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狠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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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1日夜
黑夜，
无情地笼罩着整个城市，
冰冷逐渐在我的四肢百骸中蔓延开来，
直到我的世界变成和它一样的色彩。
我坐在冰冷的石灰地上上，
身体传来的不是一般的冷。
我的屁股没有任何的感觉，
或许是已经冻僵了。
我睁开无神的眼睛望向坐在另一边角落的人，
他屈着身子靠在墙上，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
隐约可见他手臂上斑驳鲜明的血痕和淤青。
他的头发梳得高高在上，
就像一只活脱脱的刺猬。
在我看向他时，
他别过头来，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当他触及到我平静无澜的目光后，
先是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再好整以待地说道：
“怎么？别用那种死了妈的眼神看着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着我，
我仰起头透过细碎的光看清他的面貌，
他的眉头因为愤怒而蹙紧，眼睛眯成一条线紧盯着我，
他的眼神就像那晚在我天台上的黑猫，
危险又神秘。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低缓地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没人保你出去吗？”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老子才不需要那帮废物的帮忙，时间一到，这些饭桶就会把老子放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不去看他高大的身影。
耳边都是他的鞋子摩擦着地面的声响，让我紧绷的神经愈加地紧绷，
我忍着想要把他按在地面上的冲动，
只因为这个人的背景实在是不简单。
弱小的生物遇到强大的生物时，
都会有强烈的警惕心和防御，
我们躲闪着他们，
避开他们关注的视线，
我们是猎物，
他们是猎人。
我不敢得罪他，
只因在这个世界里我实在地弱小，
而他实在地强大。
哪怕我再怎么不耐烦，我也不敢大骂出声，
他不是阿翊，
如果是阿翊我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他的身影再次停在我的面前，
我感觉到他压迫的气场缓缓地睁开眼睛，
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后，不说话。
他不耐烦地挠头问道“看你的模样，你也不像惹事的人，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我不像惹事的人，
但是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没人愿意替我说一句话。
究竟是我个人问题，
还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我望着铁门外巡逻的警察，再望向自己早已看不出颜色的帆布鞋说“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巴不得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吧。”
或许这个世界早就放弃我赵雨了吧？
闻言后，他蹲在我的面前，一时间光线明亮，他的脸孔不再晦暗不明。这次他的目光不再咄咄逼人，即使他平视着我，我也觉得他比我高大许多。
“你犯了什么罪？”
“我的罪就是不该相信他人。”
看着他，我忽然有一股想要发泄的心情，或许强大的他和弱小的我，是一路人吧。
于是在这无聊烦闷的夜晚里，我把发生的一切娓娓道出，而他始终保持着缄默，安静的听，最后他替我终结了整个故事。
“这个世界真是他妈的搞笑，凭什么那个肥猪可以诬陷你，凭什么你的老板对你无动于衷？”
过后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放心，出去后老子以后罩着你，谁还敢欺负你，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停地对着天花板骂咧咧，我当个沉默的倾听者。
弱者战胜不了强者，
变得再强你也战胜不了他，
这样的话倒不如依附在强者的身边，
一步步摧毁他的心智、他的决心，
让强者输得一败涂地，
自己再站在他失败的躯体上称王。
“你叫什么名？我叫齐旭。”
“赵雨。”
无尽的黑夜里，我们的脸孔逐渐变得扭曲。
我再也看不清属于自己的脸孔，
内心里翻涌而来的都是邪恶的笑声，
只是那笑声属于谁，
没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狠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