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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7、Chapter 0577 ...

  •   众上主命副使将零启器和城主玉印放在相夫光子的凝憾宫,打算忙完各自的工作后,先来这里换上光子新制的制服,再一同去至尊圣殿。由于不确定当下的光之心和异空间存储装置相遇后会产生怎样的反应,因而他们也不敢贸然送去。
      仔细清点一遍,相夫光子披上外套往外走,顺带告诉落痕:“你就留在这里看管吧,我去去就回。”
      那日,因凝光城无人参加相夫兰咏的寿宴,相夫光子也的确揣摩过家中亲戚势必要恨毒了自己,尤其是父亲,必然唯姑婆马首是瞻,想不到的是,这回聚众挑衅的,并非兰咏一家,却是另有其人。

      白辰霞不由分说抬手往女儿脸上招呼,被敏锐已成习惯的相夫光子轻松避过,她则甩出一张报纸,怒气冲冲,原来是白颜将她这位“母亲”的言行一字不落的登上了报刊,引得众人对白辰霞无边的藐视,她恨到不能自已,来找光子兴师问罪。
      奇怪,母亲从前对报纸这种东西是瞄都不肯瞄一眼的啊。
      肥姑入狱前,和一个叫榴艳的妇女特别要好,此刻,这个胖头脸的黄面婆正凑近了,帮着白辰霞絮絮叨叨辱骂光子,不久,以饼子胖头脸为首的半迁妇女团齐齐迈进,呐喊声响天震地。
      “这阵势,仿佛让我看到了昔日的女人团啊。”相夫光子半笑半不笑的眯起了眼睛。
      不管她说什么,白辰霞都一致认为她刻毒无礼,辄便帮着榴艳等人大肆辱骂。骂够了,还端起得意冷笑的嘴脸,对相夫光子开启嘲讽模式。
      看着妇人军团无法沟通的智障表现,探樱真想把她们上下颠倒的器官撕开。
      “看来半迁的各位妇女大人是舍不得相夫光子离开啊,本少主今天刚好有时间,就陪你们玩玩好了。”相夫光子阴狠的捏紧了拳头,想从根处修理一顿这些找麻烦方面不屈不挠的执着者:“探樱,我已经耽误许多时间了,你现在就回去顶替我,我这边还有事情处理。”
      “少主,你自己小心。”临走前,探樱在光子耳边悄声相告:“别对她们客气。”
      其实,相夫光子也没有对半迁做什么,不过是看她们这么喜欢聚堆,就随便设了个结界让她们无法离开罢了。然事情还没有结束,她刚转身就吓了一跳,父亲不知几时悄无声息站在了身后,她的注意力被声势浩大的妇女团拉走,竟然没察觉出这一点,要是父亲也心血来潮从后偷袭,她可就不知是怎么死的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如常般痛苦煎熬,等她从父亲的宣泄牢笼中逃出来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为了毫无意义的琐事耽搁这么久,忽然才顿悟的露出了惊慌神色:“糟糕!中计了!”
      相夫兰咏始终没有出现,这才是最大的可疑!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吧?
      惴惴不安的跑回凝憾宫,殿内景象让她短暂的愣了几秒,在发现落痕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后,才急三火四扑过来把人扶起,本想背去医疗院,但想到这里还有玉印和零启器要看守,便干脆使出光镜千影术,通知凝光城的医疗小队火速赶到凝憾宫。
      经医疗组的检查,落痕是被人从后偷袭,击中了头部导致昏迷,所幸的是小伙子身强体壮,输了会儿液就睁开眼睛了,他告诉相夫光子,并没有看到偷袭自己的人。
      众上主忙完了各自的工作,一起回紫恒殿拿东西,进来时还兴高采烈的嚷着:“我们来跟你讨新衣裳了!”结果听闻此事,通通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被看管的物件上。
      “你们看,零启器和玉印下方的印章是湿润的,可我们一路拿来,根本就没用到。”宁日潇抹了一手红印泥,明显是刚刚用过了。
      “我马上去电子总站看看!”也俊不由分说跑去调监控了,可令人意外的是,整个过程里,并无人出入凝憾宫。
      “可落痕被偷袭是事实,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忽然出现在殿里的,这……不太可能吧!”千刺揉揉尖立橙毛,一脸的困惑。
      “可惜,我这里没有安装监控设备。”相夫光子一脸沉重的从落痕房间走出,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她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落痕情况怎么样?”
