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机器人17号》没有尾巴的狐狸

17、CM犯罪心理（十六）

　　十七归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新的问题很快便接踵而来——虽然他一再和Emily跟Reid说他受伤不关他们的事，但不知是这个坎太难跨过还是十七的语言技巧实在是苍白匮乏，Emily还勉强算是正常，然而Reid对待他时却是有些超出了正常范围的殷勤。
　　早上到部里时，几个女孩儿特意买了个9寸小蛋糕为他简单庆祝了一下，十七主刀给每人切了一小块儿。分了几个人后发现手边的碟子用完了了，另外一包一次性碟子放在被扔到了角落里的塑料袋里，十七站起身：“我去拿一下——”
　　Hotch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袋子就在自己右手边，便说道：“我帮——”
　　结果Reid唰的一声站了起来，语速飞快地说道：“没事我帮你拿！”
　　他绕了大半圈快步走到那张放着袋子的小桌子旁，拿起袋子后又绕了大半圈走回到十七身边伸手递给他。
　　Hotch：“……”
　　十七笑：“谢谢。”
　　吃完蛋糕后大家便各自回去工作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十七觉得有些口渴，走去茶水间想喝些东西。
　　碰巧Reid也在里面，问他道：“喝咖啡吗？”
　　十七拿着杯子站在原地：“呃……”
　　“我帮你泡，”Reid飞快地接话，一边拿过他的杯子，“加不加糖？”
　　十七眨眨眼，他依旧有些懵，明明Reid以前不是这个画风的。
　　“……多奶少糖，谢谢。”
　　Reid动作麻利地帮他冲泡了一杯咖啡，十七道谢后接过，有些犹豫着说道：“唔……Reid，你知道的吧……我已经康复出院了，很快就会痊愈的。”Reid的反常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而BAU最近并没发生什么事，十七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他们在自由山庄的遭遇。
　　“我……我知道。”Reid说，但看得出来有些勉强，因为以他的智商来说完全明白痊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像大.麻那样的精神性毒品——尤其是高浓度及一次性的大量注射对于神经的损伤非常之大，其影响几乎是不可逆的。
　　Reid不是Emily，他对这件事所持的态度并不乐观。
　　十七没话说了，他并不太擅长去说服别人，于是这段谈话便也不了了之。
　　思来想去，十七还是觉得该找Hotch出面去和Reid谈谈，午间休息的时候，他去办公室和他说了这件事。
　　Hotch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十七是语言技巧这方面的困难户——从这点上来说倒是和Reid有些相似。纯理论或是技巧的东西十七掌握得很好，但一旦面临涉及情感的情境时，他就总有些——唔，机械死板？
　　不过这点小事在Hotch眼里倒算不上缺点，毕竟术业有专攻，而且出任务时他们也经常一起行动，十七有疏漏的地方自然会有他来补足。
　　Hotch安抚地笑笑：“别担心，我会和他谈的。”
　　十七偏头盯着他，略带困惑的目光看得Hotch一愣：“怎么了？”
　　“你一个早上笑了两三次了，”十七说，“怪不习惯的。”
　　第一次是十七切好蛋糕递给他的时候；第二次是边吃蛋糕边聊天时他们的目光无意间撞到一起，Hotch唇角微扬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第三次……就是刚才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确立关系的原因，十七能感觉得到Hotch的视线时常跟随着他，对方并不是个爱说笑的人，哪怕与BAU小伙伴们聊天时更多的也是作为倾听者。而且那种情况下露出的笑和面对十七时又是不同的，当对象是他时，Hotch微笑的动作更像是反应赶在思考之前，一看到十七便本能一般地牵动起嘴角。
　　看着十七仿佛面对着什么未解之谜的模样，Hotch不禁失笑：“怎么了，我之前很凶？”
　　十七纠正他：“不是凶，是严肃。”
　　Hotch自然知道自己平时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他笑笑没再说什么，转而问道：“现在已经下班了，中午一起吃饭？”Hotch把文件合上放到一边，“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中餐馆，也许我们可以去那儿试试。”
　　十七对此没有异议，吃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便点点头道：“好。”
　　但就在他们要出门的时候，Hotch收到了一封邮件，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十七见有些不对劲，问他道：“有案子？”
　　“是。”Hotch说，“德克萨斯州休斯敦的莱斯城出事了，一对有钱夫妇在家中遇害，胸口分别插着一支羽箭，是致命伤。”
　　十七一愣：“羽……羽箭？”
　　“是，初步估计作案工具是奥奈达鹰弓，磅数高于400，秒速可达300。”Hotch皱眉道，带着几分不解地自言自语，“弓箭？居然是这样的冷兵器……”
　　十七有些发懵，这手法真是怎么听怎么熟悉，Oliver他们所在的星城就位于休斯敦这点不说，而且在绿箭小队的地下基地里，十七也曾看到过好几把奥奈达鹰弓和分体美猎。
　　“Seven，”Hotch叫他，“通知大家十五分钟后开会，午饭在飞机上解决。”
　　十七连忙点头，匆匆走了出去。
　　在电话通知大家后，他寻了个没人的角落给Oliver打了电话，大致和他说了这件事。
　　另一头Oliver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无奈：“啊……这件事居然转到你们那儿去了？”
　　“嗯，一旦地方警局向FBI求助，这类比较……有特色的案子通常都会转到BAU。”十七说，“这么说，你也知道这事儿了？”
　　“知道，作案的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Oliver说，“我们围堵过他，但还是被他逃了，Felicity刚定位到他的位置，还不到两分钟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那这次……”
