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颜》葛深夏

14、开锣

　　“Hormats先生，请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没过多久，那人便迅速折回，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Hormats先生，老大有事正忙，请您改天再来。”
　　“你没报我的名字吗？”鹿小嘟着嘴生气。
　　“小姐是……？”
　　“我是风祖人的小姨子，快去通报。”
　　一旁的James将手臂交叉于胸前，一脸看好戏的坏笑。
　　“老大说这位小姐可以进去，Hormats先生您请回。”那名手下低头表示抱歉。
　　“拜托，他可是风祖人的未来姨丈耶。好了好了，你也别跑来跑去了，我们自己进去。”
　　“非常抱歉，这是老大的命令。”那人死死的堵住门口。
　　“你老大怪罪下来，我负责，行了吧？”鹿小翻翻白眼。
　　“非常抱歉……”
　　那人刚开口，他的对讲机就响了。
　　“Hormats先生，小姐，请进。”
　　上次来去匆匆，都没好好欣赏一番。鹿小好奇的东张西望，蓦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尽是严阵以待的味道。敏锐的扫视四周，果然发现了不少机关。
　　虽说纽约总部的保全系统一向到位，但与如今的大阵仗还是相去甚远。
　　一路上，一群群黑衣人面色警惕，倒也不忘礼貌，见到James便哈腰问候。
　　“有有趣的事发生了。”James撇撇嘴，笑道。
　　“风大帅哥，我又来看你啦，伤好了没？”
　　“我就知道是你。”
　　风祖人声音明显不悦，眼睛仍紧盯着电脑。
　　“亲爱的Zurren，你得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让我进来，不然我可跟你没完。”James亲昵的搂上风祖人的肩。
　　从来都是僵尸脸的风祖人难得起了波澜，却是嫌恶，厌恶，深恶痛绝。沉声呵斥，“滚开！”
　　James痞痞的笑着，丝毫不为所动，“干吗这么绝情，好歹我们曾亲密无间。”
　　这次风祖人竟激动得跳起来，那张原本就冰冷的酷脸此刻简直寒霜密布，一点阳光都照射不进。
　　眼看情势不对，风祖人散发的寒气可以把非洲变南极，鹿小适时的卡位。
　　“两位，冷静，有话慢慢说，不要殃及池鱼。”她就是那条“鱼”。
　　“我一直都很冷静啊。”James依旧不要命的痞笑，落坐沙发。
　　“风大帅哥，发生什么事啦？外面的气氛好像颇为凝重。”鹿小快速转移话题。
　　风祖人终于坐下，继续盯着电脑，“你怎么会跟那家伙搞在一起？”
　　“想叫他也帮我洗点钱咯。”
　　风祖人冷眼斜睨，锐利的眼眸写满了不相信。
　　James抿了一口茶，“亲爱的Zurren，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最好不是你搞出来的。”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风祖人冷冷地扫了眼James，“你好自为之。”
　　“可是教父已经下令你全权负责。”
　　“我会跟他解释。”
　　“现在教父应该已经到了可可岛闭关了。”
　　“你……”
　　若风祖人的眼神可以幻化成利剑，James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可可岛？不是很久前就被哥斯达黎加政府封了吗？”
　　鹿小偏头若有所思的盯着James但笑不语的脸，突然间也漾开笑容，“哈，没想到恩特兰盖塔的教父竟也是寻宝爱好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James难得好心地帮她解惑，“前几日意大利总部遇袭。”
　　“谁干的？”
　　“索那罗亚。”
　　“墨西哥的呀。他们把你们毒品生意抢去了大半，现在看来要赶尽杀绝了。”
　　James交叠着双腿，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同一天，俄罗斯□□宣布即将投资珠宝业和电子业。”
　　鹿小瞅了他一眼，对他的表情甚是感冒，转头看向风祖人。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这次可是相当棘手，但，索那罗亚与俄罗斯□□合作，这有点匪夷所思。”
