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山河》成之是

24、24

　　“打架？！”李允礼抬头看着青衣小婢，“你确定？吕良他为什么打架？”

　　“奴婢也不知，公子。”他躬身向公子子愈行礼，“楚皇子留将两位小公子送进李公子的院子，他说，今日你要是送两个孩子回家，不方便来见你了”

　　“公子请恕我失礼了，我想回去好好看看两个孩子！子期先生，实在抱歉！”李允礼红烧行李起身向外走去。

　　“正好，我与子期也有事相商，你先下去吧！”公子子愈朝着青衣小婢挥手示意她退去。青衣小婢女躬身行礼后离开。

　　“早就听闻公子子愈貌若仙人下凡，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的容貌其实这世间少有，恐怕这前后千年也是少有！”子期先生满意的摸摸自己的小胡子。

　　“西君涝灾严重，百姓饿俘遍野。你堂堂一国丞相，不去操心如何赈灾，反倒在此之际，来晋国向晋皇送美人，看来子期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公子子愈微笑着轻轻端起茶盏。

　　“我西君上下人才济济，哪里需要我去操劳这些小事。我年纪大了，对朝中之事越加无有心无力，想出来逛逛散散心，也是情理之中的！”子期似笑非笑的看着公子子愈如玉脸庞。心道，果然不愧是周旋在南晋皇帝和太子之间的人物，果然美貌惊人。

　　“我奉劝一句，子期先生这手伸的过于长了。这人若是过于贪心，高看了自己的肚子，可是会被撑破的！”公子子愈看着子期先生，轻声细语的说完饮了一口茶。

　　“也多谢公子提醒！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今日尚未尽兴，待他日有缘就能再来晋国，定会来府中多切磋几次！”子期先生站起身拱手。“就此别过！”
　　公子子愈的身后，走出了一位老先生。“公子，难道就让他把这些粮食都带回去？”
　　“这毕竟是我南晋的救济灾民的口粮，岂是他说带回去就能带回的！你去想个办法，让他不得不将这些粮食拱手让出来！”公子子愈眼角肃然，冷冷说道。
　　“是！公子最近这几日…”老先生十分顾虑的说道。

　　“嗯？”公子子愈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快说！”
　　“最近这些时日，小公子李允礼似乎购买了一个大院，收留了不少女童！”

　　“女童？他想做什么？！他可有同诸位先生商量？！”公子子愈微微蹙眉不悦的说道。
　　“尚未！我也是近几日才突然知晓的，连房子都买好，已经修建完毕，让那些女童们入住了！”老先生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看小公子是建功心切，再说他心地善良，实在见不得那些孩子受苦，也想多为公子多多聚拢些名声……”

　　“简直胡闹！”公子子愈碰了下茶盏。“哼！盛极必衰！我近几日的名声已经惹恼了晋皇，他这般做简直就是在给我惹大麻烦！你去告诉他，让他收手！”厌烦的表情让老先生低头不语。
　　“……我也试图劝过他，不过，他很是，听不进去！”他一脸为难。“公子放心，我会同其他几位先生一同劝解劝解他！”

　　“嗯，去吧！”公子子愈阴晴不定的闭上眼，朝着老先生挥挥手。他烦躁的捏额头，对于最近几日的胡乱发脾气的行为有些不加适应。

　　李允礼着急忙慌的走回院子，第一次发现他的小院离公子的院子竟然如此之远。他无奈的跑起来，冲进院内。看见两个孩子在院子中间，公子宏坐在凉亭中央的石桌旁，抱着最小的孩子正在揉捏他的胳膊。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有人打架，我不是说过要与人为善吗？这才去了学堂几日就发生此事，以后还如何和谐同学们相处？！”李允礼很快吐完这些话，看到李志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很是心疼的上前蹲下。“这是哪个小王八蛋做的！？”

　　公子宏好笑的看着李允礼冒火的脸，责备的看着他，“你也好意思责怪吕良，你自己这般不也失了分寸？！他也是护弟心切，你先上来了解情况，再说他也不迟！”他将桌子上的药油递给李允礼，“来的正好！你给他擦吧！”他起身让吕志到李允礼怀里。

