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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在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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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因为担心舒郅恺才留下来,我发誓,我绝对是因为要和汪洋聊一聊关于此事我们两家要出什么样的新闻才在安慰完梨花带雨惊魂未定的佟羽佳并把她送上贾诺的宾利以后才跟着汪洋绕了两圈,又转回了病房。
记者拍到想要的画面,已经心满意足的走了。
经纪人游佑已经拿了几份红包喂饱了记者的嘴,请他们在刊登时不要发出舒郅恺清晰的正面照片。
肖鄢琰在车祸第一时间赶到,这个巨大的猛料一定会让记者心动不已吧。
而且这场祸事最引人注目在于,舒郅恺的两大绯闻女友都在。
可惜没有发生当场撕破脸的激动场面。
肖鄢琰居然那么迅速的就买到了花,一大把的勿忘我。
我看看自己,什么也没有,只有在电梯里折腾的一身狼狈。
精致的妆容美丽的衣裳我都没有,我还有一个恶毒的心。
我和游佑汪洋三人继续讨论着新闻的事情,肖鄢琰终于走出了病房,游佑和助理迎上去送她,我背对他们,继续和汪洋说话。
等他们走远。汪洋突然停止说话。
“你去看看他吧。”
“我……”
“他睡着了,刚才肖鄢琰在里面的时候他也在睡。其实不知道谁来了。没关系的。”
“你一直都没有说,到底多严重。还有肇事的人,抓到没有。”
“肇事的人逃逸了,警方晚上回去调摄像档案看,肯定轻饶不了他们。舒有轻微的脑震荡,伤筋动骨倒是没有,额头上有一道比较深的伤口,车玻璃划的,不过不至于破相,用头发遮一下,半年就好。比较麻烦的是全身的伤,失血有点多,所以之前在给他输血。医生从他伤口里取出不少碎玻璃渣,跟我说有一片碎玻璃差点划破大动脉,我都吓了一跳。”
我眼泪差点掉出来。
“那现在……”
“没事了,伤口都清理好了,两周内可以出院,最快一个月就能恢复了,如果养得好的话。”
我悄悄推门进去。
包在各种绷带和纱布里的舒郅恺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和霸气,虚弱得让人心软。
我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舒郅恺。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之前那么多打击,你都没有事情。什么丑闻,什么背叛,什么天灾,你都抗得过来。你明明是最强的男人啊!
现在,一场小小的车祸,怎么你就趴下了?
你这个孬种,你那么死撑苦抗,什么伤什么痛都能一力承担,为什么这一些碎玻璃就让你倒在床上,脆弱得好像随时就要消失一样。
我站在他的床边,一手紧紧握拳,一手紧紧攥住他的床单。没有多余的手去擦眼泪,只好让它们顺着脸颊,掉进心口里。
“思淳,要走了,今晚只能有一个人留下来陪,让助理陪着就好了。我们走吧。”
我看着睡着的舒郅恺,他的眼睫毛微微地颤抖。
我转身比了一个一的手势用口型说:“再一分钟。”
就在这一瞬间,舒郅恺翻了一个身,一只手软软地抓住我放在他床单上的手。
我瞬间石化,碳化,钙化。
他表情安稳,而我站在那里,被抓住手,完全不敢动。
汪洋走进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谭。走了,这边上上留着就好了。”
他身后是Shine的助理之一,孙上上。一个23岁的小男生。
“我……恐怕没办法现在就回去。”我扭头看了床上的舒郅恺一眼。
“为什么?”
“我想……我想……”我咬住下唇,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
汪洋看到眼前的一幕,点了一下头,用几乎耳语的口气说:“那我们走了,麻烦你照顾一下他的需要,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叫护士,还有上上家很近,也可以叫他。”
我在听到照顾他的需要这句的时候,脸突然一下红了。
我在想什么呢!
