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杨溪诺

15、第十五章

　　晚间，这个地方聚集了人，亮如白昼。
　　杨二召集了帮里所有的人，正如两人所商义的那般，准备一人红脸，一人黑脸的将戏唱完。
　　看那陈俊此时早已与酒肆中消沉的样子判若两人，似乎白日里的情景仅是梦幻。他表现的精神奕奕，但目光看起来沉痛难抑。
　　杨二率先开的口，“安静，安静，现在让五爷说话。”直到看起来差不多了，陈俊说话。
　　“今儿个让大家伙前来，是因为有件挺重要的事情要与兄弟们商量。”话毕，他猛捶了一下桌子。“我得到消息，二哥的死不简单，但凶手还逍遥法外，你们说怎么办？”
　　“凶手是谁？我去杀了他，替二当家报仇。”一人道。
　　“我知道你以为是嫂子干的，可是嫂子和二哥青梅竹马，过命的交情，二哥入帮前他们关系怎样你们可都是知道的，嫂子为什么非要杀二哥，这些你们怎么想？”
　　“照你这么说，那是怎么回事？”
　　“是谁干的？”
　　“我可听说那天嫂子在外头受了气，定是让二当家为他主持公道，”
　　“既然如此，那又怎么会两个人都死了。”
　　“对，这说不通，再说，嫂子那脾气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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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俊见差不多了，于是大起声音，他叫起来“好了，事情是怎么样的没有人清楚，但有件事你们恐怕不知道，那天，二哥吩咐我一件事，，二哥要我到春红院接一个女人。要把她接进帮里来做夫人，这事杨二也知道。”
　　众人看向杨二，杨二不出声，却眯着眼睛。只当是真的了。
　　“这怎么成，二当家也太不像话了。”……
　　“好了，二哥死了，这事就过去了，但重要的事是，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在那天，我遇到了嫂子，就把这事告诉她，没想到，她就出去找那个女人去了，虽说这事没她的参与，但一定是她刺激了嫂子，害的二哥命丧黄泉，不去找她的霉头去找谁，去找嫂子的丫头带上来，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也请诸位做个见证。”
　　翠儿到后。
　　杨二说：“把二姨太出事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翠儿说：那天下午，太太带我出门是去寻春红院里的那个白梅，太太想让她离二当家远一点，不要在接近他。当时，白梅就把太太推倒在地上，还说，让太太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让太太安分点，不然不会放过她。太太受了很多委屈，想要二当家做主，之后，之后，太太就到了二当家的书房里，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这事因她而起，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的话外人都当咱们帮是好欺负的。”一人淡淡说。
　　“说的对。”
　　“对。”
　　“对。”众人附和。
　　“可是三当家还没回来。”
　　“三当家的不在，我们不是有五爷么？”杨二道。
　　“这...”陈俊正想要拒绝。
　　“帮内群龙无首，三当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这段时间就让五爷当这个家，等到三当家到了在还给他，也不算逆了二当家的意思，你们说是不是？”杨二急忙说。
　　眼看众人犹豫了，陈俊向杨二使了个眼色。
　　“这，二当家的遗书可不是...”
　　杨二一下子大声囔道，这人的话立马盖了过去，“二当家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女人手里，三当家的不还是被女人拖着身到现在都还没露脸。”
　　堂内寂静。
　　“杨二，闭嘴。”陈俊开口。
　　杨二脸上一阵鄙视，他可没停下来，“这事早就在其它地方传开了，我不管你们知道不知道，但我还是要说，难不成我青灰帮没人了吗？主事的一个两个都溺在温柔乡里，被外人当成笑话？”
　　“你说的是真的？”一男问。杨二别过脸不忍说话的样子，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座上外陈俊身上。陈俊亦别过脸，但后来表现出一副痛心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这事，都等到三哥回来再说吧？”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承认了。
　　堂里又是一片寂静。
　　一个未曾说话的帮内长老在这个时候下了个决定，“这事我也听说了，外头传的沸沸扬扬，二当家的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就死了，可是，咱们帮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在女人手里。”
　　“那大长老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众人应。
　　“不如这样，让陈俊先主事，只要吞了春红院，抓了罪魁祸首白梅，任帮里人处置，当是给二当家报了仇，也算立了功，到时候就让陈俊当家又如何。”
　　底下的人听了眼睛亮了亮，春红院如今可是块肥肉。
　　陈俊想要开口，杨二率先喊话。“好。”于是群众中大部分一呼百应。
　　陈俊心下一喜，他面上凛然，“既然大长老这么说的话，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等到三哥一回来，这位置还是他的，我只是代掌。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二哥报仇，你们怎么看？”
　　“五爷英明。”杨二立马说，底下人于是沉默。陈俊此时终于笑了。
　　待得夜深人静，陈俊一人走到二爷出事的地方，他双眼闭着，深深呼吸，最后嘴角上翘，感慨道：“二哥，二爷，五弟早说了，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我的作用的，可是你，就是不听。”
　　陈俊掌权第一天，派人砸了春红院，下了警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梅刚好不在。
　　“砸了，都给我砸光。”陈俊摆手。
　　“五爷。别，五爷，你这是怎么了？”春姨上前。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陈俊说，“你们挡我路了，二哥不计较，但我陈俊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现在我不许他开了。”
　　“别，哎哟，这是我的命呀，求你了，不要砸了…”只知道春姨一直在叫，没人理，最后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陈俊的人鸟兽状散开，应该事先准备好了的，能抢能拿的带走，不能轻易搬动的尽毁，这次洗劫对春红院来说是动了根基的。而往常这个时间正是热闹繁华之时，但春姨见众人低头恨不得没来过的样子，想要东山在起实在太困难，毕竟动刀动枪的老百姓们不敢惹，春红院也没有什么势力背景可以撑腰的不是么？
　　陈俊见差不多了，“以后不许开了，我这帮兄弟可不好惹，要是我见到了，见一次砸一次。春姨听了也不知做何感想，依旧在边上苦苦哀求，似求生本能，那些人走了，她也麻木了，再也哭不出了，呆呆的似乎失了魂，眼珠儿不再转动。姑娘们更是哭喊震天，一直没停过。
　　白梅回来了。
　　站在外头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此时，本该热闹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走进去，地上满目疮癝，无人打扫，一种狼狈。再进去，见到的人，好的一个苦瓜状，不好的依旧泪啼不止，再有的躲在角落处，垂头丧气。
　　银杏算心志强的。见白梅，上前欲打她，但没如意。
　　银杏发狠了，咬牙问：“你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