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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Chapter 0438 ...

  •   在光之国执法部门工作的人,对“大罗场”和“终极审判宫”一定不感到陌生。国府的重要人员罪证确立后,将被带到终极审判宫进行“公开定案”,倘若所犯之罪是死刑,就必须带往大罗场当众绞杀。
      近来,在光之国护光城的御政宫里,就发生了高级别国府人员致人死亡的故意性犯罪,因为事件触动到光域的国法,风摩以悠及其麾下执法团毫不容情的对罪犯进行公开审理,这个人就是接任上一代国都医院院长职务的、从花之国远道而来的高等医师,也是曾帮助夏流芳和幽兰琵琶做过面部整容手术的花府王家专用医生——鹊德。
      在接受风摩以悠严酷的审讯之后,他俯首认罪,被光域国府判处绞刑。
      此事引起了意料之外的轩然大波,暂无动静的花之国府,大肆闹场的国主夫人,蠢蠢欲动的女人团,都叫天地盟忙碌不停。
      本来被民众称颂的好事情,到了御政宫某些人的眼里,就成了天地盟的故意残害。某些思想在这些人的观念里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比如说在花之国,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凡是进医院的人,不论看病还是生产,除了必须交纳正规的高额医药费外,还要用丰厚的红包来填补主治医生及其身边一群帮手的无底洞钱包。可能正因为养成了这个习惯,鹊德遇到这个身体娇弱的孕妇之后,态度大变。
      这个孕妇的家属没有支付多余的钱,鹊德听闻后命人把她扔到床上,便不管不顾的出门去花天酒地了。当孕妇的家属三番五次来催,他也知道再不回去就容易惹出人命的时候,他回来了,负责打麻药的助手见此妇痛到脸孔发青,丝毫未动恻隐之心,只打了少量的麻药之后便坐到一旁和手术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玩起纸牌来。
      该名年轻的孕妇,正是飞肥娥刚刚出嫁不久的女儿,因为不胜剧痛,活活痛到精神衰竭,一命呜呼。
      一尸两命的惨剧时有发生,但当另一名医护人员告发鹊德后,事情的复杂度急剧攀升。
      给家属和上级的交代,是这名孕妇因自身问题难产而死,可告发消息一出,以悠的调查队便赶来为死者验尸,且证明其确实是因为耽搁太久、麻药又不够的情况下,被活活痛死的,腹中胎儿因为长期缺氧导致断气,也是孕妇的死因之一。
      理所当然,纵横花域王室,倍受贵族信赖的鹊德医师论罪当绞。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年过半百的男人当众抗议:“这是潜规则啊!”
      他习以为常了,依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拒不接受风摩总长的审判。
      “你以为这是哪?你的‘潜规则’在你们那儿好用!到了我们这就是行不通的!”作为这次案件主审的审判官,风摩以悠丝毫不给情面。
      哑口无言,却还是拼命挣扎,奋力抵抗。
      坐在下面的女人团成员引姣看不下去了,她听说除了鹊德被判绞刑外,当天手术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除了告发者玛炎之外全部被处以监禁之刑,她眼中的风摩以悠才不是什么铁面无私的正义使者,反倒由于这次的“全军覆没”,让她觉得此人麻木不仁,心狠手辣。
      少主小婉临时离席,行走时不慎碰到了引娇,瘦的像螳螂一样的驼背女人即刻尖声嘲嚷骂,唾沫乱飞。
      小婉轻轻一笑:“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麻醉师的未婚妻吧?昨日审理他的时候,你的表情真够精彩的!”
      “你!”
      “我什么?你破口大骂我们天地盟的统治如何如何,我们没治你的罪,你竟然还敢出来叫嚣?真以为我们是好捏的软柿子?任你们这种迁党之流为所欲为想放屁就放屁想说话就说话?”火气不小的少主咄咄相逼,把人吓得坐倒在地:“小心一点,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人都有贪念,就看当上级的怎么去管理,如果不给属下留予不问自取、结党营私的机会,自己更会以身作则的话,一层层监管下去,还怕没有清廉世风么?”相夫光子和夏蔓绯缓步走在审判宫殿前的广场上,前者怕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所以没有进去旁听,难得的是夏蔓绯居然愿意陪她一起散步。
      话虽如此,但有夏流芳的地方,就永远别想有安宁。
      细条的脸拉得更长,她抓住那个刚从审判宫里被放出来的告发人大声嘶吼:“玛炎,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这么处朋友啊?我们俩谁不理解谁呀?忘了我和琵琶怎么帮你了,你同事怎么欺负你,我和琵琶给你出了多少主意!你现在居然忘恩负义把鹊德告发了!你不知道我有今天都是托了他手术的福吗!”
