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倦》talan

7、命运

　　题七有些人信有些人否定，可人人都明白□□始终会消亡。消亡是种结果，而任何有结尾的东西／事件／时间／人物，便是自成一格有了命运。你就像是颗弹跳不止的砂铄。在命运的手里翻滚，不曾停歇。散的散，留的留，未曾有任何改变。为什么有这样的一生又一生一世又一世，或许是众生始终忤逆，未曾让命运看到自己喜好的选择，无果。卑微献媚的揣测，命运皱眉。他不喜欢你那样谄媚的笑。好坏横竖，都是惹的不快。索性撒手随性。你从来不去想任何复杂东西，只顺应自己。无目的的生活，或许也是极端明确的目的。
　　清早，他总会亲亲你的额头，抚抚你面颊。轻声说句，我走了。夜里若不回来，定叫小厮提前来报。叫你早些睡下，不要担心。每次远行回来都给你带来许多许多奇珍异宝。细心的为你贴上花黄，你皱皱鼻子。姑娘家才做的鬼脸。

　　生辰的时候家里叫来戏班子。唱的是四郎探母。水伺上，玲珑的妆，柔媚的唱腔。身边仆人捧着香炉，暗处是护卫全神贯注屏息凝神的保护。你看不到更好。所有都是已是最好。不是觉得不足够。你跟着拍子轻轻哼，手掌轻轻拍着腿。你想要个孩子。那种能笑能跳，会哭会闹的娃娃。
　　夜里，他还是不在。你作了一个恶梦，梦里你被人开膛破肚。红红的血浸透了床单，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太婆就这样用双手从你的肚子里面取出了孩子。她笑的阴森可怖。长又尖的指甲就，深深的插在你的皮肉里。那样痛。梦里的你不哭也不笑，面容突兀。头发都是腥臭味道，凌乱的覆在面上。然后画面越来越模糊，好似抽离。你以为自己死了，在那瞬间。惊醒，大口喘气。今夜的风格外大，门被吹开。敲打作响。你点起了灯笼。去寻他。

　　醒来的刹那间，你想你只需要一个把自己从恶梦中唤醒的人。多么简单。

　　豆沙红的薄纱被风吹的鼓起，肆意飘摇。手里提和白色的灯笼，远看，就像搜神纪里的角色。
　　他的书房里有一丝灯光。你吹灭了手里的灯火。静静的看。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从来不曾见过他有过这样鲜明的情绪。也从来不曾见过那个他有这样脆弱的面容。你笑了。因为知道，那个遥远模糊的自己。回来了。那个鬼说，我醒了。
　　红纱纠结着清绿。一个男人咬牙切齿的说着什么，另个人转身攥起了他的衣服。裂锦声一响，一片红顺势分成两。那料子可牢的很，魑魅都拉不开呢。你记得。你温柔的低眉，转身。看着云层半遮的月色。妩媚至极，你想，你会有个孩子。然后一切终结。那鬼也怜惜你，她摸摸你的肚皮。说，没人能抢都他。他只属于她们。