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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下雨了,咋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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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下雨了呢...”
“下雨了可咋办啊?!”
“雨停了再让警犬去碰碰运气吧,那么重的血腥味,一场大雨未必能够洗刷得干净。而且,我们也不是大海捞针,不是已经有了目标地了吗?”
文笑竹叹气,司礼也跟着无奈,大熊急得原地都跳脚的时候,莫不离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立马把三个人给点醒了。听到这话,仨人恍然,脸上跟着轻松了许多。
大雨如期而停,警犬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村子说大不大,可是也是需要时间去转的。尽管目标性很强,可大雨之后的高温天气,让警犬工作再次遇上了困难。这样的38、9度的高温,就是人都难以在太阳底下久站,更何况有着厚厚皮毛的警犬?防爆大队心疼警犬,只让它们从傍晚开始工作,然后就直到第二天清晨。狗不睡,人也不睡,整整熬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不等他们继续搜索,村民们就自己找上了门。
事情,得从三天前那个让大家都叹气的暴雨天说起...
那天暴雨的午后,一个男人倒在血泊里。合不上的双眼满是空洞的恐惧,像是没有预料到自己会面对这样的命运。
暴雨后的高温,让尸体很快就恶臭漫天,惹得四邻怨声载道。村里的后生小伙子大着胆子翻上了墙头,打算看看为什么这个独居的老男人究竟在家里藏了什么东西。可刚一爬上墙头,后生小伙子就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儿从墙头上栽下去。
人们发现男人尸体的时候,尸体上的血迹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村里面都是独门独院,血液随着暴雨被冲刷到了下水道,也染红了院子。
“报警报警快报警!!!”
还在墙头上趴着的小伙子来不及下来,就已经喊了出声。
警察在村里这么大的动静,村里人当然知道,之前他们也只是看个新鲜,现在...一阵切实地寒意从每个村民的心中升起。这是这个月,他们村被杀的第二个人了。
莫不离刚进这个村子,就被村口牌坊边的一座小铁皮房子吸引了。这铁皮房子看起来锈迹斑斑,至少十年没有人住过了吧?不过竟然没有人管,还就让它继续在牌坊旁边放着...农村也是寸土寸金的时代,这个做生意的好地方竟然就这么被闲置着,不知道背后还有什么故事。
过了牌坊走了大概五十米就进到了村子,来到现场之后,莫不离第一次觉得尸臭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个味道让这群村民没有一个人愿意进到这院子里面的,都在远远地观望。这也就意味着,现场没有被破坏掉。司南应该减轻了不少压力。
司南比莫不离来现场更早,尸体已经初步检验完毕。莫不离站他跟前不说,等着他自己开口。司南不太喜欢莫不离那个表情,可全局现在就指望着她。司南生平第一次觉得窝囊,他自己二十年没有升迁过都没有觉得窝囊,可被莫不离这么一瞧,立马生出无名怒火来。可偏偏全局都在指望着她...司南不是没火,只是他这火,没地方撒。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是冢营村的村民,叫李大海,四十八岁,是村西头酒厂的保安。每天晚上上班,白天在家休息。不常回家,有时候会直接在酒厂连续值班。死因是主动脉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身上的伤口多达三十处,凶器应该是尖刀形的匕首。不排除和我们之前发现的死者被害的凶器是同一种的可能。”
“死者都是一个村的?”
“对。”
“嗯...”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李大海有过前科。放出来之后找不到正经工作才会去酒厂做夜班保安。”
“什么前科?”
“强/奸杀人,好像是从犯,所以判的时间不长。”大熊负责去调查死者的身份,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把死者的身份摸了个底透。
“先让警犬回去休息吧。”
对于动物,莫不离宽容得多,毕竟冷嘲热讽什么的狗也听不懂。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尸体经过水浇,又在这种高温的天气里暴露着,高度腐败,目前还得不到确切的死亡时间,得拉回去解剖。”
“那就拉回去呗。”
说完莫不离就走了,再在这儿呆着也没有什么用。
没多久,司南的法医报告就出来了,司礼马上就要开学了,被他父母给逼着回家补暑假作业去了,警局都很少来。司礼竟然听了话,这是让莫不离最觉得惊讶的地方,叛逆少年究竟是怎么被说服的,她还是很想了解一下的。
“死亡时间是8号的下午3:00-4:00左右,就是下雨的那天。我们去的那个院子,是第一现场吗?”
