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玉我诈》酋寸

6、亲爱的朋友

　　寒暄了几句再见后，弦乐边走边骂子措，说舍不得送就别送，还说什么不喜欢。我告诉弦乐，我确实从不养小动物，大概是我没有耐心，又大概是我并不忍心圈养。
　　辛宅
　　“大哥不在你顶层洋房陪美人住着，跑回辛宅干嘛，还叫我一定要来，要知道这个宅子冷的我哆嗦”辛子措说
　　“莫远，开暖气”辛子恒吩咐
　　“哎，不用了，秋天还没过去，这时候就开暖气，漫长冬天怎么熬”，“大哥说正事吧”
　　“开饭，边吃边聊”
　　“听说你最近和范家走得很近，是吗”
　　“哪有，大哥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上心了”
　　“今天范家主动联系我，范士军说想请我们兄弟吃顿饭，让我问你的意思”
　　“是吗，问我？”
　　“恩，让我尽力说服你一起参加”
　　“大哥怎么想的，要去吗”
　　“范家是上海政界代表人物之一，辛范两家平时并未有太多联系，这次点名希望你参加，所以我来问问你有没有空，我应该不会拒绝他的邀请。”
　　“如果吃顿饭，那就去吧，不吃白不吃。”子措喝了碗陈叔煲的汤，“果然陈叔做的汤还是那么好喝。”
　　子措去了才发现，原来吃饭地点竟是范士军的家里，自然也就是范耀云的家。今天的范耀云穿着抹胸及膝白色蓬蓬裙配着淡黄色宽腰带，头发挽起歪戴着一个钻石王冠，一派亮丽的富家千金气度十分抢眼。范士军坐着主位，子恒子措两兄弟坐一边，范太太和女儿坐一边。，范士军先发话了，“我今天非常有幸能请到辛氏集团的两位先生来家里做客，范氏和辛氏都是两大家族，早就该在一起聚聚，年纪上我可以作为两位的长辈，可实践上辛氏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
　　“爸爸，你说那么客套干嘛，今天就是一起吃吃饭”
　　“是的，范处，很感谢您能邀请我们”辛子恒说
　　“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范士军客气的说
　　饭局饭局，就是除了吃饭还有个局。我们聊着上海的政局，经济，也聊着辛氏未来的发展。目前辛氏市面上就尔玉一个公司，可范士军也不是单纯的人，俗话说的好，当官的能在高位上稳坐那么久，必定会有些真势力的。当然他没有调查出其他异样，要不是他的女儿喜欢辛子措，怎么会将平平凡凡的辛氏放在眼里，像辛氏这样的公司上海多如牛毛。
　　“啊呀，今天吃饭喽，就不提工作上事”范太太说
　　“好好好，在家里就听夫人的”范士军说
　　“我听耀云说二公子是从法国回来的高才生？最近和我们家耀云走的很近也挺照顾她的”范太太慈祥地说。
　　“哪里哪里，夫人客气了，范小姐人中之凤，谈何照顾，是小姐不嫌弃能经常说说话罢了”辛子措说
　　“那毕业哪个学校，最近手头有什么事业吗”范太太接着问
　　“蒙彼利埃第一大学，着手信息技术领域”
　　“果真兄弟两都一表人才啊，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夫人接着说，“那辛二公子如今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子措回答道
　　“那正好，小女也是单身，我看你们也挺有缘分的，想请二公子帮忙照顾耀云，不知可好？”
　　话说到这里才明白范家好端端的请我们来做客是这个原因。本以为子措会一口答应范夫人与范耀云正式交往，毕竟如果子措不同意，范耀云是怎样都走不到子措身边，更别说两人聊得那么有劲了。可是子措却没有答应，相反回敬范夫人说男儿先要有稳定的事业，才可以给心爱的人一个美好的未来。大概子措是任何一位家长心中的优秀理想女婿吧。
　　欢欢喜喜的结束了一顿饭，离开了范家，各有各的嘀咕。
　　范家
　　“老范，你看着怎么样，女儿很中意那个辛子措”范士军夫人说
　　“你觉得呢”
　　“人品相貌学识还不错，看着有修养，难怪女儿喜欢，就是家世和我们家比，还是差了些。钻石生意即使在有前途，那也只是商人，商人再厉害也没有政员的权利。”
　　范士军摇摇头，“恐怕不是这样，要不是女儿喜欢辛家小子，我不会想起来去调查这辛家，可结果你猜怎么着”