　　吕志小小的身子，抱着公子宏不撒手。缠着他的胳膊痴痴的看着他，声音小小的说，“不…”
　　公子宏颇有些无可奈何。“你这哥哥做的可真是，也怪我，这几日光让李老先生缠着你了！吕志乖，这是你允礼哥哥！”

　　李允礼露出羞愧的笑，“来我看看，你是伤到哪儿的，究竟发生何事了？哥哥帮你去揍他！”他扭头看一边站着沉默不语的吕良。“究竟发生何事，你竟与人动手了？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他伸手去摸吕良的脸，却被他躲开。

　　公子宏捉住李允礼的手，“你可万不能动他，我刚给他抹好药！”他没好气的看着吕良，“这小子贼的很，他倒是没受什么伤，把别人打的哇哇叫！具体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到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小孩子围着吕志一直打！吕良看见红了眼跳下车就去打他们！他们打来打去就他受伤最少！”公子宏伸出拳头捶了捶吕良的胸口。“打人的时候也要先拉你弟弟拽起来护好！真是笨！莽汉一个！”

　　“他们关系处的不好？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才去学堂没几天？！”难不成要给他们转学？！这又是一份麻烦！本来这找学堂已经够叫李三生麻烦的。李允礼正在苦恼，看着吕志露出委屈的小脸想要哭。“吕志乖，都是他们不好，不哭啊！你看哥哥都不哭！”他现在才想起来，他极少看到吕良哭。即便是在灾民遍野的时候，他抱着弟弟小小的无助的缩在人群，大大的眼看着别人，也没有留下过一滴眼泪。

　　“好了，我看吕志不哭，你快哭了！”公子宏都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可笑。“咱们，咱们出去带他们吃顿好的，有了好吃的，自然就忘了这些！”
　　李允礼点点头，“还是我给他们做一些好吃的吧，外面都是一些烤肉蒸饭之类的！”
　　“胡说什么，我知道有一家手艺极好的走吧，跟我出去！”公子宏很是无奈的拉起两个兄弟向外走。

　　“等等，我和奶奶说一声，咱们一同出去！”李允礼跳起来说着，急忙跑进屋内。发现奶奶坐在床上，正在缝补吕良的衣服。“奶奶别管这些了，咱们去给他买新衣服去！”

　　“你这孩子！刚有了几个钱就寻思着浪费。这衣服才破了个洞，料子是极好的……”奶奶责备的不愿撒手。
　　“好啦，我知道了，他们在外面等着呢，咱们赶紧走吧！”李允礼一把夺过衣服随便的皮带箩筐里，拉着奶奶找鞋子穿。

　　大堂内人声鼎沸。李三生一进屋就被小二认出来，带他们走进了一间包间。
　　李奶奶年龄最大，本应坐在上首，但他自知身份低微，比不得公子。一直推拒不断，李允礼无奈只得拉着奶奶坐在旁边，坐在下首。

　　李允礼左看右看，对这里很是好奇。“这里做的倒是挺雅致的，不过还是大堂热闹！”
　　“大堂内都是一些下九流的人，自然不比这里清幽雅致些，二楼还不如三楼。三楼更加安静，落针可见。”

　　“那岂不是会友，谈话的佳所？”李允礼露出兴味儿猜测，“嗯，仔细听还是能听见别人说话！”他轻轻地敲着墙壁。“空的？”
　　“不过是一层薄薄的木头，在这里热闹非凡，来的人多了，只在房子中间隔着些！”公子宏轻声说。“这二楼人说话不如一楼的人吵闹，虽然不必隔得太严实！”

　　“哦！原来如此！”李允礼露出恍然的神色。“听说学校的人数已经到了三百多人，那些孩子们地方可够住？”

　　“你确定还要继续收留一些孩子？一开始恐怕真的养不下去，可是后来的那些孩子恐怕…”公子宏欲言又止。

　　“我家公子也是担心你那居住和吃的都是不错，那些轻女的人恐怕会把女孩子故意丢掉！小公子还是要继续收养？！”李三生粗声粗气的说，大大咧咧的开着腿坐着。“这饭菜怎么还不上？”

