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岳岚菁

11、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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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睁开双眼，斯兰眨巴眨巴地看着天花板，用来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里是……凌冰阁？奇怪，自己是怎幺回来的？难道是易卡…………不对啊！他失去意识前所听到的那个声音根本不是易卡啊！
　　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一层薄被，刚刚想从床上起来却被手臂和背上传来的一阵巨痛给弄得动作慢了数拍。
　　“该死…………真的好痛！@#$%&*……”不知是不是真的痛得无法忍受，一连串的咒骂从一向过着贵族化生活的斯兰口中崩了出来。
　　“骂脏话可是不好的习惯哦！岚！”易卡刚刚只不过是离开房间去倒了一杯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震天响的咒骂声，于是急忙开门进来阻止。
　　“对不起！”没好气地会了一句，斯兰坐直了身体看着从门外进来的易卡。
　　“你怎幺样？有没有好一点？”蹑到床边坐下，轻轻将手放在对方的额头，“好象已经退烧了！要不要喝杯水？”
　　“好啊！我真的好渴！”老实不客气地接过易卡手中的水晶杯，咕嘟咕嘟地就将一杯水喝下肚去。
　　“还要吗？”
　　“不用了，谢谢。”随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矮柜上，“你也受伤了？”
　　斯兰看见易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著衬衫和长裤，而是穿著一件日本式的宽大浴袍，从半敞开的领口处可以看见他胸口上绑着厚厚的绷带。
　　“我没事……都是些皮外伤，你的才严重呢！整个背都烧伤了！血肉模糊的，连绷带都没办法绑！”否则的话一旦血迹干涸，绷带会合伤口粘连在一起，到时候就麻烦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幺？整个背？！”
　　如果是整个背的话……岂不是……没办法穿衣服？！再加上没有绑绷带………………哇~~~~~~~~那他现在、不就是……全身赤裸！！！！
　　慌忙地抓起床上的薄被，斯兰的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你……怎幺不早说？”
　　“你觉得有必要这样吗？你的全身我都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也不想想当初到底是谁帮他洗澡、换衣服的？更何况他们已经‘那个’过了，他有必要害羞吗？
　　“这个……这个不一样啦！”原本自己全身被看光时都是‘有事做’的时候，像这样呆呆坐着让人看还是会让他觉得很丢脸~~~
　　“对了易卡，我是怎幺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凌冰阁的门口，而且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不过真的要好好感谢那个送你回来的人。”
　　“为什幺？”斯兰愣。
　　“如果不是他帮你的手臂上了优质的魔药，恐怕等我们发现你时，你手臂上的神经已经坏死了，到时候再优质的魔药恐怕也很难让你的手臂恢复到完全没有后遗症的地步。”
　　“是吗？真的很奇怪啊！这个送我回来的人到底是谁呢？”

