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来的后来》沈流照

3、那不是歌，是孤单的歌

　　“你喜欢她吗？”
　　“怎么说呢，以前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阿狸，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男生啊！可是，小林子跟我一起玩到大，感情总是有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啊，虽然有时候也会想，要是男朋友像小林子这样就好了…，但是……唉，很伤脑筋啊！”托着下巴的少女看起来一脸烦恼的表情，但是又带着一点点掩饰不住的得意。
　　把头转向窗外，不知怎么觉得外面的阳光分外刺眼，眼睛忍不住微微发痛。
　　“不说我了，阿狸，我们好久不见了，你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找男友啊，你都好久不联系我了呢！”少女把杯子中的谁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光，带着天真的表情。
　　“没有啦!班上尽是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天天冒傻气。”撇了撇嘴，故意忽略了后一句话。
　　“是——吗？”少女微微眯起了眼睛，“阿狸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一定是这样的，快点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男生？我记得以前你喜欢那种坏坏的痞子气的男生吧，还交往过一个不良少年来着？”
　　“拜托，是那时候看多了少女小说的后遗症了，别把当年的傻事拿出来重提了。”记忆里是有那样一个少年，传说中的不良少年，当时看了《那小子在真帅》就迷上了会打架的男生，不过交往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回忆，大概两个人的世界差距太大了，一个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一个是让老师头疼的不良少年，交往了两个月这段恋情就无疾而终。
　　“哈哈，现在想想，当年的我们都是傻里傻气的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甜美的让人不忍触摸。“说起来，你和小林子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吧。你最近有看到她吗？”
　　“前几天在梦狱看到了。”
　　“你还是经常去梦狱哦？我说你干脆去当个朋克少女算啦！”少女说话间手机忽然响起来，看了一眼之后露出了抱歉的表情：“阿狸我要先走了，我有点事~嘿嘿，下次再找你出来哦！”
　　“是男友？”对面少女欢快的神情就像沉浸在恋爱中一样，这样想着忍不住问出口了。
　　“还不是啦！”并没有完全否定的答案，少女露出了有些暧昧的表情。
　　“那么，Asan你打算怎样，拒绝吗？”
　　“这件事哦……再说吧……就这样啦，阿狸，下次见！”少女迟疑了一下，摆出一副“以后再说吧”的表情迫不及待地走了。

　　……
　　“生日快乐，阿狸！”扑进门的黎天天给苏狸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把手中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子递给她，看形状，大概是一本书。
　　“生日快乐。”一旁的林澈也微笑着送上礼物，是一张CD，并没有打外包装，只是简单地系了一根绸带。苏狸接过来，是梁静茹的《崇拜》。
　　“谢谢。”苏狸真诚地道谢，请两个人进屋。屋里摆着其他好友带来并装饰好的圣诞树，餐桌上是苏妈妈做好的丰盛食物。男生们在楼下买了啤酒用饮料瓶偷偷装上来。气氛热烈而欢快。
　　最后有人喝醉了，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苏狸一个人躲在厨房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难过袭击了她，眼泪就这么掉下来。林澈来厨房倒水喝，正碰到泣不成声的少女蹲在地上，“生日，应该快乐一点。”并不是多么安慰人的话，却奇异地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
　　苏狸16岁的生日，是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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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没有Reginald的场。Asan只是抱着吉他在小舞台上浅唱着Vae的《白马非马》，细碎的刘海散落在额前，带着点小忧伤的味道。
　　苏狸没有跟Asan打招呼，只是安静地坐在吧台听歌。没有乐队喧闹的鼓乐声，Asan中性莫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干净，木吉他的调子淡淡的，若有若无的。
　　“那不是歌那是孤单的歌
　　这白马非马的逻辑鲜有附和
　　唱着什么故事里多少曲折
　　熙来攘往中几人识得……”
　　有些焦躁的情绪随着淡淡的歌声一点点平静下来。苏狸看着台上低着头专心唱歌的那个人，心里涌起淡淡的感动，感动那个在台上的人，感动这样的歌声。心里的那种感情越发鲜明起来，有点痛苦，有点让人窒息，但是无法放弃。
　　“来了啊。”Asan唱完歌从台上跳下来。还是那样的笑容，淡淡的好像随时都会隐去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总让人觉得心疼，又心动。
　　“嗯，我来了。”苏狸微笑回应。“最近还好吗？”
　　“还行吧。”Asan坐在苏狸身边，微微点点头。虽然不似之前那般颓废，但整个人却笼罩在一种忧郁的情绪中，如果情绪能够看到颜色，这应该是淡淡的蓝色吧。
　　“怎么你才能开心点？”苏狸伸手握住Asan的手，Asan的指尖冰凉，苏狸觉得自己的心软了又软，柔软到疼痛。
　　Asan愣了一下，看着苏狸的手，眼里有淡淡的疑问。
　　苏狸松开手，若无其事地笑笑：“我帮你追黎天天吧，怎么样？”
　　“不用。”Asan把手插进兜里，不去看苏狸，声音有点闷闷的。
　　“虽然她现在喜欢的是男生，但也不能说明她不喜欢你啊。我觉得Asan你很好，比男生好很多。要有信心啦。”苏狸不管Asan听没听进去，自顾自地说道。
　　“你不会觉得我奇怪吗？”Asan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疏离，“像这样，喜欢一个女生。”
　　“怎么会呢。”苏狸看着空荡荡的舞台，眼神却没有焦点。“谁规定女生不可以喜欢女生呢。”
　　“苏狸，谢谢你。”Asan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了一些。
　　苏狸嘴角上翘着，心里压抑的感情却几近喷薄的边缘。“因为啊，我也很喜欢你啊。”
　　Asan看向苏狸。女生微微笑着，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那一点点微微的颤抖。“干吗这么看着我啊，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所以我很喜欢你啊！”女生眨眨眼睛说道。“所以我会一直挺你啦！”
　　“所以，你要开心哦，有我这么够意思的朋友支持你，你再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了。”
　　“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