　　“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有幕后黑手吗。谁会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呢？”
　　风祖人默不作声，紧锁着双眉陷入沉思。
　　“Cecellian，那个人你应该最了解啦。”James拉着她落坐。
　　鹿小莫名的看了他一眼，James的眼眸闪出一抹讥笑，鹿小顿时觉悟。
　　“难道是……但是以他的影响力应该还不至于吧，除非……”
　　“是谁？”风祖人抬头看向他们。
　　“Alexander，只是猜测。”
　　“他为什么那么做？”
　　“喏，这位老兄横刀夺爱。”鹿小不屑的指指James。
　　“用词错误，我们可是两厢情愿，双宿双飞。”James拥住鹿小说着恶心话。
　　“是啊，不过现在可要劳燕分飞了，不然你的老巢要被剿了。”
　　“为了你，我只有迎头奋战。”
　　“我好感动哦，可惜我不想领这份情。如果你不想被风大帅哥冻死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和解。”
　　“好戏才开啰呢，我怎么忍心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敢情你是等着这场‘好戏’？Alexander怎么得罪你了？”
　　鹿小抱着抱枕蜷在沙发上，一脸意味不明的瞪着James。
　　“只是想拉他一同堕入地狱。”
　　James讪笑，眼里的光芒充斥着邪恶，外面柔和的阳光也不免阴森起来。
　　“James大叔，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若真是出于Alexander之手，那老Pope肯定是参与了，他跟西西里黑手党教父可是感情甚笃。虽然那老头最近入狱，你们黑手党又已下令不搞家族内讧，不过，假若老Pope真的火了，所有一切意想不到的可能完全会变为事实。但问题是，老Pope有何理由发火呢？”
　　鹿小皱紧眉，颇为头痛。如果真是Alexander的报复，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这场“腥风血雨”恐怕连FBI都避之唯恐不及。即使最后三败俱伤，这个“利”也不是哪个“渔翁”都能得的，就算是美国政府估计也只是小心翼翼的隔岸观火。
　　不知何时点燃了雪茄，James拍拍裤腿上的烟灰，站起身踱到窗前逗弄着满脸不高兴的猫。
　　“我倒是没想到Alexander那家伙会弄得这么大阵仗，不过……”James转身，眼眸中多了一丝嘲弄，“说明我并没有看错人。”
　　“James大叔，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不想知道。好歹风大帅哥也把我当朋友，我可不希望他英年早逝。所以呢，若确定是Alexander搞鬼，我会跟他解释清楚。这场战争没有必要。”
　　“来不及了。”沉默许久的风祖人闭眼靠向椅背，“教父已下令。”
　　“何时下令？不是说教父老头去了可可岛闭关吗？”
　　“那就代表即将到来是场大械斗。”James凑近鹿小耳旁说道。
　　“索那罗亚现今控制了墨西哥和美国边境的整条毒品走私线，教父老头要除掉他们也是情理之中。但他自己却躲起来也太过分了吧。”
　　那两人默不作声地瞧着她，知道套不出话来的鹿小只好悻悻地眯眼假寐。
　　“Hormats，适可而止。教父若知道你的胡作非为，也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教父会不知道吗，我只是适时的给他创造良机。Hey,Zurren，这么严肃干嘛，放轻松点，我们不是还有张王牌在手上吗？”
　　从眼缝里瞥见James一脸奸笑的注视着自己，鹿小急忙撇清，“别太看得起我，我对Alexander没那么重要。这次的事件纯粹是他面子上挂不住，要是你们指望我可就失策了。”
　　“不必妄自菲薄，不然他能如此抛头露脸，大动干戈？”
　　鹿小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以后各走各的，当然，最好是相安无事。”
　　“谁说结束了，不要自作主张。”
　　一脸警惕的瞅着James眯起的笑眼，鹿小突然一阵寒颤，本能的蜷缩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