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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安崖摸上左胸,心跳似乎变快了,微微蹙眉,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眼前这个男子,但是她却很想这样靠在他怀里,他的怀抱不像父亲,但一样让她觉得安全与温暖。

      自从十年前母亲一病不起,父亲若不是照顾着母亲,就是兼顾着公司,甚少再有时日抱着她,宠着她。

      自懂事起,母亲就是躺在床上的,时好时坏,母亲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不忍与悲伤,只是自从母亲病重后,母亲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她的记忆里只有母亲的病容。

      她可以不可以纵容自己一次,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温暖。

      他笑了,安然第一次听到他笑,他的笑声很好听,不像他说话的时候那么霸道,竟带了几分温柔的感觉。

      安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没刚才那么快了,才推开钟得生,恢复常态。那个怀抱如果是她的多好,呵呵,又在奢望了。

      钟得生看着她,她的眼底似乎有些悲伤又有些自嘲,却那么一闪而过,似乎从不出现。

      她真的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安宁和美好,但她更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安崖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她不敢看他,她怕自己心软。

      钟得生逆着光,看着那个短发女子,她其实不漂亮,也不温柔,但给他的感觉很干净,很舒服,而他竟然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份感觉,也喜欢上了这个女子。

      她的背影,很□□,但也很孤单。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心疼,想要将她纳入怀中好好保护,可她却从不需要他的保护,每次他觉得靠她近了些,却又被她推得更远,她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安崖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他并没有离开,而她竟然觉得就这样被他看着也很安心,他是什么时候入侵了她那防备的好好的心。

      阳光真的很好啊,已经春天了吧,因为她能感觉到那暖暖的光芒,而不是她一直畏惧的寒冷。

      他可不可以不要温柔对他,他可不可以不要进入她的世界,他可不可以不要给她任何温暖,那样她才能毫无所求,无心无欲的活下去。

      [不要再推开我。]钟得生温柔的从她背后拥住她,有些近乎请求的说道,按照他的性子他应该甩手而去的,可他却不忍心丢下她一个,她总是那么坚强,坚强的孤独。其实她可以不用那么坚强的,他可以保护她。

      [知道你在Think.后我立即派人调查了你,我不否认我帮你是有私心的,我是要利用你去对付王楷昆和陈锦容。]那两个人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即便他们做了很多对不起安氏的事情,但毕竟曾经很疼爱她,而她实际上也没有精力去专门对付那两个人,所以她看中了他,因为他有那个心。

      安崖感觉到那双手抖了一下,只是略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能那么快夺到他们两个的股份,在安氏站稳,是我在背后散布了一些不利于他们的谣言。]她还让表舅做了手脚,只是这些不能让他知道。[我知道你在安氏坐稳后,就会想要我手里的股份,所以我要你爱上我!]

      安崖转过身,决绝的看着他,其实她从没想过他会爱上他,更没想到自己也会...爱上他。[当你爱上我,你自然不会再对我动手。]安崖觉得左胸口抽痛,心跳又变快了。

      钟得生松开了拢住安崖的双手,苦笑道,[所以你就可以趁机从我这里骗过安氏剩余的股市,而我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你自然也不会嫁给我,说不定还在想着要怎样把我赶出安氏吧!]所以她一再的拒绝他,只因为他在她眼里只是挡箭牌,踏脚石!

      她是想要利用他,却真的没想过赶他离开安氏。

      男子双手握得死紧,甚至能听到指尖骨骼的摩擦声。

      安崖看了看阴沉无比的钟得生,她可以想像现在的他有多愤怒,虽然这不是她本意,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他对她彻底死心也没什么不好。安崖在心里自嘲,为了安氏她还真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

      [你还是安氏的总裁。]他做得很好,有他在,安氏会发展的更好。

      男子的呼吸愈发的急促,显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她怎么可以说的那么淡然,而他直到此刻还不愿意相信她是这样的人,前一刻还那么温顺的靠在他怀里的女子为何这一刻变得如此残忍,还是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一直没发觉。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钟得生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

      [没有。]安崖说的斩钉截铁。

      [好,好,很好,安崖,你真好!]若不是她是个女人,他真想给她一巴掌。她怎么可以这么铁石心肠。

      安崖再次转过身。

      她不敢看他,不敢看他受伤的眼神,不敢看他起的颤抖的身体,不敢给他一丝希望。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后悔她今时今日对他做的。

      钟得生看着那冷漠的女子,只觉得心被狠狠撕裂了番,生生发疼,即便当初钟家被害的家破人亡他也没这么疼过。

      [我不会后悔的。]从当初让他留在安氏,她就料到了这一天,本来他们可以和平共处的,只是他不该爱上她,不然他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呵呵。]

      他笑了,只是不是刚才那愉悦的笑容,饱含了挣扎,痛苦与讽刺。

      [你会后悔的。]男子阴着声,靠近安崖的耳朵,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双手在一瞬间禁锢住了她,更为霸道的吻住了她,不似方才那温柔调情的吻,这一次他迅速攻城略地,更不惜咬破她的嘴,让他们嘴中都满是血腥味。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安崖突然觉得害怕,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让她觉得那么陌生。