众人在门口挥手向我告别,并且帮我轻轻的把门带上。
我手机开始在口袋里嗡嗡的震动,用左手别扭的掏出来看,又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迅速的回了一句话,在黑暗的房间里按手机键盘的声音都如此响亮,屏幕的光都如此刺眼。
我觉得舒郅恺似乎动了一下,皱了一下眉。
我把所有手机都关了,轻轻拖过凳子坐下。
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我只好靠在床边,看着他。
心里酸酸的。
大概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以这样的姿势和他待在一个有床的房间里。
以前总是……一起躺在我家的床上。
照亮他脸的,有时候是他抽的烟的火光,有时候是床头台灯的微弱光亮。
在这里,是病房外面走廊上惨白的灯光。
我很想叹息,却又怕出口的那一瞬间,扰了他的睡眠的频率。
只好把内心的百般纠结抿在唇里。
舒郅恺。
我现在在这里,算什么呢?
只是为了陪伴吗?只是因为他那个完全无意识的一握吗?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有那么一刻,我想忘记他曾经的那些过往,忘记他和女人们不羁的关系。
也许,现在我拥有的,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安静,最完整,最没有侵略性,最——坦白的他了。
也许,过了这一晚,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和这样的他呆在一起,一整晚。
舒郅恺啊!
请你快点,快点,好起来。
我在内心里叹息。
他终于又换了姿势,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当然,如果换作是我,满身伤痕的困扰,也不见的能够安睡吧。
只是,之前握住我手的那只左手松开的瞬间,右胳膊又压上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我有些无奈,很小力地抽了一下右手,结果徒劳。
你还真重哎!
在心里默叹一下。我又往床边凑近了一点,有点困了。
恩,我就在这里靠一下,就靠一下,3分钟,就3分钟。
结果我睡着了,睡到早晨5点多,门外开始有动静。
我一下惊醒。
还好床上那个还在睡着。
护士第一遍查房是6点。
我该怎么办?摇醒他?告诉他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一整晚?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压着我的胳膊,变成我靠在他唯一没有包扎和伤口的右胳膊上睡得七荤八素。
我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抬眼看他还没有醒来的意思。起身收拾东西,出去看护士有没有过来。
美丽年轻的护士小姐,似乎也是Shine的粉丝,几个小姑娘都在门口看来看去,却没有人推门进来。
“那个,我们要查房了。”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姑娘红着脸说。
“恩,请进。”我开门的同时闪身出去,余光扫到舒郅恺在皱眉,睫毛不断颤动,大约是要醒了。
“哎,那个,姐姐。你是舒郅恺的什么人呐?”剩下的几个小姑娘好奇地问我。
“哦,我是他公司的工作人员,昨天留我下来照顾,今天会换人吧。”我心虚地说,“我先出去看接班的同事有没有过来吧!”
带着一半心虚和一半心疼,我逃出医院——走的楼梯。
大早。
医院门口很恰好地开着一家24小时养生粥店。
他会不会需要吃点东西?
坏了,我被希君和周倩洗脑,坚决觉得医院不可能有好的饮食——他应该可以喝粥的吧?
这算我给自己再次回到病房的理由吗?我没有勇气去想。
打包了白粥和一些清口小菜,我又转回病房。
还有没走近,就看到有病人家属在门口张望。
“喂,佟羽佳呢!佟羽佳来看舒郅恺,他们真的在一起啊?”我听到有人低声问。
“可是昨天明明是舒郅恺的女朋友,那个肖什么的来的啊!”
“我看昨天夜里在病房里是另外一个女的耶!”
三种不同的声音。
“原来他男女关系真的那么乱的哦!”汇聚成同一个答案。
我有些苟同地笑笑,为舒郅恺的粉红名单添砖加瓦——还真是一件众人乐此不疲的事情。
只是,我的老板来了,我是推门进去,说一句:“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还是赶紧左转下楼梯,逃亡大吉?
