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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浪漫的相亲故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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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啊,自从改了名字之后,整个人都过的顺风顺水的。”
“是吗?那就好。”
内心对于改名字换运气的说法虽然嗤之以鼻,莫不离也没有说出来,她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也知道有些真话一旦说出来了,对方的嘴大概就不会被撬开了。她要找到...那个害她坐了十年牢的人。
那天见了王麟的时候,她问了几个好友的地址。王麟自己都记不清楚他的这些好朋友们的地址,他把他们的地址记在一个小本子上,莫不离扫了一眼,看清楚了他们的手机号和地址。王麟大概是没想到过,经过十年前那件事,她现在的记忆力已经好到可怕的地步,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个本子,就自动地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地址。
巧的是,刚刚回去她就找到了当年那件案子的视频监控。她看着自己在人群的簇拥中走进了酒啊,看着自己的影子在上面胡乱动作,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自己那天的放浪形骸。视频她翻来覆去地看了不止一遍,可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员接近过她的座位。
她在找当年在她杯子里下了毒/品的人,可是看了几遍她发觉根本没有任何人接近过她的杯子,也就是说,她的药不是被人在酒吧里面下的。
得出上面结论的时候,莫不离的脑子一懵,她想起了出了酒吧之后的事儿。她觉得口渴,找人要了一瓶水...可她去记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她甚至想不起来那一双手长什么样子。莫不离知道,如果她真的想知道那双手是谁的,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催眠。也许催眠可以让她回到那个时候,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可整个国内,没有一个人是她觉得可以信任的,至于她的那群同学们...很不幸,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谁都有嫌疑。
好算计,酒吧里必然会有监控,这个人如果在酒吧下手,恐怕警方一早就查出了对方是谁。可他没有,他选择了在监控空白的区域,在她觉得口渴的时候随后递上了一杯水,显然是很了解她的习惯,甚至知道他们那天会喝多少的酒,喝到她一定会在出来的时候觉得口渴。
必须弄清楚,那天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彻底地失去了记忆的。
“我这次出来,还是很想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出了酒吧之后,我去了哪儿?”
“那谁知道啊?再说都这么多年了,谁还记着这么清楚呢?”
撒谎...莫不离内心痛斥对方,面上还是一派恳请之色。“天福,你再想想...再想想。”
出事之后,警方肯定不止一次地传唤他们要求他们去做口供,甚至是出庭作证。这种记忆以这种形式不知道在他们脑子里面强化了多少遍。可现在他们都说不记得了,王麟说自己不记得了,张天福也咬死了说自己不记得。他们在隐瞒什么,所以这也意味着,他们知道些什么。
莫不离不着急,一个王麟不说话,一个张天福不说话,她就不信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十五个人的地址她现在都有,一个一个的找!她就不信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明天去石市...又可以和一个老朋友见面了,想到这里,莫不离的嘴角一弯,脸上又多出三分笑。
“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算了,毕竟时间确实太久远了。”问了两个人,莫不离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当年陷害他的人,必定就在这十五个人当中,十五个人...十五个同学。她不想去怀疑他们任何一个人,可现在她必须去怀疑他们所有人。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些有的没的,没多久之后莫不离就离开了张天福的家。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司礼竟然也在没有去上晚自习,这让莫不离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也没问,不是很想关心这些陌生人做了些什么。
“我放假了...明天开始,放暑假!”
“你不补课吗?”文笑竹问,每年暑假的时候他们这群孩子都要去补课的。
“不用,今年好像有人去教育局举报了,所以我们整个学校今年都不需要补课。”
司礼说得很开心,暑假的大好时光,谁乐意在补习这种苦逼的事情中度过?
“妈,我和同学约好了明天去石市一趟。”
听到司礼兴奋的声音,文笑竹的眉头皱了起来,倒不是不想让儿子出去玩,石市也很近,她儿子一个半大小子了也该出去闯闯了。可是为什么是明天?为什么是石市?明天她也要去一趟石市,不过是跟莫不离一起。文笑竹纠结的是,她到底是和儿子一起走,还是和儿子分开?一起吧,跟莫不离一起总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可是分开吧,哪儿有亲母子出去,目的地相同却分开走的?
