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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旧人相见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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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上初阳干宿雨,昨日夜里似乎下了雨,石子路上还有些许湿润。
花、叶之上仍残留水珠,在阳之下晶莹剔透。
“小姐。”
木灵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房门,手里端着一个边缘是镂空雕花的木盘,上头是白玉瓷碗,碗里是乌黑色药汤。
“进来。”
直到里面传出来声音,木灵才推门进去了。
发现秦弱站在书案前,练着字。
长发为束,从肩头披散开来如绸缎一般。
“小姐这时梨婶熬的药汤,说昨日夜里寒,喝些暖身。”
木灵端起玉碗将药汤递给秦弱。
小姐身子惧寒,每当天气寒了总要喝些暖身的药汤。
秦弱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药汤,喝了一口皱起了眉:
“梨婶是不是忘记放姜糖了?”
秦弱不仅惧寒还怕苦,每次和这些药汤时总要加些姜糖,而这次未放,她着实有些不习惯、喝不下。
“梨婶说良药苦口,糖放多了会削了药效。”木灵犹如长辈训戒一般说:
“小姐你要听话。”
秦弱看了一眼昂起头表情严肃的木灵,笑了起来:
“好。”
说完就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喝了下去,喝完还将碗木灵看,说:“这总行了吧!”
木灵嘿嘿一笑,接过秦弱手里的碗,连同木盘一起放置在一旁,然后替秦弱研磨,说:
“小姐你的字写得越发好了。”
“其实在这京城有一人字堪称举世无双,他当年一卷笔墨连当时的书法大家都自叹不如。”
秦弱又提笔写了起来,缓缓道。
说到举世无双时难□□露出一些钦佩之意。
木灵忍不住好奇地问:
“是何人?竟能让小姐如此称赞!”
秦弱眉眼弯弯笑了起来不语,在宣纸上落下几笔。
木灵侧着头跟着念了出来:
“苏木?”
“是平津候府的世子,苏木?”
“正是。”
秦弱停了笔,吩咐道:“你去将臻叔叫来,我与他有事商量。”
说及正事,木灵便敛去脸上的情绪变得恭谨起来。
木灵也只有在秦弱面前才会流露出孩子气的模样。
木灵出去后,秦弱又提笔落字。
一代才子,平津世子。
一世佳人,顾家寻之。
这边秦弱字刚完笔,臻叔便匆匆从门外赶至。见到秦弱便急急开口:“小姐叫老头子过来,是不是想老头子我了?”
臻叔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矮小老头,头发灰白、双眼清明。胡子长长的编成了一个小辫子。
为人性格开朗,心性去孩童一般。
闻言秦弱不由地乖巧地随着他的话说:“自然是想臻叔的。”
一旁站着站着的木灵却开口道:“昨日就见过,”
说时还朝臻叔做了一个鬼脸。
臻叔立马吹胡子、鼓起腮子,理论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一个晚上不见自然思之又思!”
木灵插起腰,俨然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对着臻叔说:“你都一把年纪了,真不知羞!”
秦弱嘴角含着笑,看着他们斗嘴,心里也是充满喜悦的。
斟了两杯茶走过去,此时臻叔已经挽起衣袖,踮起脚怒气冲冲地看着木灵,胡子都翘了起来,木灵也不服输地瞪着臻叔。
两人争论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向,秦弱望了望门外的天色,若是不打断估计晌午都停不下。
“吵了许久,想必你们也口渴,喝杯茶再继续如何?”
秦弱将茶递给两人,故意揶揄道。
接过茶的臻叔吹了吹胡子后哼哼一句:“我才不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呢!”
说罢撇开头喝了口茶,不看木灵,像足了个闹别扭的孩童样。
木灵见状双手叉腰鼓起腮帮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驾驶,却被秦弱拦住:“好了,去看看梨婶备好早点了吗?”
