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颜》葛深夏

11、解救２

　　“你们是猪吗，竟然把他们关在一间房里。”
　　William气急败坏的呵斥手下，看着浓浓的黑眼圈就知道他也一宿没睡，怪不得脾气这么差。
　　“还不把那恶魔带出来。”
　　“大叔，这么一大早把我请来是要陪你晨练吗？”
　　“我没那份闲工夫。看见George了吧？”
　　“是啊，看他流了那么多血，我好心疼。所以一晚未睡，寻思着是要放你老婆的血呢，还是你儿子的，或者两个一起放。结果到现在还没决定，不如大叔你来帮我决定吧。”
　　鹿小微笑。这是William最讨厌的表情，他讨厌鹿小那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的伤不是我弄的。”
　　“那是谁？”
　　“执行此次任务的不只我一个。”
　　“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吗？叫你们领头人出来见我，我直接告诉他。”
　　“他不会露面的，连我们都没见过他。”
　　“搞这么神秘，我看是长太丑不敢出来见人吧。”鹿小故意高声说道。
　　“你这种激将法对他不管用。”
　　“大叔，你现在可怎么办呀？一边是后台一边是亲人，你到底要舍弃那一边呢，我真得很好奇。”
　　“两边都不舍弃。你昨天说要一对一较量是吗？”
　　“嗯。”
　　“就照你说的，明天一起放人。”
　　“好！不过我们得改个地方，你应该也不希望在别人的监视下了结私事吧。地点就由你定，省得你说我有预谋。”
　　“明天就在大马尼拉碰头。你到达机场后向北走大约300公里，会看到一间拳馆，我就在那里等你。你最好别使手段。”
　　“大家手上都有人质，你怕什么，大不了你就来个鱼死网破咯。”
　　鹿小悠闲的在大马尼拉逛街，顺便拨了通电话。
　　“润，明天来趟大马尼拉吧，需要你帮忙。”
　　“我没事，我朋友受伤了。”
　　“我知道我知道，等你来了再跟你讲。”
　　“我没事啦，你看我都能跟你讲电话，有什么事啊。”
　　“好，明天等你哦。”
　　鹿小舔着冰激凌，摸摸路边的椰子树，她最喜欢在陌生的地方闲荡。
　　不经意的瞥向身后一大群跟踪她的人，不得不感慨William大叔的手下还真蹩脚。
　　“Hi，大叔，让你久等了吧。”鹿小牵着桥本栗润走进拳馆。
　　“人呢？”
　　“大叔你别光站着不动，往外看看。”
　　拳馆外十公尺的地方果然站着一大一小的人影，眼睛被蒙上了布条。
　　“站这么远，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们。”
　　“大叔，你不会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认识了吧，这种最亲的人光看身影就知道是不是拉。”
　　William走到门口仔细看了看，确定了她的话。
　　“好啦，把Puppy给我，你也叫你的手下把妻儿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把他们安置在那里，你又想耍什么阴谋？”
　　“阴什么谋什么呀，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让他们站这么远，只是不想吓着小孩，也不想让他见识到你的真面目，我可是为你着想耶。”
　　William不动声色的吩咐手下保护妻儿撤退，为了防止鹿小派人在半路拦截，William遣走了不少人，人数陡然间骤减一半。
　　“润，你也快带Puppy离开。”
　　看了眼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George，鹿小一阵心绞，一切都是她的错。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人。”
　　“快走啦，Puppy不行了。我不会有事的，我发誓。”
　　“你们谁都别想走。”William命人关上了大门。
　　“我就知道大叔你会来这招，真不枉费‘奸诈小人’这一成语。”
　　“这位先生，你对一个小女孩赶尽杀绝未免也太无耻了吧。”难得看到桥本栗润一脸寒意。
　　“小女孩？她才不是小女孩，她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原来我在大叔心中是这种形象，真伤我的心。”鹿小不痛不痒的说道。
　　“今天就让我来送你下地狱吧。”
　　看William一脸认真，鹿小也没兴趣嬉笑了，冲着门口大吼，“大文豪老哥，可以开始了。”
　　说完赶紧拖着George和桥本栗润远离大门。
　　“轰”的一声，大门被重量级炸药开了一个大洞，一大群手持腹枪的黑衣人闯了进来，却未见Alexander的的身影。
　　人数的悬殊显而易见。
　　忽然，桥本栗润抱起鹿小快速转了一圈，子弹擦着他的后背嵌入了墙壁中。
　　William竟然偷袭。
　　桥本栗润满身冰冷，眼神不再温和，攥紧了拳头怒视着William。
　　“润，你先帮我看看Puppy的情况。”
　　鹿小向前一步，“你们其他人，若想活命就赶快滚，这是我跟大叔的恩怨，我不想伤及无辜。”
　　瞬间，人又去了大半。
　　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很快躺倒在地，只剩下William一人。
　　“哈……枉我活了几十年，竟然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William刚举起枪，就被鹿小的麻醉针射中手腕，手臂迅速麻痹，枪清脆的摔落于地。
　　“大叔，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我就放了你。”
　　“要杀就杀。”
　　“何必这么较真儿呢，大叔，想想你儿子。”
　　鹿小说中了他的要害，沉思许久，William决定松口。
　　“他们可能是某国政府的，这只是我的猜测。他们怀疑你是中国政府派出游荡各国的特级间谍或者身份更为特殊。在我逃亡过程找上我也是因为我跟你有过接触。”
　　鹿小沉思着，手却缓缓的掏出装有子弹的消音枪，对准William的额头，轻轻的扣上扳机。
　　“小小！”桥本栗润按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杀他，他的主使人也不会放过他，到时连他的妻儿也保不住。大叔，我想你比我更明白吧，你已经背叛了他们。”
　　“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我吧？”
　　虽然William很想说那些只是她杀他的借口，可事实确实如此，他不得不承认。
　　“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你的妻儿，安息吧。”
　　子弹穿过了他的眉心。
　　“而且，如果你活着，你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对不对？”
　　鹿小吹散枪口的烟雾，放进口袋，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大家都快撤退，叫人把Puppy小心的抬上直升机。”
　　未在人群中发现桥本栗润的影子，鹿小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他仍不可置信的注视着她。
　　鹿小若无其事的笑笑，“我很可怕吧？现在离我远点还来得及。”
　　“你很痛苦吧？”桥本栗润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为什么每次都要假装坚强，你哭没人会嘲笑你软弱。”
　　“润，我真得很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而受伤。”
　　“你能不能不要老担心别人。”
　　“好了啦，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鹿小可不想在这么多死尸面前煽情。

