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寸步不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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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十七郎？需要我用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把你送回江户吗？”
“……是我应该用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把你送回江户吧，你一个人在京都瞎折腾什么呢而且还是一副被打残的样子。”
“这叫做光荣负伤。”抬起缠着绷带的手，姑娘仰起脸，毫不畏惧地振振有词道，“作为上级，你应该对我的伤势表示关怀而不是一副‘你活该’的表情吧。”
“……哼，‘如果你真的被打残了导致智商永久下线那么就待在我身边干免费苦力吧我会包你吃包你喝包你住一辈子的’——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也只能对你表达这样的关怀了。”
毫无感情的暗青色眸子在她缠着绷带的右肩上一扫而过，随后，男人背过身去，走回和室之中，继续同和室中的另一个人谈话。
山崎凉微微侧头，注意到和室中有一名男子，面容年轻俊美，身穿紫色和服，一头及腰墨发束成马尾，一双紫眸深沉而冷冽，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紫眸黑发的年轻男人侧眸，扫了她一眼，开了口，声音冷淡。
“进来。”
“……”山崎凉怔了一瞬，走了进去。
和室的门在身后被关上，仅仅听得脚步声在回廊上渐渐远去，那个名叫斋藤一的年轻男人和雪村千鹤都离开了。
“坐下。”
山崎凉抬眸瞥了一眼站在和室角落默不作声的土方十四郎，暗暗在心底道了一句倒霉，蛋黄酱之神保佑，随后就在年轻男人面前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那一瞬感觉脚踝微微生疼。
“……我是京都新选组的副长，土方岁三。”
年轻男人看了她许久，终于开了口，语气淡淡，紫眸幽沉。
“昨天半夜你躺在大街上昏迷不醒，身受重伤，被我们的队士救回屯所后，我们对你采取了适当的保护措施。但是鉴于最近盂兰盆节将至，京都攘夷志士行动猖狂，我也不能保证你是否是企图卧底攘夷志士，所以要对你例行检查，请出示身份证或者户口薄。”
“哦，那种东西我没有。”快速地摇了摇头，抬起眸来直视对方，“为了来京都把失踪的调皮哥哥带回去，我没有那个闲情随身带着身份证或是户口薄之类的东西——又不是随时要跟谁登记结婚，我为什么要带那种东西。”微微一顿，“再说了，我是武州人，刚从乡下来到江户两三个月，什么户口薄身份证还没有来得及办呢。”
倚墙站着的土方十四郎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指尖探进口袋中去摸索烟盒，却又顿住了动作。
“……那么，我是否可以把你看作身份不明的外来人氏？”名唤土方岁三的男人微微眯起眼，“没有户口薄，没有身份证，你是攘夷志士的可能性就增加了一倍。若要解除嫌疑，就需要派人去调查你的身份了。”
“我的身份很干净，从来没有和攘夷志士扯上关系什么的。”非常真诚恳切地说了一句话，脑海中不知为何一闪而过半天前在奈落的人见城中认识的某个会唱RAP的而且还自称是稳健派攘夷志士名叫桂小太郎的人——她好像还和他称兄道弟来着。
“我不认识什么叫做桂小太郎的人，也不认识他的宠物伊丽莎白酱。”姑娘一口咬定了事实，然后斩钉截铁道，“我没有和他互相帮助逃离妖怪的魔爪，他也没有在十字斩的刀下保护我。”
“……喂喂这家伙脑子完全坏掉了啊，全部都说出来了。”
“桂小太郎？我们现在的重点监视对象是高杉晋助，对你说的那位不太了解。”年轻男人微微皱起眉，“不过，既然你现在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就请允许我们将你‘暂留’屯所，直到身份确认。”
“强行拘留？这样可不太好吧。”微微诧异地睁大眼睛，姑娘显得有些无辜，“我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我只是之前往真选组屯所的副长办公室寄了一封匿名恐吓信，不用因为这样就拘留我吧？”
“……原来之前的那封吓得老子半夜睡不着觉做噩梦的信就是你寄的吗！！”
近乎忍无可忍地吼出声，土方十四郎额前的青筋跳了跳，他努力抑制住胸口处的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走上前来，对年轻男人开口道：
“不好意思，这个家伙其实是我走失了三百年的部下，不是什么攘夷志士——也不用担心她会成为攘夷志士什么的，因为她的脑回路被蛋黄酱堵住了智商为负值所以就算是攘夷志士也不会收留她。”
“部下？走失？”年轻男人的眉心愈发紧锁。
“没错，就在三百年前，我带着她一起上山寻找蛋黄酱妖怪，然后这个家伙就在途中失去了联络，结果就再也找不到了。”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男人的目光落在身前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姑娘，“没想到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啊山崎，我让你找的蛋黄酱发射器你找到了吗？”
