情绪：“法师、骑士、半兽人。这是今天的节目名单。”
以撒没有莱安娜那么强烈的“正义感”，他淡淡补充道：“梦宫对法师群体的公然践踏促使荆棘联盟与Farol合作，唯一的要求是梦宫在易主之后不得再以任何形式售卖持有法师徽章的奴隶和不得让角斗场上出现一个法师。”
“这种事情，竟然不是由魔法协会主导的。”伊凡的语气说不清是叹息还是讽刺，或者是二者皆有。
“荆棘联盟无意挑战魔法协会持有的正统，但是荆棘联盟成立的宗旨是给每一个法师安身之所。”莱安娜转头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梦宫的建筑，轻柔但坚定地说道，“法师，就应该属于实验室和图书馆，偶尔的争斗也应该是在捍卫心中的真理。而不是在这样的地方，为了有钱人的肮脏趣味而丢掉性命和尊严。”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Chapter.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