      “可我不能昧着良心啊!我知道夫人你和琵琶小姐帮了我不少忙!可那个死掉的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却因为鹊德一尸两命!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会原谅我吗!”玛炎哭喊着叫屈,并无后悔之意。
      “好啊!你想得到她的原谅!那你就去死吧!我告诉你!我和流芳是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你们家还想加盟我的服装企业?做梦去吧!回去告诉你妈妈!我不认识她!叫她别再来找我!”快步走来的幽兰琵琶劈头盖脸教训了玛炎一顿,见人哭得很凶很是烦躁的踹过去一脚。
      “打!打死她!”夏流芳在旁助阵,也上脚来踢。
      拳打脚踢的一幕上演了,虽然光子不喜欢小马姨,也不喜欢这个曾经对自己拉长马脸的玛炎,但她这次的举动十分令人钦佩,于是,好打抱不平的相夫光子既往不咎,几句话就逼停了流芳二人的粗鲁动作。
      “花国国主康夫人,裳之国名设计师,光天化日殴打民众妇女,传出去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吧?”
      “哟,这不是我们那位臭名远播却仍能厚着脸皮赖在上主位上不走的光子大人吗?你有资格说这话吗?”如果夏流芳的传舌功力是一等一,那么幽兰琵琶的冷笑嘲讽就绝对无人匹敌。
      “不管在你们心里,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今天你们丢人丢大了,可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夏流芳又一次忍不住要跟这个犀利女正面冲突。
      “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流芳。”夏蔓绯双手交叉,冷眼注视着边哭边逃的玛炎。
      “给我站住!”
      声嘶力竭的呼喊源于思克达国主最宠爱的王妃以及近来事业风顺的幽兰堂姐。相夫光子正在挑眉冷笑,却倏地瞪眼一怔,差点把疑问惊呼出口。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幽兰琵琶和夏流芳面前,恍然乍现的短发女子一脸老相,也就五十多岁的年纪,在她身上却足足体现出六旬老者的疲惫之态,她的出现为众人的惊讶引发了不同的效果,有人因为她的速度暗暗称奇,有人为了她的表情心生畏惧,也有人……为了久别重逢而呆呆滞滞。
      “你怎么会来这里……”幽兰琵琶的声音出现颤抖,后退数步险些瘫软在地:“妈!”
      这下,相夫光子的愕然里就平白增出了几抹异常的味道。
      女人缓缓吐出一口气,也不管面前的人们是敌是友,直接用双手压住女儿的肩膀:“丽娜,听着,离相夫兰咏远一点!”
      “妈……你在说什么?”
      “我让你离那个老家伙远一点!”
      “你怎么能说奶奶是老家伙呢!”幽兰琵琶有些愤然的推开她的两手,畏缩而抵抗:“就算你是我妈妈,也不能对奶奶不孝!”
      “你这个傻孩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消失这么长时间吗!是因为那个老太太啊!”
      女人的失控是所有人都预料之外的事,幽兰琵琶尤其慌张的用手堵母亲的嘴,小声警告说:“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隐秘的地点你再慢慢告诉我!行吗!”
      “不!我现在就要告诉你!相夫兰咏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恶毒!”
      幽兰琵琶的表情,充分体现了什么叫气恨交加,她见相夫光子无意离开,摆出一副观战的好兴致,气哼哼的握紧拳头快步跑去,她希望把母亲引离那个恶女的身边。没想到,她的母亲在看到相夫光子的容貌后,竟讶异非常的捂住了嘴。
      “你认识她?”夏蔓绯觉得奇怪。
      “应该是幽兰琵琶的妈妈,不过我没印象。”

      若不是幽兰琵琶急中生智将母亲拉远,她只怕就要冲到相夫光子面前了,带着疑问来到祖母兰咏家,一把事情的经过叙述完,她发现,祖母呆住了。
      “妈妈说奶奶很恶毒,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这是什么意思!”琵琶委屈的哭问,此时的姿势是跪在地上。
      “她人现在在哪?”
      “我把她拉到你这里,本想带进来,可她在开门的瞬间挣脱我的手跑掉了,奶奶,你赶快通知爸爸和叔叔,让他们帮我找妈妈好不好!呜呜呜呜呜!”
