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蛋黄酱妖怪》夏日黑猫

53、正面对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无人的小巷中，撕裂心肺一般的恐惧与绝望袭来，佐佐木太郎用尽全力将武士.刀刺入对方的腰腹，然后就瘫软在地再也无力抵抗了。

　　鲜血从侧腹汩汩流出，将衣衫染成一团触目惊心的殷红，然而那人却全然不觉似的，将长刀从自己身体里拔.出，再扔到一旁，猩红的眸中满是被刺激后对鲜血甜腥味道的渴望与贪婪。他一步步向佐佐木太郎走去，仿佛捕捉到猎物的凶恶动物一般，愈是疯狂的眼神愈是证明了他早已是非人的存在。

　　佐佐木太郎呆滞地靠在墙角，一动也动不了。他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渐渐靠近的白发红眸的怪物，喃喃中道了一句话：

　　“次郎……是我啊……我是太郎……”

　　白发红眸的怪物低低笑着，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如同恶鬼般嗜血的眸中再也看不见一个人类的神色，不断地在口中重复着“血”这个字，忽然他发出一声短促怪异的笑，向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扑了过去。

　　佐佐木太郎绝望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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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凌冽的劲风刮过，骤然撕裂黑暗的利刃如同闪电般令人猝不及防——

　　照着怪物的脊背狠狠一刀劈了下去，鲜血刹那间四溅的同时，怪物的身体也沉重地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皱着眉甩掉刀面上的鲜血，男人的暗青色眸中是显而易见的烟雾。

　　“……运气不好的家伙。”冷冷的眼风扫过瘫软在地的佐佐木太郎，男人将长刀收回刀鞘，“京都已经没有居民敢在夜晚外出，看起来你胆子倒是不小。”

　　“你就是传说中的攘夷志士吧？”山崎凉微微侧头，将视线从怪物所在的血泊中移开，“这只十字斩妖怪是你放出来的？”

　　佐佐木太郎呆呆地摇了摇头，毫无意识的话语脱口而出：“他不是十字斩妖怪，他是我弟弟次郎……”

　　“……弟弟？”男人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又迅速恢复了原状，淡淡而冷漠，“那还真是个运气不好的哥哥，你可怜的弟弟已经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妖怪了。”

　　“不……不可能的！”佐佐木太郎猛然一颤，目光恍惚，他不顾自己身上还正在渗血的刀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终于近乎崩溃地哭喊出声：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害死了次郎！”

　　“……他们？”土方十四郎微微皱起眉。

　　“就是高杉……高杉晋助……”佐佐木太郎倚着墙，脱力似的滑坐到地上，目光空洞无神，“他们把我弟弟次郎当做试验品，把他变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就是他们……没有人性……丧心病狂！！”

　　鲜血的甜腥味道弥漫在近乎凝结的闷热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点声响，满地的血迹与怪异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凝固在半空中无法消散，躺在地上的十字斩妖怪的背部血肉模糊，简直令人作呕。

　　姑娘捂住嘴，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心想晚饭的蛋黄酱盖饭果然是吃多了。

　　“……嘁，看样子攘夷志士这碗饭很难吃啊，也不是一份好工作。”

　　半晌，男人的声音仿佛透过重重暗影传了过来，他慢慢走上前两部，在佐佐木太郎面前站定，眉一敛，开了口：

　　“喂，你们的大本营在哪里？”

　　佐佐木太郎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结巴道：“在……在八坂神社旁的祗园……西本愿寺是……是他们关押这些罗刹的地方……我……”话音未落，他忽然顿住话语，瞳孔蓦然放大，紧紧盯着男人。

　　土方十四郎却并未察觉，只是略显烦躁地“啧”了一声，“看样子倒是隐藏得不错啊你们，白天装模作样的关门不接客，晚上就是攘夷志士的聚集地——虽然我对京都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但攘夷志士……”

　　顿了一顿，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了一个不得了的场景。

　　山崎凉把“村麻纱二号”紧握在手中，刀尖对准了他，仿佛内心经过了极为艰难的挣扎最终下定决心一般，一咬牙，拿着刀直直向他冲了过来。

　　“……喂喂你干什么呢？要谋害上级——”

　　还未出口的话语压在舌根，土方十四郎却在那一瞬倏然感觉脊背一阵阴风刮过，猛然一侧身，原本直直冲向自己的刀尖“哧”的一声刺入了身后之人的身体当中。

　　温热的鲜血瞬间溅在男人的脖颈处，令他微微僵硬了身体。

　　姑娘依旧保持着紧握着刀的姿势，而刀尖却擦过男人的身侧，刺入了身后十字斩妖怪的身体当中。

　　鲜血溅染到刀柄上，渗入双手之间，黏稠温热的感觉令人作呕。

　　长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山崎凉微微一颤，退后一步，不敢直视自己满手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嘁，我还以为你要谋害上级呢。”男人冷冷一笑，一道银光倏然闪过，他已将腰间长刀出鞘握在手中，刀尖直指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的十字斩妖怪，声音忽而压低沙哑。
　　“居然死不了……看样子这家伙不简单啊——喂，你给我站到后面去。”