见母亲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司礼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担心母亲不会允许他出这一趟远门。
“怎么了吗?”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司礼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收敛了起来,那样试探的样子让文笑竹从自己的情绪中惊醒。
“没什么,只是明天我和莫不离也要去一趟石市,你看...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你和莫不离?”听到这话的时候,司礼心中莫名一动,却不敢表现出来,木讷地问了一句。
“是啊...”
“你们去肯定是公务,我跟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明天去石市是公务,你带着儿子是要干嘛?旅游吗?要不要再带上老公?还有你的公公?凑齐一家人不是正好。”
莫不离总有办法让人生气,本来文笑竹很正常的一个提议,愣是被她三两句话糟蹋成了公费旅游的恶行。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和我妈一道走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啊?妈你别理她!咱明天就一块儿走!我们买同一天车票同一样的位置,她还能把我赶下车呢!”
文笑竹笑了,儿子大了,会维护他妈了,她很是欣慰,点点头。莫不离看这母子相视而笑的样子,竟然破天荒地住了口,嗤笑一声回到了自己常驻的沙发上躺了下去。
见莫不离不再纠缠,刚刚满心愤怒的司礼失去了靶子也跟着冷静了下来,问清楚文笑竹她们的车次之后回去上网买了同车次的票。
第二天因为要赶车,三个人起的都很早。莫不离是睡得少,文笑竹一向早起,司礼是上学早起习惯了,没有风风火火,时间也都来得及,三个人吃了早饭之后才出的家门。石市离得近,高铁半个小时就到了,时间很短,三个人也没有什么好起摩擦的地方。
到了石市,司礼去跟他的同学会和,莫不离和文笑竹去到了石市的警局。文笑竹在向石市的警方解释了情况之后,莫不离立刻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尸体已经被保存在了太平间,如果再不结案,尸体的家属们就要将她们安葬了。可为了这个案子,家属们都很通情达理地等待了很久。太冤枉了,憋屈地很...他们的女儿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要凭白遭受到这样的痛苦?不找到凶手,女儿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所以他们在等,等警方破案的那一天,真凶被抓到的那一天,可他们不知道得等多久。他们有的人等了一年,有的等了两年,还有一些悬案,他们等了十几年。人们常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时间停滞在失去亲人的瞬间。几年甚至几十年过去,那样的阴影依旧会笼罩在他们的身上,哪怕他们看起来已经过上了新的生活。
罪孽给他们这些受害人家属带来的,是无尽痛苦,杀人者毁掉的不只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有一个原本有着无限可能的家庭。
时间让这些被害人的尸体不能够在警局的停尸房里呆上太久,它们只能被送到太平间去。莫不离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其他被害人的尸体,石市的警方派了一个警察带着他们往城市另一边的太平间。
“怎么你们这儿的太平间离警局这么远?”
莫不离不太明白,这样不是很不方便吗?
“我们这儿的火葬场太平间都在那边儿建,那个地方有座铁佛寺,镇得住。”
文笑竹知道这种说法,于是没有问出口,可看着莫不离的样子,好像对这说法十分的不屑。
“这么迷信?你们可是人民警察。”
“呵呵,这可不是迷信。这里面的门道儿,深着呢。”
“据我所知,玄学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另类的统计学。堪舆风水,不过是一种另类的地理学。所谓的镇得住...无稽之谈。”
“所以说你还是不懂,你理解得太片面了。我们家老爷子就是玄学方面专家,我姑父,比我们家老爷子还厉害。我们一家子除了我,都是道上的人,这里面的水,可比你想得深的多。”
“是吗?”
“当然,你别不信。道上说起我们雷家,那都是竖大拇指的。”
“那你怎么当警察?继承家业不好吗?”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们全家都不让我学!说我姑姑当年就是学得太好,遭天妒忌,提前给收走了。我姑姑以前就是个警察,她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就比文姐大个十岁。文姐应该知道,你们H市当年有个校园贩/毒案,就是她破的。”
“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位。”
“我姑姑叫雷百岁。”
“哦...原来是那位。”
文笑竹听说过那位,也是天纵奇才,可惜就是英年早逝。还活着的时候,不过弱冠之年就破了好几宗大案悬案。不过听说那位的人品可是相当的好,可比眼前这个莫不离不知道好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