我又孬种,又心软,于是我选择去了护士站,把买来的早点拜托给刚才门口聊了一句的小护士,推说自己要上班来不及,然后迅速的从楼梯逃离病房。
打车回公司,清晨6点半,公路还没开始繁忙,路边早点摊炊烟袅袅,我心浮气躁。
来到公司,还没有人上班。我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过去10分钟,又立刻惊醒。
给自己煮了杯超浓的咖啡。
坐下。
头痛欲裂。
然后,打开邮箱。
关于车祸的稿子已经上了网媒,和晨报娱乐版。
我迅速的浏览,所有收了红包的媒体都很厚道地只写了在路上遇到车祸,所有人生命无碍,并没有写到那辆12人的保姆车上,还坐着我的老板,舒郅恺的绯闻对象,和富商绯闻漫天的女天后,佟羽佳。
一大清早的探望算是汪洋和佟羽佳的共识,一方面佟羽佳必须作出姿态,毕竟是在参加完她的首唱以后出的事情,她算是车祸前舒郅恺亮相的最后一个公众场合的主人,另一方面,强强联手的人气,带高两家的新专辑也算是如今的情况无奈之下的一种策略。
登陆Shine的网站,首页的FLASH载入页面是祈祷的字样,画面是树叶之间充满希望的阳光。六个字:他一定会回来。
打开讨论区和新闻区,Shine乐队其他四人都已经第一时间发表留言和录制了视频给舒郅恺加油。
那就……加油吧。
然后有几家网站登上了肖鄢琰探望舒郅恺的照片,美貌的人儿拉着舒郅恺被单下的手,非常非常美好的画面。
标题也很切题:“金童玉女再牵手,破镜重圆患难时”
我把所有窗口都关了。
关掉电脑。
舒郅恺,那么多人在爱你在关心你。
所以,你应该会很快就好起来吧?
所以,你不少我这一份吧?
所以,我不再去看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脑子里想到的还是舒郅恺躺在床上的样子,又苍白又虚弱。
让人,让人很心疼。
另一方面,我有觉得,他身上那么重的负担,也许需要这样的一段时间,也能解脱一点。
或许这样讲会让人觉得不够爷们,也许吧。
也许他心里,多年女友的背叛和伤害不算什么,乐队几乎分崩离析也不算什么,或者外人的不断陷害,也不算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还活着干嘛?
所以他应该还是有感情,有脆弱,有伤会痛的人吧。
养伤的这段时间,他是不是可以放松,遗忘,原谅,释怀很多了?
那我呢?
我能忘记,自己和他的过去吗?我能忘记,对程立的背叛给自己套上的枷锁吗?我能忘记,我现在置身的圈子是多么肮脏混乱吗?我能忘记,舒郅恺和佟羽佳那段节外生枝的插曲吗?
我什么都不能忘记,最好的办法,就是日以继夜的工作,然后把别的人别的东西生生挤出脑外。
对你的关心到此为止。
我打开电脑:已经有网站开始等出今晨佟羽佳低调探访的消息。
照片里的舒郅恺似乎醒着,文字写的是两人交谈5分钟后离去,全程未见亲密举动。
记者随即联系佟羽佳经纪人以及公司,给出的答案是对简单的朋友之间的关心,并请记者不要去打扰伤者。
很得体很正面,也若有若无地昭告着俩人之前让人猜不透的关系。
已经有无聊网站又开始做PK的游戏,表单的两列是肖鄢琰和佟羽佳。
升高体重三围长相都不相上下。
学历肖鄢琰占优,至于身家,佟羽佳完胜。
我苦笑,关掉窗口。
SHAY和陈理排练的视频被挂在视频网站,点击率已经超过7位数。
下面的留言也有了数十页,我看了几页,SHAY和陈理的关注度大概是3:2。
他唱歌的确比SHAY要稳,嗓子是天赐的,无可非议。
下午要陪SHAY再次去合彩,带上摄像机和足够的带子。
晚上是和周倩以及她的女友的饭局。
地点是一家贵州私房菜。
袖珍得有点局促的空间,还好各桌间有门窗可以给客人足够私密的空间。
“谭姐。”戴着墨镜的甄菲然一进来热络地打着招呼,我回一个没有笑意的微笑。
甄菲然拖住周倩的手不送,我的眼神在十指紧扣的双手间淡淡地扫过。
周倩在不经意的时候甩脱了甄菲然的手。
点菜,客套完毕。
切入正题。
“不知道菲然你们团的打算是什么?”我问。
“孙总走前说会很快找到注资再组公司,希望我们可以去,不过……”她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
“孙总这个公司,到底什么时候再组,我们完全没有信心,而且他现在的状况……”
“怕被他拖累?”我心里冷笑,这个世界上,永远都只有自己的利益,至于前人,不管是否对自己有恩,在危难之际,也只好甩掉另觅高枝了。
“呃……也不是……其实之前我们就和孙总有一些意见向左的地方,所以希望可以找到彼此理念和经历都相通的人。希望可以做的更好。”
“你们知道我们公司的背景?”