　　山崎凉愣了一瞬，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微微抿唇，退后一步。然而她一转身，却发觉佐佐木太郎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反方向逃走了。

　　“喂——！”她着急地赶了上去，“等一下！我问你……”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却被震耳欲聋的一声槍响淹没在其中。

　　跑在她前面的佐佐木太郎，摇晃了一下身体，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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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着金黄色单马尾，身穿樱色短款和服的年轻女子从黑暗中走出，手中灵巧转动着乌黑发亮的手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佐佐木太郎，嘴唇扯开一抹冷冷的笑意。

　　“你就是佐佐木——那个叛徒？”

　　“来岛又子……！”挣扎着捂住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佐佐木太郎瞪大着双眼，脸色惨白，“你们害死我弟弟……现在又要来——”

　　“那是你弟弟自己选择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忽然在黑暗中响起，背着古旧三味线、即便在黑夜中也依旧带着墨镜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背叛了晋助大人，擅自将我们的秘密告诉了幕府，与其让他就这么死去，倒不如让他为我们做些贡献。”微微一顿，年轻男人扬起下颔，“更何况，喝下变若水，是你弟弟自己选择的。”

　　“所以你们——！”

　　“晋助大人有令，就地解决。”年轻女子接过他的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已经在新选组屯所外面转了很多天了吧？其实早就想投靠幕府了吧？这样的人，即便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了。”顿了顿，手腕一转，乌黑的槍口对准了佐佐木的眉心，“其实，如果你弟弟不把那些关于变若水的秘密说出去，我们也不会对他太过分的——不过事已至此，抱歉了。”

　　“等一下！”

　　忽然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

　　即将扣动扳机的手微微一顿，槍口晃了晃。来岛又子与河上万齐的视线一齐投向出现在对面巷口阴影中的姑娘，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们知不知道山崎退这个人？”姑娘慢慢上前两步，站定，眸光微寒，“如果知道就告诉我一声，如果不知道……也麻烦告诉我一声。”

　　“山崎退？”来岛又子微微眯起眼，“没听过。”

　　“……真的？”

　　“如果你说的是最近新来的那个试验品，那么恕我们无可奉告。”河上万齐扶了扶墨镜，声音波澜不惊，平淡无奇，“我们攘夷志士的事情，并不想把外人卷入其中，你说的人我们并不认识，现在可否请你离开？”

　　年轻男人的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震耳的槍响在耳畔炸裂。

　　山崎凉怔然看着佐佐木太郎惨白着脸、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倒在了血泊之中，再望向对面的年轻女子，不知为何忽然变得茫然失措。

　　“解决了。”来岛又子轻轻一吹，乌黑的槍口烟雾缭绕，她微微弯起唇角，“走了。”

　　河上万齐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目光却穿过呆怔在他们面前的山崎凉，落在不远处的巷口，正与十字斩妖怪厮杀的土方十四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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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扩张又复收缩，暗青色的眸中只剩下冷冽凌厉的神色，视线被一片血红侵染，刀尖一次又一次刺入对方的身体当中，却好似永无止境的迷宫一般，永远无法将他杀死。

　　……可恶！到底哪里才是要害！

　　笔挺的黑色金边制服被血迹沾染得斑驳，却并非他的血，都是对面那个白发红眸的怪物，他贪婪地一次又一次扑来，若能逮住机会，定然会将他的脖颈扭断饮尽他的血。

　　丧心病狂的怪物。

　　“十七郎！”

　　身后忽然传来姑娘的声音。

　　他瞥了一眼，迅速退后一步，倚靠着墙壁而立，微微喘着气，汗水浸湿了血染斑驳的衣衫，将额前的黑发濡湿。

　　“心脏！要害在心脏！”山崎凉急急地喊了一声，“刺中心脏他就会死掉——”

　　“……嘁，原来是心脏吗。”

　　微微眯起眼，在白发红眸的怪物停下进攻，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同时，指尖探入口袋，摸出一根烟，含进嘴里，用蛋黄酱打火机打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早就该解决了，害我浪费这么多宝贵的时间——深夜档恐怖片的时间已经过了吧、

　　还有那些队士，跑到哪里摸鱼去了啊混蛋！！这里那么大的声响难道耳朵聋了吗？！！还是说跑去祗园找女人了——

　　微微一叹，“啧”了一声，手腕一转，眸光冷冽。在对方又一次不顾生死扑上来的同时，脚步一顿，倏然一道撕裂黑暗的银光闪过，刀尖已没入对方的左胸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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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说你，为什么把罗刹的要害告诉那个人？你知道他是真选组的人吧？”回归的途中，年轻女子颇有不满地瞪了一眼河上万齐。

　　年轻男人不置可否，正了正耳机，“反正那个家伙早晚得死，不如让那个人尽快干掉——Time is money。”

　　来岛又子“嘁”了一声，“得了吧你，我知道你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瓮中捉鳖’。”

　　“或许吧。”河上万齐抬眸，望了一眼黑沉的夜空，“盂兰盆节还未到来，篝火晚会的音乐节奏已经很疯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