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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6、Chapter 1076 ...

  •   众所周知,风国国主歌顿有一个美色天成、多才多艺的宝贝女儿,歌莺公主在出嫁前就是风靡各国的出色王女,被称作“无懈可击的完美女性”,与火国储君的结合,更被视为婚姻佳话,歌莺一人独享万千光环之时,却很少有人记得,她背后隐藏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叫歌形,是歌顿国主早年与平民女性生下的私生子,一直被歌顿视作耻辱,因此即便抚养,也是安置在不见天日的角落,歌形王子的存在并不那么隐秘,但至少在外界来看,很少有人会想起他。
      歌顿国主葬礼的当天,他忽然出现了,歌莺拒绝相夫光子前来吊唁,做足了防备的工作,偏偏把自己同父异母的“王兄”给疏漏了,尽管,歌形说这位王妹,从未把他当过哥哥看。
      “相夫大人,我和歌莺的关系,就跟陌生人差不多,她不承认我,我也不想巴结她,今天我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你们兄妹两个,都很喜欢和人谈交易吗?”
      相夫光子实在不及回避,虽说她就在天蚕国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可歌顿儿子的到来,还是让她相当意外,于是,就简单做了一下“招待”,在农田旁的小木屋里烧了炭火,又烫了一壶暖心暖身的热酒。
      这是一个无法用双腿走路的王子,终日只能坐在轮椅上,由侍从推着移动,他发色灰白,瞳如古井,不乏英俊的外貌被一条竖在右眼的伤疤平添出些许沧桑,气质瑰伟似乎更胜歌顿:“我会揭穿歌莺的谎言,替你澄清,还你清白,希望你也能答应我下述条件。”
      “相夫大人,这次才叫真正的合则两利。”歌形王子的侍从沐冰适时开口,眼角眉梢挂着不变的温润:“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但却是用自己的清誉换来的,现在,你有了扳回一城不再受到歌莺控制的机会,这不是很好吗?”
      “沐冰国师,我真的有点后悔,当初把你给放了。”光子抬眼瞧瞧他,并不因为他“诱人”的条件有所动容:“一个连旧主都能随意背叛的人,你要我如何相信?”
      “你错了,相夫大人。”镜片后的一双眼掠过狡诈寒光:“我从来都不是歌莺公主的部下,我生来,便是为歌形王子效忠的……因为她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什么……”
      “当年我的母亲被人面兽心的歌顿国主□□,生下了我的哥哥歌形,母亲逝世后,歌顿派人暗杀了我的生父,还妄图对我跟歌形斩尽杀绝,虽然他是我仇人的儿子,可他更是为了保护我逃走,被歌顿砍掉了左脚的恩人,从那以后我便发誓,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守护他。”狡诈过后,相夫光子从这个男人眸底看到了彻骨的仇恨和凄凉。
      恻隐之心顿生,可她分毫不肯表露出来:“这些跟我都没关系,不过王子既然来了,就把你的条件一个个讲明白吧。”
      “我会揭露歌莺的谎言,但代价是,你必须让光国和雷国,作为扶持方,助我登上王位。”
      “王子会不会太高看相夫光子了呢?”光子觉得可笑:“我现在既不是光国上主,也不是雷国国臣,连国后之位都岌岌可危,我实在没有干涉两国国事的权力。”
      “实不相瞒,虽然歌顿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儿子,但他还有两个做亲王的兄弟,国主辞位后,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我手里的人马根本不够与二人匹敌,如果往长远的角度来看,难道相夫大人不觉得,我更容易相处吗?我可以让风之国做雷之国与光之国永久的合伙人,只要我登上王位,相夫大人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
      “歌形王子,请面对事实,我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只要我揭露了歌莺的罪行,你就会重新归位,不论是实际上的权位,还是人们心中的地位,所以,你再合适不过了!”
      沐冰也跟着游说,辞藻诚挚动人,可惜相夫光子并不打算参与风之国的内部争端,她也不会相信,一个连自己国家颜面都不顾、只是为了夺得王位的男人,会如他承诺的这般坚定不渝。

      光子把自己跟光之国、雷之国的关系做了撇清,本以为歌形王子会就此作罢,想不到第二天,转机就来了,在相夫光子并未点头的情况下,王子本人还是通过信鸟村昭告术法界,将歌莺如何跟格蕾莎串谋害死歌顿、嫁祸相夫光子、参与雪毒的事全部曝光,另一边,弗瑞森也从格蕾莎口中审讯出这些内情,两边核实后,恰好验证了一切。
      世人于是知道了,风国公主、火国国后、最完美女性可怕的真面目,她连自己的父亲都能谋害、还用隐瞒雪毒罪行的条件跟雷国国后达成交易共识,一个实行包庇,一个实行欺瞒万民。
      而此刻,相夫光子才刚刚回到雷之国国都城的府邸,她在天蚕国得知,伙伴们即将抵达雷之国,为她庆贺生日,她方知碧姐一片苦心,决心前去。至少在雷国办个招摇的生日宴,十三禁卫军就不会一直死盯着天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哪怕只有一点点,如果能激起他们“玉灵碧还在雷之国”的怀疑,就更好不过了。
      用最快的速度布置环境,准备食材,展示厨艺,她想在大家到来之前,做足欢迎他们的准备,这是做梦都不敢想过的惊喜,想不到,就要实现了。
      有人叩门,竟比预期来的更早,相夫光子喜不自胜的把门打开,却看到夜色中一张被涂了霜色的憔悴容颜,歌莺不等她说“请进”,就一脸悲愤的迈步进来,一手抓住了相夫光子的胳膊。
      “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不是说,只要救下那五个人,你就替我隐瞒到底吗?我早就知道,你这种低下的女人,是不会守信用的!”