“是,院子就是第一犯罪现场。现场的痕迹被大雨都冲刷不见了,就连血迹都被冲得散得差不多了。”
“看来这场大雨真是帮了咱们这个凶手的忙了...”
“不过我有一个发现。”
“什么?”
司南竟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莫不离觉得今天司家的人给她的惊喜有点儿多。先是叛逆少年变乖了,又是窝囊法医奋起了,下一步会不会就是司家老头要出什么西洋镜了?
难得莫不离竟然没有冷嘲热讽,司南竟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愣愣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我发现死者的脚印,跟我们7号那天在护城河沟案发现场发现的犯罪嫌疑人的脚印相吻合。也就是说,护城河沟杀人案里面,我们要找的人可能就是这次的死者李大海。”
“凶器找到了吗?”
“...没有。”
“那李大海也只是有嫌疑而已,不过现在人都死了,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莫不离摸着下巴紧紧地皱着眉头,李大海认识郑文斌...“李大海是个保安,郑文斌是个老板,这两个人社会地位差这么多,是怎么混到一起的?难道紧紧是因为两个人同村?郑文斌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割喉,这就是说,郑文斌可能是被人埋伏了,凶手在那条沟里等了很久。郑文斌,很有可能就是被凶手约出来的,从这点上来看,李大海倒是很符合。郑文斌死的时候是一刀毙命,而且没有多余的伤口,也就是说,凶手和他之间并没有私人恩怨,所以不存在报复性行为。这么干净利落,倒好像是在做任务一样。拿走了钱,说明凶手很缺钱,这一点,李大海倒是也蛮符合的。”
“那么郑文斌是被李大海蓄意约到了那道沟,然后还特地选择了深夜的时间。约好了郑文斌之后,他就埋伏在约见的地点附近,在郑文斌现身后直接出手。杀了郑文斌之后,他贪心不足取走了郑文斌钱包里的钱,还扒掉了郑文斌的戒指...”
“你怎么知道郑文斌的戒指是被他扒掉的?”
司南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立马开口质询。“郑文斌的尸体腐败的没有那么厉害,所以他手指上的戒痕还是比较明显的。如果你不瞎的话,我相信你也应该看到了吧?除了凶手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谁还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郑文斌脖子上的金链子就没有被摘掉,我想凶手应该是只看见了他的手指,然后临时起意扒掉了他的戒指,拿走了他的钱包。李大海死的那么快,戒指应该没有那么快出手,你们现在去他家看看,也许会有收获也不一定。”
很快法医组就传回来了消息,在李大海家找到了那枚郑文斌常戴的金戒指。
“看来杀郑文斌的,就是李大海。不过李大海又是被谁杀的?”
“李大海杀人的手法这么利落,应该有过不止这一个前科吧?他肯定还做过别的...比对一下dna吧...为了隐藏自己的过去改名换姓可以,可改dna是不可能的。”
被莫不离的话点醒的司南,立马就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dna比对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一件十五年前的连环抢劫杀人案现场留下的不属于死者的另一部分血迹证实了,李大海就是十五年前那个犯下血案的人。
“李大海,原名李明亮,南市人,十一年前来到H市。没人知道他是为什么来H市,不过一年后,他就被捕入狱了。”
“当时没有进行dna的比对吗?”
面对这样的漏洞,莫不离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开口嘲讽的机会。
“没有,当时刑侦技术并不成熟...”
“说什么不成熟,其实就是懒得走那么一步。渎职。”
“十年前做dna比对有多困难,市局怎么可能在这种已经有了定论的案件中再浪费那么多的资源进行这么麻烦的操作。”
“所以活该你们错过凶手。”
“你!”
莫不离这个人永远都有办法得罪整个警察局的人,这次也不例外。
“别吵了!现在郑文斌知道是谁杀的了,可李大海呢?!”
文笑竹受不了莫不离,可她更受不了错过抓住凶手的机会。
“李大海是为了谁杀了郑文斌?找到这个人,也许就能找到杀死李大海的凶手了。”
“回家!”
扔下这句话莫不离就离开了警局,她才不会跟那几个傻警察一样熬夜做着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