　　洛杉矶
　　“叫他们都走，看了就碍眼。”
　　“好了，Puppy，别吵了，他们一个是找看你，一个是保护你。”
　　其实鹿小也不知道他们硬是留下来有什么用途，桥本栗润还算有点名堂，Alexander就一点理由都没了。
　　“才不是，我去赶他们走。”两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
　　“别乱动，等一会儿伤口又要裂开了。”
　　“我不管，我今天非要赶他们走不可。”
　　“乖啦！Puppy！”
　　鹿小捧住他的脸亲了亲，果然，George安分了许多。
　　现在，她的吻快成万能的狗皮膏药了。不管谁发火、难过、烦恼，亲一亲就没事。
　　“你是我未婚妻，怎么可以亲别的男人呢？”
　　“她才不是你未婚妻。”
　　天啊，又来了。这种场景几乎天天上演，没想到George竟诱发了Alexander骨子里的幼稚劲。
　　将George送回住处后一刻钟Alexander随即也出现了，他的初衷是要带鹿小走，然而事与愿违。于是演变今天这种局面。
　　鹿小真是受够了，她决定了，她要把他们统统赶走，等Puppy伤好了，她也走，这种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润，Puppy的伤已无大碍，要不你先回日本吧，都耽误你好多天工作了。”
　　“那你呢？不跟我回去吗？”
　　“等Puppy伤好了以后我再去你那边。”
　　“好，我等你。”
　　桥本栗润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啰。
　　“那老家伙突然急召我回去，是不是你搞得鬼？”
　　“我不知情啊，老Pope叫你回去吗？那你快走吧，他应该有重要的事。”
　　“你跟我一起回去。”
　　“等Puppy伤好了，我就来，好不好？”
　　“你和他独处我不放心。”
　　“他是病人不可能对我乱来的，你快走吧，到时候惹得老Pope恼羞成怒，你就没好果子吃了。”
　　“你要来的时候，通知我，我来接你。”
　　“嗯，知道了。”
　　鹿小推着往门外送。终于，两尊“佛”都送走了。鹿小顿时觉得耳根清静了不少。
　　“Puppy，我问你，那个对你用刑的人你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吧，是个女的，我甚至连她的脸都没看到，她带着面具。”
　　“完全没印象？”
　　“对，应该也只是个小角色吧。”
　　“那她问你些什么？”
　　“问我你的事，你所有的事。”
　　“然后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嗯。”
　　“你傻啊，你不会随便编点吗，他们又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事，假的也不行。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问啊，这么客气干嘛。”
　　“你几岁了？”
　　“这很重要吗？”
　　“嗯。”
　　“20。”
　　“我比你大耶，以后你不可以再说我小孩子，不准自称姐姐。”
　　“有这么值得开心吗。”
　　鹿小起身走出卧室，因为她的手表又响了。老头又来催她回去，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次了。
　　仰头呼吸，肩头重重的，怎么也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