　　“哪怕我不收，他们该丢也是要丢的！那些个达官贵人收养孩子的地方可少了，并不少！”李允礼一连叹气的说道。“顺其自然吧，我能供养他们一时便供养他们，我们供养他们一世被供养他们一世，总要去试试看！”大环境改不了，只能改变个人的小环境了。
　　公子宏看了一眼李三生，露出稍安勿躁的神色。“去开门，小二到了。”

　　李三生有些迫不及待打开房门把小二迎进来，饭菜陆陆续续的端上来。
　　李允礼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旁边的房间有人进入。高盛贺谈着要上菜，李允礼微微蹙眉看旁边的墙面，不去理会，但听到了其中一人大声说道，“什么时候有女童，我看他，这是掩耳盗铃之策！”

　　“不知兄台你有何高见！我听闻那开办学校的是个有善心的大商人！我当时正觉得奇怪，既然是个校所，为何专门收养些女童！这女童，教她们是做什么？”

　　李允礼感觉屋内一片安静，发现公子宏他们也在仔细听着对面的声音。
　　“还能折腾什么幺蛾子，你是个商人，尤其是最南边的，家家高门大户专门去收养些女童，用来调教。等着它们长到破瓜之龄，专门送的达官贵人家里来维系关系疏通道路！你只当是为了什么，没有用处，谁会傻了吧唧去做这些！”

　　“兄台这般说法倒是偏见了，我建的京郊也是有几家苏阳孤寡幼童之所的！那可是后宫的娘娘们发的善心！”

　　“那就再看看吧，难不成这位善心的大善人，还能一直养着这些小娇娘！这个要养到什么时候，想到他们生老病死入土为止不成？！”

　　“这不才刚开始吗？最近几日啊，我倒看到不少穷人家的把孩子送到那里去，你是你说这也奇了怪了，咱们南晋和旁边的西楚这两年还真是倒了霉，如此大的灾难，倒是让人难以过呀！”
　　“真正难过的那些百姓已经有处所可以送孩子了，还有什么难过的！咱们这里总比西楚好些，听说那里的良田基数被淹没，哎，恐怕这边境最近会不安生！”

　　“哥哥？！”吕志怯怯的看着李允礼桌案上握紧的拳头，想要伸出小手缓和一下，却因为胆小，只得心里想想！

　　“怎么，因为这两句话，便灰心了？”公子宏轻轻说道，“不是说不会在意流言蜚语吗？”
　　李允礼颇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哎，可当事情真正来了倒觉得很，算了，吃饭吧！”他们闷闷不乐的拿起筷子把饭往嘴里塞，如同嚼蜡。

　　奶奶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安慰，李允礼突然一笑，“奶奶，你别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快吃吧，再不吃就浪费了！”

　　“这么些个饭菜，你是吃不了的。”奶奶很是担心这些饭菜，觉得买的有些多了。但她只敢小声的说，不敢扰了其他人的兴趣！

　　李允礼才回复就被老先生叫去，这是他第一次被老先生主动叫去。不明白有何事，还问了小童好几遍，直到到了小院，小童有些厌烦的挥挥手让他进去。

　　李允礼拱手行礼，“不是先生叫我来有何事？！”
　　“听闻，你在外面置了小院，收养了不少女童，子愈公子，因为你的药液近日名声如日中天！公子虽然知道你是好心，可就担心你好心办了坏事，他不希望你多此一举，能否在收养那些孩童，将她们遣散回家。”

　　“子愈公子如何知道此事，我并不是以自己的名声去做的！”李允礼十分不解的抬头看着老先生！“再说，我说让他们就是决定好好教育她们，让她们有能力养活自己，自立自强起来！并不想做其他的事！”李允礼急忙解释道！

　　“小公子莫急，先听我说，任谁都知道你是好心，可你难道想为这些小娘子置办嫁妆，助她们成人，嫁娶不成？”

　　“这有何不可？再说她们可以自己去置办自己的未来！”李允礼心中有些愤怒和着急，觉得这些人反倒不如公子宏通透，理解他！“你不该如何看待这些孩子们，这些女孩子……”

