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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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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井上织姬正抱着她那块小黑板发呆。
她只记得之前一直在帮乌尔奇奥拉擦药来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睡着,摸摸脖子还挺疼,小姑娘猜想一定是她的看守把她敲晕的。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就不知道了。
也许是她哪句话说错了惹到了他?不应该啊。明明她的看守是个脾气极好的人——
小姑娘想到这里脸上有些红,却还是在心里小小地补充了一句:只限于对她一个人。
不多说话、也不多是非,基本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织姬又在心里小小补充:别看她的看守一幅十足冰山的模样,说起话来却是牙尖嘴利、滔滔不绝,句句尖酸刻薄、挖苦嘲讽,与他那略带薄气的俊秀长相倒是蛮相符的。
话说回来,乌尔君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呢,织姬无意识地握着笔在小黑板上勾画着,一低头看到那张萦绕在脑海的漂亮脸孔竟被自己画了出来,小姑娘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桔发少年的形象已经模糊到连他的模样都快想不起来了,反而是那英俊冷酷的敌人清冷的身影时不时会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正在发呆,忽然感到门边站着个人,织姬差点尖叫着跳起来,一抬头才发现正是她刚才心心念念的破面。
“乌尔君?!”这也太神了吧,只是想想而已他就出现在她面前,织姬的脸“噌”的一下涨红到耳后。
没有回应,小姑娘疑惑地抬眼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她的看守闭着眼睛倚在门框上,脸色似乎比平时还要苍白,左手按着前额,眉尖紧蹙,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大舒服。
“乌尔君?”小心翼翼地蹭到他身边,织姬试探着握住他没有插进口袋反而垂在身侧的右手,意外的没有感到任何反抗。
入手冰冷湿滑,小姑娘吓了一跳,是在冒冷汗吗?
“你、很冷吗?要不要进屋坐会儿?”仔细感觉的话似乎他的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这很不正常,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冰冷的手的主人牵进屋里。
她的看守今天很不正常。
井上织姬现在已经可以很肯定地做出这样的结论。
允许她碰触他,并且毫不反抗地任凭她把他牵进屋,相当服从地被她半强迫性按坐在沙发上,这会儿双手捧着她递过来的一杯红茶,她说一句“喝吧”他就动作极其缓慢却不失优雅地递到唇边抿一小口,再说一句再抿一口,安安静静的模样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怯怯的柔弱。
虽然还是一语不发,但是小姑娘觉得现在的乌尔奇奥拉、怎么说呢……很、乖。
这个形容词是有些离谱,织姬心里相当疑惑,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生病了,现在看来难道是跟别虚打架撞伤脑袋了?
“乌尔君,你怎么了?”这句话她问了不下二十遍可是就是没听到回答,他似乎没有听见似的置若罔闻。
算了。小姑娘蹲在沙发前仰着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破面,能这样和平共处的机会并不多,还是好好珍惜的好。
幸好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要是他看见她现在这样一脸红晕地看着他发呆,不知道又该会怎样嘲笑她呢。织姬迷迷糊糊地想道。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时发现自己竟会坐在那女人房间里的沙发上,膝上还枕着那女人茶色的脑袋。
为什么会在这里?想不明白的破面微微皱了皱眉,放弃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于是试着动了动身体,有些僵直,估计是坐的时间有些长了。
眼睛已经自动修复了,只剩下些微的余痛。伸手按在眼睛上,他下意识地想再次挖出来,却在触痛的瞬间停了手。
才发现他的记忆终结在动刑的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模糊得犹如遥远的星辰。
那样的痛,却不可以做任何反抗。只因是蓝染大人动的手,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不能有任何怨念。他暗自哂笑自己的软弱。
为什么会对蓝染惣右介有着这样的牵绊?他不过是死神罢了,即便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也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已。
死神……
头开始隐隐作痛,他只得放弃继续深思。
一低头,看见膝上的人呼吸匀净,忽然有种不可遏制的冲动,乌尔奇奥拉伸出手慢慢接近那茶色的秀发,一点一点拉近距离,就在触到的那一瞬间,一把将那颗茶色的脑袋推下自己的膝盖。
脑袋磕在硬邦邦的地上,织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乌尔君,很痛啊,你不要用这种方法叫醒人好吗?”一抬眼对上那双翠色的眼睛,才发现那里盛满了讥笑,“你、你好了?”
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乌尔奇奥拉撇过头站起身向门外走,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
织姬一个响转挡在他面前,又不怕死似的问了一句:“乌尔君你好了吗?”
“这样的响转也想拦下我吗?不自量力。”话虽然这么说,乌尔奇奥拉还是很配合得停下脚步。
吃透了她的看守别扭性格的织姬眨眨眼没作理会:“你还没好彻底,还是再歇一歇的好。”
“奇怪的人类,竟然在担心我的身体吗,真是无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你的敌人。如果我死了,对你会更有利一些吧?”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说这种话!”小姑娘涨红了脸大声地驳斥道,“就算、就算是敌人……就算是敌人那又怎么样?乌尔君对我这么好,我关心一下有什么关系?”
“哦?女人,我不记得我对你有过哪些优待。”破面恶质地开口,声音略微放缓,控制得温柔而诱惑,“这样的关心,难不成是因为……喜欢我?”
小姑娘只觉得耳边吐息如兰,于是迷迷糊糊开口道:“是啊,就是因为我喜欢乌尔君才会关心你的啊。”
话音未落便反应过来,织姬吃惊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向一脸平静的破面。
端坐在王座上,蓝染惣右介凝思许久后展颜道:“银,如果我没记错,那颗药丸在你那里吧?”
“什么药丸?”
“不要再装了,你知道的。”
“……是,的确在我手里,但是我以为不会有用得着的机会的……”
“现在就用得着了。”逆着光线,蓝染温和的轮廓看起来有些狰狞。
“你难道想毁了他吗?他可是你一手造就的最高杰作。”
“既不为我用,又留他何用?”拍拍银的肩膀,“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我又何尝舍得,你也是知道的,他的战斗力有多惊人。放心,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话是这样说,可是……”
“你难道想包庇他么?还是说你也想背叛?”
“怎么会?”银的脸色略微一变,笑得有些尴尬,“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来虚圈时太匆忙,我把那个落在尸魂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