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落叶杳然

6、 再也回不去了

　　莫芷然拿出手机，拨通好友的电话，响了一声便听到好友沉稳的声音：“芷然。”
　　“大忙人，在干什么？”莫芷然问道。
　　“刚刚在河边取完景，准备回家，怎么，想我了？”
　　莫芷然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对于自己这个在杂志社做摄影助理的好姐妹周日放假时间仍然一大早出门取景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是呀，想你了，这么早就出去了，吃早饭没？”
　　“没来得及吃，出门前我在砂锅里煮了点红枣银耳汤，一会儿到家了正吃。”周昕月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
　　闲聊两句后，莫芷然便直入正题道：“跟你说个事儿，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办。昨天，一个我小时候的好友来找我。说起小时候我们两家的关系还不错，那时候他很照顾我，我们时常在一起玩，后来他们家搬到z市，我们就再没见过了，可昨天我们见面他竟向我提起小时候长辈们玩笑时说起的娃娃亲。昕月，你说我该怎么回他呢？”
　　听到好友那如电视局情节般的趣事，周昕月抿嘴一笑，停了停手中的动作道：“原来你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居然都没跟我说过，过分了啊...”
　　“就知道跟你说了，你定要取笑我，好了，现在笑也笑了，该给我想想办法了吧？”
　　见好友是真的着急了，周昕月思索一番，认真的问道。“他向你提起娃娃亲的时候，表情是怎样的，随口一说还是很认真迫切，亦或是试探？”
　　莫芷然想了想昨天下午的情形，脑海中浮现孟离坚定的眼神：“我觉得是认真的，他说完之后就定定的看着我等我回复。”
　　“那你呢，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也不知道。”
　　周昕月想了想继续问道：“除了娃娃亲，他还说了什么？”
　　“额...他还说他喜欢我。”说到这儿莫芷然压低了声音，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害羞：“那会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过紧跟着就看到一个小孩落水，他便冲过去救那个小孩儿，再然后我们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回家了。离开之前他说今天会再来找我，也没说今天什么时候过来，害的我也不敢出门。早早地起床在家等着。若是今天他在说起，你说我该怎么回他？”莫芷然回答道。
　　周昕月低头看着一尘不染的鞋尖思索片刻，说道：“听你的意思，他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心里面并没有排斥的情绪，只是觉的不知所措，对吗？”
　　“算是吧，我对他的感觉...小时候我对他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把他当亲哥哥看待，这么多年没见，突然见面，自然不会一见面就喜欢他。”说道这时莫芷然眼前浮现孟离为自己理顺头发，那一刻两个人距离那么近，互相看着彼此，心似乎有点为之动容。
　　“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人品如何？”周昕月继续问道。
　　莫芷然想了想道：“我没问他现在做什么工作，至于人品，小时候他人很好，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我相信也不会变太多，至少从救小孩的那件事上就能看出不会太差。”
　　“也是，有些心中根深蒂固的善恶观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周昕月分析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一个自己喜欢，能够懂自己、包容自己一切的人。虽然你以前对他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你们能够再相遇，而且他一直记着你，也不失为一种缘分。何况那时候你还小，并不懂感情方面的事。我的意思是你不妨跟他接触一下，或许他就是你想要寻觅之人呢？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大胆尝试一次，你说了？”
　　听完好友的一席话，莫芷然想了想回答道：“好！听你的，既然没有想要拒绝，那就先接触一下。”
　　“恩，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你们先互相了解了解，有新情况再告诉我。”
　　莫芷然微笑地说道：“好，快回去喝你的红枣银耳汤吧，下回见面再细说，拜拜。”
　　“拜拜。”
　　结束了一通电话，莫芷然心中稍稍安定，拿起小说趴在床上看了起来。
　　.......
　　午后，莫芷然睡得朦朦胧胧间听到了门铃声，慌手慌脚地起床，对着镜子挽好头发、理了理好衣服打开门，看到心中预想的人，冲着来人笑道：“孟离哥哥，你来了，进来坐。”
　　“记得阿姨爱喝普洱，我便带了点过来，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的口味变了吗？阿姨在吗？”孟离将手中的茶递给莫芷然。
　　莫芷然给孟离到了杯水：“你送的，我妈肯定喜欢，她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下午你会过来，要不然她肯定会在家等着你。”
　　孟离笑了笑：“没事，以阿姨的事情为重，我就随口问问，这么多年没见，想看看她，下次再来也一样的。”
　　两人聊了一下这几年各自的近况，原来孟离回A市已快一年了，和一个好友一起开了家贸易公司，开业至今快一年了，起初事业不稳就没有过来找莫芷然，现在算是慢慢步入正轨，收入也还可观，所以这才抽时间来看看她们，目前住在华宁路邑春小区。孟离只挑了这些年顺利的说，创业之初的种种困难忽略未提。
　　莫芷然心想‘邑春小区的房价相对还是挺高的，孟离短短一年便能在那儿买房，看来孟离的生意是真的还不错了，记得小时候大人们常夸他聪明，说他长大了肯定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果不其然’
　　两人从往昔聊到近况，又从目前生活聊到各自爱好，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两个小时，莫芷然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尴尬和不知所措，完全打开了话匣子，孟离则认真听着，时而点头微笑表示赞同，时而点评两句，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可只有孟离知道再也回不去了，至少自己的心境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般毫无猜忌一心一意地对待莫芷然，思及至此孟离眼神黯然，低头垂目，嘴角微微勾起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