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鹬蚌相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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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往来宫女惊呼。
堂中诚妃夷然自若，引线穿针，起落有致。
成绮快步入堂中，诚妃这才起身作礼，“贵妃娘娘吉祥，贵妃娘娘贵步临贱地，不知所为何事？”
成绮冷笑一声，“诚妃岂会不知？”
诚妃放下停下针线，“若然是方才糕点的事，我确实无辜，信是不信，还由娘娘决断。”
成绮与她相对而坐，“今日之事，本宫无意追究，是否由诚妃经手，本宫也不在意。反正赈灾善款也悉数入库了。只不过，得罪那些贵妇的还是诚妃和皇后。”
“得罪不得罪的，对我也没什么要紧，”诚妃莞尔，到也坦然，“后宫之表率历来只有后宫当权者当得起，上有皇后和贵妃娘娘您，这宫中的黑脸即便由我承担，我也绝无怨言。”
成绮气息微敛，不怒自威，
“好一个绝无怨言，你若真是妄尘而拜之人，本宫岂会走今天这一趟。”
诚妃打定主意伴扮痴作傻，“娘娘不妨明言。”
成绮也不恼，“本来诚妃之事，本宫也不愿理会。奈何你一再挑战本宫的底线。你与中宫老妇沆瀣一气也就罢了。你想拉拢谁，本宫也不屑知道。”
诚妃搁下手中女红，“我想娘娘是误会了，我区区妃位，何以与皇后相提并论，至于拉拢他人，就更是冤枉，宫中何人不知我既无所图，也无所求。”
话语间，诚妃长叹一声，“宫中人事盘根错节，我本就避之不及，还是惹嫌上身。”
成绮冷眼旁观，“避之不及还是唯恐天下不乱，诚妃自己最明白不过了。宫中人事盘根错节，朝中人事错节盘根，在本宫面前，诚妃大可不必惺惺作态。”
诚妃拿起女红，继续刺绣，“我素来形状一致，从来不懂惺惺作态。看来今日我如何屏声息气，贵妃都有意要发难。”
“只说这几月，本宫收到消息，莹嫔夜闯藏书室，你就把皇后叫来搅局。秀女自毙房中，你又刻意带了冰碎，意图在莹嫔面前抹黑本宫。且不论今日你鲁莽行事。一而再再而三，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本宫不能奈你如何？”
成绮怒极，护甲飞甩而出。
诚妃躬身拾起护甲，捡至桌上，
“不如，贵妃娘娘告诉我，你能奈我如何。”
成绮怒极反笑，“是，诚妃一贯‘循规蹈矩’，亲族在朝中又居闲职，有心之人自然也是无所置喙。”
“我与亲族一样，只求安身立命，并非像宫中贵人一般志存高远，我有多少能耐岂会不自知，与其说是不容置喙，不如说，我这般角色，也实在犯不着他人劳心劳神。”
诚妃反唇相讥。
这厢成绮话锋一转，“只不过，本宫记得，诚妃膝下的庄敬公主和昨日的如炘年岁相若，可议婚嫁之事。”
“那又如何？”诚妃声势稍弱。
“如何？诚妃可听说颖太妃科尔沁娘家的侄女择日进京，太妃有意为她在京城觅得良婿。这有来自然有往，眼下尚在闺中的庄敬公主自然是不二之选。”说完，成绮得意地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诚妃。
“庄敬不会嫁到草原去。”诚妃声音略有颤抖。
成绮冷哼道，“这可不是诚妃说得算的。”
“皇上也不会让庄敬嫁过去的，皇长子早夭，如今我只有庄敬这一个孩子。再者，阖宫除了皇后膝下尚年幼的庄静固伦公主，再无第三个未夭的公主，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忍心把庄敬远嫁草原的。”
诚妃不住摇头，不愿信成绮所言。
“皇上是不愿意，太上皇就未必了。”成绮将身子侧向诚妃，“你不要忘了，即便这宫中只有庄敬这一位公主，她也只不过是和硕公主，不是皇后所出固伦公主。汉军旗里有一个魏佳氏就够老爷子呕一辈子的气了，同为汉军旗，你所出的庄敬公主可没你想得那般精贵。要知道，万不得已的事不常有。这宫里的人，除去大权在握的那几个，人人都能牺牲。”
“贵妃想要我怎么做？”诚妃所幸不再抵抗。
成绮知道自己抓住了诚妃的软肋，“这话诚妃说得就多余了，佛语有云‘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在这宫里，诚妃从来就不是什么糊涂人，本宫也不必把话说得太露骨，只望以后诚妃好自为之就是。”
“我已明白贵妃娘娘的意思，往后但凡事关贵妃娘娘，我都不会再染指。”
事已至此，诚妃只能示弱，“庄敬之事还需贵妃斡旋，贵妃可保庄敬，我定不会再生事。”
成绮也无谓再咄咄逼人，“明日之事无人能保证，本宫也一样。唯独一件，三年之内，本宫保庄敬伴你身边。至于她以后的前程，还是得看诚妃你这个额娘有如何的神通。”
“皇后娘娘驾到。”
门外有太监通传。
成绮饶有意味地看了诚妃一眼。
诚妃也忙说，“并非是我通传皇后前来。”
皇后进门便说，“今天的事本宫听说了，贵妃来此，可是问罪？”
“皇后娘娘吉祥。”成绮领屋内一众人向皇后作礼。
“不过小小错漏，何来问罪之说。”成绮陪笑道。
“贵妃一贯风风火火，也怪不得本宫会这样想。”皇后并未给她留面。
遂一时间剑拔弩张。
无人可见，诚妃嘴角暗暗浮起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鹬蚌相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