“报告长官，我只找到了小型的蛋黄酱发射器，可能无法满足您想要用它来对自己进行凌.辱的行为。”一本正经地报告完毕，山崎凉微微抿起唇，一脸严肃，“不过您放心，无论那个蛋黄酱发射器再迷你，也会比您的巴比伦塔的尺寸要大——对了，说到巴比伦塔，上次我还和万事屋的老板进行了深入探讨，他说像十七郎你这样的CherryBoy其实是无法体会到巴比伦塔的妙处——”
“……喂喂这话听起来让人不爽啊虽然不是很懂什么意思——你脑子是被门夹过吗？和那个天然卷死鱼眼有什么可谈的啊。还有你刚才的话——谁是CherryBoy啊混蛋！不给我说清楚就等着回到江户以后的‘酷刑’吧。”
“如果是她是你的部下的话，那么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沉默半晌，年轻男人开了口，声音淡淡，“既然如此，还请看好你的部下，不要再给我们人手严重不足的新选组增加警卫工作难度。”
“——关于这一点我还不需要被平常工作清闲只会在无聊时候写些俳句的人说教。”身体微微一僵，男人的唇角扯开一抹冷笑，与对方针锋相对，“像我们江户那样的大城市，除了要管理那些白痴一样的天人，还要管理爱随地大小便的家伙，我们的工作强度可比你们高得多。”
顿了顿，土方十四郎顺手捞起跪坐在地上却因为脚踝肿痛而不断抽气的姑娘，同时瞥了对方一眼，“我们真选组是警察总署派来协助你们‘新选组’的，不是来听你们命令的，懂了么——喂，走了，难不成你想在这里跪坐一整天吗。”
“等、等等……”眼看自己要被强行拖走，姑娘连忙诧异地睁大眼睛，“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顿了顿，踌躇片刻，才鼓起勇气开了口：
“那个，Hijikata Toushirou和Hijikata Toshizou——你们两个，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相似度吗？”
“……”
“……难道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双胞胎吗？”山崎凉疑惑的目光落在忽然变得异常沉默的两人身上，停留片刻，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感觉领口处忽然被人用力一拽，随后就以一种粗暴的方式拖着出去了。
“……啊，不，绝对不可能是孪生双胞胎，这两人画风差太远了——隔了一个太平洋呢。”
……
日暮西山，太阳的余晖将半边的天空染成血红的同时，也将它的橘红落进了新选组屯所的庭院中，渐渐隐没在山头之后的夕阳，仍旧恋恋不舍地留下些许残红，葱郁的树木在微风中伫立不动，无人的回廊上有一道纤细的影子，在夕阳下拖得很长、很长。
山崎凉坐在回廊上，揉了揉被绷带缠得发胖的肩膀，又抬眼看了看天色。
这时，回廊那边有脚步声传来。
她往身后瞥了一眼。
“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啊十七郎，跑到祗园去找女人了吗？大白天干那种事情可不好，小心肾虚哟。”
“……谁去祗园找女人啊混蛋！我只是跟着新选组在京都熟悉了地形而已——”男人在她面前站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展开，递过去：“我把京都所有卖蛋宝路和美乃兹的便利店记下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山崎凉微微侧头，只见地图上满满都是红色的叉叉，不由得挑了挑眉：“您还真是尽职尽责呢副长。”
“作为真选组副长，这种常识是必须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含进口中，用蛋黄酱打火机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紧锁的眉心终于有些许舒展。
“……说起来，为什么非得要把真选组和新选组放在一起啊。”半晌，男人开了口，抬眸望着天边斜阳，声音低沉而沙哑，“明明就是故意的吧作者。”
“没办法，谁叫这个作品的标签是‘综漫’呢，因为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把这两警卫队放在一起吧。”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山崎凉认真道，“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问问隔壁空知猩猩家养的那只肥黑猫，是不是猫食吃多了才想出这样无聊低劣的段子啊。”
“……我觉得倒不是猫食吃多了，应该是饿昏了头才写出这样的东西吧。”
“都是这样的啦，还没有空知猩猩有职业道德呢——说起来，十七郎，我们只是短短三天没有见面吧？”话锋一转，姑娘忽然低下头来，掰着手指算数。
“……不到三天吧，怎么了？”
“好像感觉很久没见的样子——是我的错觉吗？”微微有些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用词不当啊白痴，好好回去读读字典再来吧。”
“……”
姑娘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垂下头，良久，才听得她轻轻凉凉的声音：“哥哥真可怜，一开始被妖怪骗了，后来又被十字斩妖怪……是真的下落不明了呢。”