“哦。”木灵瞬间偃旗息鼓,嘟着嘴幽怨地看了一眼秦弱,还是乖乖出去了。
秦弱望着木灵心不甘情不愿走出去不由地笑着摇了摇头。
臻叔气呼呼地说:“这丫头也就只有你治得住她。”
秦弱接过臻叔的茶杯,讨好道:“臻叔你莫要和她一个小孩子置气,回头我说说她便是。”
“你若是回头说了她,她怕是又要以为老头子我小肚鸡肠,老头子我才不要让她看扁了去。”
秦弱被臻叔吹胡子的样子逗笑了:走回书案前拿起自己方才写的几个字递给臻叔:“我这个几个字可有长进?”
臻叔瞬间被转移注意力接过宣纸,仔细看了起来后赞不绝口地说:“行云流水颇有大家之风啊!”话音刚落像是想到什么,挤眉弄眼模样颇为古怪,纠结难受地问秦弱:“你是打算?”
“当今圣上大寿,各国使臣纷纷至京,若是有幸结识异国好友,了解异国风情,也不枉此行,臻叔你说对与不对?”
秦弱见臻叔挤眉弄眼的就知道他想的是那件事便直接否认了去。
“结识异国好友自然是好的,既然小姐想去臻叔我自然得跟着去呀。”
臻叔扒拉着胡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望雀楼
望雀楼是为纪念文宣帝而建,文宣帝是燕国开国皇帝,开创了燕国第一个盛世,因为文宣帝字雀,故而取名为望雀楼,意为希望燕各代皇帝瞻仰文宣帝的文韬武略与治国胸怀,造福百姓。
此次这望雀楼也是文人墨客畅谈朝中大事之所,若是在别处谈及皇室秘闻定是株连九族之罪,但是在此处却和畅所欲言,这个律法看似有违纲常,实则却是皇帝一个变相的情报网。
秦弱骇人臻叔坐在望雀楼里的一个角落里,喝着茶听着那些文人才子慷慨激昂地讨论着什么。
一个青色长衫摇着手中折扇的男子说道:“太子虽处于至尊,但是皇上宠爱九皇子,大皇子又是皇后之子,可谓是处境前有虎后有狼。”
又有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头戴纶巾的男子说:“九皇子从不插手朝堂之事,又怎会是阻碍太子的之力呢。”
“九皇子虽表面不插手朝堂之事,可不无可能暗地里却培植势力,他身边可是有治国奇才之称的夙归。”
一个黑色衣衫自人群外走来,语气平淡实则锐利无比
此话一出,顿时击起千层浪。
自古番王暗植实力还是大忌,不管此人所言是否属实必然会引起皇上对九皇子的猜忌,没有一个皇帝会允许的儿子羽翼丰满到他所不能控。
“小姐你怎么看?”
臻叔难得的压低了声音问,挤眉弄眼颇为搞笑。
秦弱放下手里的杯子轻声说道:“九皇子素来不插手朝堂之事,是世人皆知的。若是暗中培植势力,早就被太子拉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漩涡里来了,又怎会如此清闲,看来有人是想搅弄什么风云了。”
“会是太子吗?”
臻叔定了定神,问道。
秦弱摇了摇头:“不会,此事对他毫无益处,还会惹祸上身,太子定不会这么糊涂。”
臻叔张张嘴准备说什么,秦弱接着道:“也不会是大皇子,大皇子虽是皇后所生却极不受宠,他不会冒这种风险的来污蔑九皇子。”
臻叔瘪了瘪嘴道:“我还没问呢。”
心想小姐像是会读心术般,
秦弱噙着浅笑望着那争执的几个人,了然地道:“想必此时九皇子暗植势力的消息早已传进皇城中去了。”
那边已经争得水深火热,面红耳赤。
突然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污蔑皇子,你们就不怕被砍头吗?”
