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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走进东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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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老谢和糖糖就和柴进、林冲告别。柴进极力挽留,不得已,又在庄上多住了三天。老谢和柴进、林冲胡吹乱侃,二人以为老谢确实是一修行的的世外高人,敬佩不已。林冲更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非常敬重。到了分别的时刻,老谢厚着脸皮,又向柴进要了二百两银子,作为盘缠和做生意的本钱。
柴进领着一帮庄客,和林冲一起,送出十余里。糖糖说:“几位请留步。柴大官人,‘送君千日,终有一别’。以后你遇事多加小心,丹书铁券出门的时候最好带着,这也算是我们师兄妹给你们的忠告了。”又转向林冲,“林教头,请这边来。”
林冲跟上前来。糖糖先施一礼,“林教头,这些日子糖糖多有失礼之处,望林教头见谅。”
林冲连忙向旁边闪出一步,道:“恩人切莫折杀林某。”
糖糖正色道:“其实糖糖很敬重林教头的为人,你有真本事,明是非,多行善,又和鲁师傅这样的豪杰有交情。不过我之前和你说话,总是没好气,是因为我看不惯你太懦弱。林教头,遇到恶人,不要太忍气吞声,该反抗就反抗。俗话说得好:‘垃圾是不会自己走进垃圾堆里的。’打不过也可以跑,不要指望恶人会放过你。忍气吞声,他们只有得寸进尺。如果当初你果断一点,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田地。我们这一次去,一是见识一下天子脚下的繁华,二是看看有没有能帮到你娘子的地方。你流落在外,她还要忍受高衙内的骚扰,不容易啊。”
林冲单膝跪倒在地,含泪道:“多谢恩人。”
“你有没有什么信物带给她?”
林冲想了想,取下系头发的布条,说:“拙荆定然识得此巾。”
“好。”糖糖接过来,又说“柴大官人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你要好好把握。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就此别过。”
几个人道了别,终于分手。
两个人按照从柴进那里得来的路线,尽量走大路,又跟着一个商队,天亮出发,天黑以前投宿,倒也平安无事。终于在一个月后到了北宋的都城,东京汴梁。
作为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东京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北京上海,但和老谢、糖糖一路上经过的城镇相比,已经是超大规模的了。这一个月都走在乡村小镇,两个人面对东京琳琅满目的商品,三教九流的居民,完全看花了眼。
先找一处客栈投宿,糖糖和老谢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按照林冲说的地址,找到林冲的老丈人——张教头的家。
鳏居的张老教头,在女婿发配以后,把女儿和使女接到自己家里住。一来好有个照应,二来怕高衙内贼心不死,再打女儿的主意。可就算这样,高衙内也隔三差五派人来,劝林娘子从了自己。张教头势单力薄,年纪也大了,不敢对这些泼皮恶言相向,只说女儿还是林冲的人,要等林冲发配期满,一家团聚。林家娘子非常忠贞,尽管高衙内派来的人把好话赖话说尽,她仍不动心志。二人却不知高俅已经和富安、陆迁定下毒计,要结果了林冲的性命,好让自己死心。幸亏老天有眼,不管是大雪,还是糖糖、老谢,总之那一晚林冲的草厅被压塌,逼得他去山神庙宿了,躲过一灾。
这一天张老教头吃过早饭,家人来报有一男一女两位客人上门。张教头连忙整好衣裳,在厅里迎接。
只见男的二十出头年纪,头发有三四寸长,僧不僧、俗不俗地穿着件蓝布直缀,说是读书人,又有点油滑;说是商人,又没有市侩之气。女的与他年纪相仿,穿一身寻常女子的衣裳,头发胡乱挽了个髻,看不出是姑娘还是妇人。
这后生上前一抱拳,问道:“老人家可是林冲林教头的泰山?”
张教头连忙还礼:“正是。”
后生又施一礼,说:“在下姓谢,是林教头的朋友。”又指向那个女子,“这一位是在下的师妹。”那女子也连忙道了声万福。
此二人正是老谢和糖糖。他们在这一路上,已经入乡随俗,学着宋朝人穿衣打扮。只是老谢的头发还太短,没法束起来。糖糖又完全不知道怎样梳头,不好意思问别人,只好胡乱挽上了事。好在当时的宋朝也是开放的国度,人们对他们这样的打扮并不感到过分惊讶。
他们俩跟张教头讲清了林冲发配以来的种种经历,尤其是高俅和高衙内怎样暗中加害于他。张教头听得又担心,又气愤。又把女儿叫过来,给两位恩人道了谢。林娘子听见丈夫的消息,又见了林冲的包头布,泣不成声。两个人把他们好一阵安慰。
晚上张教头和林娘子热情款待,吩咐厨娘做了一桌好菜,又挽留他们在家里住下,一番殷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