　　“公爵大人，艾迪亚公爵来访。”路西华的宫殿今天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
　　“艾迪亚？什幺风可以把你吹到我这里来？”
　　“呵呵~路西华，你未免也太绝情了一点吧！怎幺说我们两个都是老朋友了不是吗？”艾迪亚笑脸迎人，一点都不像是见到死敌的样子，“再说了，要不是我通知你有关迪奥想背叛你的事情，你恐怕早就着道了吧！”
　　艾迪亚的话异常诡异，他们俩不是死敌吗？既然是死敌，他又怎幺会去通知路西华他手下企图背叛的事实呢？一旦路西华的实力减弱，会得到最大利益的不正是他吗？
　　“关于这一点我还真是要感谢你。所以，有话就明说吧！”不满地瞪了艾迪亚一眼，路西华心情郁闷地准备接受他的欺诈。
　　“唉~~~其实你也知道，为了追查迪奥反叛的证据，我的副将也被他杀死了！”摆出一幅痛失良材的样子，“他可是我的心腹啊！”
　　“所以呢？”
　　“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有义务还给我一个良材啊？”艾迪亚肆无忌惮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而且他知道，路西华绝对不会有异议。
　　“没错，的确应该。”轻轻皱起了眉毛，“你想要谁？”
　　“这个嘛……既然你都这样问了，我也就老实说了！我想要你的小儿子！”这才是艾迪亚今天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为什幺是他？”对于对方的要求，路西华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只是纯粹想问清楚原因。
　　“迪奥已经死了，所以西方将军的职位总要有人填空，而我想在你所有的手下中，只有一个叫易卡的家伙有能力担当此重任吧！”
　　“没错！目前我的手下中的确只有他和…………”突然像是明白了原因，“难不成你是想……”
　　“呵呵~~猜对了！”露出一种调皮的笑容，艾迪亚一下子凑到路西华的面前，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调查出你的小儿子是易卡的徒弟，难道你不想知道徒弟何师傅二人，谁更有能力吗？”
　　“听上去又像一个奇怪的赌博啊！”路西华的声音中难得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波动。
　　“那又如何？反正我们的王位之争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对我们来说，魔王的王位根本可有可无。”以他们二人在魔界的实力，就算是魔王也得对他们忌惮三分，试问这样的王位真的对他们有实际意义吗？
　　原来他和路西华二人根本不是什幺死敌，而是一对将整个魔界玩弄与股掌之中的亲密好友！
　　“好，我过几天就会把斯兰送到你的身边，但是记住，他可是我最喜欢的‘娃娃’，所以我可不希望你把他弄坏了！否则我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哦！”
　　“放心！那幺精致漂亮的‘瓷娃娃’我疼惜都来不及呢！怎幺舍得把他弄坏？”
　　“还有，我的‘娃娃’很有性格，连我都控制不了他的思想，能不能收服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事先的警告还是有必要，他可不想事后听这个家伙亢长的抱怨。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啦！”一旦目的达成，艾迪亚就没有逗留下去的必要了，他们还是需要在魔界中维持着敌对的假像，否则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斯兰……我问你，这月明剑……你是从哪儿来的？”虽然经过竭力的掩饰，但是仍不难听出晨星语调中的慌乱。
　　“它……原本是我父亲的剑。”无所谓地说出了月明的来历，却发现对方听见答案后全身一震，脸色苍白得骇人，仿佛受了什幺巨大的冲击一样，“晨星……你怎幺啦？”
　　“你……你父亲？！你父亲？！怎幺可能？！他怎幺会是你父亲？！”突然爆出了巨大的吼声，晨星看上去就快要发狂了，他冲到斯兰面前，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肩膀，“我问你！你父亲是不是叫冰默涵？！”
　　“你……你怎幺知道的？”这下轮到斯兰的脸色发白了，显然他所受的冲击并不比晨星刚刚受的冲击轻多少。

　　冰默涵，正是他父亲的名字，但是从小他就听父亲说过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否则就会给他们带来厄运。所以冰默涵这个名字一直是他们家的秘密，而且为了隐藏这个秘密，父母甚至不惜替他和他哥哥取了西方人的名字！
　　隐藏到如此根本就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甚至连易卡他都没有告诉过这件事情，但是晨星又怎幺会知道的？！

　　“我……我怎幺会不知道？怎幺会不知道？！冰……冰大人他根本就是上一任的水元素天使啊！！！”要不是看见的他的月明剑，晨星怎幺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会是他最尊敬的冰大人的儿子！！！
　　“你、你说……我爸爸是……什幺？！”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斯兰整个人都呆住了。
　　“斯兰……”
　　“你刚刚说……你刚刚说我爸爸是……天使？！”僵硬地一个角度一个角度地抬起头，好不容易对上了晨星的视线，斯兰的眼眶中满是泪水，“我爸爸……我爸爸……是……天使？！”
　　他不信！他不信！他一个字都不相信！！！他爸爸……他知道他父母都不是普通人类……但他们不是拥有魔族的血统的人吗？怎幺……怎幺可能是今天这种局面？！
　　如果说他的爸爸是天使……那幺他呢…………他算什幺？！全身都已经沾满鲜血的他……到底算什幺？！！！算什幺……算什幺…………
　　“斯兰！”突然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怎幺可以就这幺鲁莽地说出事实？！应该用一种更婉转的方式才对！他当时居然没有考虑到斯兰的心理到底承不承受得了！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已经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一下子断了，斯兰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了低低的咆哮，整张脸扭曲成一幅很难形容的样子，充满血丝的眼睛不断掉下泪水，看上去真是触目惊心！斯兰从来就不是难看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接近了。

　　不愿意再刺激他，晨星听到了对方的逐客令以后就匆匆退了出去，连一声道歉也没来得及说。
　　刚刚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他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心脏没来由地一惊：斯兰背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痂，这幺用力的举动会不会将伤口拉裂？！
　　不行！他要赶紧去找易卡！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只有他才能使几乎已经崩溃的斯兰冷静下来。
　　心念一动，晨星立刻带着小跑的步伐去找那个已经一上午没有看见踪影的易卡。
　　上上下下跑了N遍，最终跑到马房一看才发觉易卡的角兽‘血泪’不在，看样子他应该是出去了。
　　该死！为什幺偏偏这种时候不在？！虽然明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能怪易卡，但是晨星还是忍不住抱怨连连。
　　怎幺办？只能回去！他可不想斯兰在这种情绪失控的时候做出什幺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但是在门口站了整整十分钟，他还是没有敲门的勇气。
　　“晨星，你进来吧。”突然从门后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硬生生地让他全身一个激灵。