　　“一个珠宝店商家能怎么着，家财万贯？”
　　范士军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揉揉眼，“并不是啊，我的人什么都没查出来，除了现有尔玉一家公司外家世背景一片空白，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那有什么担心的啊，说不定只有一家店呢”
　　范士军很坚定，“不可能，我在位这么多年来，查的所有人都有很多资料，一个人不可能凭空就能有一家公司，且只有一家，更不可能凭空就长这么大。我的直觉告诉我，辛家不是个普通的门户。”
　　“老范，会不会是你小题大做了？”
　　范士军重新戴上了眼镜，“但愿吧”
　　辛家兄弟
　　出了范家门，辛子恒问子措，“你究竟喜欢谁，是这个范耀云吗”
　　“我喜欢谁重要吗，关于小弟的爱情，就让我自由的发挥吧。大哥日理万机，还为这事操心，我真是不应该啊”
　　“这次范家不单单叫你一个人来吃饭，把我也叫来了，就是想把你们两的关系公开更正式的对待，不管你怎么处理，都别玩大了，注意分寸。”
　　“好，知道了”子措是冷静睿智的，从来都是。
　　我回国第二次见到辛子恒是在尔玉成立四周年的纪念晚会上。下了课我回到办公室，弦乐递给我一张参加晚会的邀请卡，说是上次一起去看的那家尔玉珠宝店要举办4周年店庆晚会，恰巧徐经理对我们印象很深，尔玉店可以邀请顾客参加钻石展览，她照顾我们就给我们寄了两张邀请卡。弦乐的兴趣很大，因为年钻将首次在晚会上展示，这次晚会要推出的是第四年的年钻-守护，守护的第一次亮相也会吸引很多业内和媒体朋友，这样的晚会一定非常盛大精彩。我也很好奇，便答应下来。没想到第二天子措也拿着邀请卡给我，希望我能参加。
　　“这次我可不能像在学校假装你女伴了，我也就去玩玩看看热闹”我跟子措说
　　“为什么不能，你有喜欢的人吗”他看上去很紧张
　　“你有范小姐啊，她肯定作为你女伴出席，我不想让她误会”
　　“其实，其实我和她之间就是普通朋友，就像小孩子过家家，过阵子可能就换了个朋友，你不要想太多。”他好像突然觉得有点希望，“你是不是在乎我和耀云的关系？”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个范耀云没有慕沁好，你是用心喜欢过吗”我摇摇头
　　“你能看得见我的真心吗”
　　“你的我没看到，可慕沁的心我一直看到”我轻轻拒绝了他放在我手臂的双手。
　　他后退了两步，和我保持在最正常朋友间谈话的距离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你从不在乎”
　　“子措，你听我说”我有些着急他会想法偏激
　　“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喜欢她梁慕沁，耀云有什么不好的？她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子措生气了，几乎愤怒。
　　我手里拿着子措送来的邀请卡，看到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第一次我们好像吵架了，可为什么吵架呢？原来范小姐在他心里那么完美，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所以由不得别人一点点的意见。
　　现在想想往年挺幸福的，每次参加晚会前子措后会陪着我挑礼服。今年，哎，看来冷战是吵架后必经之路。
　　“呦，你的阳光小伙子呢，怎么吵架了就真的不理你啦”我把子措给我送邀请卡吵架的事告诉了弦乐。
　　“我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他，他家的灯也暗着的，应该连家都没回吧”这种感觉就是想和他说说话，一张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说人家小两口谈恋爱，你瞎凑什么热闹，女朋友好坏关你屁事，还闹得自己不开心”弦乐真是吃的东西数落着我，心情特别好，还略带傲娇，“这点吧，我家郑琪就特别好，冷战归冷战，但每次都是他先联系我的，他说这叫舍不得我瞎难过。”
