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M犯罪心理（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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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不仅会打，同时也深谙挨打的技巧，因而他身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但真正伤及筋骨的实质性伤害几乎没有，只是手臂和肋骨处有轻微的骨裂，胃部少许出血，在医生治疗和Vi自我修复的作用下，他隔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休息了一天后，十七和小伙伴们回到了弗吉尼亚，Hotch给他办了转院手续——因为那三瓶高纯度的大.麻提取液的关系，十七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小组成员们天天都会来看他，Hotch在一开始甚至还陪床了几天——十七住的是单人间，病床旁有一张陪护用的小床。
他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担心大.麻留下后遗症，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十七也无法解释那些东西根本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也不会有任何困扰，只能让Hotch留下。
从医学上看，大.麻的戒断反应通常发生在停吸的一两天后，但因为十七是第一次碰这些东西，加之心理上没有依赖性，因而要戒除相对容易。只是生理上仍会有相应的不适反应，并且更大的问题是一次性大量注射对身体的伤害，所以医生仍坚持要多住院观察几天，确定情况稳定下来后才肯放人。
在住院的这几天中，十七断断续续地有过几次出汗和心率加快的情况，但他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般人狂躁和焦虑现象的发生，如果不使用辅助仪器护士甚至无法从表面判断出他是否发生了戒断反应。医生对他的自制力赞不绝口，一边仍是不敢放松，叮嘱护士要隔一段时间就为他测试心跳和血压。
今天是回弗吉尼亚后住院的第五天，十七的戒断反应已经减弱了许多，基本上趋于正常。只是偶尔仍会有心率过快的现象发生，医生说这需要配合药物慢慢调理，大概过一个月就会痊愈。
这天，Hotch在办公室加班处理完工作后仍是来看望十七，把医护人员请出病房后，两人面对面坐着。
十七手上戴了一个电子手表一样的东西连接到测量心跳和血压的仪器上，他看了眼一直盯着屏幕的Hotch，问他道：“你这样一直过来，Jack怎么办？”
“他这几天都在姨母家。”Hotch收回视线，“你怎么样？”他忍不住又去看机器屏幕。
“我很好。”十七说，“Aaron，现在难得事情不多，你该回去多陪陪他，别都浪费在我这儿。”
“不是浪费，”Hotch说，他的目光落到十七脸上，“你也很重要。”
“谢谢。”十七笑了。
随着十七的笑声，机器的报警声也一同响了起来——他的心跳和血压超过正常值了。
Hotch一下子站了起来。
十七拿着水杯的手有些发抖，但情况已经比那天被送上救护车时好多了，而且很快就又稳了下来，他平静地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我没事，Aaron。”十七不知道他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了，“心跳101，血压101/162，都只是超过一点点而已——唔，你看，它现在又自己降了一点。再说了——”他歪头，“我自制力很强，没问题的。”
正常人除了生理反应外，心理上同样会感到焦虑和暴躁——毒.品真正麻烦的就在这里，心理上产生的依赖让人们无法控制自己对它们的渴望，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复吸甚至是伤害自己。
“我知道。”Hotch勉强笑了笑，他坐到十七身边握住他的手。
十七偏头看他，对方最近对他的亲昵举动越来越多了。他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同性上下属之间该有的肢体接触，十七所掌握的人际交往资料告诉他它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对劲。
但问题是，那些资料也没告诉十七应该怎么解决。
Hotch被他盯得有些紧张，十七的眼睛很漂亮，美丽而深邃的湖蓝色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一秒后，Hotch做了他自认为最明智也最正确的决定——他拉过十七的手，在对方上身前倾的时候轻轻吻了上去。
十七眨了眨眼，他知道亲吻可以发生在朋友、亲人和爱人间。但嘴对嘴的接吻就亲密了很多，通常指限于恋人和亲人之间，以及十分要好的女性朋友之间——但这也是少数。
所以从概率上来说，Hotch如果不是喜欢他，那么就是他失踪多年的父亲，或者儿子。
显然，后一种结果可以排除，那么答案就是前者了。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Hotch喜欢这种感觉，但看十七有些发怔的样子，他便退开了些许，握着十七的手却紧了紧。
“Seven。”
“嗯？”
沉默了一会儿，现在Hotch又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多明智多正确了——因为他该死的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和做什么！
但十七却是比他直白：“Aaron，你喜欢我？”他想了想，还是没把另一种可能的答案也一起问出来，比如‘你是我爸还是我儿子’之类的话。
“是。”Hotch说，“你觉得奇怪么？”
奇怪？确实有一些，所有的人类情感都让十七感到奇怪。
“有点，”十七诚实地说，“毕竟感情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一种东西。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人类会产生情感，你知道的——现在或许还无法完成，但是未来的某一天人类的身体构造肯定可以被完全地复制创造出来，比现在所谓的人工智能（AI）还要先进和完美。但那个问题仍然存在，他们和人类还是有一大差距难以突破，就是人工智能没有也无法产生感情。”