      “在那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相夫兰咏做出严肃的表情,额头有些许汗液冒出:“其实我和你爸爸,一直都隐瞒着你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真相,就是怕你担心!原本,她被我们安置在花之国一家管理良好的疗养院里,可你刚才说,她来到这里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我该怎么办啊!”
      “她出现时,相夫光子正好也在对吗?这不是赶巧!绝对是阴谋啊!”
      “这么说……是相夫光子把妈妈从疗养院里接出来的……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哼。”相夫兰咏扬起下巴,不经意就发出歇斯底里的低吼,宛如饿狼饥虎,凶恶野兽:“当然是为了对付我,听你妈妈语言里表露出来的东西,还不清楚吗?”
      “居然利用生病的妈妈来对付我们,我们家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这么个穷凶极恶的畜生!她害我们害的还不够惨吗!居然……居然……”
      泣不成声的孙女,言辞激烈的哭吼,相夫兰咏对眼底的一切抱持满意一笑,转瞬过后,是痛心疾首的慈爱表情,她抚摸孙女的头发,老泪纵横:“我可怜的丽娜,可怜的家人,我不能保护你们,除掉相夫光子那头恶狼,实在是太没用了呜呜呜呜呜!不过别担心!我马上就叫你爸回来!肯定能把你妈安全带到这里的!”
      “嗯!奶奶!呜呜呜呜呜!”

      “你怎么了?”刚到质检府找相夫光子议事的夏蔓绯,看到红发女子捂心皱眉,很是奇怪。
      “忽然心慌的厉害,可能是气压太低造成的吧。”她这样安抚自己,敷衍他人,刀剜一样的痛楚在胸腔里翻转。
      “少主!不好了!外面出事了!”
      部下慌乱的闯进来报告是有缘故的,当相夫光子见到眼前无比清晰的一幕时,才发现,她和夏蔓绯已经把幽兰琵琶惹成血海深仇的死敌了,局外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悬挂着大幅的人头肖像海报,旁边,还有污秽恶毒的标语做着点缀。
      当即调动张贴海报地点的室外录像,光子发现这确是幽兰琵琶所为,抱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心态她向有关部门投案,请他们立刻捉拿作案凶手。
      被押到眼前的大堂姐还在高声辱骂,且没有重复的字句,相夫光子冷笑着走近她,用一团抹布塞住了她的嘴,然后抽出,反复几次,幽兰琵琶便不敢再骂,只是愤愤的问凭什么抓她。
      “之前你不是自信满满的说,我们远没有你了解人情世故、没有你懂得世间百态吗?怎么现在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反过来问我呢?”见她悻悻的憋着不做声,相夫光子继续优哉游哉的笑:“第一,你随意在公共场所张贴个人物品,这属于破坏公物罪,第二,你的海报和标语充满了对他人的刻意栽赃和侮辱,这是诋毁侮辱罪,第三,我身为国府一员,吃着公家饭!是国家高官!岂容你一介平民肆意辱骂?这是亵渎官员罪!三罪并罚,让我算算你该赔偿多少钱、又该坐多少年的牢!你当光之国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
      “骂你的人多了!又不止我一个!你妈妈爸爸还有奶奶骂你骂的像狗一样!你怎么不抓他们!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啪!”一巴掌扇的幽兰琵琶鼻口蹿血,相夫光子恨恨的用指甲抠住她的脸,将整个人头提了起来,痛得幽兰琵琶哇哇乱叫:“你还不知道吗?不管在哪个国家,所谓的法律制裁,除了严重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其他的,只要原告放弃诉讼,被告就可平安无事,记住,前提是……原告说的算。”
      最后几个字杀入幽兰琵琶的耳膜,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夏蔓绯和相夫光子手里生不如死的惨状,强烈已极的恨意和暴怒充斥胸中,令她气血不顺一口东西喷了出来。红红的,洒在地上,被相夫光子一脚踩住。
      “我可以放过你,不过夏蔓绯就不好说了,明天她会来探监,你愿意继续坐牢呢,就保持这副蛮不讲理、不可一世的德行吧。”
      “你……你也犯了死罪……你把我生病的母亲……从花之国疗养院里……带出来……蛊惑她……陷害奶奶……你不仅狠毒……而且狡诈……你不用遭报应……就会被你同伴制定的国法制裁……而死!哈哈哈哈……”
      那副绝望中透着浓郁狠辣的嘴脸,让光子毫不质疑她口中所讲的话,不过,从疗养院里带出她生病的母亲并蛊惑?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想到的,几乎成为了她练成习惯的条件反射:“难道……又是她做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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