　　“好好好，关同志，你最幸福了，谁的锄头都挖不动你的墙角。”
　　“那当然，我多优秀。你快点收拾，我们逛街挑衣服。子措不陪你，你就真打算穿身上小学生衣服去抛头露面？我还要打扮打扮呢”
　　“你回来，谁像小学生，你说清楚”弦乐一把关上卧室的门，梳妆打扮了。大卫衣帆布鞋真是小学生的营养搭配吗？
　　特别想念李怀宁，经他手搭配出来的装扮既漂亮又省时。就像现在，我和弦乐逛了一下午什么也没挑中，吃完晚饭接着逛，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加油弦乐你可以的”弦乐自己给自己加油
　　“你家郑琪明晚也不会出现，你拼命打扮他也看不见啊。”我快走不动了
　　“你懂什么，这叫不放过任何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静玺我告诉你，你尤其要把握机会，你已经不小了，还没有个男人围在你身边，好白菜都让别的猪拱了，你也抓紧拱几颗白菜啊。”我嘴角抽抽，这话听得怎么那么比别扭呢。
　　如果你陪女生逛过街就知道，女生天生就是shopping达人，不论天气，不论时间，甚至一切也一定要买到自己心仪的。天黑了还在继续寻觅，“这家店算了吧，看起来好贵，我们去别处走走”我想找找别的家
　　“阿玺，你说你这样都放走了多少家店，便宜的店又挑不到满意的。不行，我一定要进去逛逛，实在不行我还有郑琪大财主呢，就欺负你这个单身狗”赤裸裸的人生攻击，我的地位啊。
　　果然再次证明钱是个好东西。弦乐看中一款白底红纹低肩过膝小礼服，紧贴身体的衣料将弦乐身体曲线刻画的玲璃尽致，流苏的腰带婉转洒脱，搭配一双银色的高跟鞋，不得不说很有眼光。相中了，看都没看吊牌就刷卡付钱了。
　　“姐姐，你这么土豪干嘛不买房子，和我一起挤子措的房子”
　　“郑琪卡上的钱也不能乱花吧，还要留着娶我呢”
　　“我就惨了，没想到回到国内，高校教师收入少得可怜，实在供不起这么高昂的消费”
　　“谁说不是，我爹妈在美国当医生一年挣得是我在中国一辈子挣的钱，还不是因为子措我才来中国。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也挑一件试试”
　　我在弦乐的鼓动下，试了一套天蓝色下摆蓬蓬的连衣裙，收身的褶皱充分表达了腰身的纤细，两条珠串做成的肩带增添了精致和灵动。店员将我的头发散下来挽到一边，配上一双淡蓝色高跟鞋，镜子前面的我确实和穿着帆布鞋刚进店时有很大的反差。
　　“小姐，这套礼服很适合您，您皮肤白衬天蓝色最好了。还有您手臂上丝带很漂亮，是有意戴的装扮吗，真特别”店员声音甜甜的说。
　　“并不是，我是不得以才戴的”我笑笑跟她说
　　“啊”她们很惊讶
　　我并未理会这样的言语，弦乐怕我难过，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也向她笑了笑示意没事的。
　　“其实阿玺，你怎么不试试这样白色垂地礼服，你皮肤白，穿的肯定比我好看”弦乐扯开话题
　　“不了，我穿白色的不好看”
　　“那就要这件蓝色的了？”扭头准备跟店员订下来了
　　“乐乐，要不算了吧，我们又不是主角，就是参加晚会、看看珠宝热闹热闹，买那么贵的衣服只能穿一次，我平常装扮就好了，工人阶级生活是很艰辛的啊”
　　“这可不行，你那套行头只能参加小学生春游。我来刷卡买”
　　“乐乐我们走吧 ，路上我在和你聊聊别的，走吧”我说，“抱歉这件不买了，麻烦你了”
　　“阿玺，你等等我啊，我这暴脾气”弦乐拎着买到的礼服跟着我走了
　　路上散步我问弦乐，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是否是个平凡一心热爱学术的姑娘，弦乐回答是的。那样多好，纯粹的医者，靠自己的医术给病人带来纯粹的希望。我也很想知道我生活得家庭是什么样，以及我的父亲母亲。我该是很不孝顺的孩子吧，我什么都忘了。一个人生活有时候很艰辛，子措已经帮我够多了，没有人会一辈子帮我，我应该自食其力，可是如果身边有个亲人会心安很多。
　　…
　　“子恒，最近北京出了点事，这次宴会我不能来参加了”郑琪的电话