“我知道是佳姐在幕后做的。这个是周倩说的。”
“恩,不过公司现在还在初创阶段,你不怕做不起来以后有风险?”
“我们都相信佳姐的实力,对你们公司很有信心。”
“那好,你们现在的合约都是什么情况?”
“现在我们公司的投资人已经对做娱乐开始不耐烦,因为本身不是搞这个的。原本也只是玩票,现在惹的一身腥,搞到母公司也要开始审账,现在他们几个董事只想把我们卖个好价钱。”
“你们?包括橡皮马吗?”
“他们我不太清楚,因为他们还有稍微深层次的一些原因,大佬们可能会用很低的价格放他们走,但是现在外面他们的那个传闻太多,没有人敢接手,可能会等孙总回来找他们过去。”
有意思。
第一偶像天团落到没有人要的地步——谁让孙凡毅先支持ShineCrash搞Shine来着?
“那你们呢?如果解约的话?”
“我今年年底合同到期,我签的是全约,唱片和经济约都是在力捷。然后晶晶是半约,等于她自己和公司是按比例分,她的约马上就到期,MARY的话只有唱片约签在公司,经济是独立经纪人,所以也没问题。”
“如果我想你们9月就净身出门的话,违约金是多少?”
“公司那边的底价是40万,但我自己也可以承担一部分……”甄菲然不安的望着身边的周倩,似乎有点担心我的回绝。
40万,很少的数字,不过AB到现在没有唱片部,贸然找几个刚开始冒头的歌星来,万一做不好砸在手里也很难办。
我只好把我想到看得的,都写成报告给佟羽佳,让她来定夺和评估了。
9月底SHAY的比赛结束,10月开始也许要给他做后选秀时代的推广和宣传了。
如果和NEOLOOK互相扶持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前提是他从比赛获得应得的人气和关注度,还有好的名次。
手机响,是SHAY。
“怎么?”我闪出门外。
“恩,没什么。有点烦。”那头说。
“在哪里?”
“在家。”
“那个谁呢?”
“她晚上有饭局,还没回来。”
“什么事?”
“没,我有点后悔了。”
“关于什么?”
“很多。比如,选择和陈理合唱。”
“为什么?SHAY爷们?”我揶揄一句。
“我觉得挺讨厌他的眼神。”
“什么眼神?”
“总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你瞒不住我的眼神。”
“你觉得他知道了?”
“他不知道吧,只是讨厌他那种态度。”
“别担心,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会找机会提醒他的。”
“哦,还有他的歌迷,我也很不喜欢。”
“怎么?”
“很多30多岁颐指气使的女人,摆出一副我是成功人士我欣赏水平高的表情。”
“你原谅他们吧!他们不能太花痴你,显得太疯狂,其实内心纠结致死了吧!”我大笑,“好啦我在谈事情,有事明天慢说。”
“恩,拜了。”
我收线,推门进去,看到周倩的手停留在甄菲然的耳垂,气氛稍微有点亲昵。
我笑了一声:“我来的不是时候哦!”
