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穿越之大胤皇族》安文羽

29、chapter29 无心之痛

　　你和她真的太像了，所以尽管知道你并不是她，还是会毫不经意地将你错觉地以为。

　　——无月

　　那段时间的每个晚上，无月都会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面反复地浮现出自己将刀刺入夜落身体的那一幕，尽管夜落最后是微笑着死去的，但她心底的哀伤和挣扎无月是可以触及的，如同一个魔咒，每每想起便痛苦不已。

　　无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为什么会是自己最先背叛了一起约定今生的爱情，为什么当初的救赎会是换来一个悲剧的收场，很多事他都想不明白，是自己错了，还是世界本来就是黑白颠倒的。

　　父亲告诉过自己，身为部落的首领，要守护家族的所有，并且在部落面临危机的时候，要舍弃一切，包括爱情亲情，可是当无月真正做到的时候，才发觉是那样地心痛，如果可以斩断所有的羁绊，只与夜落厮守，那会不会开出幸福的结局。

　　无月不知道答案，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他都已经忘记乌部落族长祭奠仪式上父亲大人宣布自己是下一任族长的事情，一方面身为族长的优秀子嗣，所以自然是候选人之一，另一方面在啼部落残余势力准备暗中与夜落里应外合大举反攻的关键时候，因为无月的大义灭亲，才使得他们的阴谋得以破灭，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为新任族长似乎也是众望所归。

　　不过只有无月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如果要在族长之位和夜落两者之间选择一样，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夜落，什么保护家族什么可以为家族牺牲一切的大义凛然话，现在无月想想只觉得都与自己无关，他要的只有夜落，如果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会抛弃束缚自己的一切枷锁，带着夜落远走高飞。

　　有一天，他再次梦见了夜落，不过不再是以往那个不断重复的痛苦片段，而是关于夜落的一个梦境，在那个梦境里面，关于他所疑惑的所有，夜落都做了回答。

　　也在那晚，无月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用那把沾染上夜落鲜血的离魂斩杀了所有的族人，然后离开了那个地方。

　　没有人知道其原因，除了无月自己，

　　“怎么了？无月，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那个慕容小姐后来怎样了？”空罗大人似乎有些感兴趣，于是好奇地追问道。

　　“该不会是你让她逃了吧？”炎罗自然要抓住机会百般嘲讽，堂堂一个金字招牌杀手竟然让一个不明来历的黄毛丫头从手底下溜了，传出去自然是一个笑话。

　　无月无言以对，也不再反驳什么，因为他确实让她逃掉了，不过那个时候是因为什么而突然心痛，他似乎已然忘却了。

　　……

　　那个时候，他记得……

　　“你不会是想跟我决斗吧？”筱羽虽然并不想跟他直接硬碰硬，不过还是玩笑似的问道。

　　“决斗？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只是我想给你一个机会。”无月冷言，在他眼里，也确实还没几个人够资格做他的对手。

　　“机会，什么机会？”筱羽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不管他怎样想，他们之间的这场战斗已经是不可避免的。

　　“让你活命的机会，你的箭法似乎不错，我很想知道它有没有我的刀快，如果你可以在十支箭之内伤我发毫，我便放过你。”没人明白无月的想法，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要这样做。

　　“笑话，我慕容筱羽还要向你讨活命的机会，不过本小姐倒是乐意陪你玩一下。”筱羽倒是无所谓他要干什么，倒是这个游戏吸引了她。

　　随后无月从那帮手下手里取过一筒箭，然后扔给筱羽道，“开始吧。”

　　话毕，筱羽也不大意，恭谨小心地拉弓上箭，三箭齐发，无月的眼睛只盯着那细小尖利的箭头，如果他没记错，曾经夜落也这样瞄准过他。

　　当年把夜落送到师傅那里后，他便离开了，他向夜落许诺，每年会来看她一次，其实说是看，实则是来检验她的功夫，他跟她说过，要想报仇，如果连我都不能伤之分毫，就别痴心妄想了，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了她的目标。