秦弱闻声望去一个女子自楼上下来。
细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丹凤眼,眼角微翘带着几分喜气,小巧的鼻梁下是红艳的唇,唇瓣略厚,世人说薄唇寡情、厚蠢重义,想来也有几分对的。
上穿青绿色的对襟袄子下套同色百花烟罗裙,腰间悬挂雕琢着繁复花纹的白玉佩下面挂着墨绿色流苏,脚穿弱白色鞋子。鞋头微微上翘,鞋边绣有兰花。
梳着十字髻,别着精巧的花钿,眉间清丽,带着稚气与活泼。
臻叔也看了过去,见到那个女子,眉眼一跳道:“是她。”
“我知道。”
秦弱应了一句,声音难得的沾染了不一样情绪。
女子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一名粉色衣裙的丫鬟。
然后径直走到那群文人雅士面前去,愤愤不平:“你们这些自诩饱读圣贤书之人,何时竟只会在此搬弄皇子们的是非?”
此言一出,那些个文人雅士统统变了脸色,欲说什么又忍下。
唯独那个黑衣男子冷笑开声道:“我为当朝子民,自然有权利关心国家之事。”
有不识该女子的人,低声问:“她是谁,竟能如此说话。”
又有人回道:“她是定国侯府的十小姐,素来与九皇子交好。”
定国侯府十小姐名唤顾落莹,性子直率爽朗、单纯冲动。
“这丫头性子倒是耿直。”
角落里的臻叔难得夸出秦弱以外的另一个人。
秦弱给臻叔倒上一杯茶,眼里有些忧虑:“有时太过直率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境。”
臻叔哼哼几声,难得不顺着秦弱的话说:“反正老头子我喜欢。”
秦弱喝了一口茶,只笑不语。
能在这样的场合暗指皇子培植势力,想必是有备而来,何时该说哪句话,哪句话能将进一步让那个女子激怒都是已经设计好了,为的就是她入局。
那边已经有人出面呛声道:“我们都知晓顾十小姐素来与九皇子交好,如今怒气冲冲指责于我们,莫非是在为九皇子掩盖什么?”
此时人越围越多,七嘴八舌说出的都是甚是难听之言。
这话一针见血,愣是让顾落莹难以反驳,气得她握起拳头就想揍那人一顿,打得他开不了口。
所幸被身旁的丫鬟拉扯住,才不至于真的出手。
臻叔看得有些着急,“小姐你可要去帮一帮她,不然女娃娃还不被这个群假文人欺负死了”
秦弱放下茶杯道,安抚道:“自然是要帮的。”
说罢叫来了一旁的茶阾,拿来宣纸,提笔堪堪落下几字:“你且将此物交于顾小姐,劳烦了。”
茶阾也不多言,应了一声:“好。”
便走过去将信条交给了顾落滢:“顾小姐,这是那边难为小姐让我给你的。”
顾落莹顺着茶阾指的方向望去,奈何可是四面八方都被死死围住了,她愣是见不到别处,茶阾也离开了。
便只有打开纸条就见:清者自清、无需多言、言多必失。不由得咬唇低眉思索。
会是谁给她送来这个东西呢?
此时她的心思早已不在那个还不断挑衅的人的身上,拨开围在身旁的人就想出去找送信条的茶阾,问是何人送来了。
被推开的文人雅士有些瞠目结舌,带刺开口:“顾小姐这是要走?”
顾落滢抬头瞪了一眼开口的人,后依旧从人群中走开。
黑衫显然是意想不到她会就比离开,神色怪异地思索着什么,片刻更为胆大地添油加醋:“怕是被我说中,她无言以对只得离开了。”
然后众人更为绘声绘色地说着顾落莹和九皇子的关系,有的更甚说定国侯府早已与九皇子合谋存了谋逆之心。
走出来的顾落滢完全没有讲这些话听进去,一心想找到那个送她信条的茶阾。
丫鬟也不知自家主子怎么了,跟在身后问道:“小姐,你要去哪?”