　　“我如何看待她们不要紧，关键是，那些世人该会如何看待她们？你又将那些孩子们置于何地，她们将来该如何嫁娶？！你到不在乎那些世人的眼光，可是她们在乎！世人在乎！”老先生语速有些急，气喘吁吁，他身后的小童连忙上前拍着他的背，不悦的看着李允礼。

　　“我自然会好好教养她们，再说，事情还没开始就下结论，未免太过草率！等这些孩子们长大为社会做了贡献，你自然能看到她们的不同和能力！”李允礼寸步不让，语气尖锐，神色坚定！

　　“罢了！罢了！子愈公子本来让我好生劝你，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此事做成的也罢，若是，扰了公子的名誉，你可知罪？！”老先生目光狠狠的看着李允礼，对他很是痛心疾首！

　　“我没有用公子的名誉，也没有用我的名誉！这件事情有何不可做，就算别人能查出来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与公子有何干系？！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李允礼感觉心中有一团闷火发不出来，很是堵心！这里看在是一分一秒都呆不住，李允礼拂袖而去！
　　老先生颤颤巍巍的坐下，“真是块顽石，你既然自寻死路，也怪不得我了！”

　　“先生为何一直逼迫他？他似乎对您的地位并无影响？”小童轻轻的捶着他的背问道。
　　“他哪里是我的对手，我根本看不上他的做派。不过是。”他突然放轻声音，“太子容不下他！你看看这些年来府中的门客先生和仆役！就连丫鬟都长得其貌不扬，这个人突然求入府，指不定打的是什么主意，再者说。”他轻轻地拿起桌上的茶盏，“他屡屡奔波于质子宏身边，也算是个危险不定的人，早日除了也好，省得掀起什么波澜！”

　　李允礼气呼呼的走进院子内，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真是不可理喻的老顽固！我做这些事情与他何干？与公子何干？！”

　　“我觉得你与其去担心此事，不如先担心一下公子宏！”丞缓缓的在他身边说道，他的身形越来越凝实。

　　“他怎么了？哦，我想起来了！他又遇到刺刹了？他也是个霉运体质，总遇到这些糟心的事！”李允礼转移了想法，心里突然就不难受了。“那就出去看看吧！我先去看看奶奶，她睡得早，估计她已经哄着吕良吕志他们睡着了！这两个孩子可真是早熟，从来不吵不闹的，比我还像大人！”

　　李允礼刚出门就发现风向变了，坐在马车上，都能听见来来往往的人在议论西君子期先生，说他在南晋购买大量粮食要运回国！

　　路上的行人跟炸开锅一样，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三人成虎，没有一个特定的舆论导向，他们怎么可能这么明确的议论这件事情呢？而且还有理有据？”
　　“倒是看到一两个小猫在散播着，我没关注这些事情，都不知道是谁做的！”丞缓缓说道，他的精神力笔直的向原番府延伸。“确定要过去吗？有人包围了他们。”

　　“嗯？那我这个菜鸟的身体岂不是要躲远点？！”李允礼感觉心里突突的。“围的人很多吗？大约多少人？”

　　“百人而已。”丞感觉有些好笑，“你也过于看低了自己，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在空间里勤加修炼，析尧真人也教了你很多，应付他们不是问题！”

　　“等等！可是我害怕呀，是要动手吗？是要？”他将手伸到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不敢，我从来都没刹过任何小动物，当然了小时候欺负过的不算，那时候我哪懂这么多啊！”
　　“你如何得知小时候的恶劣的？可是父母给你讲的？”丞听着他说以前的事情，微微的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然啦，我小时候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都很宠我！那个时候我姥爷不在了，他们就把姥姥接到家里去，我奶奶姥姥她们俩的关系可好，后来我长大了，她们就一直嘲笑我胆子变小了！她们总说我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把很多大毛毛虫在手上随便玩！”李允礼说起这些事情就止不住。最后颇为遗憾的说，“这大概就是长大的不好处吧，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就没有了！”

　　“快到了，你下车吧！”
　　李允礼掀开帘子，“这个还远着呢！咦！这里……”李允礼跳下车，让阿力回去，他小心的看来看去没发现有人跟踪他，钻进了一个胡同。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贴上了隐身符。