　　“严重吗”辛子恒问
　　“能对付的，不过最近外面确实有点动乱，你那边也要注意”
　　“知道了”
　　“哎，忙死了，一群毛贼老给我惹事，弦乐在上海你就帮我多照顾了”
　　“恩”弦乐是阿玺的好朋友，自然会照顾的。
　　结果没一会弦乐来电话了，他两还真夫唱妇随。
　　“我把邀请卡给阿玺了，她会来的。还有今天去逛商场，阿玺穿了一件衣服很漂亮，却舍不得买”
　　“店名”辛子恒说
　　弦乐说了店名，沉默了一会“阿玺想家了，她觉得自己不孝，连父母都忘记了”，“我不知道阿玺以前生活是什么样，如果当年我没有任性的让阿玺帮我上音乐选修课，没有在斯坦福认识你们，阿玺的生活还会像现在一样吗，还是说她会像公主一样平凡快乐的生活”
　　“她原本的生活很富裕很平凡，如果不是遇到了我”
　　“果然是我害了她”弦乐说，“辛子恒你听着，如果你们要再伤害她，我就立刻带她回美国，不介意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辛子恒，你口中的永远是多远？
　　…
　　周末的早上我难得要加班，倒不是来学校上课，而是科研小鼠浸染毒气的浓度需要测量，所以早早穿了白大褂来实验室帮忙。忙活了一阵子同事说门口有人找，原来是弦乐。
　　“你怎么不在家休息跑来学校了？”
　　“我还想问你呢，一大清早就没人影，原来跑学校了，这么勤劳”弦乐递给我一个袋子，我打开看里面有两个精美的盒子，正是昨天的裙子和高跟鞋。“你把它买下来了？”我很惊讶
　　“恩，郑琪授权买的。他说送给你当见面礼，权当感谢这几天我在你家蹭吃蹭喝照顾我的工钱。”
　　“其实不用的，弦乐你破费了”
　　“跟我客气什么，我可不希望晚上宴会你穿那么寒碜站在我旁边，这会掉我身价好不好”尽管弦乐是玩笑话，可是我很感动。“忙什么实验呢，你下午请假，回家打扮我们一起出发”
　　“好，我已经请过假了，我会提早结束回家的。你先回家等我，这衣服放我这儿，我下午一起带回家穿，谢谢你弦乐”
　　“甭客气，你弄快点啊”
　　我手里接着礼袋，笑着摇摇头，遇到弦乐真好。当我下午准备回家时，科长说上午时段测毒数据偏差太大，要再加试时间，下午和晚上都要排人过来帮忙，好否定时间段的影响因素。几个同事都知道我今天请假晚上有晚会要参加，便不好留我晚上帮忙。因为手伤本身平日里同事就很照顾我，现在整组的科研计划我不出力又过意不去，便主动说下午我再加测两组数据。于是又忙着捣碎离心涂片，留手机一个孤零零的在办公桌抽屉里叫嚣着，此时的我还戴着口罩还在显微镜下忙活。
　　“不错不错，这给片子漂亮，看的很清楚”
　　“那就用这个数据来做梯度了，我马上计数”我说
　　“好啊，这样太好了”
　　“呀，小仲，时间不早了，都五点了”旁边同事说
　　我一摸白大褂，糟了手机在抽屉里，“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手机没放身上，我朋友该急坏了”
　　“你赶快走吧，希望路上不要堵车”
　　“好，那剩下麻烦老师们了，我先走了”边说边扒下身上白大褂
　　“小心点，注意安全”同事说
　　拿着手机背着袋子就跑出去，果然弦乐打我电话打爆了，我在出租车上赶紧回了电话，“喂，弦乐啊”我话还没说完，那头听到我的声音就开骂了，
　　“你躲哪儿去了，老娘打了你一个钟头的电话也没人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乍的刺耳，我嫌弃的离远了耳朵。
　　“手机放抽屉了，我没带在身上，我知道时间后就立马出来打电话给你了”我想解释
　　“千叮咛万嘱咐你老人家怎么还出篓子”
　　“实验室忙忘记了”
　　“你在哪，这6点就开始了啊”
　　“我现在在出租车上，我就直接打车过去了，你应该出门了吧”
　　“屁话，等你冰棍都化了，我都已经到了，你现在在哪条路上了”。。。。。“喂喂喂，说话啊”
　　天呐，手机没电了，姐姐啊，你怎么可以打我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好了，现在没电了。算了算了，“师傅麻烦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