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上将军》宁小重chong

8、开展副业（三）

　　雷副将是来给秀才送晚饭的，平常只要他在军营里，都会亲自送饭来并和秀才一起用餐顺便谈谈心，了解了解他的各种需要和诉求。
　　秀才开心地绕着空地转了一圈，很是满意。回医庐看到雷副将和桌上的大食盒，明显要比平时的份量多不少，顿时眉开眼笑，大哥真是个好人；可是大哥不走大家都可能吃不下，秀才只好糯糯地问：“大哥，你吃了么？”
　　雷副将心塞，平常秀才哪里会这样问，如今言下之意就是：你吃了的话就快走吧。于是他很用力地掐着秀才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吃过了，你趁热吃，我回去了。”最后几个字特别用力，他知道自己不好多留，但仍然不爽。
　　“大哥慢走。”秀才揉了揉被掐得红红的脸，很不讲义气的把雷副将送走，并马上召楚大木他们进来，关上门，拿出泡好的营养强身酒，偷偷地给他们开小灶。
　　开吃前，秀才很豪迈地说：“我大哥-雷副将，你们都知道的。这些好酒好菜都是他特意命人做的。我大哥这人呐，嘴巴坏但心肠好，多接触接触你们就了解了。看，他还很细心呢。知道你们体弱，不好一下子大鱼大肉，所以菜的份量也不敢太多。”秀才觉得自己忍着脸痛还在帮雷副将刷声望值，简直乖得不要不要的。
　　众人连连称是，都想快点说完好吃饭，反正在他们心里，秀才就等同于雷副将，就算不说他们也知道这些菜是谁人准备的，别当他们没看到提着大食盒的雷副将。
　　秀才见他们快要流口水，赶紧动员好开饭：“我相信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努力向上，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来，一起干杯！”
　　一得令开喝，众人马上行动，酒一口干了，筷子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栗子鸡丁、回锅肉、葱爆兔肉就不用说了，连那一道普普通通的油菜，他们都有好久不曾吃到，何况还有白米饭呐。民以食为天，除了两个小兵，其他人都是手口不停就差泪流满面地表达好好吃、好想吃的意愿。
　　秀才有一点点心酸和愧疚，这些菜他每天都能吃到，有时吃不完还会倒掉，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浪费。他知道军中的伙食仅仅只是饿不死人而已，不但难吃还不能半饱。当然也不是人人都那么凄惨，上层及他们亲属比如他就吃得很好、还有伙房及亲近人员等也吃得不太差，不过这个比例太小了，军中九成人还是在饥饿线上挣扎。走不得、逃不得、钱没有、势没有，想要打破困境难啊！
　　很快，一轮风卷残月，碟子和碗都干净的光可鉴人。因此他们五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秀才只是笑笑，让他们回去拳当散步，言道这有益身体健康。楚大木却留下来，住到他们搭建的窝棚里，看顾小鸡和小猪。他们五人已安排好轮班，绝不能让人破坏或偷盗。秀才心感大慰，觉得他们想得很是周到。

　　渐渐地日升日落，草长虫飞。半个月后，医庐前的空地已变得一片翠绿，各种蔬菜均长势喜人。不过看小鸡的身量离能下蛋应该还有一段不短的日子，小猪距离能吃更是漫漫无期。
　　小团子蹲在鸡窝前托着腮问：“秀才哥哥，小鸡什么时候能生蛋？”
　　秀才懵，吱吱唔唔地：“这个，大概还要……”，实情他也不清楚，遂向路过的何泰隆求救。得知竟然还要一百多天后，瞬间黑化：竟然要那么长的时间，再长大点还是宰了吃吧。
　　日光很猛，原来已将近中午，“牙牙想吃鸡蛋了，对吗？”小团子莫非是饿了？秀才领着他回到屋里，拿出湿手帕帮他擦手擦脸。近段时间由于小团子经常蹲在鸡窝前，秀才觉得他晒黑了一点，心想着是强制他不准去好呢，还是给他弄个防晒的药粉，或者在鸡窝前加个专门的小亭子？唉，小团子要是变成黑成的会怎样？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养小孩真不容易。
　　桌上饭菜已送来，今天吃得的烧鸡、蒸鱼、炒菜和莲藕汤。其他人还在忙，于是他招呼小团子先吃。把鱼骨都剔干净、又夹了个鸡腿，秀才开始给小团子喂饭。虽然还不满四岁，但小团子其实早已经会自己食饭。只是秀才觉得好玩，看着小团子一大口一大口，嘴巴鼓鼓的吃着自己喂的饭，他很有满足感。
　　“不，我想要小鸡，它们生蛋后就能孵小鸡了。”小团子咬着鸡腿说，他只想要小鸡，鸡蛋他家里也有。
　　秀才听后惋然，明明小团子家里也有养鸡，难道不知道全是母鸡的话是不可能生小鸡的吗？他买的小鸡全是母的，小团子也是知道的啊！秀才不忍打击小团子，就让他一直期待着吧！
　　“我家里鸡太少，”小团子一脸遗憾地说，放下咬不动的鸡腿。“娘说要有好多鸡在一起，才能有会孵出小鸡的蛋。”
　　秀才喷饭，小包子娘你这样误导你儿子真的好吗？！

