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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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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里,我清晰地听见我的母亲说我爱的女人先是在巴黎街头被人强·暴,然后又“自甘堕落”去援·交,援·交的对象居然是我的恩师。
我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片片瓦解。
想醒来,却醒不来。
面前是黑暗,可是我的眼睛睁不开。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被人强·暴不是她的错,为什么不告诉我?
难道我会因此就放弃她吗?我难道就这么不被她信任吗?
援·交?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钱吗?我有啊,就算我手头很紧,我可以挣,我可以借,我可以去求。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她就这么不愿意我和她一起分担吗?我不是她最亲密的人吗?
她有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去援·交,会怎么样?
为什么她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我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
她爱我,毫无疑问。
即使妈说了那些话,我也不曾动摇过。如果不是爱我,她没必要那么做。
我也爱她,在知道了她竭力隐瞒的一切之后,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我还爱她。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爱得那么痛?
最后她终究还是离去。
只留给我一座空城。
我摆在门口的她的旧拖鞋都没有留下。
我疯了一样的翻开所有的橱柜,我的衣服鞋袜全部好好地放在那里,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这所原本用作婚房的公寓,空气里,没有女主人该有的气味。
它的女主人只来过一次,极其细心地清除她留下的星星点点可能的痕迹,然后走了。
我坐在地上,躺下,摆成“大”字。从白天,躺到黑夜。
对面公寓的灯陆陆续续亮了,厨房里有做饭的女人,或许也有男人,客厅里有玩耍的孩子。
过去的十五天里发给她的短信微信邮件,她都没有回。电话也全部没有接。
我本想赶去她老家,可又不愿逼迫她,心想既然她要时间,那就给她时间吧。
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越是想她,就越是担惊受怕,越是担惊受怕,就越是想她。
刚过完年我就回了学校这边的“家”,却怎么都想不到,比她的温软更先迎接我的,会是她那串钥匙,就搁在我的拖鞋里。
是我痴心妄想。她怎么可能在。
摸出钥匙的那一秒,我膝盖松了劲,跪在门口,哭成一个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而我,又怎么给她一个家?
“你小子幼稚,哥哥告诉你,一个女人,超过两天,最多三天,电话打不通本身就说明人家要跟你分了,更何况十五天。你是不是傻。”旭东毫不客气。
我不理他,继续自顾自喝酒。
喝酒,睡觉,醒了就疯狂地打游戏机,饿了就去随便吃点东西,吃完了,继续。
“女人——”旭东喝了口酒,忽然不再嬉皮笑脸,也不再恨铁不成钢,长叹了一声:“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教训我,他自己在“女人”这门功课上不是也一样挂了科?
“我要去找她。”我说。
我不相信。我要亲口听她对我说。
说她做过,或者说她不再爱我。
虽然我知道那会让我们更痛。
虽然我知道,不管她怎么说,我都还爱她。
可我就是要见她。我需要见到她。
“算了,弟弟。”旭东说:“可能咱们跟她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我妈一样?咱们是什么世界的人?她们是什么世界的人?我他妈的爱一个女人哪儿来的那么多事儿——”我火气上头,将面前的一排酒瓶都扫落在地。
“你找不到她了。”旭东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周莹说的——”他避开我的眼神,支支吾吾。
“周莹怎么说?”
“她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只说乔晶联系过她,说是要出国,可能一两年见不到面什么的……”
“她不可能出国,她怎么出国?”我不信。
“她靠自己当然是不能出国,我估计她也不想出国,但她如果留在国内……”
我明白了。
“老弟你干嘛去。”
“你别管我。”我挣开他。
没想到那厮直接一巴掌劈在我后脑,我登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