“那个家伙，没必要过于担心吧。”暗青色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思绪，男人的声音却依然冷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那个家伙都会保护好自己的——不然也没有资格做我的直属部下了。”
“……我也希望哥哥能够平安无事。”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山崎凉环抱双臂，淡淡一笑，“但是，我更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哥哥，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怎样，都要找到他啊……毕竟，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关键时刻掉链子是你的专属作风吧——要是真的掉了链子，我还是会勉为其难地替你安回去的。”随手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随后目光落在姑娘单薄的背影上，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所以说，你不觉得你这次来京都，忘带了什么东西吗？”
“……诶？”
山崎凉一愣，回过头来。
一柄长刀递到她面前，虽然有些旧了，刀鞘上也有些磨损的痕迹，上端的铁块微微凹陷了下去，古铜色的漆也掉了不少，但是显然经过认真地打理后，更添一股历经沧桑般的岁月沉淀。
她怔然地接过长刀，慢慢将刀抽.出刀鞘，只见刀面泛着幽幽的银蓝色光芒，将夕阳的残影与自己的面庞一同映入刀中。
“……？”
“在找到自己哥哥之前，至少先别被人干掉啊白痴。”男人的目光在姑娘缠满纱布的肩膀上停顿了一下，随后略微移开视线，青蓝色的瞳孔扩张片刻后迅速缩小，淡淡道：
“既然作为你的监护人，就不能对你的生死置之不理。”顿了顿，咳了一声，“反正你也是打算待在新选组屯所骗吃骗喝的了——从今天开始，就暂时借用新选组的剑道场，稍微教你一点防身术吧。”
“……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心怀感激呢十七郎。”微微诧异地睁大眼睛，好像不可置信一般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居然会这么好心，不会是为了逃避曾经对我的‘包三餐承诺’才想方设法要干掉我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的宝宝可是会伤心的哦爸爸。”
“……你说谁和谁的宝宝啊混蛋！！！别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吗！！给我说清楚——老子保证不把你砍到二分之三死！！！”
“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是个CherryBoy。”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姑娘低下头，望着手中那把沉甸甸的长刀，忽然心底涌起些许异样的感觉。
“我说……十七郎，你这把刀没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可能会有问题，这可是号称‘村麻纱二号’的名刀啊。”
“唔，总有一种不好感觉呢。”
……
“……喂。”
不知过了多久，土方十四郎抬眸看了看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消失在黑蓝的夜空远方。
他瞥了一眼差不多要靠着回廊柱子睡着的姑娘，淡淡开了口。
“既然是我的部下，我就必须对你负责，哪怕只是临时劳务工。”微微一顿，“没有什么事情，就安分守己地待在我身边，给我干苦力活，不可以偷跑或者偷懒，更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寸步不离’，听懂了么。”
“……虽然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该说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但是我知道现在除了说听懂了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可说了吧。”
“听懂了就好。”男人抬手揉了揉微有些酸痛的肩膀，依然将脊背绷得笔直。他转过身去，往前走去，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渐渐被沉寂下来的夜色所吞没。
“……”
感觉到身后没有什么动静，他又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头，看到姑娘还怔怔地坐在那儿，不由得飞快皱起眉，用近乎命令的语气，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发什么呆啊白痴，不是说了要‘寸步不离’吗——走了，跟我去夜间巡逻。”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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