　　他大步靠近原番府，发现这里安安静静的。连鸟虫的声音都没有，一进大门就看到一身甲胄的士兵仰躺在地上，猩红色的&血&液&到处都是飞溅在大门边。“真是好惨烈呀！”

　　李允礼心脏跳动的剧烈，他有些好奇，有些害怕，还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兴奋。析尧真人送给他那把灵刃握的紧紧的，看抿着嘴，眼神亮晶晶的跑了进去。

　　兵器凌乱剧烈的击打声，还有人们大喝粗声喘气的声音。李允礼没有看到李三生和公子宏，他小心的避开了正在打斗的人。随着丞的指示往后院跑去，“那里有多少人，他们能支撑得住吗？”

　　“目前还可以，不过马上就要节节败退！李三生受了重伤！”丞声音有些清冷，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哦！你就说我来的很及时咯！”李允礼带着有些兴奋的心情跳进院内，这里的&血&腥味直冲鼻腔，他嫌弃的掩着鼻子往前走，小心的避开地上的&血&迹，不希望自己的鞋上沾了&血。
　　“沾上血迹也没有多大关系，隐身符篆可以隐藏掉你脚上的血迹，但是你踏过的痕迹就难以掩盖。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在意地上的血脚印！”丞微笑的看着他的小心翼翼。

　　“没有，我只是嫌弃而已！这玩意儿多不吉利哎！”李允礼撅着嘴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这里可真多。”

　　李允礼看到公子宏一把长剑耍得虎虎生威，经围住他的人纷纷击退。“帅呆了！”李允礼看着他很是佩服！“穿着这样的宽衣大袖也能耍得这么好看！”简直让人佩服。
　　“……”丞有些无语。现在这个是重点吗？

　　院内，有大概十几个人围着他们，公子宏身边还围绕着几个忠犬，李三生在肩膀穿了一个洞，他紧皱眉头一声声大喝，剑光和泪水挥洒。

　　“啧啧！有点悲壮啊！”李允礼蹙着眉竟然还有闲心调侃。“看我的吧！”他一开始只是小心的试探，用剑挑开别人的腰带。但这足以令人致命，这个时候一点点的分心，千钧一发之际，敌人都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形势一边倒，公子宏也见到了敌人莫名其妙的掉落腰带和裤子的情况。
　　李允礼发现自己还挺厉害，手段越来越大胆，动作越来越凌厉，开始用剑尖划破他们的衣衫和皮肤。心中暗暗的想着，至少我没有伤人性&命，那就没什么事情，反正不是我伤的，这种事情找不上&我！

　　自我安慰之后，便是得意忘形。公子宏身边的敌人全都倒在地上，李三生压着其中一个人说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吐出一口鲜&血，“呸！你们走不出晋都城的！后面还有大队人马等着你们呢！”他邪魅的歪嘴一笑，蔑视地看着他们。

　　公子宏盯着空气中的一点，神色冷凝。不知道有人助自己，但他也猜不到他到底是敌是友。他迅速走了两步，靠近前面的空气。伸手一抓，果然抓到了一件东西。

　　“小心！”丞提醒李允礼。
　　李允礼自己反应倒是有些慢，他正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人。没有理会周围的情况，被公子宏一把抓住。他吓了一跳，使劲的扯身后的衣服。

　　一张符篆飘然落在地上。
　　“暴露了！”丞很是无奈，“下次还是把它贴在内衣里吧！允礼，不必再往后跑了，你的符篆掉了！”
　　李允礼使劲的拽回衣服往后跑，听见丞的话，有些尴尬的抬头看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嗨！”往前跑了两步，准备将符篆捡起来，重新贴到自己身上。

　　公子宏一脚踩住符篆！
　　李允礼差点就被踩到了手指，他抬头尴尬的看着众人。十分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我走错了！”然后起身准背转身离去。

　　“李允礼！”公子宏沉声道！
　　李允礼身形一顿站在门口，不知进好还是退好！然后无奈的转身靠在门边上，“我如果说这完全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呵呵！”李三生歪着嘴角看着他，这让李允礼心中一颤。这家伙可是刚才可是拔剑结果过人的，这眼神简直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