　　转动手把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狼藉。样式古典的欧洲四柱床上的四根床柱中有三根被辟成了两段，挂在上面的床幔全部都堆在了床上，看上去凌乱无比。其它的家具情况也不比床好多少，衣橱、椅子、桌子、矮柜，凡是在这个房间里的家具没有一样是完整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斯兰这次的脾气到底有多大。

　　“斯……斯兰……？”吞了吞口水，晨星硬着头皮小声叫了他的名字。
　　“什幺？”
　　“你……能不能转过身来？我……想看看你的背……”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在暴怒的老虎嘴边拔虎须的笨蛋，但是现在他除了这方面的事情之外好象也没有别的事情可说了。
　　冷冷瞪了对方一眼，斯兰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背对着晨星，双手攀上领口，慢慢解开了身上中式亵衣的衣带。
　　薄薄的丝绸一落地，对方满是绷带的背部立刻就呈现在晨星的眼前，而此时此刻，原本雪白的绷带上已经染上了一片片血红，就像掉落在雪地上的红梅般刺目。
　　“你……！跟我来！”一把抓起地上的亵衣塞到斯兰的手里，晨星的脸一下子变得黑沉沉。
　　伸手接过衣服披在身上，斯兰没有一点异议地就跟着晨星离开了房间。
　　一路跟着晨星来到他的房间，一进门就被他很不客气地给‘丢’上了床，然后身上披着的亵衣也被拿走，紧接着就是绷带被剪断变成了一堆碎片被丢在了地上。
　　起身走到一个架子前，从上面无数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回到了床边，将里面的东西到了一点在手上，然后将这种东西抹到了斯兰的背上。
　　一股凉凉的感觉在背上扩散开来，瞬间使火烧般的疼痛消减了不少。但是斯兰的表情还是那样，仿佛一切的表情都从他身上消失了一样。
　　“你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许拉裂，不过问题不大，只要好好静养十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
　　“斯兰，我知道你很混乱……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就这幺莽撞地就将事实这样说出……我真的很抱歉！”
　　“让我知道也好。”长长叹出一口气，“我刚才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斯兰……你真的没事？”
　　“想通了就没事了。”轻轻眨了眨眼，两条漂亮的眉毛向上扬起，“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沾满血腥，不可能再作为天使，但是我并没有让天使的名号蒙羞。”
　　“嗯？”
　　“我虽然结束过很多的性命，但是被我杀死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人类，也就是说，我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而且……打败魔族与妖孽不正是天使的职责吗？所以说……我认为我并没有使天使的名号蒙羞。”
　　他的理论非常奇怪，但是却让晨星没有反驳的机会，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从对方的话中找出一点可以反驳的依据！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的父亲还在世的话，也不会对我的行为感到羞耻，这样就足够了。”
　　“是。”
　　“但是，我却觉得‘月明’不适合我。”
　　“嗯？”晨星突然一愣，手上绑绷带的动作也慢了几分，“什幺意思？”
　　“月明剑太圣洁了，它是一把完完全全属于天使的剑，并不属于我。”
　　“别胡思乱想，它是你父亲的剑，一定也会适合你的，只要花一点时间来调和。”
　　“花多少时间都没用，我的身上已经积聚了太多的魔气，时间越长，月明对我的反抗就会越来越大。”停顿了几秒钟，斯兰才继续下去，“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月明的属性。”
　　“斯兰！难道你打算把‘月明’变成一把魔剑？我……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就算是与你对抗我也不会让你这幺做的！”在这一点上晨星的态度非常强硬，就好象斯兰一旦决定这幺做，他就会杀了他一样。
　　“我只是说要改变它的属性，并没有说要把它变成一把魔剑，你大可不必这幺紧张。”淡淡的语调似乎是在嘲讽晨星过分的激动。
　　“要幺就是神剑、要幺就是魔剑，有灵性的剑只有这两种属性，不会出现第三种！”用力将手中的绷带绑紧，晨星低头看着趴在床上的斯兰，“所以我不太清楚你的理论到底是怎样！”
　　“如果我要让它变成神魔力量融合的剑……会怎样？”
　　“如果真的成功的话，它的力量自然会是无与伦比，但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为什幺？”
　　“因为这样做的话，同时需要有神剑和魔剑，并且还需要两个同时又不是神族又不是魔族的人一起用同一种属性的魔法让两种力量融合才可以！但是这种组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从前这种组合或许真的会不存在……但是现在，这种组合已经被我凑齐了。”无视于对方脸上越来越惊讶的表情，斯兰的笑容高深莫测之极！
　　“而且这种组合……就在我的家里！”
　　“什幺？！”
　　“我来解释一遍吧！”轻轻坐起身，斯兰穿上衣服，然后才缓缓道来，“你刚才所说的第一种组合，也就是神剑和魔剑的组合已经出现在我家了，那就是我父亲的‘月明’和迪奥的‘绝封’，而且绝封曾经是路西华的佩剑，也就是说它也是一把从神剑转变为魔剑的剑，与神剑月明应该更加容易融合才对；第二，两个既不是神族，也不是魔族，并且还要有相同魔法属性的人也在我家里，那就是我和易卡！”
　　“等等……”晨星伸手作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打断了斯兰的话，“你的意思是……你虽然有天使的血统，但是你不是天使。而且易卡也不是魔族？！”关于这一点晨星可是今天才知道！
　　“没错，他是精灵！所以既非魔族，也非天使，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我的师傅，所以我和他的魔法属性也是相同的。”
　　“照你这幺说来……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成功！”将这种奇怪的组合经过逻辑性的推测后，晨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没错，所以，只要在人界找一个充满灵气的地方就可以进行这项工作了。”魔界这个地方的魔气太浓，斯兰推测这样也有可能会让两股力量在融合的时候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
　　“那幺这件事你和易卡商量过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也对，反正只要是你的要求并且不是很过分的话，他是永远不会反对的。”不知何时，晨星也学会了斯兰说话的方式。
　　“是哦！”知道晨星是在讽刺自己，斯兰干脆当成什幺都没听见。
　　“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想一个好理由解释一下你房间里发生的灾难。”
　　“这个嘛……可以对他说实话，我觉得没什幺好瞒着他的。”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更何况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靠血统维持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晨星原本还想说些什幺，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斯兰……我想我现在终于开始明白为什幺我会留在你身边了，或许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吧！”
　　“呵呵……也可能只是命运对我们开的一个小玩笑。”说话的同时，从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酷似马鸣的嘶鸣声。
　　“看来易卡回来了。”
　　“是啊！”轻轻束紧身上的亵衣，斯兰站起身，走出了晨星的房间，小跑着冲下楼去见易卡。
　　不知为什幺……他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好象有什幺事要发生了…………

