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战争》Metulj

13、对峙

　　这些日子苏空青总是觉得，原本平静的生活由于蒋氏兄妹的插足似乎变了味道。所以他总是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的情绪，可是连他也说不清这种不安到底源自哪里。
　　一方面蒋小缘以阮梓浩女朋友的身份天天缠着阮梓浩不放，而阮梓浩好像也不拒绝。另一方面蒋正东时不时的无厘头的挑衅也让很多事情充满了不确定性。
　　唯一一点好处恐怕就是，阮梓浩没空和他作对了。但是为什么苏空青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失落呢？
　　真是笑话，还被虐上瘾了？此时正坐在图书馆里的苏空青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他猛地合住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抬头正好看到对面桌边那一对腻歪的小情侣。他匆忙移开视线，想着他刚刚点开了的一个新发现的古墓的信息，明明是他很感兴趣的话题，但是他此刻却看不下去了。
　　自己似乎是习惯了和阮梓浩每天的争斗。苏空青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最近他实在是太无聊了。他抚了抚额，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经过那对情侣身边的时候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刻意躲避着视线碰触，却还是被接吻的声音弄得异常尴尬。
　　好不容易走出图书馆大门，苏空青松了口气，因为想不到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兜圈子。今晚……之前似乎阮梓浩说会带自己出去，可是临时有事取消了。苏空青一边走一边想，真遗憾，为了这个自己好像还推掉了陈逸的饭局？
　　“阿苏！阿苏！”一阵熟悉的呼喊让苏空青停住了脚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是没来对合适的曹操。
　　“陈逸？你怎么在这儿？”苏空青看了看向自己跑过来的人，奇怪地问。
　　“没什么。就是叫你一起吃饭。”说着陈逸便揽住了苏空青的脖子，“拒绝了我就是为了在校园漫步？”
　　苏空青一时有些窘迫:“没有的事……我……我很忙的……”
　　“扯淡。”陈逸不留情面地补了一刀，“我看见你都兜了两圈了……”
　　“……”

　　来到陈逸所说的餐厅，苏空青本能地感到不适应，他冲一桌不是很熟的人客气地打了招呼，便默默地坐在一旁。
　　坐了很久他拿出手机连上wifi开始刷微博。陈逸开饭局的理由在苏空青眼里真的是十分可笑，居然只是为了庆祝他的游戏战队升级了。不过这也是陈逸这个人可爱的一点，似乎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所以身旁自然不缺朋友。
　　“阿苏？怎么不动筷子？”陈逸和其他人呵呵哈哈的间隙注意到了苏空青盯着手机愣神，狐疑地用手指捅了捅他。
　　“呃？”苏空青抬起头来不自然地冲他笑笑，“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儿自己吃。”
　　陈逸看着苏空青眼神有些复杂，良久才叹了口气:“那好吧。”
　　热闹的饭局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大家说说笑笑不时举杯一起豪饮，只有苏空青一人呆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像一尊雕塑。好不容易捱到了快要结束，苏空青找了个借口便和陈逸说要先离开，顺便也拒绝了陈逸送他的要求。
　　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你送。苏空青心里翻了个白眼。
　　出了餐厅苏空青才发现天色已晚，但是街道上依旧车来车往一幅繁华的景象。路灯泛着昏黄的光晕全然不及各种精致店面招牌上闪烁的霓虹灯绚烂夺目。自然也不乏苏空青这样的路人，有散步的恩爱老夫妻，有抽着烟的小痞子，有桀骜不驯的街头吉他手也有踏着红色高跟鞋穿着迷你短裙的女人。偶尔路过几个黑暗的小巷似乎还能听到或是谩骂和殴打或是淫靡的呻吟。
　　夜色给所有的人和事都蒙上了暧昧的面纱，狂野的人性总是可以在夜色的掩护中暴露无疑。
　　“我问你！Godz的其他成员呢！”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苏空青猛然停下了脚步，他不由自主地像声音的源头靠近，又在快抵达时闪身躲在了一旁。
　　“其他成员？你在说什么啊？”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同时响起，语意中夹杂着嘲讽，“他们都是些什么垃圾，比得上现在的配置吗？”
　　“你有种再说一遍。”苏空青借着路灯的灯光，看到了说出这句话的阮梓浩，而和他对峙的那个人，正是蒋小缘的哥哥，蒋正东。
　　“再说一遍又何妨？”蒋正东冷笑一声，“Godz乐队的其他人本来就是凑数的垃圾，对不起乐队积累的名气。”
　　“蒋正东你别忘了！那都是曾经一起拼搏的兄弟！”阮梓浩气得眼睛有些发红，他紧紧地握着拳，似乎马上就要挥在对方脸上，“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货色？没有了我的词曲，你不照样是个垃圾？”
　　“听听这些话，多么感人啊。”蒋正东拍几下手，眼神突然一凛，“可是你也别忘了，阮梓浩，当初是谁抛下乐队不管自己跑到上海享受的！”
　　“我……”阮梓浩一时有些失言。
　　看到对方这幅样子，蒋正东满意地笑了笑，他收敛了戾气，走到阮梓浩身边温和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事，还有机会反悔。你重新加入我们的新的Godz吧，你说得没错，我需要你的词曲。你还是你的主唱，我们可以一起……”
　　“是吗？我还能反悔吗？”阮梓浩勾了勾唇。
　　“当然。”蒋正东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有条件吗？”阮梓浩继续不紧不慢地问。
　　“只要你在合同上签字……”
　　“那好说，你过来。”阮梓浩冲人招招手，“凑近点我告诉你。”
　　蒋正东警觉地看了一眼阮梓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咚”，阮梓浩在蒋正东凑近的同时毫不含糊地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脸上。
　　躲在一旁的苏空青愣住了，这样的局势下去，会打起来吗？
　　“知道了吗？我的答案。”阮梓浩哈哈大笑了几声，“蒋正东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会后悔的。”蒋正东擦了擦嘴角的血，朝苏空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脸意味不明的，“不过我不希望我俩的矛盾影响到小缘。”
　　被发现了吗？苏空青缩了缩脖子。但蒋正东似乎没有理会他，只是在阮梓浩说了“我知道”后，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