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巨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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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痛，一线阳光照耀在天花板上，窗外，巴掌般的梧桐叶一片片深情地探进窗口，这个美景我过目不忘。我知道，还是在石头旅馆。
我交给他们的钱被他们悄悄放在枕头下，上面有一行字：请让我来关心你，就像关心我自己。
潸然泪下，这是我登台演唱的第一首歌——熊猫咪咪，感觉中自己变成了饥饿的咪咪，在野地里爬来爬去。
这间房子始终只有我一人，所以我可以尽情地哭。
石头妈妈推开门，说：“郝韵，醒了？”
“谢谢，我怎么回来啦？”悄悄擦干眼泪。
“石头啊，你一走，他就急了，找呀，这么大的牯岭，硬是一家一家地找啊，把你背回来，又找医生，挂了好些瓶你的心脏才平了些。唉，孩子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说出来吗？”
心头都是感激，尽管知道感谢就是不违背人家一片好心，解除人家的疑惑。但是，开不了口，那事血淋淋的，很痛。
石头来了，豆腐脑、小花卷、榨菜还有一锅稀饭。口渴，肚子像癞蛤蟆咕咕地叫唤，我又欠了人家一份情。
头重脚轻，石头说：郝韵，和我去会老朋友？
“不。”头像拨浪鼓。
石头妈妈说：“他的那个朋友啊，你喜欢的，就那石头！去吧好孩子，阳光总在头顶上。”
有点怔。怎么知道我在想念它？听见石头兴高采烈：“这石头不是那石头，嘴里刚吃了一馒头。”
石头笑的时候，眼里晶莹透亮，亮晶晶的牙齿全然暴露在外，就像他的心，像灿烂的阳光。他真幸福，有可以交流的妈妈，有温暖的家。
我们行走得很慢，昨日的残酒尚在作用。我不断地喝着石头从旅行杯倒出的云雾茶，清香、清甜的茶水十分解渴。很多时候，石头拉着我，看着我，那样的目光很熟悉，但我心头流过的是无奈。我说：石头，我欠了你很多了，我住的那间房子可以招人进来的，少些损失。石头笑笑：没有人来啊，总不能当街拉客吧。我说：别瞒我，我看见你把人打发走了，为什么？石头把头一摆：妈妈太累了，这个旺季已经超额完成经济指标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会到了老朋友。我默默无语地偎依在它的身旁，心无旁骛地看山看云，恍如隔世的昨天再没有进入意识之中。
石头的眉头紧锁着，我想他必定在想那件事，关于肖叔关于担当管理人的事，我看出来了，石头爱自由爱生活爱艺术，那些沉重的利益和事业与他的心愿背道而驰。
你说，李煜的一生是福是祸？是悲是喜？石头终于开口了。
福伏祸兮祸伏福兮。可能更多的是，福？我说我喜欢他的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一语穿过时空，到今朝，是史是鉴。
当了皇帝，不可以出现‘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景象的。石头说，生灵涂炭，那是祸。
我说，于我，是精神第一性的。所以，我关注的是流传百世的词，至于烽火连天，国家不国，这些不仅仅李皇帝当朝才有，但只有他为人类立下了刻骨铭心的诗句！福焉祸焉？人类无法猜测，是苍天的秘密。
石头的眼里放发出相知的光芒，只一会，黯淡下来。
“肖叔为什么选择你？”我问：“他有6个儿子，未必都不成器？”
“不知道，也许，肖叔太过于求胜了，他的企业，从无到有历经坎坷，他绝不容许失败！我呢？像这石头，你看，你看到的是风雨同舟，我看到的是一张幼稚的孩童面。每当看见肖叔欲罢不能，身经百战不堪重负的时候，我就带他来看这孩童面，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
“赤条条来去如风过。你就这潜质让肖叔觉得非你莫属啊？”我居然会关心他人的闲事了，不过，人家是救命恩人，就算回报吧！
“没有什么潜质！我吃喝玩乐，凡事不操心。”石头坚决地一摆头。
“是吗？”我怀疑。
“是。”石头低下头。“如果讲出我的故事，你不会鄙视吧？”他一抬起头，大颗大颗的泪水便冒出来，像泉水。
他的伤心令我无比惊讶，我递去餐巾纸，满心疑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巨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