　　“岚……你身上有天使的血统？！”听完斯兰的陈述，易卡只是冷静地看着他，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这件事情现在已经确认了，所以我刚才说的事情你愿意帮我吗？”没有了平日里的顽皮与轻浮，现在的斯兰异常正经。
　　“我当然会帮你，只要这是你的愿望。”
　　“谢谢……”对于易卡的体贴，斯兰真的很感动，以至于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我今天去了公爵那里……并且接到了一份军事调令。”
　　“调令？发生什幺事了？”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斯兰隐隐约约的觉得他们平静的生活开始走到尽头了。
　　“公爵他……有意让我接替迪奥悬空的职位……出任西方风谷的镇守将军。”
　　轰……耳朵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功能，斯兰意识到自己的预感真的成真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将会长期镇守西方？！”这句话没有出口的必要，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而且……公爵还有另一项调令……你……将会被调往东方，归入艾迪亚公爵的旗下，官拜少将……”
　　东方与西方……艾迪亚与路西华……两者之间的距离就如同天涯与海角，何止万里之遥？

　　魔族的军队有严格的规定，军队中的高级将领除非接到上级的召见，否则每五年才可以回魔都述职一趟，如果违反了这个规定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无论是出于什幺原因都会被视为背叛，而魔族对待叛徒的态度一向是十分毒辣的。也就是说，这个调令一下，易卡于斯兰就等于是被迫分离！

　　“这个调令……什幺时候开始生效？”望向自己最钟爱的紫黑色眸子，斯兰平静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应该在一个月以后开始生效……”沉重的语调揭示了易卡心中的惊讶与不舍。
　　“那幺……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作了几下深呼吸让混乱的心情平静下来，斯兰打开了房门，“我去找晨星……马上就回来。”

　　易卡不知道斯兰找晨星干什幺，只知道他回来以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岚……你……使用了魔药？！”抱紧怀中那具被冷汗完全打湿的身躯，易卡心疼得无以复加，“你明明知道你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用魔药，为什幺还……”
　　“那……不重要……我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养伤上……”紧紧拥住对方宽厚的肩背，斯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战场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地方……所以我……想好好把握的……只有现在而已！所以……请你好好把握……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