      “脱离危险了,就是血流了不少,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我发现一个问题。”一直专注着被动用过的器物的宁日潇默默出声了:“这是花之国的油脂印泥,而我国,尤其是咱们国府,一向只用本国生产的红木棉印泥,这不是很诡异吗?”
      “那么就是说,还是有人潜进来用印了,可明明可以抢走,却为什么不呢?用印究竟是做什么呢?就算有这些上主的印做证明,没有晴尊的玉玺宝鼎国印,也形同废令,没人会认可的。”惠茵海蓁子一双秀眉轻敛,略有无奈的把头摆了摆:“以及,潜入者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我实在想不明白。”
      “也许,有一种办法可以做到。”话到此处,玉灵碧面带凝重的走了进来。
      还没等碧姐提醒,已有不少人下意识的惊呼出口:“远距离瞬空转移术?!”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合情合理了。”宁日潇放下反复查看了数遍的方形印章,她身侧的相夫光子则立即开口:“雅因从没使过这种术,但梨觞就不一定了。还有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我宫里没有放印泥,这就说明,潜入者是有备而来的,定是拿着我们的官印干了什么事。”
      “碧姐,你的玉玺宝鼎还在吗?”
      “一直都收的好好的,没有动过。”
      “这就奇怪了,是什么样的大事用得着我们所有人的印?而偏偏不去用碧姐的?”小婉掐着下巴陷入了不解。
      “那可说不定,也许是没找到门路,碧姐,你要加强戒备,千万不能再疏忽了!就算真的用咱们的证明去做了什么,到时候你也可以以国主之令废除这项决策!”赤魇风风火火的给出最终策略。
      “可真的那样的话,我们天地盟上主的名誉可就算是毁了。”
      “那也没办法,总比他们借我们的名义干祸国殃民的事情好啊!”
      “我知道了,我会保管好的,你们也是,别太难过了。”玉灵碧微笑着安抚大家,非但没有责怪和埋怨,反倒充满了关怀。
      “碧姐,对不起,是在我宫里出的事,是我太大意了,如果当时多加派人手,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相夫光子一脸自责的向碧姐忏悔,与此同时,刚刚苏醒的落痕爬下病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跟诸位上级俯首认错:“是属下失职,请晴尊大人责罚!”
      “这不关你的事,快起来。”玉灵碧亲自把人搀扶起来,反复观察他的伤势,又对众位上主说:“也不关大家的事,来人必定功夫高强,才会伤到落痕,多加几个人结果可能也是一样……好了,既然东西还在,我们现在就去圣殿吧。”
      终于回到了正题,天地盟一行人来到至尊后殿,面朝光之心举起了手中器物。
      人们都以为玉玺宝鼎加十一玉印就可得光之国天下,殊不知,少了零启器,也一样无法坐拥此地山河,反过来说亦是相同,城主玉印乍看之下不过一方玉质印章,可实际上,内里潜藏着与零启器毫无二致的作用。
      花了一盏茶的时间,以异空间存储装置围绕光之心,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异常反应,宁日潇盯紧手里的零启器,凝重开口:“玉玺宝鼎、零启器还有玉印,都可以穿越光之结界、四神结界以及后来的内元结界,效用,几乎和天魔教闯入凝光城时所用的伎俩没有差别,可依我看,也仅仅是这样了。”
      “也就是说……用它们,还是不能搞清楚光之心为什么出现异常吗?”众人疑惑着,不解着,又不约而同把视线落在了同样茫然的相夫光子身上。
      “没关系,还有机会。”玉灵碧摊开手掌,露出一颗墨绿色的蛋黄珠子:“之前说了,除了异空间存储器,我们还有一样器物。”
      “生命之元?”
