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假宝玉》独孤十四

13、第十三回

　　宝钗都嫁了，薛蟠还愣是没娶亲，薛姨妈一面发愁，一面又狠心不想管儿子的婚事，对王夫人道：“何必祸害好人家的女儿，不如叫他房里的秋菱生一个，抱我膝下养着算了。”因我那一“梦”的蝴蝶效应，香菱没了，这秋菱是薛蟠买来的一个清倌，很是喜爱过几日，如今也就是做个不得脸的通房罢了。

　　王夫人一惊：“这如何使得？万万不可。蟠儿年纪不算太大，况男儿家，年纪再大也娶得到媳妇，你怎么说这样灰心话呢？”

　　薛姨妈大倒苦水：“你不知，我一相看别人家的女孩儿，越看到她们多好，越觉得蟠儿配不上。我倒想昧着良心娶一个好的，可到底不忍心啊。蟠儿一事无成，又贪花、爱吃酒，不会怜香惜玉，没有才德，能守住祖宗的产业便不错了，哪能祸害人家，结亲不成反结仇。蟠儿且对此不上心，一听我念叨这个，就愣是装傻卖痴，把娶妻当甚么劫难，怨我关心这个、操心那个。我现如今也想通了，他不想娶，就不娶罢，横竖有个儿孙就成，我不强求他了。”

　　王夫人赶紧劝她，“蟠儿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你可万不能这样由着他，还该娶个媳妇才行。到底有媳妇和没媳妇两个样子，他娶了媳妇就必好了。”

　　薛姨妈唯有苦笑。

　　在王夫人房中午睡不小心听到的我：……

　　这日薛蟠请我吃酒，我力辞不过，只得去了。好在他知道我不喜那种地方，只请了几个艺伎伴舞伴唱，其余客人唯冯紫英、蒋玉菡几个朋友。

　　吃了酒，喝上头，就会说醉话，薛蟠不住抱怨薛姨妈说他这个、说他那个，还要娶个老婆管他，好好的日子还怎么过？

　　我见他实在说的可怜，不由道：“姨妈已有些犹豫，说不强求你娶亲了。”

　　薛蟠尚在埋怨，一听我所言，愣了一会儿，方才回转过来，大喜，道：“当真？宝玉，你可不许诓我！”

　　我道：“我亲耳听姨妈同我娘说的，她倘是未反悔，只怕没假了。”我顿了顿，忍不住加上一句，“若当真如此，你还得好好替你没娶来的媳妇一道儿孝顺姨妈才行，姨妈这年岁，也实在不容易。”英年丧夫，好不容易拉扯大两个孩子，女儿倒嫁得好，儿子却是这么一个混不吝。

　　薛蟠欢喜不住，一把搂着我的肩，大声道：“今儿大喜，宝玉你尽管喝，来！再上两坛！你们有什么好酒，都呈上来，爷今儿全包了！”

　　我一杯酒还没喝掉，看他们醉得东倒西歪的模样，连冯紫英都没逃过，深感头大。

　　真是不该答应他来的，麻烦啊。

　　晚间回家，我倒是只喝了一小杯，却被其他人蹭得都是酒气，袭人见了，赶紧叫醒酒汤。我摆摆手：“无事，我只抿了几口。倒是蟠大哥，醉得不省人事，还有冯大哥几个，全是叫人扶着走的，我扶了他们几把，蹭了一身酒气。”

　　天已黑暗，这时辰多半都睡下了，我不愿打扰到旁人，略擦了擦身子，便躺下睡觉。

　　袭人还想自己去烧水给我沐浴，好歹给我拦下：“洗什么呢，都这时候了，明儿早上再做打算吧，赶紧睡个安生觉。”

　　古代洗热水澡真心麻烦，烧水要烧一大堆，还要准备各种东西，没钱人洗不起，对有钱人来说也是件麻烦事。何况烧水一定惊动厨房，以及值班的丫鬟小厮婆子，大队人马为了给我洗个澡半夜起来，何苦来哉，不如算了，忍住一夜……痛苦了点，等睡着就行。

　　袭人只得道：“下次你可早点儿回来罢，免得又只能擦个身子。这样熬上一夜，岂不难受？”

　　我笑道：“哪还敢有下次，我可再不去了。大晚上的，和几个醉鬼一席子，各个都在说瞎话，这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呢！何等尴尬。”

　　话虽如此，我没洗澡就睡觉，总觉得别扭，一夜没睡安生觉，好像这里觉着粘、那儿又感到痒，睡梦里也惊觉的很。

　　次日一大清早，请了安回来，终于痛痛快快泡了个澡，我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正值这天初十日，书院休沐，我哪儿都不想去，窝在屋里躲懒。

　　慢悠悠地洗了澡，再洗个头，吃两口点心，啃几个水果，已近午分。干脆使人去跟贾母报一声，午膳就在自己屋里用了。

　　用了膳，我一面揉肚子，一面歪在榻上温习功课，半干的长发撂在空中。麝月正给我擦头发，可巧黛玉携湘云进来，湘云见了笑道：“好一副美人出浴图，好袭人快拿笔来，叫我好好描摹一番。”作势就要画来。