“你记得是哪个茶阾送来的信条?”
顾落滢不答反问。
丫鬟四处看了看,然后指着一楼的一角道:“在那。”
闻言,顾落滢扭头就见那个为其它茶客倒茶的茶阾。
提着裙摆就快步冲了过去,丫鬟也在身后步伐急促。
“真是个急性子。”
臻叔端着茶杯摇着头叹息道。
秦弱睨了一眼楼下冲向茶阾的顾落滢,嘴角一扬,轻言道:“我们该走了。”
说罢放下手中茶杯,准备起身离开。
“我还没喝完呢。”
臻叔急急喝完杯子里的茶,不满地嘟囔。
秦弱笑而不语,起了身朝楼下走去。
臻叔只能跟在身后吹胡子。
顾落滢找到茶阾时,指着信条问道:
“这是何人让你送来的?”
顾落滢轻声询问插阾,带着疑惑带着好奇。
茶阾见是顾落滢后,又望了一眼她手里的信条,准备指向二楼,却在门口发现了秦弱,便道:“是那人。”
顾落滢顺着茶阾指的方向看出,就见一个白衣女子走出门外,气质出尘。
于是想也没想便追了出去。
岂料追到门外,秦弱已经上了马车。
她立即登上被马夫牵过来的马车。
掀开车帘似乎想到什么,转头对一旁的丫鬟道:“你先回去,若我娘亲问起我来,就说我去逛市集了。”
“小姐您要去哪?”
丫鬟一脸急色,要是让夫人知道小姐一个人走了,回头又该责骂小姐了。
“我去找找刚刚那个人。”
“那小姐您小心点。”
顾落莹点了点头便吩咐车夫跟随着秦弱已近走远的马车后才安稳地坐在车内。
一前一后显追赶之势。
秦弱那头驾车的车夫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便沉声问:“小姐,后面有人追来,需要躲开吗?”
车厢内传来秦弱的声音:“无妨,直接回去。”
得到指令的车夫加速度不减,只是悄无声息地换了方向。
车厢内
“那丫头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臻叔捋了捋胡子,难得正经地问:“你可想好了如何说?”
秦弱视线低垂,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顾落滢会直接追上来,现在她真是不知如何说才算好。
“就说你仰慕九皇子?”
臻叔开始为秦弱出谋划策。
秦弱依旧摇了摇头:“蜀东之人不插手朝政,如今我进京怕是已经让一些人起疑,若再传出我仰慕九皇子,只怕会招惹来不少祸端。”
此时说她仰慕九皇子自然是可以让顾落滢信服,然而她日后是要与顾落滢深交,那么她们如何结识定会被人问起,那时这个缘由定会被人大做文章。
闻言,臻叔又是皱眉、又是瘪嘴很是难受的样子。
“那该如何说?”
秦弱面色不改,可是墨黑的眸子里浓浓沉晕透露出了凝重。
就在秦弱思索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车外的马夫说:“小姐,到了。”
秦弱掀开车帘下来,臻叔紧随其后。
秦弱定定看了一眼,从小路而来的车影后走了进去。
却对门卫吩咐道:“等会有位姑娘若是要进来,你们不必阻拦。”
守卫齐声应到:“是。”
然后在秦弱进了院子深处便在暗处隐去了身形。
顾落滢下了马车,大眼盯着朱红色刻着诺大秦府的牌匾。
心里想着,这里何时多了一个秦府。东市寸土寸金,虽说这里是东市郊外却也价值不菲,莫非哪个大人私下置办的宅子,为了掩人耳目称其秦府。
顾落滢稍稍点头在心里便这般认定,转头对车夫说:“你在外头侯着。”
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可是从门口直到院内都都不见一个仆人,若非方才亲眼见那女子进来,只怕她要认为这打理得紧紧有条的院子是个空院了。
顾落滢从正院的长廊一绕就见曲折小径的那边有一座阁楼,素雅耸立,外露的长廊如腰带自下缠绕而上,这是顾落滢听见自不远处传来的琅琅琴声,便心怀喜悦地沿着小径走过去。
发现与楼阁相接的是一座踏水木桥,桥两侧是雕刻木兰花的护栏另一头是一座水上八角亭,亭中有一白衣女子坐在其中,素手抚琴,悠悦动听的琴声也就由此处而出。
顾落滢踩上踏水桥,发现很是牢固,心中甚是好奇这建在水面上的桥如何不漂浮,莫非下面有木桩?
