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黑裤焗鹅

4、投宿

　　我第一次梦/遗/，梦见的是伍辰钦。画面很销魂，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我懊恼地骂了声。
　　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他，更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他会带了点xing感，有一种想让人抚/摸的冲/动。
　　当初单纯得有点蠢，因为我没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以为尿床了，于是苦逼地一大早起来洗内裤。
　　阳台上就我的内裤高高飘起。我哭丧着脸对我妈说：“你儿子这么大人还尿床，你尽情鄙视我吧。”
　　我妈表情怪异，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最后她还是诚实地笑出声。“哎，老方，快来看看你儿子！不行，笑死我了，哈哈！”
　　我爸闻声而来，我妈已经弯着腰走了。他一本正经地来到我面前，严肃的表情维持了两三秒就蹦了，边拍着我的肩，边大笑：“哈，你小子啊！”
　　我：“……”不要问我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
　　后来我上了生理课，又和几个哥们看了毛片，大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让我牙疼的是，为什么会是伍辰钦？！
　　真操/蛋！
　　我好不容易消化了自己长得这么帅却只能去搞/基的事实，又要提心吊胆地提防着父母发现。
　　然而在今天，悲剧还是降临了，我妈看到了我的帖子。我真想剁了自己，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把主机关了？结果变成现在的局面！
　　家里开始了批斗会。我不做声地站在客厅正中央，头顶吊灯/身寸/出的光让我无处可遁。
　　我妈一直捂着胸口，可能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喘不上气。抬头，她目光凶狠：“说，是不是伍辰钦把你带坏的？儿子，你只是一时糊涂对不对？”说到最后，带上哭腔。
　　我心中复杂难明。明明做好了无论我妈说什么，就算她打我，我也是秉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一脚踹来我躲着走的原则。
　　可她扯上了伍辰钦。
　　我紧咬下唇，直到尝到血的铁锈味。不能还嘴，会被当作是狡辩的，我妈一旦恼羞成怒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如果她找去学校，伍辰钦就毁了。
　　我爸在一旁帮我妈顺气，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他的眼神是满满的失望。他绝对没想到会生出我这么个败家玩意。
　　那目光扎人，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到底还是血肉之躯，也会感到疼。
　　“你小孩子，不懂得是非，你以后会明白的，这只是一时糊涂。”我爸呵斥我，顺便宽解我妈。
　　气血冲头，我花了这么多年才接受的事却被当作是年少不懂事。
　　“不，”我目光倔强，“我他妈就是喜欢男的，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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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灯下盘旋了几只飞蛾，我踩着拖鞋走在路上，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我爸家法伺候了我，然后把我踢出了家门。他说：“什么时候想清楚再回来。”
　　下完雨，到处是积水，一不小心踩在上面，溅起水花。事实证明，我爸还是人道的，他把我赶出来的时候还记得丢套衣服给我，我才不至于穿着条短裤走在大街上为明天的报纸提供头条。
　　可他要是把我的手机给我就更好了。
　　夜风吹过，带了点凉意，我摸黑去往胖子家。没办法，他是我狐朋狗友里唯一一个记得住址的。最重要的是，他妈每天晚上都去棋牌室打牌，而他爸上夜班。
　　去他家最合适不过。
　　来到他家小区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保安斜眼看我。总有一种他下一秒就要过来把我给拎出去的错觉……
　　输入房号，门口的主机便开始呼叫室内分机，“嘟嘟”地响着。我踱了会，听到里面传来胖子的声音时，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妈的，今晚有地方住了！
　　“奇哥啊，你怎么来了？”胖子的声音哆哆嗦嗦的。
　　我叹了口气，颇有点沧桑意味，说：“你今晚不收容我，老子就流落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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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防盗门，胖子露出半张脸，试探性地叫了声：“奇哥？”
　　我有点无语：“嗯，我是方奇，不是披着人\\皮\\面\\具的坏人。”
　　胖子打开一半的门立马又关回去了，他在里面高声喊：“奇哥，我问你，上星期我们一帮兄弟去大排档吃的是啥？”
　　我：“……”他不会真的相信什么“人\\皮\\面\\具”吧？！智障！
　　我强忍着抽他的冲动，同时拼命回忆我们上星期吃的到底是啥。最后一脚踢在他家门上，吼道：“智障，你敢问这星期去吃的是啥吗？”老子真的想不起来……
　　门就开了，胖子笑脸把我迎进去，道：“哎呦，这爆脾气也只有您奇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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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知道胖子家有狗，打死老子也不会来。
　　此时那条金毛蹲在那，尾巴摇来摇去，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我后退几步，冷汗直冒，问：“胖子，你家什么时候养起狗了？”
　　胖子收拾起被狗从沙发上扒下来的抱枕，屁股对着我，头也不回地说：“有次我和我妈抬杠，她说养条狗都比我听话，我回了她一句。”
　　“什么？”
　　“你试试啊。”
　　我乐了。
　　胖子站起来，拍拍狗脑袋，带了点郁闷：“关键这狗还真他妈比我听话。”

　　胖子他妈回来挺晚的，估计赢了不少钱，走路都跟踩在云端上似的。胖子这时乖巧地凑上去，给她捏捏肩，顺便把我要借宿的事提了下。
　　胖子他妈妆化得挺浓的，翘起二郎腿，抽着根烟。她是广东那边的，口音很重：“奇仔要来我们家住自然是欢迎的，快，去把你的狗窝给我收拾干净，别让人家笑话。”
　　得令的胖子屁颠屁颠去收拾，我踱着步跟了进去。一看，发现阿姨说胖子房间是狗窝都是夸他呢！
　　放眼望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跳上胖子的书桌，说：“我打个地铺就行，不用太麻烦。”
　　正把堆在床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丢下地板去的胖子动作一顿，回过头，欲哭无泪：“奇哥，你还真是不麻烦啊！”
　　我笑了笑。
　　窗户外的路灯的光芒折射进来，房间里只有胖子如旱天雷般的呼噜声。我先是平躺，再侧躺，最后直接把枕头往胖子脸上一盖。
　　妈的，真受不了，吵得人没法睡！
　　后来怕胖子真给捂死了，我把枕头拿下来，折腾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我没梦到我爸妈，连伍辰钦都没有梦见。
　　早上起来，胖子还在睡，但他一房间的闹钟都响了，此起彼伏，场面甚是壮观。
　　胖子的闹钟是拿来闹别人的，比如睡在他旁边的无辜的我。
　　我脑海里飘过一句话，然后叹了口气。
　　我其实挺没心没肺的。

作者有话说

　　粽子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