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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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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最终说出因果可以斩断契约,但他不愿用因果斩断任何东西,他说那会扰乱他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但但因果也无法斩断我与第二个世界的联系,这只是最接近天道,而非天道本身。我有些失望,但至少关于百米限制是可以斩断的。
只是我目前没有这个能力,我甚至还算不上是个天师。
贝浅珀倒不是非常在意,一直在旁安静地听着。
“提升最好的办法就是实战。”火狐回到最初的话题,“但很明显你连基础都没有。”
“很明显如果连基础你都教不了,”贝浅珀则道,“又有什么资格教导临先生。火狐一族的最强者,我很好奇他们是如何消失在史册上的,在所谓最强的庇护下。”
我有点担心他们打起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插话。
“因为我抛弃了他们。”火狐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但也毫不留情地回击,“你又如何?守护者啊,如今你真是大不如从前,你的玲珑八面和处事不惊呢,被封印的时候饿极了,又觉得尖酸刻薄味道不好?”
“对你还用得着它们么,你又何时如此小气,没了王座气量也变小了?”
火狐轻笑出声,尾巴晃了晃,他拖长着音调道:“对着你慷慨大方,是那个勇敢的蠢货做的事情?”
听着他们熟稔的语气,我猜测他们之前早已相识,我识趣的没有打断他们,也没有去询问那段过往。我看看贝浅珀又看看火狐,安静等待着这段唇枪舌剑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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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争执持续了很久,直到我手机的闹钟打断了他们——这种时候我一般刚刚从午睡种清醒——他们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火狐站起来,整理者他那花哨的汉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铃铛,最近我所认识的人似乎一直在奇怪的地方掏出奇怪的东西。火狐晃了晃那个铃铛,然后开始吟咏拗口而冗长的咒文。
随着火狐最后一个音节结束,周围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
我按着胸口大口呼吸,贪婪地索求着氧气,许久,头晕目眩的感觉稍稍褪去了些。
我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清幽而寂静。……贝浅珀和火狐都不在这里,四周好像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北边四五步的地方有一潭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东边七八步远的地方则是一座森林,我能看见里面树脚下盛开的朵朵野花,枝叶则肉远的舒展着,随风摇晃。
……只是不可思议的,阳光无法照进那片森林,但树叶分布的却很疏散,但光亮就是无法穿透,那里看上去昏暗又阴冷,而植被却健康的成长着。
我很恐慌,单位还有一把剑,这让我稍微心安,我低头看去。
只是那把剑,并非因果。
这把剑的触感很冰凉,怎么暖都暖不热,甚至是在着炎炎夏日,却在目光初级的那一刻都能从心底感到一股凉意,连这把剑的颜色也像是冰。我的指尖不由自足地去触及剑上的细小花纹,去触及——无限光阴。
……溯光。
这把剑是溯光。
我无法抑制住哭泣的虫洞,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掐住,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我的灵魂与这把剑的情绪互相追逐纠缠。但我无法驾驭它,它也不愿收起自己的锋芒。它想要杀死我,我想要掌控它。我又一次被剑芒刺伤,单位仍颤抖着,想要去握住它。
我感觉我已经死了,我本早该死去。
单位还咩有去真正的死去,我还没有资格与死亡共舞,我尝试着收紧手掌。
然后剑就化作了无数斑斓的光,消散在我的掌心,我伸手去抓,但只是徒劳。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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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深渊之森的最深处。”火狐晃了晃那如同火焰一样的尾巴,“这里处于空间夹缝的边缘,人类永远无法到达这里。跳下去,潭水只是掩饰,里面是我的王国。”
我忍住呕吐的欲望,打量着四周,与之前同样的环境。但是多出了生命的气息,鲜活的,不再死气沉沉,手中的剑也变回因果。我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乎只有我陷入了环境,之前仿佛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了。
在我回过神来时,贝浅珀已经先行跃下潭水,而火狐安静的走到我的身边,不耐烦地抬脚把我踹了进去,我只来得及握紧因果,然后莫名的,一直睁着眼睛。
我感觉我现在的想法极端混乱,我的身体被水包裹着,无论是否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水无线缠绵地亲吻。但我无法平静,我感到窒息,我对此抱有恐惧却又……
享受这种感觉。
我试图去屏住呼吸,尽管我已经无法吸收洋气,无论我是否去这样做。但我沉浸在濒临死亡的感觉无法自拔时,我又再次触碰到了地面和干燥的空气,我低着头沉默不语,伸出手拧了拧湿透的衣衫。
火狐朝我走来,扔给我一件镶着金边绣着祥云的外衫,我笃定着一定是他自己的。我对着火狐扯开一个僵硬的微笑,低低地道了声谢。我实在笑不出来,我仍旧在那疯狂的情绪中挣扎,我仿佛已经死去。
我习惯性扫视着周围,这好像是一种大型建筑物的内部,极为空旷。我找了找,但始终没有发现贝浅珀的踪迹。于是便问了问那边干净的好像没有跳进潭水一样的火狐。
火狐扬了扬唇角,拍拍手鼓掌道:“我喜欢这个问题,那个家伙被我丢到上一层了。她在赶来的时候会受到百米限制把?这个地方可是无法使用空间法术的,临界的时候是不是会被拖着走,啊——太让人期待了。”
“最后,欢迎来到我的地下城堡,天临。”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有点忍不住想笑,火狐又丢过来一把木剑,道:“前期你先用这个吧。因果这东西太危险,隼那个神经病真是彻底疯了。”
他一边说着,一百年抽出自己的剑。那把剑尖端有一个白描风格的火焰,剑柄处挂着火红的剑穗,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非常奇妙的感觉。火狐的气势与那把剑的威风凛凛互不相让而交相辉映,非常和谐自然地汇融在一起。
“好漂亮的剑。”我脱口而出。
火狐尖尖的耳朵抖了抖,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灿烂而真切了几分。在他提起剑的那一刻,周身气场都产生了变化,连火狐本身都化作锋锐的剑刃,挑破了血与火,连苍穹都畏惧其锋芒。
火狐划了几剑,凌厉却又好似在跳舞。然后他的动作慢下来,换了一种流畅却温吞的,中间插着几句讲解。
我猜最初是他自己所使用的剑法,后者则是通用或者更基础的东西。
“你能看清我的动作么?”火狐道。
我点点头,火狐眯起眼睛勾出一个笑容,又道:“我再重复一遍动作,你拿着这把桃木剑学我比划,或者是因果从扎马步开始?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教人,你去问隼,我不想和那个黑心的多说一句话,总之,你先跟上我的动作,记住后去重复它。”
我对着火狐笑了笑,把因果小心的放在一旁,然后认真的拿起木剑,站在火狐伸手,等着他又所动作。
他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是优雅的,大而蓬松的尾巴配合着他的动作,没有产生一点干扰,快而凌厉而迅速,在不紧不慢中又暗藏杀机。
我不由得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