　　“我们会过去莱斯城，这件事必须得到妥善的解决——在我和他之间。”
　　十七沉默了一会儿，Oliver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加之他们曾有过纠葛，也许绿箭小队对这位模仿者先生的了解会更多。而且如果他们的做事方法都是一个套路，以Oliver的身手和能力甚至还让人给溜了，那么十七对BAU也没多少信心——知道谁作案是一回事，抓捕嫌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们务必要小心，呃，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你们的方式太像了，BAU也会对你们进行分析。虽然不会进行抓捕，但如果碰上了……”十七没有说下去，他相信话里隐含的意思Oliver是明白的。
　　况且从本质上来说，绿箭小队和模仿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在BAU眼里同样属于罪犯的范畴。
　　“我知道了，谢谢你。”
　　十七挂了电话，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转身向会议室走去，心中却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
　　这是一种直觉，十七讨厌直觉，它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再对你莫名其妙地施加一些影响，并且在事情结束之前难以消散。
　　会议室里，Garcia在大屏幕上为大家进行案情分析。
　　“凯尔夫妇于一小时前在家中被杀害，unsub以拉斐尔之名打电话报警，等到警察赶到时夫妇俩已经死亡，胸口插着的羽箭射穿了脏器。根据冷兵器专家的初步判断，行凶的武器是一把奥奈达黑鹰，具体磅数无法准确得知，但保守估计超过40磅，平均秒速为300。”
　　Emily望了望窗外，像是有些难以置信居然有人在大白天的入室行凶杀人。
　　Reid适时的为大家科普了一番关于弓箭的知识，然后说道：“一般人很难拉动超过40磅的鹰弓，基本可判断unsub为一名身强力壮的男性。”
　　Roosi接着问道：“报警电话中说了什么？”
　　“unsub说‘罪人已死，他们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报应’。”
　　Rossi挑眉：“罪人？”
　　“是的，”Garcia叹气，“凯尔先生是一名靠网络发家致富的商人，资产可达千万，他的公司是当地拥有员工数量最多的公司。而且对于商人来说……你知道的，他们的手脚并不怎么干净，凯儿先生也有不少黑历史。并且在警方赶到时，他们在墙上发现了这个——”Garcia滚动鼠标，大屏幕上出现一张染血的圣经书页，被一支锐利的短箭订在墙壁上，“《启示录》第六章第八节：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灰马，骑于马上的，名字叫死，阴府也随着他。”
　　“他们在消灭罪人，”Morgan说，“这家伙觉得自己身负神圣使命，使命型杀手绝对不会停止杀人的。但是……弓箭？这种手法可不常见。”
　　“噢，这你可就错了，”Garcia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在休斯敦的星城也有这么一伙蒙面人使用弓箭惩恶扬善，他们的做法相类似。我查了相关报道，受害者同样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又或者某些臭名昭著的军.火贩子和毒.贩。”
　　十七保持沉默。
　　“不过呢，因为当地警局并没有向FBI提及，所以那事儿不归我们管。而且那伙人从前两三年起已经不杀人了，通常都是把人捆起来后报警又或是直接送往警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做了好事，因而媒体对他们的相关报道也是毁誉参半。赞扬的一派认为他们是星城的守护者，因为一些警察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但反对派的人则认为他们行私法的作为不应该得到提倡。”
　　Hotch抬头盯着屏幕，上面有几张来自星城的报纸截图和记者或者民众抓拍到的照片。
　　十七飞速地仔细查看了一遍，在那几张为数不多的图片里他竟然看到了自己，想来应该是之前执行特殊任务的那段时间和绿箭小队出去‘体验生活’时被拍到的。但好在照片并不清晰，几乎都是背影，看不到正面。
　　“但这并不能排除那伙星城蒙面人行凶的可能，”Hotch说，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是冷肃而锐利，“人们反对是正确的，不管有没有杀人，他们同样是罪犯。执法的只能是政府警察，除此以外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噢，就知道会是这样。
　　十七抿了抿唇，开口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先着手查一查星城蒙面人与unsub的作案方式是否有细节上的不同。第一，根据报道来看，星城发生的案子多是发生在晚上的团体行动；而这次的莱斯城命案发生在白天，团体行动风险太大，有很大概率是单人作案。第二，BAU之前也处理过不少模仿者的案子，unsub以拉斐尔的名字报警不仅代表着他认为自己是替天行道，同时也有炫耀张扬的意思在里面。Garcia刚才说了，有部分媒体对星城蒙面人的行为予以赞赏，也许unsub只是不满他们获此殊荣，可能是想抹黑他们，也可能是想通过模仿他们来获得媒体和民众的瞩目与表扬，这一点还有待查证。”
　　十七努力不让自己话里为Oliver他们开脱的意味过于明显。但不得不说，这番分析是有足够的逻辑以及不小的可能性的，Hotch点头表示同意，说道：“Garcia，把星城和莱斯城的相关报道发给Seven和Reid，二者之间的关联性分析由你们来负责。”
　　“Yes sir。”
　　Hotch扫视了一圈，冷静道：“大家准备，十分钟后飞机起飞。”

　　unsub=不明身份的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