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絮乱》夏鱼舟

16、助人为乐

　　“小二，剩下的饭菜打包带走。”我见饭桌上的食物还有许多没吃，在吃完饭后便让酒楼的小二把剩下的饭菜打包。
　　公孙翁然听到我这样说显然很吃惊，但凡进皇家学院的，都是有家世背景的，又怎会在乎眼前这些饭菜。
　　“公子，打包这些饭菜加上碗碟，食盒，要外加一两银子。”小二听说我要打包饭菜，还是很乐意的。
　　我快速得在心里计算着，在盛唐的时候，一两银子是相当于现代的2000到4000元人民币。而在盛唐，正六品的官员一年的俸禄才四十多两，现在我打个包就要一两银子，果然澜越居的消费层水平不低。
　　当我看到食盒时才觉得一分价钱一分货。
　　食盒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澜越居的字样，字模飘逸。
　　出了酒楼即刻随从上前，恭迎着公孙翁然，那个侍从恭敬得在公孙翁然耳边说着什么，好似府中有事什么的，我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青羽小侄，我府中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你回去了，告辞。”公孙翁然好像很急，面上还在佯装沉稳得和我告别。
　　“公孙舅舅先忙，小侄告辞。”我也正好打算一个人去街市逛逛，正愁无借口脱身。
　　离开酒楼，我提着食盒去了东街。
　　东街不像西街那么繁华，但是东街比西街热闹多了。
　　更热闹的是，我在街上看到了几个乞丐，穿着破烂的衣服，光着脚在墙角蜷缩着，我能从他们伸出的脏黑的脚上看到老茧和磨破的伤口。
　　有好点的情况的脚上踏着鞋，但是鞋已经脏破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他们的头顶有苍蝇飞来飞去，身上散发着一阵又一阵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味道，说不出是臭味还是汗液酸掉的味道。
　　他们的头发蜷曲着，蓬乱着，把脸都快遮住了大半。
　　他们是最真实的乞丐，可怜但是不虐心。
　　不像现代，有很多的小孩被人贩子骗走，把他们的腿脚打残，亦或是把他们的眼睛挖出，再或者是把他们的舌头割掉，用他们来博得路人的同情换钱。
　　最惨的是拿刀在他们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的伤痕，然后在他们的脸上泼上硫酸，把他们变成地狱中的鬼魅，自己拿着他们挣来的钱过着神仙似的日子。
　　这样的孩童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看见了，也不敢认，更不会认。
　　但是，今天我见到的，他们是最真实的乞丐。
　　“兄弟，这些饭菜给你了，应该可以吃饱了。”我慢慢地走到一个年龄最小的乞丐前面，把食盒放下。我就一个食盒，肯定不够所有的人吃。
　　眼前的小乞丐愣了愣，然后把食盒打开了，我看到他的手都在打颤。
　　“兄弟们，有吃的啦，快来啊。”他打开食盒之后，欢愉得叫着，其他的乞丐都过来了。这个小乞丐还挺仗义，有吃的还想着大家一起吃。饭菜很快被吃完了，显然大家都没有吃饱。
　　“我今天就带了这么多的饭菜，我……”剩下的话我说不出来，因为他们吃完东西期盼得看着我，那样的眼神，我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希望。
　　可是我荷包里真的没有什么钱了。
　　我正踌躇着，突然看到对面有卖包子的，就跑过去把身下的钱都买上了包子。
　　我把包子都给了他们，他们欢喜着，雀跃着，这一刻我也是真的很开心。
　　我让他们把食盒和剩下的包子都带回了住处。
　　我就一个人带着空空的荷包在街上闲逛，看到喜欢的东西没钱买，这种感觉不太好。但是我转念想到，那群乞丐看到食物时欣喜的表情，我又觉得很开心。
　　原来快乐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