　　而那次，是他来看她的第七次，七年来，她跟随师傅学习武艺，进步超群，但是尽管如此，前面的六次试炼中她都没法伤他分毫，正如他所说，她还差的远呢！

　　第七次，她为这次又努力了很多，她发誓一定要超过他，她说这次不比剑，换箭。

　　他说，随便，比什么不重要，只要有把握能够伤我。不过我不用箭，我依然用刀。

　　夜落的箭法相比以前，进步地让无月感到惊讶，虽然前面的九支箭他都用刀挡下，但是最后有一支箭划破刀的速度，在他斩断一切进攻的空隙之外刺进了无月的身体，最后他只是很轻描淡写地说，“你的这支箭完全可以杀死我的，为什么不用尽全力呢？你不可以对你的敌人仁慈的。”

　　是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她很早就明白，可是终究只是明白，她做不到实际。

　　夜落没有回答，她有能力有机会杀死他，但是她做不到，她已经狠心不下。

　　而此刻，筱羽的箭疾驰而来，无月一个闪影，刀光一晃，几支箭被斩钉截铁在地，老实说，筱羽的箭比当年的夜落更胜一筹，只是现在的无月比以前更厉害了。

　　十支箭很快就疾疾发出了九支，而无月已经快步闪来，剑锋直指筱羽，但是一阵隐痛突然袭上胸口，而且越是逼近筱羽，胸口越痛。

　　她和夜落真的太像了，所以尽管知道她并不是她，还是会毫不经意地将她错觉地以为。

　　在离魂快要刺进筱羽身体的那一刻，他即刻地收住了力，将刀停留在了离她仅仅半毫的距离，而筱羽灵机一动，手里握着的那支还未来得及射出的最后一支箭”嗖”地一下像利刀似的掠过肩膀，划下几根细细的发丝。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个游戏是算我输还是我赢呢？”筱羽将箭头上悬着的几根青丝在无月眼前晃了晃，故意显摆道，谁都看得出来这丫头分明是在耍诈，要不是无月手下留情，这丫早就成刀下亡魂了，她，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我输了。”无月并没有如那帮手下所想表现出应有的愠色，反而表现的很淡定，似乎觉得这样更好，似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带她回去见空罗，又或者他纯粹有心放她走。

　　但是谁又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也不是每件事都必须有一个答案。

　　“无月大人，分明就是这丫头耍诈，怎么会是您输了呢？”那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手下自然是愤愤不平，没完成任务可能掉脑袋不说，还有种被耍弄的感觉。

　　“喂喂喂，谁耍诈啊？不要恶意诽谤本小姐的清白，难不成头发不算他的发毫吗？再说了，我只伤他的头发没伤其他地方已经很不错了。”筱羽才不管那些，反正赢了就是赢了，而且自己是光明正大地赢的，当然她这样想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不择手段，虽然事实上是有一点点耍无赖，但拜托只是一点点，孙子兵法讲的，兵不厌诈懂不懂。

　　“你……”那帮手下被逼得内伤，不过他们也总算明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好了，你走吧。”已经骑上马的无月丢下这句话后掉头离开，而那帮手下却没有罢休的意思。

　　“无月大人……”

　　“虽然你们是空罗大人的人，但是现在不听我的命令，我一样可以杀了你们。如果你们是担心没完成任务受罚，放心，我无月会承担一切。”无月冷言，他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当初救夜落的时候的不顾一切。

　　“是，无月无人。”既然有人扛下所有的罪责，作为只是听命于人的奴仆们自然也不敢再有所反驳，而且他们都或多多或少听闻过无月的一些事迹，像如此般大人物，只是卑微的小角色的他们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臭丫头，下次别让我们遇到你。”那帮手下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一番，不过筱羽却不以为然，真不知前一会是谁被打倒在地，一句话形容：好了伤疤忘了疼。

　　“放心，你们的仇我会加倍奉还的。”本来还担心会寡不敌众最后败在那个人手里的，不过还好刚刚的游戏给了自己一个脱身的机会，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刻意放她走，但是既然给了她台阶，她也该好自为之，暂时不要再去找麻烦。

　　无月，他的身手远远在她之上，他究竟是什么来历？还有那个空罗又是谁？慕容惨遭灭门后面的真相又是什么？

　　这些谜团现在还无法一一解开，还是赶快回去跟凉和小兰他们汇合，总之以后的日子开始不宁静了，想了片刻，筱羽掉转马头策马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