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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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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羽轩向父母说想出去玩几天,邢夫人问:“和谁?乐正东里去吗?”邢羽轩说:“和灵曲,东里呃……我还没跟他说,他一个大男人去了怎么好?”邢母说:“他当然得去,你把春儿、翠晓带上,灵曲也不可能只身一人啊,晏夫人必定让她带乒乓的,乐正东里也带个随身的丫鬟、书童,一路人多热闹。”邢羽轩支吾说:“带这么多人干嘛……”也不管她娘怎么安排,自己回去收拾了东西,给乐正东里留了一封信,第二天一大早撇开丫鬟一溜烟跑了。
当夜又是风雨大作,天空电闪雷鸣,地面聚水成池,白色水花宛若跳珠。邢羽轩在窗下想着壶丘即在哪里,会不会被淋着,会不会冷。想了一会,一个巨雷打下来,她也惊了一跳,才发现时间很晚了,准备去睡。
壶丘即寓身在无相寺,没事的时候在鸿钧老祖的座前聆听教诲。这夜风雨中他听到有人敲门,一个闪电落在附近,劈开了一棵老树,庙里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躲到屋中。
壶丘即没有理会敲门声,那声音继续。壶丘即起身开门,门外那男子一身月白布袍,眉如寒烟,目似深潭,眉间一颗胭脂痣令他看起来有几分女子的清秀。
壶丘即转身到鸿钧老祖座前,对男子说:“你还敢来找我?”男子说:“借你三世修为,让我避过这次天劫。”壶丘即望着鸿钧老祖像道:“你站到老祖面前来,让他看看你这个弟子,看他还认你不认。”男子急道:“若不是为了蓝樱,我也不会从魔道追过来,如果不是为了安葬她一缕残魂,我也不怕什么天劫。”
是的,这男子便是违背天道,犯了十万众杀孽的苍思月。他到此来就是为了蓝樱那一缕残魂,而那缕残魂收在一个小小的琉璃瓶里,晏灵曲随身佩戴。他到晏家翻箱倒柜地找过,却因为隔离咒而感觉不到晏灵曲,一直也没能找到蓝樱。第一次天劫打在晏灵曲的旧舍,他躲过去了,这次击中那棵老树,虽未直接击中他,却也让他的灵力受到损伤,他功力恢复不到五成,也预感到下次没这么幸运,然而没得到蓝樱的残魂他并不罢手。
壶丘即冷笑道:“以前我觉得你为人乖僻,但还与我是一路人。我认为人才就该是天差地别,各有特性,所以我挺欣赏你。没想到你会走到这条路,你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我没办法帮助一个你这样的人。”
苍思月道:“你们为了改变结局,冲出五重天大牢,逆行三界时间,你给我讲什么底线?”壶丘即点头说:“有道理。可修为在我手上,我有自由选择帮还是不帮。”苍思月沉默半晌,道:“如果我度过第三次天劫,我会将我所有修为尽数给你,成为凡胎,从此守着蓝樱残魂,再也不问世事。”
壶丘即回身道:“你倒希望如此,和蓝樱长相厮守。这一切因蓝樱而起,所以你觉得报应会饶过她吗?她已经转世,这一切都将报应在晏灵曲身上,她做错了什么,有什么责任为你们两个自私的爱情牺牲?你已经被执念控制了,看不清因果,与其再这样混沌不明,不如让上天给你做个决断。”
苍思月道:“壶丘即,我们俩都是一样的人……”“我的底线是不伤及无辜生灵,你没有底线。从你用晏师妹的魂去修复蓝樱魂魄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苍思月默然而立,外面风雨更大了。壶丘即用法力闭上了门窗,不再与苍思月交流。
第二天清晨,金色的晨曦遍布大地。邢羽轩和晏灵曲整装待发,在城外等着壶丘即。天色还很早,壶丘即也到了,正要说走,晏灵曲说:“等一下。”继而有一辆马车驮着几口箱子过来。晏灵曲说:“我想路上必定得花钱,吃的也不一定好,所以我准备了一些盘缠和吃的,保证一路快快乐乐到醴泉。”
邢羽轩道:“灵曲,我们是去办正事,你以为郊游啊?”晏灵曲说:“我也是为了照顾大家。”壶丘即道:“眼屎妹,原本你脚力就不是很好,又要吃吃喝喝游玩观光更费时间,而我们恰好要赶时间的,要不你就别去了。”晏灵曲一听忙对赶车的说:“马上打道回府!别让我再看见你!马上!”只见车夫调转马头,片刻就杳然不见了。
邢羽轩兴致高昂拿着根木棍充当佩剑一路耍着各种剑式,壶丘即见她跳上跳下的,说:“我教你的剑法你还记得吗?”邢羽轩说:“还记得一两招吧。”壶丘即道:“头次在黄药水那里你得的剑呢?”邢羽轩摸了摸佩剑,说:“不是这把吗?”壶丘即说:“虹吸剑没这么宽。”邢羽轩道:“那我也不知道哪去了。我连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都不知道。”壶丘即说:“你和眼屎妹、鸡屎妹练了通修之术,会有感应,你是跟着她俩来这里的。”
晏灵曲已经走得哭爹喊娘了,见他俩还这么轻松地聊天,叉着腰说:“你俩……你俩要我命啊!”邢羽轩笑着说:“叫你别来嘛!”说着就来搀着她。晏灵曲说:“你不是说有什么代步云吗?”壶丘即说:“你俩现在肉体凡胎,上不了云。”
如此走了一天,到了一个小镇旅店,晏灵曲爬进屋里,倒在床上怎么也喊不醒了。邢羽轩与她一间房,睡到半夜,忽然外面有人说话,邢羽轩一听声音熟悉得很,连忙起身,再一听,果然是乐正东里!
她一时着急万分,心里道:我去他二大爷,他怎么来了?他和壶丘即见面了可怎么办?怎么介绍他俩呢?壶丘即会不会生气?乐正东里会不会生气?
正在着急的时候,乐正东里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