      “我没有,信鸟村的报导资源不是我送去的,我也是今早看了报纸才知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狡辩吗?”
      没被关紧的门转眼又遭推开,这一次步进的人,让两人都大吃一惊。
      “炎之凿凿?”
      “不要误会,我不是来私闯民宅的。”显然是炎之凿凿误会了光子的表情含义:“我是奉国主之令前来出使雷国的,途经这里发觉国后也在,就进来看看,两位,不会见怪吧?”
      “原来如此,那就请火国使者先生入内一叙吧。”光子暗暗捏了把汗,希望在伙伴们来之前,把这瘟神打发走。
      “进去就不必了,有几句话,当着歌莺国后的面说也好。”
      “我?难道你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出使?国主派你跟踪我是吗?否则你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
      “为了抚平国后您躁动的内心,我还是知无不言好了。”炎之凿凿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那神态叫人不寒而栗:“你不要责备雷国国后了,因为去信鸟村揭发你罪行的,是你的哥哥歌形王子,而支持他这么做的,是你的丈夫,也就是我们火之国的君主。”
      “你胡说……帝恒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你胡说……”歌莺被这晴天霹雳打击到无法站稳,一面无知无觉的流泪,一面呆若木鸡的呢喃。
      “歌形王子早就跟帝恒国主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在世人面前,揭发国后你的真面目,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风之国的公主殿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炎之凿凿无情残忍的宣告,甚至不给歌莺留一点接受的时间,连在旁的相夫光子听了,都禁不住发寒:“恕我直言,国后大人,国主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了解了。你觉得他会允许自己的妻子……背后有一个王国支撑、且这个王国是妻子在掌权吗?”
      “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也无需失落,任何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有高于自己的野心和权力,尤其是帝恒国主,他需要的一名贤内助,而不是在国府里张牙舞爪的权力女王。”说着,炎之凿凿还有意无意将目光投给了无视自己的红发女子。

      炎之凿凿到底是为了出使而来,还是追踪歌莺别有所图,这些光子都不得而知,她也无兴趣追究本因,因为第二天就是她生辰的正日,三月三十一日。
      转眼,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实在难以相信,时间飞梭的如此迅疾,她一面默默慨叹,一面做好最后的庆祝准备,比起自己的生日,她更想庆祝大家此次的到来。
      这时有人敲门,她理所当然以为是大家到了,结果一开门,却见到一个稍微在她印象里留有痕迹的陌生人。
      “你好。”这人来了,便摆出一副冷嘲样,开场白更是惊人:“过生日了,我终于又回来找你的不痛快了。”
      相夫光子早在上主时期,生辰日期便不是秘密,因此有人“道贺”,她毫不意外:“你是那天游行队里的……”
      “第一。”就站在门口,被同伙们称作“爱哥”的年轻人边比划边动口,一副准备多时只待今日的架势:“你没和人商量就擅自找上歌顿国主把人逼死,这两天又曝光歌莺公主的罪证,你其实并不想考虑谁的感受,你只是想获得支持。第二,你在上个月回答我们的问话时,语言冗长,逻辑混乱,你口口声声歌顿国主售毒,首先歌顿国主这么做肯定是有苦衷的,‘我(不得已)售毒了’,所以你对着歌顿国主产生一些有的没的的脑补,想象总有刁民想害本国后的清白并广而告之。有不满要交流啊,还没超过48小时你就这么直接去找人家还曝光,是想干啥?求人安慰?听听你的言论,全都是给你自己辩护的,我就想说公道自在人心,歌顿国主做错了什么和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三观还算正确且没有开亲友滤镜的人都知道。歌顿国主的行为是情非得已,你的则是有心害人。第三,你智商底下,在和我们对话时各种偷换概念,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清楚我们说话的内容,就这样你也能毫不脸红的回复也是挺厉害的。”
      如果上述赘述是一番精神病的语言,那么下面这番连标点符号都能追究成满门抄斩的长论,就是疯病晚期患者的执着了,爱哥将咬文嚼字以扒小肠的方式足足说了几千字,在中途光子想要关门之际还横挡上来不许人动:“最后,我现在正在考皇家学院,真是不劳你操心我的学习生活。哦对了,照你的眼神我连初级学院都毕业不了,那我直接考国府……那我还是比你屌。”
      “……”
      “为了照顾一下你的智商,我还是给你讲解一下吧,不是只有通过初试,才能进入皇家学院,不过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另外不用担心我在你生日这天过的不愉快,这些话在上个月我就背的滚瓜烂熟了,专门留到今天给你当礼物的。”
      相夫光子无法形容她听了以后哭笑不得的程度:“说完了?你说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呢?想告诉我你比我有本事,可以考上皇家学院?”