可就算有木桩支撑,长年累月浸泡在水里也会腐朽去了吧?
她思索一番也想出什么缘由,索性就不想了,反而细细看那亭子去了。
亭子以四方圆柱支撑、中间是石头的打刻的座椅,以红豆串联编织成花样下边连着暗黄色竹简的风铃挂在亭檐之下,显得十分奇特。就在她在心里称赞这院子素雅却精致的时候,亭中抚琴的女子却开口了。
“顾小姐,到此处来是有何事?”秦弱的声音如琼浆玉酿,十分好听。
而回过神的顾落滢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到般,心虚地吐了吐舌。
有些胆怯,怕眼前的人责怪她私进府院。
于是有些苦闷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若问:你是不是给我送信条之人会不会很失礼?
若不问,可她来此的目的就是问清这件事。
辗转思索,顾落滢想起这是秦府,叫这女子秦姑娘应当不会错,于是很是迂回地问:
“秦小姐,今日可有去过望雁楼?”
秦弱拨动着琴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顾小姐可是前来相问信条一事?”
被猜中目的的顾落滢便直接应道:“对。”却又皱了皱眉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姓顾?”
“那顾小姐又如何得知我姓秦呢?”
秦弱也不着急回答,抚琴的手停了下来,抬头嘴角噙着笑。
顾落滢不曾想到她会如此问她,脱口道:“府门的牌匾写着秦府,我进来如此久就见你一人在这抚琴,想必身份尊贵,所以我猜测你姓秦。”
顾落滢说得头头是道,却忘了方才在门口自己还怀疑牌匾上刻着秦府是不是某一达官贵人掩人耳目之举。
“该你说,你是如何知道我姓顾的。”
秦弱食指挑起琴弦,不急不缓地说:“望雁楼里有人说起,便知道了。”
话音落下,琴音便响起,秦弱随即又开口:“顾小姐不妨坐下喝杯茶。”
语毕,不知何时走来三名名侍女,一人端着炉子煮着热茶,一人端着几碟糕点,还有一人手里拿着一本书。
顾落滢还未看清书的名字书就被递给秦弱。
木灵将石桌上的琴撤了下去,其余二人将手里的东西依次放下后,其中一人又接过木灵递去的琴后两人便走了。
顾落滢看着站在秦弱身旁的女子,暗想:这府里的人平日里都躲在屋子里的吗?
“木灵你也过去吧。”
秦弱沏了杯热茶对定在她身旁的木灵道。
木灵看了眼顾落滢,然后有些不开心而瘪了瘪嘴地应了声:“哦。”
然后不情愿地走了。
见木灵走了,顾落滢轻声问:“她似乎不喜欢我。”
秦弱将沏好的茶递给顾落滢,目光有些热度:“顾小姐多虑了”
顾落滢接过茶还是狐疑地看了眼木灵,喝了口茶问:“她唤什么名字?”
“木灵”
“好名字。”说完又目光贼贼地说:“人也长得真好看。”
秦弱敛目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心里有些开心又不禁担忧。
顾落滢这般无防人之心,厌恶全凭喜好,日后只怕很容易被人利用。
“秦姑娘,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何要给我送那信条?”
秦弱喝茶的动作一滞,不动神色缓缓开口:“秦弱早就听闻九皇子大名,心有所倾…”
语调绵长细致,似乎说不明、道不尽。
雁归处,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