Hotch：“……”
好吧，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话题会跑偏成这个鬼样子？
而且，十七滔滔不绝的样子突然让他有一种在和Reid表白的错觉。
Hotch：“……”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来人甚至没等里面的人说话就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是墨承意。
十七有些意外，他想站起来，但身边的人没有松手。
十七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直到墨承意站在他们面前后Hotch才和十七一块儿站了起来，然后松开手，对他礼貌地笑了笑：“Mr.Mo，晚上好。”
墨承意冷淡地点了点头，他对Hotch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十七单独说几句。”
“当然。”
Hotch说，他又看了看旁边测量心跳和血压的机器屏幕，确定十七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才走出病房，并为他们关上房门。
十七困惑地看着墨承意：“先生，您怎么——”
“我来看你。”墨承意笑说，眉眼温柔得仿佛刚才面对Hotch时的冷峻时十七的错觉一样，他抬手摸了摸十七的脸，“Vi说你受伤了。”
“小伤。”
“疼不疼？”
十七对疼这种感觉其实并没有概念，但他知道墨承意不喜欢他这样说，于是便中规中矩地回答道：“不疼，已经都好得差不多了，您别担心。”
“嗯。”墨承意拉着他在床边坐下，问道，“刚才……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你和那个Aaron·Hotchner。”
十七说：“聊天。”
墨承意看着他：“撒谎，他吻你了。”
十七：“呃……”
“你喜欢他？”
“唔？”十七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先生。”
“可是他喜欢你。”
十七：“……”
他不明白墨承意为什么老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明知道他什么也不懂——而且短时间内也很难弄懂。
十七闷闷地不说话，墨承意神色有些复杂，他连安慰十七的笑容也扯不出来了。
“那……你想和他在一起么？”墨承意轻声问。
十七机智地换了种回答方式：“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墨承意沉默，“小七，你和他在一起吧。”
“好。”
十七高兴地点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早这样不就完事儿了，为什么非得一问一答，欺负他是机器人不懂情爱只知道服从指令？
“他如果对你不好，就分开。”
墨承意的声音有些发颤，十七从他的眼睛和表情里看出了难过的情绪。
“好。”
十七再次点头，区分好坏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墨承意的离开和来时一样突然，像是在逃开什么一样迅速起身走了出去，十七一句先生还没叫出口墨承意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Hotch和医生随后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毛巾和一套新的病号服。
白胡子医生给十七做了检查，安排护士登记好各项身体数据后又和之前几天的情况进行了对比，惊叹得白色的八字胡都飘了起来，“上帝！这位年轻的探员先生真是我见过的恢复得最快的人了！噢，虽然说年轻人总是有活力一些没错，但这次……”
白胡子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十七摸摸鼻子，打断了他的话：“医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出院？噢……这个么，其实你的问题不大，心瘾已经基本上戒除了，只是要注意休息，否则在极度疲累的情况下若是再接触到什么触发源，很容易再……咳，你懂的。”白胡子冲十七挤挤眼，“毕竟你们工作不一般，这种事情我也无法下绝对的保证。哦——对了，明天我先给你开一个星期的药，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才行，因为药性还残留在身体里，估计得再吃上一个月才能全好。”
这白胡子好聒噪。
十七重复了一遍问题：“医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啊？哦！哦，出院……唔，出院……”医生扯着胡子思考，“就，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吃晚饭的时候看天气预报了，明天天气好，大晴天呢，就适合病人出院！你啊，可以去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然后再……”
十七：“……”
好不容易送走话唠医生，十七瞅着Hotch：“明天也是他给我开的药？”
“嗯，怎么了？”
十七嘟囔：“我怕他开错药，看着就不靠谱。”
Hotch失笑，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意收敛了些许，甚至是有些机械地僵在了唇畔。他抿了抿唇，深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十七。
“Seven。”
“嗯？”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十七说，“如果你不介意办公室恋情的话。”
Hotch笑了，这次的幅度大了很多，连酒窝都露了出来，原本冷峻的面部轮廓也跟着显得柔和了许多。十七发现他笑得越来越频繁了，导致办案的时候看Hotch冷脸的样子还有些不太习惯。
“一点儿也不。”
Hotch说。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CM犯罪心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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