      “我没有说过‘我比你有本事’这话一次,谢谢,希望你多读点书,多出门和身边人交流,因为你言行举止一股小家子气。”
      光子抱臂嗤笑:“呵。”
      “我是在指出你的错误,不过你好像只会觉得每个人都是恶意对你?你的用词我觉得不是书读多的人会用的,你能说出这种话也挺没文化的。”
      “然后呢?其实你说我没念过书也无所谓,你今天的一切语言,都不会给我造成影响,就如同那天一样。”
      “你这把自己打扮成白莲花的本领也挺强的,请复习我所有的话,是你自己一顶没念过书的帽子先扣上来的。我觉得清者自清,谢谢。”
      “有劳你大老远跑来,在我生日这天长篇大论一番,真是辛苦你了。”
      “不客气,就是想和你说一下道理,但是和傻X说真的没用啊,真把我智商拉到你那水准,然后用你丰富的傻X经验打败了我,服。另外一口一个没影响那真的太好了,说明你没脑子不懂得反省。”
      光子闻言笑得捧腹:“哈哈哈哈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没脑子不懂反省,然而即便你这么说依然还是没影响啊,既然觉得我低智商你从一开始就死缠烂打的不是更傻?”
      “哈哈哈哈那你智商好你就别回答了啊?你不也是不服生日在这里一条一条扳,你不用等朋友过来送礼的吗?啊我忘了,你这种人是没朋友的,世界再大,也不会有人记得你的生日,就因为你小家子气,没有读过书,智商低而且白莲花!”
      “哟,这不是那个十五妹子的闺蜜吗,听说她的暴躁老爸和你的暴躁老妈结合了,又把你俩一道打了出去,你面临着被学院淘汰无书可念的绝境,顺带被十五妹妹虐狗式的冷待,难怪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衰亡之气?你是想自己活不成,再拉一个无辜是吧?我劝你省省,把余下的工夫花在找棺材的精力上吧,这么记仇,是要做缠人鬼的节奏吗?”落月啼小婉当仁不让的回敬了一段,用她的话说,这已经是缩减客气版了。
      “什么是记仇?我只是把上个月的想法放到这一天来讲,并且在目光交流中相夫光子对我也算上过人身攻击,照相夫光子的思维方式我是不是也能掐她一把?”
      “你从目光交流都能看出别人在对你施展人身攻击啦,这被害妄想症竟然有新境界!”也俊大呼震惊。
      “哈哈哈说什么新境界,我才是第一次见这么站不住脚也能理直气壮跟人对掐的人。”话里话外还是不放过今天的寿星。
      “你真恶心,天大的理由也不该选在别人生日这天来闹,心机爆棚,而且你所谓的理由根本就是你个人的怨气发泄,这怨气也不是光子给你的,小肚鸡肠却用错了对象,不是太可笑了吗?”芙菱厌恶至极的白了她数眼。
      “不是很懂你们的道德底线是什么,我骂她,她让我不爽,就能抵消了?我就要饶了她了?说到恶心,是。”爱哥转瞬露出自己才是被害人的白莲花表情。
      “你这种人,就是自己恶心别人反把自己恶心了的典型。”小婉啐了一口,道:“难怪二月份的时候不来,憋了一个多月才耿耿于怀的找不自在,自己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就容不得别人好,非得趁别人的好日子来这边秀下限,你觉得你赢了?我觉得你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泼粪呢!”
      “算了,小婉,这种以找陌生人逞口舌之快、用来发泄自己现实生活悲苦、活在自我胜利幻想里面的人,并不少见,所以我们无需介怀,因为……听进去她任何一个字,都表示我们输了。”
      爱哥听目标亲自开口了,力量顿生,正要卷土重来,被千刺一手堵住嘴丢了出去,接着众上主将门锁紧,开启内墙隔音设备,把艰难憋到今天才来发泄的陌生人阻绝在了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
      “既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有心而来,你就一丁点都不能中计,知道吗!”小婉和芙菱一边一个,把光子紧搂在中间拍打她的后背。
      “当然,纵使有不开心,看见你们都来陪我,我也气不起来呀。”满溢的幸福和愉悦,让她把所有的肮脏全部过滤出去了。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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