      “没错,说起来,这些事物的关联也真是奇妙。”玉灵碧娓娓诉说,彷如讲述古老历史一般悠远动听:“玉玺宝鼎、零启器、城主玉印可以穿越三重结界,三重结界又是由光之心、四神像还有零界总点支撑出来的,零界总点又名结界碑,准确位置在瑶池中央,当我们拿着那三件事物到瑶池面前时,又会操纵结界的闭合,如此循环流转,奥妙无穷,却偏偏少了生命之元,而就是刚好少的这一件,却也跟以上的每一种都切身相关……”
      “生命之元,可以支撑光之结界,可以启动封印之心……却从来没有人留意过,它和光之心之间的互动啊!”
      仿佛瞬间勘破症结所在,一道霞光顷刻染亮人们乌七八糟的心境,相夫光子不由分说将生命之元从体内取出,高举于视线上方,额心、墨绿珠子、光之心随即三点一线。几乎在她摆好了方位的同一时刻,白皙额头上那朵本该璀璨金亮的蔷薇,竟缓缓暗淡失色,仿若乌云蔽日,又好似阴霾凌空,墨绿珠子也死去一般不再有幽深的绿光轻漾,连带着光之心,也出现了黑点扩大的现象,猛然间,相夫光子瞳孔一怔,整颗心脏撕开般痛楚至极,她没来由的向后倒去,并仰头喷了口鲜血出来。
      与众人齐齐拥住相夫光子的一幕同时产生的,是花容惨淡的晴尊失控的高呼:“光之心拒绝了生命之元!”
      在那之后,从未有过的诡异场面成为整个凝光城鲜有人知的未解之谜。

      待情况稍稍好转,至少光之心不会那么排斥怀有生命之元的相夫光子了,她才安心的进出至尊圣殿向玉灵碧频繁报告工作方面的事情,甚至连小小的跑腿传话都要亲力亲为。看她在光之结界内外进出不停,折腾的日益消瘦,玉灵碧十分心疼。
      某天,强行留住光子在自己的无尘居喝了一大锅补汤,玉灵碧才稍稍放心把人放出城去。捂着快要撑开的肚子,时不时瞪一眼窃笑不停的探樱,相夫光子对碧姐某方面的执着深感无奈。她落入“补汤陷阱”的过程,正在脑海里重复上演:进门放好文件打算出去——被碧姐叫住——拉到桌前掀开盖子只见一大锅热腾腾的乌鸡汤——好言好语好微笑外带楚楚动人大眼睛——禁不住那表情的诱惑力相夫光子做了违心事便是一口口将汤消灭干净。
      “哈哈哈哈!”到底还是没忍住,探樱边走边捧腹,笑得响天动地。
      光子的眉头舒展不开,因为她感到圆滚滚的肚子还没能改变形态:“下次我要离碧姐的锅远一点。”
      “哈哈哈哈哈!”

      自从丈夫硫琅鳖去世,每日陪伴秋芡草度过寂寞时光的,就只有家里那条饲养多年的大黑犬了,在女儿不在身边的日子,秋芡草已经习惯了对黑犬倾诉心声,而每次,它都乖乖趴在脚下,静静聆听,只有在外人靠近时,才会露出凶狠的獠牙。平日里,秋芡草是不敢把黑犬带到街上的,不过年纪大的狗更容易倦怠生病,她便壮起胆子,于一天晌午,日头正足的时候,把心爱的宠儿领到了街上,却连链子都没有拴一条。
      惨剧,亦由此发生。
      站起来几乎能和成年男子一较身高的大黑犬,竟然在半路上扑倒一个蹦蹦跳跳跑闹着的四岁男孩,当孩子被猛兽压倒并遭受疯狂撕咬时,街上的行人纷纷吓傻,孩子的母亲瘫倒在地,几度挣脱众人的拦阻想把孩子从凶兽的口中救出,唯独秋芡草,不知是愣住了还是怎么样,竟然没有及时喝止自家宠物的行为,当她想把黑犬拉离孩子的身体时,地上已蔓延出一片惨烈的血迹。
      当地警务所立即派出队员前来逮捕肇事者,顺便依照法律,要将伤人的畜类当场击毙,岂料,秋芡草一句大吼,吓停了警务所人员们的动作。
      “我是右副旗主相夫兰咏的女儿!你们谁敢动我养的狗!”
