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十七章 ...
-
（十七）
内心同样一阵震撼，但乌尔奇奥拉表面看起来却是没什么反应。
事实上他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情况，于是只好继续摆出一幅莫测高深的神情，余光四顾，想着怎样开口。
忽然一眼瞥到那块小黑板，破面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画的是谁？”
没有回答，眼前的女人两眼发直，嘴里还念念有词，时不时脸红一下，再用力摇摇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破面难得脸上挂上了一排黑线，于是一咬牙屈起食指用力敲了那颗茶色脑袋一下。
自从脱口说出心里话，小姑娘就一直处在自我打击中。
啊，原来我是喜欢乌尔君的吗？可是我怎么不知道？
奇怪啊，难道我不是一直喜欢黑崎同学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乌尔君了？
不可以啊，乌尔君是敌人啊！
可是乌尔君没做过什么坏事啊？还很照顾我，还帮了我好些忙。
比如带回现世的食物，比如带回复习用的课本，再比如带我去洗澡。
小姑娘脸一红，想起浴池边那个温柔的吻。
用力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印象。
还教了我响转。
小姑娘脸又一红，想起两次把破面压倒按在身下。
于是再次用力摇脑袋，甩脱那些幻想。
所以当乌尔奇奥拉问话时，内心在做天人交战的小姑娘很自然地过滤掉外界的声音。
但是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个爆栗，把她敲回现实。
“啊，好痛！乌尔君你干吗打我？”不明所以的小姑娘捂着头痛呼，顺便狠狠瞪了一眼刚才还看着很顺眼、但现在怎么看怎么碍眼的那张脸。
“你走神了。”破面淡淡说着，内心忽然一震——蓝染大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蓝染大人要的是他的绝对服从，那么、他要的又是什么？
不会是这个女人的绝对服从，他要的绝不是她的畏首畏尾、虚言敷衍。
他想要的是……
“痛、痛、痛……”井上织姬抱着头拼命揉，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就算走了一下下神你也用不着打得这么狠吧？”
思路被打断，乌尔奇奥拉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心里竟然有些庆幸，如果顺着刚才的思路想下去，也许会出问题的：“女人，你……”
还没说出的话就这么卡在喉间，因为他看到了井上织姬那张绯红的脸，像苹果一般鲜艳欲滴，十分可人地诱惑着，让人禁不住想要咬一口。
抬起头看着说话难得吞吞吐吐的破面，小姑娘有些疑惑：“乌尔君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岔开话题，“你刚才……”
这回的话却是被她用手捂在口里说不出来，井上织姬踮起脚尖伸手捂上那张薄唇：“啊，不要说、不要说，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乌尔君你听错了！”
于是轻易地找到了摆脱尴尬的方法，破面冷冷一笑：“我也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不过我很确信自己的听力，所以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吧——记住自己的身份，女人。”
抱着小黑板，井上织姬仰着头，靠坐在墙边。
脸上涂抹得脏兮兮的，不能再流泪了，要不然很难看的。
小姑娘自己对自己说。
她的看守拿过撂在一旁的小黑板，用手指将上面的图案一下又一下地抹干净，再一下又一下地抹在她的脸上，而她只能站在原地，任凭他肆意羞辱她。
他放肆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肆意游走，用力忽轻忽重，似乎在画着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被他涂抹成什么样子，也不愿知道——因为没有镜子的现在，她只能从他的眼里才能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而此刻，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关住了外溢的泪水，关住了他讥讽的目光，也关住了她的心痛。
直到听到他满意地开口，带着些赞叹：“这样好看多了。”
她一楞，刚想睁开眼睛，却听到他语气一转，又带着些冷嘲热讽，“你早该知道，你是我们的同伴，不应该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才是。”
“……是。”原来他只是满意她肮脏堕落的样子。
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却被这样无情地打击，小姑娘的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盒，什么滋味都有，酸涩辛苦、唯独缺了一份甜。
泪水盈盈地打着转，小姑娘近乎倔强地强忍在眼眶里。
是不是含着泪水的声音听起来都是这么苦涩？
乌尔奇奥拉倚在行宫墙外，自嘲似的笑了笑。
什么十刃、什么瓦史托德，他乌尔奇奥拉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不敢面对心仪自己的女人、只是死守着那不足道的界限不敢承认自己对她抱有同样好感的胆小鬼罢了。
他的手指明明摸在她的脸上，却不敢为她拭去即将涌出的泪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严守界限的人，虚和人类的差距与死神和人类的差距相比，也差不了多少，黑崎一护都已经有两个妹妹了，他乌尔奇奥拉和井上织姬也能……
他立刻摇了摇头，努力地将这种想法驱散，不敢再想下去。
“你的意思是，你弄丢了？”虽然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但是此刻褐发男人脸上挂着的却是“你要是敢说是这样我就秒了你”的可怖神情。
“我可没有说是丢了啊，还好好地在尸魂界呆着呢。”银发的狐狸笑眯眯。
“那和丢了有什么区别？”脸上的神情已经换成“别告诉我说你是在耍我，否则秒你没商量”。
“不一样啊，找个人去拿回来不就好了？”继续笑眯眯。
“你去？还是要去？”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男人脸上继续写道“你敢告诉我要我亲自跑一趟的话就洗干净脖子等着秒吧”。
“啊啦，虚圈这么多破面随便找谁不一样？”笑眯眯、笑眯眯，他是帮助上司出主意的好下属。
“你打算让我指望那群废物能办好这种事不成？”摩拳擦掌，脸上写着“别说我不给你机会，鬼道和镜花水月，你想死在哪个底下我任你随便挑”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勉强温和的语气。
“当然不是啦，你忘了还有你的小乌尔了？”笑眯眯的神情加深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