      钟得生将她横起一抱,上楼了。

      钟得生刚到安家的时候,秦妈和管家为了不打扰他们的小姐和姑爷,抱着安生诗出去散步了。

      钟得生将安崖摔在床上,倾身附上,撕扯身下人儿的衣服。

      [不!]安崖尖叫出声。

      她终于感觉到害怕了。男子满意的笑着,看到她这般受伤的模样,他才觉得自己心里的伤没那么痛。

      [后悔了吗?]后悔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后悔利用他。

      钟得生笑得开心,安崖却更为害怕,眼前这个男子哪还是她原来认识的那个钟得生,他简直就是恶魔,笑得像个恶魔。

      [放开我,放开我...]安崖的说话声越来越轻,原本挣扎的身子也失去了力气,心跳又变快了,她撑不住了。

      [你认为我会放开你吗?]他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我...]安崖看着越靠越近的男子身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已经晕了过去。

      男子感觉到身下的人儿突然安静了,也不挣扎,仔细瞧了瞧,安崖脸上一片惨白。

      安崖就算再怕也不至于吓昏过去,就算真的被他吓昏了,也不可能脸色这么惨惨白,还透着诡异的青色。

      钟得生将手指靠近她鼻间,才松了一口气,她还有呼吸,只是她好像呼吸的很不顺畅。

      该死的!钟得生一边低低咒骂,一边在安崖的抽屉里寻着什么,这个女人总会让他手足无措。

      据他所知,安家有私人医师,安崖应该是有病,她房间里肯定有药!

      钟得生翻遍了床头柜的抽屉,只找到两罐全标着维他命的药罐,不管三七二十一,每罐都倒出三粒,从楼下厨房倒了热水,再上楼把药给安崖灌了下去。

      安崖吃下药后,面色虽然还很苍白,但至少已经不透着死青了。

      钟得生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稳了很多,才定下心来,等心静下来,又开始愤怒,他竟然害怕她会这样死掉,有那么一刹那,他真的很害怕她就这里死了,彻底的离开他。

      [你要跟我一起活在地狱里!]钟得生摸着安崖的额头,低声喃语,幽怨缠绵。

      钟得生又在房间里转了圈,后来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安家专属医师的电话,给医师打了电话,医师才匆匆赶到。

      [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祁医师用助听器一边听安崖的心跳声,一边问道。

      在祁医师赶到前,钟得生已经把安崖最外面穿的那件被他扯坏的衣服脱了,然后帮她盖好被子躺在床上。

      [祁医生,安崖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就算他刚才很过分,普通人也不会这样吓过去,更何况安崖不是普通人。

      [安崖本身有点贫血,再加上她的心跳比正常人快一些,不能受刺激。]祁医师看了看跟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他是安崖的未婚夫,也不知安崖有没有跟他说过,他也只能避重就轻的带过,免得说漏嘴。

      [那她没事了吧?]贫血和心跳快,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

      [没事了,只要不要再刺激她。]安崖的身体不比常人,不过只要心跳不是太快,也没有什么危险。

      钟得生半吊着的心踏实了些,送走了祁医师后,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她。

      现在的她很安详,没方才对着他那般的坚决狠厉,看着她的睡容,莫名的觉得心安。静下心来后,他已经没那么生她的气了,他自己进入安氏不也是有所图,他不也利用着安崖在安氏掌控权势,只是她后面的话伤了他,她知道他爱上她了,却还是说的那么决绝,说她只是利用他,对他毫无感觉,这才是他最在乎的,他不在意她是否利用他,只在意她从不爱他,所以他才想要报复,伤害她,但这并不是他本意。

      他也害怕受伤,曾经陈桔悉对他的背叛只是让他失望,或许他是喜欢陈桔悉的,但他不容许自己喜欢的人与自己不站在一条线上。陈桔悉是温柔而怯懦的,徒有一张漂亮脸蛋却毫无主见,虽然他曾经很喜欢那样听话的陈桔悉,但如今才发现他根本不爱陈桔悉。

      安崖。男子轻轻抚上睡梦中女子的面容。她不漂亮,却总让他觉得舒心,她很聪明,他一直都看不透她,她很倔强,却又那么孤独。除了必要的会面,他与她的接触其实并不多,她不喜欢外出,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成为焦点,所以她把他推上了安氏总裁的位置,自己在家里享清福。

      [安崖,你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男子似乎是在自问,又似乎是在问着床上安睡的女子。眼前这个女子是何时闯入了他心里,让他连恨都恨不起来。

      安崖醒来的时候,钟得生已经离开了。她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两层丝被,衣服也穿得好好的,才缓缓松了口气,却又扯起了一抹苦笑。

      看来是她的昏厥让他停了手,看了看床柜上放着的两罐药,她只记得自己在完全失去知觉时被人灌了好几口水,出于本能的咽下了,向来是他喂她吃的药。维他命,好在她早有准备,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的病,她把所有的药都用维他命的瓶子装了起来,好在这病虽然发生的愈发频繁,却也不至于害了她。

      她是被他影响了。似乎就是从他出现开始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将情绪掌控的很好,却几次三番在他面前失控。安崖轻轻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听着自己规律的心跳声,这样的日子她早就过腻了,若不是父亲留给她的安氏还需要人看着,她根本不想像个木头人一样活的毫无生机。

      她也想大声的笑,大声的哭,大声的叫,甚至也想有个男子可以让自己的依靠,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要保持自己的情绪安定,她必须将所有的情感都埋葬,她必须一个人活着直到死去。她活的好累,可她才只有十九岁,心却老的有九十岁了,呵呵。

      不,她不能软弱,她必须要坚强,安氏还需要她。若不是有钟得生帮她撑着安氏,她或许根本没这么清闲的日子可以过。只是她待他已不薄,安氏如今已经唯他是从,甚至连她死后,她的财产都会...罢了罢了,她辛苦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他人做衣裳,安氏到底属于谁已经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只要安氏还存在,她就该满足了。

      钟得生,莫要让我失望。思虑过重的安崖,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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