      同一时间,闻讯而至的医院急救队赶来查看男童的伤势,发现他被黑犬的利齿咬断了喉咙,已经回天乏术了。孩子的母亲哭天抢地,比起要找秋芡草讨说法,眼下只有沉浸在悲痛里的力气,秋芡草看在眼里,更是加大了对警务队的施压。
      “我再说一遍!不许伤害我的狗!你们谁敢动它!别怪我不客气!我记住你们的脸了!”
      “秋芡草姑姑,你是被鬼附身了么?”这几日都在街上蹓跶的相夫光子眼下也十分的有闲情逸致,摒弃了部下踊跃提出的跟随,独自一人体察民情,却不想恰恰遇上了这件事。她似笑非笑,凑近秋芡草的耳畔,说:“你这么做,会给你母亲辛辛苦苦挣来的一切造成多大的损伤,你想过么?”
      秋芡草有一瞬的凝滞跟错愕,在那之后,眼底沉淀的便是无法排解的悔恨,她转眼看向相夫光子,强作冷静:“兽类无常,难免有失控伤人的时候,它一只动物,难道我们做人的还要跟它一般见识么?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
      “我不要钱!你还我孩子命来!你还我孩子命来!”早已涕泪横流的男童母亲悲伤欲绝的扑倒在秋芡草脚下,死死拽着她的裤脚,吼得撕心裂肺:“我不要你的臭钱!我只要我家宝宝的命!你还我孩子命来!呜呜呜呜呜呜!”
      “女士,你先起来,女士。”相夫光子扶起瘫软在地无法直立的母亲,对她的伤痛感同身受:“你放心,我会给你个说法的,光之国国府,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秋芡草泛着歹毒的笑容,在大黑犬耳边悄悄嘀咕了什么,兽类很快呲牙咧嘴,朝正在安慰丧子妇人的相夫光子露出狼一般凶恶的目光,继而,冲人不备,急速猛扑上来。
      可惜,早在它起步跃起的一瞬,相夫光子就已敏锐的察觉到了,看都没看,她回手一拳,精准无误砸碎了黑犬的头骨,在发出一阵清脆的裂响后,大黑狗嗷嗷痛叫着在地上打滚,没多久就一动不动了。
      秋芡草宛如再度丧夫,哭天抢地的趴倒在黑犬的尸体上哀嚎,昔日里那个注重外表、在乎形象的贵气女人,早已随着爱物的逝去,面目全非。
      相夫光子不想考虑这位姑母如何变得时下这副模样,虽隐隐能察觉出她是在乎“排解寂寞者”过于疯狂的缘故,撇下秋芡草,她亲自替男童料理了后事,并且把秋芡草应该交付的赔偿,全数放到了男童母亲的手里,并加以照拂和安慰。
      秋芡草并不感激相夫光子为她所做的事情,反而痛恨她杀死了自己最爱的良伴,她在不久之后找到相夫光子,大哭着要她赔命。
      见她毫无悔改之心,对那男童也无任何怜悯之意,相夫光子怒从心生,对她仅存的一丝歉疚和同情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赔命?你都不配,何况你养的畜生?”
      “它又没有伤到你!它是无辜的啊!”
      “它无辜?它无辜还咬死了一个才满四岁的孩子!那个孩子岂不是更无辜?你也有孩子,如果你的孩子遭遇到这种事情,你作何感想啊!”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那你为什么要把狗领出来?还不拴上链子?光国律法,饲主的宠物对人身造成伤害,只要惩处那只兽类就可以了,饲主只需要担负相应金钱赔偿,这于你来说,已是莫大的侥幸!你的狗是死了,可你还活着,但你的疏忽却毁掉了一个家庭!毁掉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秋芡草无言以对,只坐在质检府的会客室里放声大哭,哀悼自己的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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