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0586

5、五

　　有老爸和小爸爸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在短时间内对这个家产生了认同感，对爸爸们有了依赖感。他们在与我交流时，并不把我当成孩子，而是试着平等交流，鼓励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且不吝啬夸奖。在他们的努力下，我的性格开朗了不少，朋友也多了许多。
　　在生活各方面，他们唯恐照顾不周。我被收养的第一年，上学放学老爸都尽量开车接送，有时候是小爸爸来，总之是不放心我自己回家。到了五年级，我抗议说班上已经没有家长接送的同学了，他们这才准我自己上下学。
　　我曾经上网搜索过同性恋的相关信息，毕竟家长是同性恋人的情况不多见，我即使能接受却并不真正理解，查了不少资料才完全坦然。差不多六年级时，班上一些早熟的女孩子开始看言情小说了，我受爸爸们的影响，在少女怀春的年龄，没看玛丽苏言情，倒是一头扎进了耽美的大门，从此节操就是路人了。
　　知道我看耽美小说和漫画，爸爸们倒不反对，只说不影响学习就好。
　　我一次好奇问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小爸爸不避嫌，全告诉我了。他们的感情是顺理成章、细水长流的那种。
　　老爸和小爸爸都是律师。小爸爸刚毕业时，去老爸在的那家律师事务所实习，给老爸做助理。老爸算是小爸爸的师傅了。后来，老爸的老同学要开自己的事务所，老爸就跳槽去了老同学那里，也算创始人之一。老爸跳槽后，和小爸爸还保持联系，小爸爸那时经验不足，遇到麻烦习惯性地会向师傅求助，等他成长到能独当一面时，两人的关系也不知不觉变质了。
　　那时老爸奔三，事业顺利，买了车，房子付了首付，长得又是一表人才，算得上黄金单身汉了。家里催着他找对象，不过相亲去了几次，都不满意。老爸是很严肃认真、洁身自好乃至于宁缺毋滥的人，他原先是为了不愿让父母失望才去相亲，但几次都没有好结果，也清楚不会有好结果后就坚决不去相亲了。
　　小爸爸一次去老爸家玩，见他心情烦躁就问发生了什么。老爸说了他的烦恼后，小爸爸沉默了一会，问：“你相亲时看见漂亮的女人都不觉得心动，该不会你根本不喜欢女人吧？”
　　老爸被问懵了，他读书时也谈过女朋友，不过毕业了分手了就没再处过对象，因为他事业心重，忙着工作没心思拍拖。
　　“你和别人相处时，与男性和女性一起时哪个更舒服些？”小爸爸又问。
　　“差不多。”老爸想了想答。
　　“在你身边，有没有特殊的人？”小爸爸不死心。
　　“有啊，你。我家的备用钥匙除了父母也就你有一把。”老爸诚实回答。
　　这下两个人都沉默了。仔细一想，工作之余，个人时间大多数都是和对方在一起的，小爸爸对老爸家的熟悉程度不比老爸本人差；两人周末时不时就一起吃顿饭看个电影，和谈恋爱没两样。
　　“要不，我们……试试？”纠结半晌，小爸爸问。小爸爸觉得自己好像挺喜欢老爸的，不是仅仅对前辈、对师傅的那种喜欢。
　　老爸同意了，他发现小爸爸确实在他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两人尝试着肢体接触，拥抱，甚至接吻，没有反感，反而有点喜悦。
　　于是便正式确立了关系，小爸爸退了租的房子，搬来和老爸一起住。
　　住的时间长了，感情越发深厚，彼此都觉得对方是相守一生的那个人。于是就向家里出柜了，自然是遭了反对。不过两人都是生活独立经济自主思想成熟的成年人，他们清楚和对方在一起时最舒服，最适合，所以一起做家长的思想工作。不得不说律师的嘴都好使，总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被哄过去了，他们没了阻挠，自是自在。
　　二人世界过了五年，眼见着小爸爸都要奔三了，他想养女儿的念头越来越盛，这才领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