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冷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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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31日
太阳依然是太阳，
月亮依然是月亮，
人类依然是人类，
我还是我。
当这个世界没有你的时候，
它依然永不停歇地运转，
别妄想世界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停止运转。
一觉醒来，
埋藏在我体内的狂躁份子终于停歇下来。
收拾了一下自己，
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卖场，
回归现实。
老板娘毫不惊讶我的归来，
她依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继续低头看手机。
对于她对我的冷漠，
我不抱有任何希望，
只希望她冷淡归冷淡，别扯上我的薪水就好。
我坐在空荡荡的走廊，
望着肮脏的水泥天花板发呆。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唤醒了我：
“老板啊，这件多少钱？”
看着恍如隔世的顾客，我蓦名感动了，顿时打了鸡血般热烈地举着胸罩：
“这件三十一，还有我不是老板。”
语毕，我还偷偷地回过头看真正的老板的反应，
见她依旧低头看屏幕，
显然没听见刚才的对话，
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也不再纠正客户叫我老板，热烈地介绍。
客户是个体态臃肿，烫了一头爆炸头的女人。
她看着琳琅满目的内衣，嘴巴微张朝我眨了眨眼：
“那个老板啊，我忽然忘了我的尺码是多少，你能帮我量量吗？”
目光扫射她分不出上下半身的身材，我干笑着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不会呢。”
我用眼神跟坐得稳如泰山的老板求救，人家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完全无视我的反应。
她是让我自生自灭了对吧？
对吧？
天啊。
我再次瞟了一眼对方，咽了口口水赔笑道“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回想一下尺码吗？或者到旁边的更衣室，查一下身上这件的尺码，麻烦您了。”
她把手背放在嘴边向我抛了个媚眼“不用那么麻烦啦，你帮我量一下不就好了？你不会，我教你嘛。”
她尖锐沙哑的撒娇声，让我的胃难受起来，我装作镇定地看着她干笑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麻烦您劳驾去更衣室吧。”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小老板就别害臊了，既然做这行，别告诉我你的脑袋有多干净。”
顾客皇帝大，顾客皇帝大。
别因为她丢掉饭碗。
老板就在旁边，说不定此刻的她是在考察我呢。
我忍住骂人一顿的举动，笑眯眯眼神却冰冷地望着她字正腔圆说“好，那麻烦您了。”
我拿出卷尺站在她的对面，我稍微挪了一下身体，她假装不经意地凑近我，我低头望着我们之间不到3cm的距离，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啊冷静。
赵雨，你行的！
“麻烦您举起双手，谢谢。”
我模仿着老板平日的做法，谨慎地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一股狐臭味扑鼻而来，我忍着大吐一场的举动，不看她汗湿的腋下，双手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个部位来到背上。
正当我的卷尺来到她胸前时，她突然一把抱住我，把我的双手放置在胸前。
我拼命地挣脱双手，我的双手被她的熊掌紧紧拴住，意识到力量悬殊，我冷静下来，想以软制硬。
手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但是我实在没那个心情。她看着我笑了一下，手也随之松懈了下来，趁这个时机，我的手一转，挣脱开来，马上连退好几步。
卷尺早就因为我们的举动滑落在地上。
她红着脸气得脖子都粗了，她指着我张开嘴正想破口大骂。忽然眼睛一闪而过一丝阴险，她冷笑地看着我惊恐的反应，大喊道“非礼啊！”
妈的，看见她那种眼神时，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了，没想到她真的给我玩这招。
这招真是屡试不爽，而且每次中招的都是男士们，真是有苦说不出。
我真想站出来替全世界的男士们平反，
人家都说我们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但是身为你们的一份子此刻的我却深有感悟，
有时候我们并不是二十四小时用那里思考的，
妈把我们生出来都是健健康康、都是有脑子的。
有时候真的是情势被迫，
最怕是遇到如此虎背熊腰的极品，
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行凶者告非礼，
身为同是男人的警察，
他们会选择相信一个哭诉着的女人还是一个哑口无言的男人？
换做是你，你会相信谁？
我的双手被拷上，警察冷冷地看着我喝道“走，跟我回警局。”
老板站在门口怔望住我的身影，不说话。
刚才的情况，我相信她都有看见，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要站出来替我作证，
我不是她的员工吗？
员工出事，老板一般不是会站出来帮他们说话的吗？
我第一次对这份工作、对一个老板感到心灰意冷。
哪怕我再怎么冷血，
半路遇到不公的事，
我还是会站出来帮人家平反。
不是我做的事，
我坚决不会承认。
我被拖上了警车，
蓝红色的警灯不停地闪烁，
我跟着他们坐进了车子里。
坐在前座的警察点开了警报器，
那个吵得令人心烦的警报声响起。
卖场警局的方向背道而驰，
她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化成一粒圆点消失。
我闭上双眼，
冷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忘了，
这个冰冷的世界，
它不曾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冷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