　　田地上的楚大木五人正在收菜，经过半月的小灶，他们身体已大为好转，最明显脸色要好看不少，做事也更为利落，挑水施肥除草轻而易举。
　　吃完饭后，秀才就把他们刚收的蔬菜给他们分了下去，众人喜不自胜。然后秀才又给每人分了一点肉干，更是令他们喜极而泣。秀才‘慈祥地’的看着面前激动的众人，心想他们真是太容易满足了，这么好的士兵帮的真值。
　　话说秀才哪来的肉干呢？其实这半个月来，秀才带着齐刚和莫安洋早出晚归，可不只是打猪草。秀才第一天把他们带到山上，可把两人吓得不轻。龙隐山呐，又有老虎又有狼什么的，就他们这两小短腿，不是等着被扑嘛。秀才也不解释，只是交给他们一包药粉，就身先士卒走在前面上山去了。二人见秀才这么无畏，只能拔腿跟上。这是他们的恩人啊，之前还发誓说要跟着他混，绝不反悔，现在怎能言而无信？！一个时辰后，秀才带他们来到一处阴凉之地，二人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这时，秀才向他们说起他的神奇药粉：这药粉是他爹的伟大发明，他爹身为一个穷困的郎中，自然不能每每都到药堂买药。上山采药不但是最省钱的法子，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赚钱。可山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猛兽，秀才他爹弱不禁风，万一遇上了不死也可能一身伤，怎么办呢？于是他爹参考了驱蛇药、驱虫药、臭釉的臭气等等等等，制成了这种强力驱兽药粉。大家都知道动物的嗅觉比人不知灵敏多少倍，这些对人丝毫没有影响的药粉，就成了它们的大杀器。只要身上带着它，方圆百里内动物绝迹。
　　二人听完目瞪口呆，看向药粉的目光瞬间火热，果然神医的爹也是神医，太厉害了，怪不得恩人敢于上山呐。有了这药粉，他们不就可以在龙隐山横行了吗？！虽然把效果说得夸张了一点点，但秀才表示看我还活崩乱跳地就知道我家的药粉确实给力，他和他爹之前所住的山洞就是用药粉逼走山熊抢来的，至于他听见虎啸就腿软的事谁敢再提他跟谁急。
　　开始还需秀才带着他们，在山上采药、设陷阱、抓鱼，很快他们就能独自上山了。别看那两人小，头脑却相当灵活，做出来的陷阱每天都会进化，因此抓到的猎物一天比一天多。其中兔子、山鸡、山鼠最多，偶尔还有狐狸、小狼，收获最丰的一次是抓到了一头山熊。每天他们都会把猎物处理好，皮毛糅制好放到秀才以前住的洞里准备拿去交易，肉做成肉干大部份存着小部份带回来。每天大鱼大肉的结果就是，齐刚和莫安洋变成了胖子，身高也迅速飙升，如果不是天天都见到他们的人恐怕不能认出他们来。而秀才偶尔才会到龙隐山视察，其他在外面的时间，他都城里城外游荡。

　　话又说回来，楚大木五人因秀才给的蔬菜太多，一下子吃不完，就做成咸菜或菜干方便保存。军中其他士兵见他们又是菜干又是肉干的，口水直流、羡慕嫉妒恨。纷纷向秀才自荐：我肯定做得比他们好。秀才为难地表示，很相信他们的能力，他本人也非常愿意帮助大家改善身体素质。可是土地就那么一点，用不上他们呐，他也很无可奈何。
　　不患寡而患不均。本来大家都一穷二白，你饿肚子我也饿肚子没什么。可有人突然富裕起来，吃得比他们不知道好多少，就谁也不能平常心对待了。至此军中人心浮动，暗潮汹湧。
　　许监军乐见其成，明摆着肖想最好有大事发生。雷副将静观其变，随时准备好替秀才收拾烂摊子。
　　而某日，秀才看见楚大木头顶上的农夫帽瞬间心心眼，于是不久后同款小号就出现在小团子头上，再也不怕糯米团变成芝麻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