　　黛玉附和：“可不是，天下再也寻不出这样风流别致的人儿了，苏、杨不能及也。”

　　我哭笑不得：“好妹妹，我哪里得罪了你们？”

　　黛玉抿嘴笑道：“哪敢，哪敢，只怕我们唐突了美人才是。”

　　我：……

　　只好随她们画去了。

　　袭人、秋纹端了各色画纸、画笔并丹墨与砚等，摆在案上，黛玉湘云一人执一笔，各自画起来。

　　我默默地把书往上挪了挪，企图挡住自己的脸。

　　虽有笔墨，两个小姑娘却挑了写实的铅笔画，我都有些后悔做出铅木笔、铅画纸这一套大杀器了。紫鹃在一旁帮她们削尖铅笔，十分熟练，一会儿就刷刷刷削好五只笔。

　　画完底稿，我也复习完手上这一本，听到黛玉、湘云相继道：“好了，你动吧。”才懒洋洋地转了转身体，叫四儿换一本。

　　过会儿，到底好奇，想了想，还是下榻，看她们画得怎么样。

　　黛玉正拿了毛笔勾线，那画上的美人儿……我真是不想多说，都被自己掰弯了，那风流婀娜、媚眼如丝、半遮半露、神态惫懒的大美人，简直要逆天啊！这真的是我？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但、但这个也太漂亮了吧？

　　再一看湘云的画儿，好家伙，直接性转了，还来了一个湿身play，身材勾勒得叫人流鼻血，那□□，那蛮腰……不行了，我hold不住！

　　——说，你们被谁带坏了？这么污的十二钗，警幻仙子肯定来找我算账啊有木有！

　　“你们这画的是花楼头牌吧？”我无语。

　　话说，这些姑娘要是在现代，肯定是产量丰富又质量超高的大触太太，文笔好、书画赞、才情一等一，不要太厉害。

　　湘云笑道：“可不是嘛，花魁都要自叹弗如。”

　　黛玉笑了笑，也不再虐我了，神色倒是很赞同。

　　我看了两眼，摇摇头，歪回榻上看书。

　　等她们上完色、落了款，两幅画被我强行留下：“我有肖像权的，懂不？”

　　黛玉无所谓，湘云却不死心：“二表叔若晓得你屋里有这么一幅画儿，还不打死你。”露沟美女的画，特么非得气死贾政。

　　我很淡定：“你对着我画的，这里谁不晓得？老爷就是不信我，总也信颦儿。”

　　湘云：“我画得那么辛苦，总也有点子辛苦钱吧？”

　　我斟茶递上：“辛苦大师了。一点小茶，不成敬意。”

　　湘云：“……”

　　她比不过我歪理一堆、脸皮无数，只得败退。

　　黛、湘两个来我房里，也是午后消食，过来串门子。画完画，才发现过了未时，平日要午歇的，这会儿早困倦了。闲聊了一会子，便回去补眠。

　　等她们走了，我把众丫鬟挥退，对着两幅美人图，直着眼“嘿嘿嘿”傻笑，流口水，擦鼻血。

　　总算知道，希腊神话中的纳西索斯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倒影了。我简直深有同感。这么美的人，谁不会爱上啊？不管是男版还是女版，都乳齿美丽。不爱上这样的美人，真是没天理！这殷红的薄唇，这白玉般的肌肤，这妖魅的身段，这深邃的眼神……我的天，我前世要长得那么好看，早就爱上自己了，才不像现在看美人看多了审美疲劳呢。

　　什么？我太自恋？呵呵，原著里那个“面若银盆”的小胖墩宝玉都能被赞貌美，可见我现在这个瘦版的有多好看，至少不比黛玉宝钗差好伐。

　　对此，我还是很有信心滴！我屋里就有一面水银镜子，天天照着，看着自己的镜像便觉养眼。要不是我不爱打扮，肯定比十二钗美。

　　何况，黛玉湘云画得那么真实、那么撩人、那么有味道，不跪舔都对不起她们的佳作。

　　看着她们精致的画儿，我有些纠结，以后是不是该打扮一下？在这个男人可以正大光明涂脂粉的年代，打扮打扮没问题……应该吧。

　　跪舔完了，我小心翼翼把画儿收好，叫袭人几个进来，一面心里思索，怎么保养？用牛奶洗澡还是用黄瓜敷脸？嗯，要不都试试。现在的牛奶不像现代牛奶。现代有高科技，能够完全去除，但古代不行，不管怎么弄，总有股腥味，喝起来不舒服。不过，用来洗漱应该没问题吧？

　　袭人听我说要一桶牛奶，默默噎住了：“宝玉，这一时要牛奶，上哪儿去找来？府里平日只喝羊□□，不喝牛奶，任厨房天大本事，也寻不着啊。”

　　我叹气，看来我的变美计划还没实施就流产了。果然，不管前世今生，我都没化妆打扮特别是拿牛奶洗澡的奢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