两人迅速坐好,分的很开。
“我们这边会尽快研究,然后给你们答复的。毕竟这样好的机会不容错过。”在门口分手的时候,我这样说。
她们向我挥手,然后都坐进那辆黄色的甲壳虫。
我向相反的地方走去,拦车。
“去哪儿?”
“去——友好医院。”话一出口,我自己就愣住了。
那就去吧。
我站在舒郅恺病房的楼下站了5分钟。
时间是晚上9点半,他的病房开着灯。
灯光不亮。
不知道谁在里面,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黑暗中走来几个拿花的年轻女孩,也站在下面指指点点。
“这间吗?”
“是那间吧?”
“知道了又怎么样,现在也没办法进去。有助理和保安拦住呢!”
“哎,那你说到底他现在女朋友是肖鄢琰还是佟羽佳啊?”
“我希望是佳佳哎!我也是梧桐树呢!”
“为什么啊?我觉得应该是肖,你看她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而且网上那些照片超萌超有气场的!”
我没有再听下去,我找不到在这里呆着的意义,我选择借着黑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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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碰”的一声,那辆车斜里窜出来撞到我们的车那一瞬间,我只来得及挡在佟羽佳的助理,那个叫沙沙的女孩子身前。
然后觉得好像浑身麻木。
再醒来,就在手术台上。
然后继续睡着。
梦境很奇怪,一个全白的房子里面,坐着一个眼睛很大的女孩子。
我以前没有见过的。
她一直蹲在地上,拿手指画啊画。
我走过去问:“你在画什么?”
“在画盒子。”
“什么盒子?”我问。
她抬起脸,笑的很灿烂:“就是我们住的盒子啊!”
我没有明白,又问:“那你叫什么?”
“我叫盒子。”
好奇怪的名字。
“你……一直在这里吗?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盒子里。”
我完全懵了。
决定不再试图和她说话。
“喂,你叫什么?”她问我。
“舒郅恺。”
“你做什么的?”
“我——唱歌。”
“哦。”
“你为什么要画盒子?”
“只有画出这个盒子,我才能走出去。”
“为什么?这里出不去吗?”我看了下四周,果然没有门没有窗户,没有出路。
“这里,是你的心里啊!”女孩戳戳我的胸口,“你把自己用盒子封住,不给自己出路,怎么可能走出去?”
我无语了。
“所以才要画啊,你画出自己的心,看到心里那个通向外面缺口,才走的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你会明白的。”女孩笑,停住笔,“你看,这儿就是我的缺口,我的缺口就是太沉溺于自己想像的完美爱情,现在我想通了,所以我要走了。”
“那你知道我应该……”
话音未落,女孩已经消失。
我的手似乎被握住,我有点从昏睡中醒过来。
很累,浑身都很痛很痛。
我居然虚弱到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样。
我听到有人说话,似乎是琰琰。
于是我不再徒劳费力睁开眼睛。
对她,我无法冷言冷语,却也无法笑脸相迎。
我本以为不再相见是最好的结局。
可如今,她不仅来了,还带来了记者。
我如果有力气的话很想把吊着的药水扔过去。
琰琰走了。
又过了很久,也许不是很久,反正我没有时间观念。
有人轻手轻脚地进来。
是她。
我闻到熟悉的洗头水的味道。
她站在床边,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克制。
她把一只手放在了我触手可及的床边。
于是,我只好顺理成章地翻身,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握住她的手。
靠,翻一个身痛到我装睡差点穿帮。
不过还是,很顺利,很顺利的握到她的手。
那么久了,再一次抓在手心里的感觉很好。
她有点慌乱,有点无奈,终于勾了凳子坐下。
我也总算可以,很安稳,很安稳的睡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